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次下窖
他說孟慶紅過不了家裏平淡的日子,和一個外地來的生意人私奔了。可是就在大家準備奔赴新生活時。她又悄無聲息回來了,說被那人騙了。
她回來以後說沒臉見礦裏的人,加上雷剛和馮秀萍快要結婚了。所以一時心軟的雷剛隻有讓她先住在地窖裏……
這個地窖是原房主挖的,本來是用來儲存一些蔬菜的。
“那她的腿是怎麽癱瘓的?”許靜關切地問。
雷剛說:“她原本就有嚴重的風濕關節炎,後來就走不動了。”
“那她兒子呢?我好像聽說她還有兒子呀。”
“私奔的時候,死在了外麵。”
“她知道你再婚的事嗎?”許靜又問。
雷剛點頭:“是的,她說不想耽誤我,讓我再找一個。”
許靜沉默,這一大堆漏洞百出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哪個傻子私奔了還跑回來,回來還要住地窖那種鬼地方,正常的思維應該是遇人不淑時回娘家才對。
而且,這裏又不是北方,冬天不冷。誰會挖地窖來儲存蔬菜呢?
雷剛這種話隻能騙騙戀愛腦的傻子。許靜決定先敷衍一下,得了自由後再想辦法報警。
她調整了心態,真誠地說道:“大姐也是可憐人,雖然之前做錯了事,我們也不能不管她。放心,這事我不會說的。”
雷剛點頭:“對了,你別去上班了,從今天開始就待在家裏,做做家務就行了。單位那邊我會去說。”
許靜心中愕然,雷剛這是怕她說出去,所以要把她關在家裏。
“對了,我給趙曉雲和趙曉卉在市裏找了個好學校,下午就送她們過去。”
許靜心更慌了:“為什麽換學校?市裏那麽遠。”
“那邊好一點。”雷剛麵無表情地說:“她們就在那邊住校,期末才回來。你沒意見吧?”
許靜沉默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沒意見。”
她哪敢多說什麽,雷剛擺明了就是威脅她,好在孩子們不知道地窖裏有什麽,隻要不知道,他們目前就是安全的。
雷剛不是說說而已,下午她送走兩人後,就把家裏的門鎖了起來。
雷母一臉幸災樂禍:“你們平時囂張嘛,現在有報應了嘛。活該要生事哦。”
許靜又氣又急,根本沒心情搭理這老太婆。她的眼神不自覺地瞄向後院,心想怎麽才能通風報信,把孟慶紅的事說出去。
趙曉雲和趙曉卉走了,能出門的還有趙曉東,可是他年齡還太小,而且雷剛肯定會二十四小時看著他。
自己三個孩子都在雷剛手上,如果要以他們的性命作為代價,那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呢?
她怨恨自己所處的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一個沒戶口又沒工作的外地人在這裏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
自己被關起來後,有心想尋的除了孟母外,大概就隻有宋巧了吧。
許靜越想越心煩,躺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越想越覺得這個問題無解。
很快到了午飯時間,雷母也不避著許靜了,把剩下的半碗剩飯放進了竹籃,說要下去送飯。許靜靈機一動:“我送吧,那路不好走,你年紀大了不方便。”
雷母拒絕了:“不用,剛子說了不用你去。”
許靜保持沉默,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得到信任,相反,他們目前是萬分警惕的狀態。
身處危險之時,反而變得更加冷靜起來。此後的很多天,許靜不吵不鬧,乖巧做人,不但對待在家裏、孩子被送走的事毫無怨言,還主動承擔了許多家務。
慢慢地,她掌握了雷家的規律……他們每天送一頓飯下去,都是一些剩飯剩菜,分量也很少,吊著命罷了。
以前他們為了怕被發現,選的都是半夜的時間,現在既然許靜知道了,他們就選在白天送。
雷家母子對孟慶紅很不耐煩,提起都是厭惡的態度。才開始他們還裝一下,為自己打造善良人設,時間久了,也表現出了真實的想法。
這天雷母就說:“真是煩死了,還得天天送飯,餓死算了。”
許靜聽後附和起來:“可不是嗎?而且那
“那不成,孟慶紅的父母你是見過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女兒不爭氣,總賴著我們雷家。算了,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兩人此類的對話好幾次後,雷母對她放鬆了警惕,有一天她腰痛,於是說:“那中午你把飯送下去吧。記住不要搭理她。”
許靜裝作嫌棄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激動起來。她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
許靜在雷母的再三叮囑下,提著籃子下了地窖。雷母端了凳子坐在外麵等:“你速度快點啊,我看著時間的,最多十分鍾就夠了。”
許靜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爬了進去,她速度盡可能地快,想早點獲得訊息。
幾分鍾後,她再次見到了孟慶紅。這一次她的狀況比上次還差,躺在木板上半閉著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次許靜戴上了口罩,但那股濃烈的氣味仍然竄進了鼻孔,她上前拍了拍孟慶紅,示意自己來了。
孟慶紅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她後,驚訝地四處看了看。
“別看了,他們讓我給你送飯。”許靜把竹籃裏的碗端了出來。
孟慶紅看見米飯後,狂撲上來,用肮髒的手抓起冷飯就往嘴裏塞,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許靜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六分鍾了……她聽見了洞口老太婆的叫聲。
為了抓緊時間,她開門見山迅速提問:“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你還想不想出去,如果想,就把一切告訴我。”
孟慶紅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她,張開的嘴裏,有米飯掉了下來。
老太婆又喊了起來,這次明顯不耐煩了。
“你快說啊!再浪費時間,就真的沒機會了!”許靜急得不行。
孟慶紅的臉扭曲起來,她張開嘴嗚嗚地叫了起來,伸出手一直指著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