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答應我吧

晉勝池到的時候,楚山已經被溜的累到說不出話。

看到晉勝池,第一次不是看到財主,而是當救星:“池少,你……”

接收到晉勝池警告的目光,及時改口:“……真是好巧,你也來打球啊,正好我打累了,你能替我嗎?”

誰能想到,祝餘幹淨纖瘦的個人,打球居然這麽猛,和衛斂秋配合還默契,簡直要玩死他。

到晉勝池跟前了,楚山佯裝打招呼,低聲對晉勝池道:“晉少爺,祝餘大概是看我總跟你一夥,不高興,把我當孫子打。”

這就完全是瞎話。

就是單純的給祝餘上個眼藥。

晉勝池興衝衝的趕來,被這話拍一臉,心就涼半截,再看遠處祝餘看著他,那目光確實也挺冷淡的。

偏偏那麽冷淡的個人,任憑衛斂秋將手臂支肩膀上。

這也太區別對待了。

一腔熱情被倒了盆冷水似乎,晉勝池說了句“回頭給你加錢”,還是硬著骨頭往祝餘跟前走。

委屈又憤怒著。

上次不是好好的麽,還和他一起玩貓來著。

怎麽翻臉不認人!

祝餘並不知道晉勝池想什麽,但他冷著臉,卻是真的。

為晉勝池和楚山接近的事。

楚山是個十足的人渣,晉勝池和這樣的人湊堆,能有什麽好,就算將來再如何稱王稱霸的厲害,被弄瞎的那隻眼睛能回得來

熊孩子!

楚山他也教訓夠了,對衛斂秋道:“下次再玩兒?”

衛斂秋點點頭,對周圍的人道:“請大家喝水,我們哥倆先撤了。”又看二潘:“點外賣,回頭報賬。”

沒有了小浩生病的壓力,院裏最近也太平,他的工作進賬還可以,手頭算稍稍寬裕了一些,也不小氣。

周圍一片“謝衛老大!”“多謝衛哥!”的聲音。

二潘打開外賣軟件,扯著嗓子喊:“想喝什麽趕緊報名。”

體育場這一小塊地方,一下子熱鬧起來。

晉勝池透過人群喧鬧的縫隙,看到祝餘和衛斂秋往更衣室去,衛斂秋要高一些,穿黑色球衣,和白色球衣的祝餘肩並肩,步伐都很一致。

一致到讓人惱火。

心裏有什麽鼓噪喧囂,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從旁邊人手裏拿過籃球,砰的一聲砸過去。

籃球正好砸在衛斂秋腳邊。

彈起老高,可以想見扔的人力道有多大。

祝餘看過去,正對上晉勝池盛氣淩人的臉。

很鋒利的帥,紮手的憤怒和挑釁。

衛斂秋也很惱火,低聲道:“這孫子有病吧!”

拿籃球砸人,要真砸他身上,疼是一回事,砸出個好歹,耽誤上班。

晉勝池大步走過去。

黑色羊絨大衣敞著,裏麵純紫高領薄衫裹著勁瘦的身材,挑人的紫色讓他穿的高貴又冷豔。

走近了,瞥一眼沉著臉的衛斂秋,好看的桃花眼綴著冷光,盯著祝餘:“怎麽,才幾天,就不認識人了?”

祝餘:“……”

這語氣怎麽像捉奸來了似的。

拉住要上前的衛斂秋,平心靜氣的問:“故意的,還是手滑?”

他眼睛很大,也很有神,目如秋水的現實版,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清亮到能照到人心裏去。

沒有憤怒或者怨懟,看著很平靜。

就是這種平靜,讓晉勝池心頭虛了一下,忽的想起了前段日子被完全漠視的境遇,祝餘不耐煩一個人,從來都是默默遠離。

那種目中無人,簡直折磨人。

梗著聲氣兒,冷硬的道:“有區別?”

