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餘餘
周嘉榮行事並不張揚,但能來不二的人非富即貴,既要言商,便繞不開周、晉兩家。
如此,餐廳大部分人都認得周嘉榮。
即便隻是在某些場合遠遠的見過,但這樣的人,見過便難以忘記。
原本站起來,甚至聚集著看熱鬧的人,分向兩邊,給周嘉榮讓出了路。
祝餘看著周嘉榮大步而來。
雖然氣氛不大合時宜,但不得不說,大佬現在的樣子,好像在走紅毯,完全是舍我其誰威壓四方。
真帥!
已經超越了皮相的,骨子裏的唯我獨尊,難怪在原著會是主角攻周銘都要矮一頭的金大腿。
馮婉抬起的手不尷不尬,不自覺收了回去。
那種不自覺,難免與大步而來的男人那森冷的目光有關。
等人走近了,穩著聲道:“周總,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在您的地方鬧事,家裏的孩子太……”不懂事。
她前幾天還聽祝曉申抱怨,說周家行事太過霸道。
怎麽個霸道法馮婉不知道,但然然和周銘交好,就特地打聽過周家和晉家的人。
周嘉榮可是連周老爺子都說刻薄的人,傳言喜靜,大概是被吵到了。
周嘉榮並未多看馮婉一眼。
在距離祝餘幾步的距離站定,淡淡道:“餘餘,過來。”
在場一位曾聽過周嘉榮說話的男士,倒抽一口氣。
周氏家主可不是個溫柔的人,甚至冷到能凍壞人骨頭,現在怎麽……這語氣聽著有些像責怪,又好像是愛護。
叫那少年的是小名吧,那沒錯了,就是愛護。
還是恨鐵不成鋼的那種。
馮婉驚疑不定,這小野種什麽時候和周嘉榮有了牽扯?
看樣子還很熟悉。
以前聽然然說,祝餘在學校總纏著周銘,難不成是通過周銘……真是心機深重!
餘餘?
陌生又熟悉的稱呼。
上輩子事業如日中天,祝餘的事業粉都叫他餘彎刀,覺得這稱呼霸氣,有一批媽粉卻親切的喊他餘餘。
日常微博留言:
【啊啊啊,餘餘真乖,快來讓媽媽rua兩下!】
【今日大風天,餘餘,你是個大孩子了,快把你的腳踝藏進秋褲裏。】
【餘餘……】
現在,這稱呼被周嘉榮說出來,雖然知道大佬是在刻意嗬護,但祝餘還是禁不住一個激靈。
主要是沒辦法想象大佬拿秋褲要求他穿的畫麵。
走還是走過去了。
因比大佬矮一個頭,祝餘不得不微仰麵:“周叔叔。”
“嗯。”
周嘉榮應了一聲,麵色一如既往的冷淡,隻一手搭在祝餘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庇護和支持的姿態。
並不如何熱情或者憤怒,但所有人都感知到了其中的分量。
馮婉有些下不來台。
因為周嘉榮自始至終都似乎忽略了她,完完全全的輕視。
她努力克製各種思緒:“周總和祝餘認識啊,沒聽孩子說過。”
祝餘轉身看她:“不好意思,我早已被祝曉申趕出祝家,並且不準備再回去,我的事,就不勞你多心了。”
是多心,不是多費心。
說著話,他感覺肩膀上的手好像動了動,也許是錯覺。
周嘉榮:……不是負氣出走,是被趕走?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壞,而祝家人,也比他以為的還要無恥。
已經克製過一次的某種念頭,再次升起。
周圍的人原本隻是看熱鬧,因為周嘉榮的出現,熱鬧就似乎帶了某種無形的價值,哪裏舍得走。
祝家、趕走之類的詞,更是咀嚼好多遍。
怪不得這少年態度這麽冷硬,不過再怎麽樣,也不該鬧的這麽難看……
當著周嘉榮的麵,馮婉不敢怎麽樣,極是無奈的道:“你說什麽呢,我不是來接你了……”
她還想說,家裏又沒虧待你,卻怕祝餘將監控的事抖出來。
家醜不可外揚。
早知道,就該選個僻靜的地方讓這野種知難而退。
然而祝餘似乎知道她想什麽一樣,打斷道:“算了吧,上次是偷翻我房間,破壞我的東西,還授意傭人欺負我,下次難不成還要關起來?”
