第9章 發現端倪
許靜有一搭沒一搭答應著，跟著他待著一個小時後，詢問起來：“我們車間工會在哪裏？我有事想谘詢一下。”
朱班長熱心指了指方向：“上午應該不在，你中午吃飯前去，應該在。”
這一次，許靜並沒有成功。她剛等了一會兒，就遇到了雷剛。下午再去，工會的人又去市裏開會去了。
這一天就這樣糊裏糊塗過去了，快下班的時候，宋巧跑了過來找她聊天。
許靜如同找到了救星，借機詢問起來：“離婚的程序是什麽？先找工會是不是？”
宋巧嚇了一跳：“秀萍，你真要和他離婚呀？”
“是啊。”
“確實是要先找工會，調解無效後他們開證明，你們才能去辦離婚證。可是……”宋巧搖了搖頭：“可一個月前，你和雷剛為表結婚的決心，才去工會鬧過一通啊。”
許靜全身一震：“還有這出？”
“你記性被狗吃了啊？那時你們的結婚報告被廠領導打回來，你們手牽手去鬧的。”宋巧皺眉：“你現在又說要離婚，人家能搭理你？”
好家夥，外婆不僅殺人衝動，她還是個戀愛腦啊。
宋巧見她不說話，安慰起來：“以前我勸你慎重，可是現在既然結婚了，你就好好和他過日子吧。”
許靜搖了搖頭，宋巧急了：“你鬧來鬧去，三個孩子怎麽辦？萬一把雷剛惹毛了，他動起手來，你能占便宜？”
許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仰著頭看著車間外的藍天，感覺這一次被命運坑了個大的。
“秀萍，咱們女人這一輩子，還不就是那樣？”宋巧挽著她的胳膊：“最起碼雷剛目前對你們不錯，這次你跑了，他也沒怎麽樣啊。”
目前是沒怎麽樣，但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許靜轉過身：“那我先走了，我去學校看看孩子。”
許靜心裏充滿擔憂，大姨趙曉雲和老三趙曉東這兩天就有點怪怪的。一個裝傻一個裝病，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決定趁著雷剛加班，先去找他們。
礦山的學校修建在山腳處，足足走了幾百級樓梯才到，三層的紅磚房瞧著挺大，簡陋的操場前立著旗杆。
這會兒快下課了，操場上有好多孩子跑來跑去，許靜在外麵看了好久，也沒發現自家那三個長輩。
最後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抱著書出來的趙曉雲。
“你弟你妹呢？”許靜走上前。
趙曉雲下意識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雷叔叔呢？”
“沒來，”許靜有些火大：“你還遺憾是理？你現在還跟他親了？他又不是你親爸。”
趙曉雲沒說話，拽住她就往圍牆處跑，四下看看沒人，小聲說道：“媽，你誤會了！雷叔叔有問題。”
“怎麽？”許靜一下子來了精神：“你發現了什麽？”
“那天他帶我回來沒說什麽，就把我關在臥室裏讓我睡覺。後來我趴在門口偷聽，聽見他和奶奶在聊天……”
“說重點。”
“他們說起你，奶奶說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雷叔叔說怎麽可能，一直鎖著呢。奶奶說注意一些比較好，好不容易找個女人過日子。”
許靜聽得一頭霧水：“鎖著？他們鎖了什麽？”
趙曉雲搖頭，臉色越發蒼白：“雷叔叔還說，如果不聽話，就剁了我們。”
趙曉雲屢次想提醒媽媽，可雷家人總在附近，那天晚上，她也是聽見了隔壁的吵鬧聲，怕媽媽出事，才故意串通弟弟，說他發燒的。
許靜深吸一口氣……原來是這麽回事，難怪總覺得大姨一副害怕的樣子，甚至有刻意討好他們的嫌疑。
原來大姨不是白眼狼，而是真的有苦衷。
趙曉雲擔憂不已：“媽，你和弟弟妹妹就不應該回來。現在我們四個都脫不了身了。”
“我也不能不管你呀。”許靜無語：“以前不也管了好多年？”
是啊，前世也管了很多年……那時趙曉雲在精神病院，她和媽媽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現在又怎麽可能放棄呢？
“媽，我覺得我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如果引起他們懷疑了，咱們什麽都發現不了。”曉雲歪著頭分析道。
許靜摸了摸老大的頭：“目前隻能這樣了，他們鎖的東西，肯定是突破口，我們悄悄去找，找到證據咱們就不怕了。”
母女兩人商定之後，鬆快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樣愁眉苦臉了。她們在外麵等了一陣，等到老二老三後，慢慢走回了雷家。
這一次雷家的氣氛還行，趙曉雲勤快，又主動去做飯了，許靜也蹲那裏剝蒜理蔥打下手。
這讓加班回來的雷剛，臉上有了些笑：“看來你們今天上學上班很順利呀。”
“還行，今天沒怎麽幹活，班長帶著我熟悉了一下環境。”許靜溫言細語。
趙曉雲：“我們就是作業有點多，可能要寫到晚上九點過。”
“初二了嘛，正常。”雷剛挾一筷子菜放老大碗裏：“明年就要上高中了。”
一旁的趙曉卉明顯地不高興，她力度很重地咀嚼，瘋狂吧嗒嘴。像是在發泄對媽媽大姐的不滿。說起來，她是全家最反對雷剛的一個。
飯後，許靜主動提出洗碗，雷母冷冷看她一眼：“可算想通了？”
晚上，幾個孩子湊在飯桌上寫作業，許靜坐沙發上看電視。其實，她哪有心思看什麽電視，眼神一直瞄著旁側的雷剛母子。
晚上九點過，雷母打著哈欠去燒水泡腳，雷剛也開門去了後院，說是要去收拾下雜物。
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許靜和趙曉雲對視了一下，開始分頭搜索。趙曉雲主攻小臥室，許靜衝進了主臥。
主臥裏有一個三雙門的大衣櫃和五鬥櫃，許靜一一打開查看起來，衣櫃裏全是四季衣服和棉被。五鬥櫃裏是一些雜物，一覽無餘。
查看後，許靜有些失望，這裏並沒有上鎖的東西。她站在床邊，聽著窗外傳來的嘩嘩水聲，視線轉移到了床鋪上。
這是一架柏木做的床，厚實的床板，結實的框架，床板下有兩個門，看起來也能藏東西……
許靜蹲了下去，伸手拽住了櫃門，正要拉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