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唐水藿
“愛拚才會贏,敢釣就會紅”的預賽階段共分三天, 進行三輪, 一晃眼就落下帷幕。卡良、唐水藿等熱門選手皆進入決賽。
李易興奮地找白廷進行第一輪分賬。
樓開墨的周邊策略果真非同凡響, 雖然主網站的下注金額未達到理想預期,新搭建的賽事專區卻收貨滿滿。臨時定製的選手周邊和相應商品被一掃而空, 李易賺地盆滿缽滿。
“白老板, 我們網站的注冊用戶增加了三億一千萬,但凡比賽結束後能有十分之一轉化為我們的老用戶, 我都心滿意足。”李易笑得眼睛隻剩一條細縫。
“恭喜恭喜。”白廷衷心祝福,掃了一眼神州係統上飛速增長的互動值, 同樣得償所願。
兩人聊了一個多鍾頭, 李易才離開。
白廷看了下時間,已近晚餐飯點,樓開墨應該在西湖別墅等他了。白廷油然而生“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平實幸福感。
天上開始落小雨,砸在平靜如綢緞的海麵。海水像被細針紮刺,發出呻吟。
“嗚,嗚嗚。”
準備動身的白廷一細聽, 才發現不是錯覺,確實有女人細微的嚶嚀。
“不要……別這樣……”
聲音斷斷續續。
白廷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
他現在所在的是上海地圖的金沙海灘。上海地圖目前並未向乘客開放, 當下能進入地圖的,隻有參加釣魚比賽的選手和相關工作人員。
白廷撐著傘,尋聲而去,果見沙灘旁的避風長廊中有一對肢體膠著的男女。即便大老遠,白廷也能看出女人肢體的抗拒, 並非欲拒還迎,而是純粹抵抗。
白廷走近一些,這才看清楚,男人叫黃京冰,是一名歌手,也是這回大賽的參賽選手,未進入決賽輪。女人則是負責選手妝發的化妝師之一。
“黃哥,我……我要去工作了。”
“工作什麽呢,你看這**雨霏霏,多適合談情說愛。”
“不是黃哥,我……我還要和選手核定明日的造型設計……你就讓我走吧……”
“工作什麽呢?跟著黃哥,保準你吃香喝辣,來,讓黃哥摸一下。”
“不要!”
女人的肢體十分抗拒,幾欲冒雨逃離,都被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拉了回來。男人扯開女人的領口,被鼓起勇氣的女人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湮沒在越來越密集的雨水聲中。
女人手足無措:“不是的……黃哥……安姐應該也想你快點回去……”
安姐是黃京冰的妻子,也是一名女星,雖未參加這回賽事,但兩人以神仙眷侶,恩愛夫妻的形象活躍在公眾視線。比賽中場休息階段,羅西還曾連線過安姐,讓其給黃京冰愛的鼓勵。
男人眉目猙獰,對女人三番五次不領情頗為憤怒:“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就要上前拖拽女人。
下一秒,他的手掌被人摁住。
黃京冰氣急敗壞回頭,看著身前出現的清秀男子。男子的眼睛帶著濕潤和慍怒,像長廊外的雨。
黃京冰認出了白廷,雖說白廷是賽事主辦方,本身不過是一顆小星球星球主,黃京冰自認名門望族出身,實力比較雄厚。
黃京冰客氣道:“白老板,一點私事,你誤解了。”
白廷看著黃京冰油膩的笑容,心下一陣不適。“我沒看出誤會,這天氣不好,還是讓人家女生先回去休息吧。黃先生如果覺得無聊,要不早日啟程回去,安姐可能很想你呢。”
女化妝師眼神裏寫滿感激。
黃京冰惱羞成怒,右手一下掌風。白廷猝不及防,忽感右心口一陣巨痛,往後退了數步。
“白老板,今天這陰雨連綿,我心情也不太好,你可別多管閑事。”黃京冰狠戾道,言罷,又拖拽住一旁的女子往長廊盡頭而去。
白廷忍著胸口的巨痛。
剛才那是異能嗎?