祝餘不在乎別人的議論,反正丟人也是馮婉夫妻更丟人。
撕破臉固然難看,一定程度上卻也幹淨利落。
馮婉搖搖欲墜:“你說什麽呢……那不是誤會一場麽……你怎麽變成這樣?”
總有種平和溫良感覺的杏仁大眼,如今冷光粼粼,帶著幾分嘲意:“我變成這樣啊,大概是你一口一個小野種刺激的。”
祝餘隻心道,來嘛,battle之類他最擅長了。
偷翻、野種……
祝家夫妻一個儒雅端方一個貌美溫柔,原來私底下……這也太……
圍觀的人都不知說什麽好。
看著馮婉的目光,著實像看到什麽新鮮又醜惡的怪物。
祝家有個私生子的事,他們聽過,確實也糟心,遠遠送走不就行了,再不行,不管也就不管了。
可將人接回來得到大度的好名聲,結果又暗地裏坑害……就過於陰毒了。
馮婉終於沉下臉:“你胡說什麽!早知道我就再也不管你!”
周圍人的目光讓她恨不能立即昏過去,說完這句便要趁著“怒氣”離開。
原本隻安靜站著的周嘉榮,終於開口:“我讓你走了?”
馮婉:“周總,這是祝家的事。”
周嘉榮:“從現在開始,不是了。這孩子身世有瑕疵不假,但那是祝曉申做的混賬事,和他無關,以後再要有一句野種,你可以試試。”
他很少說這麽一大段的話,也並不疾言厲色,但誰都知道,周氏掌權人言出必踐,而且睚眥必報。
看客中已經有人開始盤算,家裏有沒有人和祝、馮兩家有生意往來。
有的話趁早斷了。
得罪周家,自個還這種德行,不值當合作。
馮婉想辯駁她沒有說過野種之類,又想起祝餘說的錄音。
匆匆離開。
她的沉默倒像是默認說過祝餘……
周嘉榮吩咐一旁早候著的經理:“這裏以後不歡迎馮、祝兩家的人。”
大堂經理:“好的,老板。”
祝餘看看肩膀上搭著的手,有些想撓頭。
大佬人真的過分好了,欠的越來越多,委實有些壓力。
不過爽也是真的。
馮婉罵他也就算了,不疼不癢的,可祝媽媽都去世了,還一口一個賤人,嘴太臭了。
周嘉榮吩咐完了,正對上祝餘看他的視線。
不高興?
確實太委屈了。
他低了聲音:“餓不餓,陪我去吃飯?”
來活了!
祝餘點頭:“好啊。”
其實心裏也知道,周大佬八成是怕他餓。
周嘉榮帶著祝餘上樓,從始至終都一手搭著他的肩膀。
其他人哪裏見過這位和誰如此親近,哦對,晉家那位當家人算一個,但這少年不過是個私生子,到底是怎麽傍上這位的?
身後隱約議論聲傳來,周嘉榮也聽到了。
沒說話,等帶著祝餘進了包廂,吩咐於生道:“去處理。”
於生:“老板……”
作為指哪打哪的助理,他明白老板的意思,八成是聽到那些嘰嘰咕咕聲不高興,但這嘴長人身上,怎麽個澄清法才好?