祝餘:“手滑就算了,故意的,你下次砸準一點,往我頭上砸,砸傷了砸暈了我就去告狀,不論是周叔叔還是晉叔,反正不能讓你好過。”

其實心裏估摸著,晉勝池應該是故意的,看不慣衛斂秋的可能性更大。

可真要掰扯,不論是衛斂秋還是晉勝池,脾氣都很硬,非得打一架不可,這樣的結果,祝餘不想看到。

晉勝池:“……”

告家長?挺新鮮。看祝餘很認真,又有點想笑,情緒撲騰著沒有個準兒,又聽祝餘道:“至於以後,咱們隻當不認識。”

不認識?

晉勝池心裏打了個突,嘴角瞥了下,敷衍道:“手滑。”

他也沒想砸人,就是砸邊上聽個響兒麽。

衛斂秋:“……”

神特麽手滑,能滑出去十來米,夠可以的。

不過看在祝餘想息事寧人的份上,也就算了,真鬧起來,打人他不怕,可富家少爺被打壞了,賠不起。

操.蛋!

祝餘:“道歉。”

看晉勝池漂亮的眼珠子瞪起來,無奈道:“差點砸到人,你還有理了?”

晉勝池:“道歉也行,我剛來你就要走,那不行。”

開老遠的車過來,結果吃一肚子氣,什麽也沒得著,傻麽不是。

祝餘:“……改天。”

說不打就是真不打了,一會兒還要回家呢,沒準趕上大佬做飯,還能幫個忙什麽的。

哪怕在旁邊說說話,那也是幫忙。

上次他這麽信誓旦旦的叨咕,大佬說是“歪理”,但也沒攆他走。

晉勝池:“改哪天?”

祝餘:“……下節體育課。”

晉勝池湊近祝餘,仔細打量他的神情,確信不是敷衍他,這才分給衛斂秋一個眼神,漫不經心的:“對不住,真手滑了。”

衛斂秋:“二院的骨科挺不錯。”

晉勝池:“什麽意思?”

衛斂秋:“總手滑是病,早住院早治療早康複。”

晉勝池:“……”

祝餘:“……”

沒奈何,直接站中間,免得這兩個人再掐起來。

這一屆的年輕人,太難帶了。

祝餘要回去,晉勝池就說也要走:“本來就是來找你。”

“找我?”

“不然呢。”晉勝池道,到八中路可不近。

“你知道我在八中……是楚山?”祝餘斂眉。

晉勝池不自在的偏了目光:“無聊麽,他說你在八中,就過來看看。”

祝餘聽二潘八卦過,楚山這兩年逍遙的錢基本是從晉勝池這裏弄來的,心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才對,嚴肅警告晉勝池:“楚山不是好人,以後離他遠點。”

他以為依著晉勝池的桀驁性子,這件事還有的磨,沒想到晉勝池答應的挺痛快:“好啊。”

祝餘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是說,讓你以後離楚山遠點,認真的。”

晉勝池:“聽到了啊,遠就遠,楚山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就是辦事挺麻利,不用白不用,以後你打球叫我一聲,不管什麽山,我都離遠點,行嗎?”

看祝餘探究的目光,笑起來:“欸,不用這麽吃驚吧,我又不是聽不懂好賴話,你早這樣……現在就挺好的。”

祝餘:“……”

是他低估晉勝池了,人家脾氣壞是壞,但心眼並不少,有些事看的挺明白。

回去的時候,又出現分歧。

晉勝池要送祝餘回去,開的跑車,兩座的,挺無辜的對衛斂秋道:“對不住了,下次我開大一點的車。”

心裏還挺美,本來就不想載別的人。

祝餘拒絕了,說和衛斂秋坐地鐵。

倒不是還看晉勝池不順眼。

今天這事兒,要是衛斂秋開車,而晉勝池得走回去,那他就陪晉勝池。

晉勝池:“……”

本來挺氣,轉念一想,發現祝餘心挺軟,清清嗓子:“地鐵好啊,地鐵快,來的時候都堵車了,坐地鐵就坐地鐵。”

衛斂秋:“你坐過地鐵?”