白廷見過太多眼花繚亂的異能展示,但並未親自體驗過,畢竟他不是異能者,也沒有勝負欲,更也沒有受虐癖。
若事先有準備,他大概會開個嶗山道士傳授的國足技能“怎麽都不進”護體,可對方突然襲擊,他驟不及防。
自己這次英雄救美相當失敗。
白廷給自己放了幾隻“幺蛾子”療傷,正考慮是要請華夏星NPC來幫忙,還是請樓開墨來相助,就見剛走了數十米的黃京冰雙腳懸空。對方撲騰的雙手昭示著其並非耍帥,而是被不明力量操控。
白廷正納悶,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白廷回頭,見到來人。
男人身材修長,周身自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從容。五官明明標誌周正,眉眼間卻有幾分邪氣。
正是如雷貫耳的唐水藿。
出於對對方氣場的敬重,白廷往一旁退了兩步,將“英雄救美”的主戰場留給這位“真英雄”。
男人的手心翻轉數下,白廷還看不出所以然,就見黃京冰同折翼大雁,猛然落地,發出沉悶聲響。兩秒後身下又升騰幾率青煙,人也如同展翅大鵬再次被托高。
如此反複幾次,黃京冰披頭散發,渾身狼藉,一張俊臉煞白,偏偏下顎處又一片酡紅,遠看像腮紅打錯了地方,近看才發現是破皮滲血。
上上下下七八次後,唐水藿終於停手,看著攤在地上如同螻蟻的黃京冰。
白廷是不讚同以暴製暴的,但依舊忍不住心底叫好。
黃京冰感到難耐的酷刑終於停止,看向唐水藿的目光充滿狠戾:“我告訴你,得罪我,我哥會讓你恨不出生。”黃京冰的兄長在聯邦政府裏擔任要職,這也是黃京冰橫行霸道的底氣。
“哦?”唐水藿一聲語氣詞盡是戲謔,也不多話,繼續重複上下運動。
五分鍾後,黃京冰屢次掙紮無果,終於哭哭啼啼求饒:“唐先生!唐大神!我錯了!是我不對……哎呦……別別別……”
唐水藿:“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
唐水藿將人丟至地麵,而後道:“A、向這位女士下跪道歉;B、向白老板道歉;C、立馬收拾鋪蓋離開華夏星;D、把你下身那不知恥的玩意禁個把月;E、在臉上寫上‘我是色狼’一個月。”
黃京冰雙眼咕嚕一轉,急忙道:“我選C!”
AB道歉沒麵子,DE那都是什麽玩意,C離開就離開吧,雖然華夏星風景不錯,但他也不稀罕,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唐水藿麵無表情:“我這不是選擇題,是排序題。”
黃京冰:……
白廷沒忍住噗嗤了一下。
最終,在唐水藿的**威下,黃京冰完成了ABCDE五個選項,將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逃離。
唐水藿遞了把雨傘給女化妝師,女化妝師了然,連連朝唐水藿致謝,又朝白廷鞠了一躬,消失在長廊盡頭。
海邊再次安靜,隻有退潮的潮水聲和雨落屋簷的聲響。
白廷看著唐水藿的背影,想著英雄救美完後怎麽也要有點後續,不該這麽平淡吧?
況且根據“長得帥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隻得以身相許,長得醜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下輩子做牛做馬”定律,唐水藿怎麽也該是前者。
天色漸暗,白廷說了聲:“謝謝前輩見義勇為”,正要離開,被唐水藿叫住。
“白老板,我想和你談談。”
西湖別墅。
吊燈橘色的暖調光打在樓開墨臉上,就像新釀的啤酒滴落在絕世藝術品上。
此刻,藝術品的神情十分冷峻,仿佛是藝術家失戀時製造的產物。
想想也對,任誰精心烹飪了情侶晚餐,布置好浪漫餐廳,等著愛人驚喜的神情和熱情的深吻時,對方身後卻跟著一個老男人,並且一屁股坐在他準備的餐盤前方。
“不知道有客人,沒有準備,我記得前麵兩百米有一家餐廳,要不唐先生還是去那吃吧。”樓開墨語調平淡道。
白廷卻能察覺到平波中一圈圈**開的縠紋,急忙道:“沒事,先吃我這份,我不餓,等下再弄點。”
唐水藿點點頭,一點也不推脫,三下五除二將桌上食物風卷殘雲。
樓開墨的臉徹底黑了,擠出的墨水怕是比王安石染黑的墨池水還多。
唐水藿進食完畢,心滿意足,施施然朝樓開墨道:“感謝樓總招待,味道不錯。”
語氣裏沒有一分挑釁。
樓開墨:……
白廷急忙挽住樓開墨的胳膊坐下,從儲物器內取了些鹵味涼菜,又在桌下捏了捏樓開墨的大腿,終於將人安撫完畢。
唐水藿嘴角始終掛著笑,不動聲色。
白廷:“唐先生說有事和我談,不知可以說了嗎?”