周嘉榮:“低血糖,很難嗎”
他無所謂,但祝餘還小,人言可畏,未必禁受的住。
於生秒懂:“好的老板。”
知道周嘉榮有睡眠障礙的人很少,又因為他時常有倦怠之意,便傳出了周氏當家人有低血糖病症的消息。
周嘉榮沒否認。
現在倒是正好用得上。
幾天後,京市上層圈子就流傳出一段巧事。
聽說周家那位大佬,低血糖差點休克,有個好心少年路過,及時救了人。
原來那少年是祝家的私人子,被祝家夫婦虐待的不成樣子。
周家那位知恩圖報,索性將那少年養在了身邊。
祝餘這裏,一頓飯吃的有些沉默。
剛剛結束一場鬧劇,確實也有些不合適撒歡。
他隻安分的給大佬夾了兩次菜,還有一次忘了用公筷,想起來時那個金絲卷已經被大佬夾起來吃了。
就……假裝不知道。
周嘉榮不喜歡在飯桌上講大道理。
影響胃口。
一頓飯到尾聲,估摸著祝餘食量和以前差不多,略為放心,隻道:“沒有下次。”
看小孩兒目光懵然,加了句:“可以打電話給我。”
祝餘:明白了,是要一直給他撐腰。
乖乖點頭,心裏讚歎,他到底是遇到個什麽樣的神仙老板。
再然後,周嘉榮提議祝餘住到潤園,徹底搬家的那種住。
理由也很正當:“今天的事我太過強硬,祝家徹底不宜回了,我會負責到底,潤園你也很喜歡,搬過來?”
祝餘:“我都聽周叔叔的。”
內心,終於要上工了。
其實原著中兩個人相遇還要好幾年,可那時候不是沒交集麽,現在整天看著周大佬在眼前晃來晃去,說實話,挺饞的。
太窮了。
當然,也很有成就感。
他可是一天天看著大佬氣色越來越好,胃口也越來越好。
潤園收拾的很好,祝餘不用帶什麽。
不過周嘉榮還是問了一下。
祝餘想起自己書房的那盆花,還有一些輔導書,挑挑揀揀也得拿。
還有冰箱裏的東西……好多。
最終隻決定拿書和花,其他的東西,周嘉榮說暫時先放著,過幾天讓於生安排人來拿。
關門的時候,祝餘摸了摸門框,有些舍不得。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家,難免生出一種傷感的情緒。
發頂被按了一下,周嘉榮:“剩下那些不搬了,什麽時候想回來玩,就說。”
怎麽像個失去窩的小狗。
他難免自省,也許自己平常太嚴肅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敏.感,尤其小孩兒家庭還特殊,更得小心。
祝餘點點頭。
打工還是要打工的,不過走多遠這窩棚都是他的,不怕。
上車前,周嘉榮看一眼後座乖乖抱著花盆的少年,心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功利心當然有,但想將這孩子教養成人,卻也是真的。
對於生道:“不用你開車,回吧。”
他想親自帶小孩兒到新家,各種意義上的帶。
於生:“……”
這大晚上,車沒了,咋回?
片刻後,他收到來自老板的轉賬,金額兩千。
還有一句:“辛苦了。”
於生:“謝謝老板。”
差點一時激動打出“祝您闔家團圓”,隻心道這工還可以再打兩百年。
周嘉榮開車帶著祝餘回潤園。
他很少開車,畢竟以前精力不允許,再說能讓他開車的人也極少。
可從鏡子看後座上的人,頭一次體會到公司的人下班後總是往家趕的迫切和高興。
祝餘抱著花盆。
這花他不知道叫什麽,買回來純粹是個裝點,生活情.趣麽。
可光長葉子不長花,吃水也狠。
綠油油的葉子,露出的小半張臉,本就白的皮膚更襯的玉一樣。
冷不丁聽到大佬問:“平常什麽時候放學?”
祝餘:“夏天六點,冬天五點半。”
周嘉榮:“我六點鍾下班,有時候會加班。”
祝餘:“……嗯。”所以?
周嘉榮:“有時候你得等我,吃晚飯,或者來得及,我去接你放學。”
祝餘:“好啊。”
這種接可比被祝家司機接好千百倍,眼睛不由自主的彎起來。
到家門口,
周嘉榮:“餘餘,開門。”
祝餘捧著花盆,其實遠比不上提著一兜子書的大佬開門方便。
不過書很重,大佬一定是被壓懵了。
他一手圈著花盆,食指敏捷的在指紋鎖上懟了一下,然後讓到一邊。
再然後,後脖領子被拎了一下。
周嘉榮:“不準磨蹭,快進。”
晚上,祝餘在大**打滾。
不想做作業,也不想打遊戲。
心裏發愁。
愁合同的事,他這麽早住進來,會不會改變原著,然後一個億就飛了?