剛才那點齷齪,有祝餘在中間斡旋,他早不惦記了,這會兒是真好奇。

人都是視覺動物,平心而論,晉勝池長的真是出眾,家世又好,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富帥,學校裏周末還有大批女生不回家,就是為了等著看他。

好多人還打聽晉勝池的事,包括家境、血型、星座、感情狀況和愛好等等,衛斂秋無意間聽過一耳朵,知道晉勝池家裏很有錢。

他現在打工的那家餐廳,偶爾也來很有錢的人,但看上去並沒有晉生池的氣質和豪闊,那些人家裏都有司機,還不止一個,晉勝池就更不用說了吧。

晉勝池立即道:“當然坐過。”

他路上見過公交,刷卡就上唄,地鐵應該差不多,有什麽難的。

二十分鍾後,

晉勝池慢騰騰的掃碼,然後上了地鐵。

各種指示牌,看懂倒不難,但第一次用,又先誇了口,就是沒有手忙腳亂,但額上汗都出來了。

還好,周末地鐵人不多。

坐穩當了,看祝餘和衛斂秋都不說話,湊近祝餘:“你想笑就笑吧。”

祝餘看他明明手長腳長的一個人,卻懊喪的耷拉著腦袋,真是沒忍住,很客氣的“哦”了一聲,然後笑起來。

清亮的杏仁大眼彎起來,眼底像含著星光。

晉勝池原本不好意思,看祝餘這樣,又不由有些傻呆呆:“你還從來沒對我笑過。”

他聲音低低的,感覺許多說不出來的東西都被撫平了似的。

祝餘沒聽清晉勝池說什麽,要問,晉勝池拿手機懟過來。

翻出和楚山的微信聊天記錄,先轉給楚山一千,然後打字【合作到此結束】,之後幹脆利落的將人拉黑。

末了道:“這樣可以嗎?”

祝餘頷首。

半路上,衛斂秋接到餐廳的電話,讓他回去加班,說工資雙倍。

早知道祝餘晚上要回去,他也沒什麽急事,就答應了。

衛斂秋下車後,祝餘又將晉勝池送到地方,然後才坐地鐵返回。

晚上回家,晉勝池接到楚山的電話。

手快的接了,才想起來隻拉黑了楚山的微信,沒有拉黑電話號。

楚山:“晉少爺,微信……手滑了?”

晉勝池齜牙,手滑這個事是過不去了?沒好氣:“你才手滑,以後甭聯係了。”

楚山:“……是因為祝餘”

他之前給祝餘上眼藥,現在便也下意識懷疑祝餘。

晉勝池不喜歡楚山提起祝餘時敵視的感覺,漫不經心道:“關他什麽事,小爺玩膩了,就這麽簡單。”

楚山:“可是我們合作那麽久,不是很好嗎?”

他不想放過晉勝池這條大魚,出手闊綽到賬又及時,事兒還少……

晉勝池:“合作?以前養肥你是小爺願意,以後不願意了,我的錢你也別惦記,就這麽著。”

掛了電話,順手將電話號拉黑了。

楚山:“……”

困獸一樣在房間裏轉了兩圈,恨恨的道“祝餘!”

之前都好好的,怎麽和祝餘聊了幾句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看著人模狗樣,心這麽黑呢!

一時又後悔,早知道就不挑釁那兩句了……

日子過的飛快,很快到期末考試。

有了一定的基礎,祝餘即便不再像期中考試那樣熬夜,幾次小測驗的成績也一直很穩定。

期末考試成績下來,就像預料的那樣,班級第四,比上次進步很多。

尤其是數學,這次還是滿分。

第一時間將成績發給了大佬,得意洋洋:【周叔叔,晚上我要吃大餐。】

像不二那樣的地方,在上層圈子裏也算大餐。

不過祝餘說的大餐,卻是周嘉榮親自下廚,做他喜歡吃的菜。

消息回複很快:【好。】

下午放學,寒假算是正式來臨。

回到家,門口的架子上除了訂的生鮮蔬菜,還放著一份快遞,寫的祝餘的名字。

周嘉榮一手拎菜兜,一手拿快遞:“開門。”

他的一個特殊習慣,和祝餘一起回家,一定是祝餘開門,要是下班晚了,即使有密碼鎖和指紋鎖,估摸祝餘在家,就會按門鈴。

一邊道:“買什麽了?”