還有馮婉今天的樣子,難道當初祝媽媽的事真有隱情?
後一件倒好辦,馮婉今天丟那麽大臉,祝曉申應該會很快找上門。
他隻要等著,到時候直接問。
問不出再想法子調查就是了,總歸有解決辦法。
可大佬這裏……錢啊錢。
祝餘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暫時擱置。
總不能說我知道你睡不著,還知道我是藥,你看著辦。
也不是不行,要是他和大佬素不相識,那就是妥妥的生意,開價很正常。
可大佬這麽溫情好心,祝餘說不出混賬話。
再等等吧,大佬幫了他這麽多,就是免費被吸個幾年也沒什麽。
幾年太長了。
兩年……三年,三年不能再多了。
腦子亂哄哄,祝餘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很久以後,房門被推開。
看著大字型癱在**,連被子都團到腳邊的少年,周嘉榮第一感覺是白,然後是空白。
沒見過這個,肚.皮都露出來,不怕著涼?
到底是個孩子。
還有腰,細的過分,吃那麽多東西也不知去了哪裏,還得往胖了養養。
周嘉榮沒照顧過人,手很生。
不過好在腦子好使,睡覺麽,拉窗簾、關燈、蓋被子,走到哪都這麽個流程。
當然,以上**那位一個都沒做到。
他隻得親力親為。
照管完了,最後查看了一遍沒有遺漏,關燈關門。
出來了,又忍不住在門邊站了一會兒。
說不清為什麽,但心情不錯。
到書房,周嘉榮給晉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將手機往遠了拿,還能聽到隱約的喧鬧聲。
不意外。
晉川前些年玩票弄了個娛樂公司,那圈子周嘉榮不熟,但給晉川捧過場,隻記得鬧起來群魔亂舞,吵的人頭疼。
幾秒鍾後,喧鬧聲漸漸遠離。
晉川找了個空包廂,整個人摔進沙發:“榮哥,我還以為酒喝多出現幻覺了,想我了?”
周嘉榮:“……好好說話。”
晉川笑起來:“還是那麽沒趣,怎麽,出來坐坐?”
知道周嘉榮除了工作再沒有別的娛樂,平常沒事就鼓搗人出門,哪怕十次有九次被拒絕,但晉川還是樂此不疲。
這次也沒想著人能答應,下一瞬卻聽到電話那頭:“好。”
晉川:“真的?什麽時候,現在……我車鑰匙呢……等著啊哥,小弟這就接你去。”
周嘉榮聽著那頭窸窸窣窣的聲,有些無奈:“玩你的吧,今天不行,明天……看情況。”
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時候了,又是周末,得看看小孩兒有什麽安排。
晉川又癱回去:“行吧,你不當苦行僧就行,還看情況,誰能讓你看情況,不會是你家太上皇吧,嘖……”
要他在周家,早掀桌子了。
周嘉榮:“好了。”
“行吧,”晉川收刹住,很快重新興.奮:“榮哥,你想怎麽玩,鬧的靜的,要解悶的不……”
周嘉榮:“……就我們倆,聊聊。”
家裏小孩兒脾氣太好,他想問問晉川怎麽養孩子的,哪怕有人家一半的凶悍,以後到外麵了,他也放心。
晉川毫不意外:“也行,說好了,不準放我鴿子。”
他也就在周嘉榮這裏能掏掏心窩子,過命的兄弟,至於別的地兒,就剛才那些,哪個不是衝著晉家大少爺的名頭來的。
周六,祝餘早早買好了機票。
不管是試鏡還會演戲,都是蜻蜓一點水的事,不長久,他沒告訴周大佬具體,就說去散散心。
周大佬的回複簡單明了,一張卡。
祝餘:“……我有錢。”
周嘉榮:“那是你的事,卡沒有密碼,也不限額。”
想了想又強調:“不準買煙、買酒。”
這種不容置疑的態度,祝餘隻得道:“知道了。”
花是不能花的,屯著吧,將來要分開了再一並還回去,不過那時候,大佬要是願意和他做朋友,那也蠻不錯的。
錢得省著花,可骨頭還養懶了,這就難辦。
祝餘折中了一下,去掉一個頭等艙,去掉一個經濟艙,選了商務艙。
靠窗的位置,陽光很好。
除了旁邊的小姐姐頻繁搭訕,一切都很正常。
祝餘琢磨《為皇》的劇情,不想聊天,索性裝睡。
與此同時,頭等艙,
晉勝池到商務艙,很快鎖定位置,露出平生最和氣的笑容,壓低了聲:“你好美女,介意換個座嗎?”
少女看看靠著窗戶睡著的少年,再看看要換座的少年,感覺眼睛都不夠用。
一次性看到兩個超級大帥哥,太賺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那種讓人到腿軟的帥,一個是讓人不想挪開視線的好看,比娛樂圈的愛豆都養眼。
盛世美顏!
她不想換座位,還想坐他們中間。
不過,頭等艙啊……少女艱難抉擇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晉勝池舒了口氣,坐下來。
偏頭,目光漸漸不由自主的凝固。
窗外是翻滾的雲霧,有光線照在少年側臉上,輪廓柔和靜謐,有一種難以描摹的美好。
晉勝池從來沒有在這種角度,這麽近的距離,這麽平靜的氛圍中看過祝餘。
難怪最近班裏總有人嘀咕祝餘好好看之類,確實……還行。
祝餘沒睡著,有些不舒服。
那是被人盯上的異樣感,以前有個狗仔跟他死磕的時候,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睜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對麵的人卻好像被他嚇了一跳,猛的往後仰。
祝餘:“……你怎麽在這?”
剛才他聽到那低低的交流聲,是晉勝池?
晉勝池底氣不足:“我還想問,你……你怎麽在這!”
查個機票對他來說還不簡單。
倒是要看看,祝餘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被騙,八成想跑都跑不了,到時候他就勉強救一救他。
以後,沒準就是祝餘求著他一起玩了。
祝餘:“晉家破產了?”
晉勝池有點懵,桃花眼不凶的時候,竟露出一點純稚:“什麽意思?”
祝餘:“所以,尊貴的晉家小少爺,為什麽會窮到坐商務艙?”
說怕你被騙被拐,而這種擔心還因為那天在花園的口不擇言而不斷放大。
晉生池才不允許自己這麽軟弱。
一昂頭:“順路不行啊,再說了,誰知道你……”
祝餘很有炮灰的覺悟,冷漠補充下一句:“誰知道我又背地裏做什麽傷害祝韶然的事?”
手指微蜷了蜷,晉勝池別過臉:“你知道就好!”
祝餘:“……”
有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很真實,有時候各種奇葩事又讓他生出恍惚的感覺。
算了,氣出病來無人替。
他看向窗外,心道,下飛機找機會甩掉這位大少爺就好了。
五個小時後,交通工具從飛機到地鐵到出租,最後到拖拉機。
祝餘並沒有甩掉晉勝池這個大尾巴。
豪門子弟就是不一樣,還會跟蹤和偵查,牛皮糖成精吧。
當然,牛皮糖這會兒並不好過。
扒著車鬥吐到昏天黑地,吐完了,一臉菜色的坐回去,有氣無力:“你到底要去哪?出國了吧這都!”
出租也就算了,拖拉機……顛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
祝餘知道遠,卻沒想到路這麽難走。
不過越遠離城市風景倒是越自然,又是南方,路邊還開著不知名的野花,也難怪劇組會在這裏拍外景。
他遞過去一張紙巾,無辜且無情:“不是正好順路,你順你的,我走我的,我去哪裏,和你有關係?”
晉勝池:“……”
悲憤、委屈,還有眩暈到靈魂發炸的迷糊,總之遭死罪了。
想說句什麽,車軲轆好像硌到石頭,猛的顛了一下。
嘔……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晉勝池:他總是目中無我!
餘餘:總有刁民想害朕……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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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3-09?21:43:05~2021-03-10?17:11: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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