祝餘開門進去,好奇的從周嘉榮胳膊上方探腦袋:“最近沒買東西。”

潤園什麽都有,他想到的想不到的,包括各種複習資料,基本沒缺的東西。

就這,每周於生都要發信息問他需要什麽,好立即去買。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拆快遞。

筆記本大的紙袋,拿著挺厚實,打開看,是一本書還有一份挺厚的文件。

裏麵還夾了一張便簽:

祝餘,一月十日來劇組報道,勿忘。

福三江

周嘉榮看著書上《為皇》兩個字,又看那文件上《為皇劇本》四個大字,最後將目光挪到身邊的小崽子上:“劇組?”

福三江他知道,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所以,這件事多久了?

祝餘:“……周叔叔,我餓了。”

他也想不到,福三江居然這麽著急,明明微信上已經敲定了進組的日子,怎麽還送東西來,怕他怯場?

這也太突然了,他還沒有給大佬提過。

誰能想到在麵試之後,那五千萬馬上就砸在他腦袋上。

合同都簽了,祝餘不想毀約,就這麽地了。

後來忙忙叨叨的,又是祝家,又是考試的,再加上也許潛意識裏並不想去想拍戲的事,就給擱置到心底裏了。

沒報備,下意識的心虛著呢。

其實福三江並不是怕祝餘怯場,而是怕人跑了。

別的演員沒事就和他套近乎,結果祝餘合同簽完就沒信兒了,那麽好的演技,那樣貼合人物的感覺,真沒了,心痛死。

周嘉榮並不怕未知,但未知出現在祝餘身上,就格外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看出祝餘心虛。

按了把小崽子的腦袋,波瀾不驚:“慢慢編,不著急。”起身拎著腳下的菜兜子,去廚房做飯去了。

祝餘:“……編?”

生氣了?

慌張。

尾巴一樣跟著周嘉榮去客廳,從客廳跟到廚房,看人放下蔬菜水果,又從廚房跟到臥室。

臥室是禁地。

他頓住,瞄了瞄大佬,試試探探的伸腳。

周嘉榮還繃著臉,西裝脫下來,本來往**扔的,怕被那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蠱惑,手一抬,衣服就罩住了少年的腦袋:“腿不要了?”

祝餘:“……”

老老實實的在門口等著了。

那件西裝祝餘抱著嫌麻煩,索性披著了,有點大,袖子長,覺得自己像個唱戲的。

禁不住轉來轉去的甩。

在等大佬出來的時間,還忙忙叨叨的盤算了一下。

越盤算越氣壯。

編什麽編?

他那時候完全是個淒淒慘慘的小白菜,賺外快才能生活得下去,去試鏡,拖拉機差點將屁股顛八瓣。

多可憐,多惹人疼,怎麽就不能說了。

周嘉榮換了家常服出來,就見小崽子耷拉著腦袋:“周叔叔,我坦白。”

“嗯?”

“我那時候不是被趕出來了麽,沒錢,心裏很慌,網上《為皇》的劇組招演員,給的報酬很多,我就去試鏡,結果回來你就接我來了,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周嘉榮:“……”

想起那次去見祝餘,小崽子手裏拿著個空塑料袋,油乎乎的,不像吃正經飯的樣子。

那時候他還想,也許就是愛吃零食,小孩子都好這個。

卻不考慮,其實還有吃不起飯的可能性。

這還生什麽氣。

將人攬過來,周嘉榮:“不是餓了,自己找點吃的墊一墊,我現在就做飯。”

祝餘:“那劇本?”

周嘉榮:“你不用管,我來處理。”

“處理?”

“稍後合同拿給我,後續的事於生會知道該怎麽辦。”

祝餘:“……”

什麽叫不用管,難道要毀約?

他問,大佬麵無表情的將一瓣蒜拍扁:“違約金,我們家賠得起。”

祝餘:“……周叔叔,賠錢多虧啊,要不我去拍吧。”

那個劇本還挺不錯的,心裏擰巴著,畢竟不缺錢了,拍戲有什麽好,可劇本都看過了,不拍又覺得難受。

周嘉榮沒同意。

拍什麽拍,那圈子烏七八糟什麽事都有,家裏又不缺錢。

祝餘:“……”

不是缺錢的事,就是想……活動活動?

知道大佬決定的事很少改弦更張,就決定另辟蹊徑。

說是不能說服了,就放賴唄。

吃晚飯,祝餘跟著周嘉榮收拾殘局,心機的蹭過去,原本打算腦袋抵在大佬肩膀上賴賴唧唧兩下。

他那天都看見了,晉勝池就是這麽跟晉川撒嬌的。

晉川很吃這一套。

祝餘沒想到,腦袋抵過去了,正好周嘉榮轉身。

這一下,額頭就懟人鎖骨那兒了。

周嘉榮:“怎麽了,頭暈?”

祝餘:“……”

事已至此,他努力將臉皮厚了厚,額頭蹭過軟而滑的料子,聲音也悶悶的:“周叔叔,你就讓我去吧,我想去,看著挺好玩的。”

周嘉榮:“……”

感覺養了個小動物,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想將人提溜出去,最終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柔軟的發絲觸感很好,耐心解釋:“不記得於若白了?那樣的都隻能在娛樂圈混個臉熟,其他人更不好相與,我怕你吃虧。”

他投資過劇,也去劇組探過班,魚龍混雜的地兒,陷阱太多了。

祝餘:“我不怕吃虧。”

誰能給他虧吃,早八百年就玩轉的地方,更何況這次隻是去演個小角色。

很小很小,就過把癮。

周嘉榮:“在家玩也一樣,開車、打遊戲,再不行我帶你去旅遊,國外國內都可以,拍戲的事,不準再提。”

祝餘:“……”

不想說話,懶塌塌的出去了。

懷抱驟然一空,周嘉榮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低頭,碰了碰好像還有些特別溫度在的左邊衣領,歎了口氣。

祝餘走出去沒幾步,耳朵還豎著呢。

大佬在歎氣?

這是動搖了吧,還有機會!

晚上,祝餘在書房看書。

寒假開始,他成績又好,作業也不急著做,其實滿可以到處撒歡。

但早養成了鑽書房的習慣,再說大佬還工作呢,一會兒瞅機會還想再試一試。

八點多,祝餘坐不住了。

去廚房洗水果,切好了,端回來:“周叔叔,休息一會兒?”

周嘉榮看了水果一眼:“我不會答應。”

以前餓了渴了都叫他的人,突然這麽勤快……

祝餘將周嘉榮的筆記本推到一邊,趴在辦公桌上和他對視:“周叔叔,你說要養我六年,不會變卦吧?”

周嘉榮:“不會。”

祝餘:“那我是跟你學的,什麽事都有始有終,合同都簽了,不到一周就拍完,很快的。”

他湊近了,雙手抱著周嘉榮放在桌上的胳膊晃啊晃:“還是你覺得我長的醜,出鏡了會丟臉?”

周嘉榮:“不醜,兩件事不一樣。”

心裏陡然冒出個念頭,他這麽堅決,除了擔心,難道就沒有因為小崽子太過漂亮的緣故?

讓那麽多人看,絕對不行。

幾秒的晃神,原本趴在桌上的少年,已經繞過桌子到了周嘉榮身邊。

蹲下,抱著他的腿:“周叔叔,你就答應我吧,我真的很想去。”

周嘉榮:“……”

抱著他小腿的手,溫度似乎透過布料傳過來,肌肉瞬間麻痹,甚至失去了拉人起來的力氣。

心裏想,哪兒學來的,太能鬧了。

祝餘也說不清,這會兒是想去拍戲的念頭大,還是單純的想讓大佬對自己鬆一鬆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下巴往人膝蓋上一支,無賴到底似的仰麵瞅他:“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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