唐水藿:“其實我主要就是來看看,白老板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這話一股小混混在調戲良家婦女的味道,樓開墨剛多雲轉晴的臉色再次烏雲密布。
唐水藿往椅背一靠,一副在自家的坦**模樣:“這一看著實平平無奇,也不知為何會被綁架。”
房間瞬間安靜,靜得可聞窗外雨滴滑落玻璃的聲音。
“你怎麽知道?”樓開墨壓住慍怒,低聲問。
白廷被綁架的事件,除了華夏星的人,樓家兄弟和葉塞,並未對外人提起。出於對白廷的保護,也出於樓景明的要求,葉塞並未將這事上報。
唐水藿看著樓開墨,沒有回答疑問,而是道:“你小時候也被綁架過吧?”
樓開墨被綁架的事情,雖然對媒體封禁,並未大範圍傳播,但在稍微有點權勢的家庭都知曉,唐水藿知道,倒也不是離奇事情。
白廷驚訝過後,很快就釋然了。這種跑到當事人麵前兜底的,若是壞人,也隻能是智商堪憂的壞人。
白廷一邊取出茶具泡西湖龍井,一邊道:“感謝唐先生的關懷,既然看到人都挺好的,還有什麽指教?夜深風涼,沒事早點回去?”
唐水藿盯著白廷,片刻,聳聳肩:“白老板是我見過這個年紀裏,最處世不驚之人。”
白廷將泡好的兩杯茶和樓開墨一人一杯 :“謬讚謬讚。”
手上空空的唐水藿無奈搖頭:“就是小孩心性,總是記仇。”
白廷:嗬,大哥,你也沒成熟到哪裏。
唐水藿沒再廢話,單刀直入:“我想問白老板,你自己清楚被綁架的理由嗎?”
白廷回想了一下綁架之人的陣勢,費這麽大力氣,想來自己身上必有所圖。
為了華夏星?可按照聯邦的法律,非法獲得的財產,是不被認可的,況且還有樓開墨在後,圖財更是難上加難。
不是圖財,莫非圖色?白廷自認皮囊一般,至少在樓開墨的相襯下,過於不值一提。
總不能是圖自己學習強國一萬分,渾身閃耀著中國夢的光芒?
“不知。”白廷道。
唐水藿起身,踱步至白廷身旁,在他無反應時,抓住了白廷的手腕。
最先反應的是樓開墨,一個橫掌朝唐水藿劈去。兩人你來我往數回合,不分勝負。
白廷在別墅夷為廢墟前製止住兩人:“停!”
餐廳一片狼藉,唐水藿抽回手,在衣服上拂了拂:“我就是測下白廷的異能,需要這麽大動靜嗎?”
白廷無奈地將東倒西歪的椅子扶起,邊扶邊道:“我是普通人,沒異能。”
“沒理由啊。”唐水藿盯著白廷,眼神似乎要將人剝皮扒骨。
樓開墨擋住了唐水藿極具侵略的視線。
唐水藿笑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優雅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心,我不吃嫩草,我就是奇怪,既然你沒有異能,他們綁架你作甚?”
“他們是誰?綁架的原因和異能有關?”白廷一秒提取出句中的兩個關鍵。
唐水藿:“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他們要找你,應該和二十多年前中央星研究院的實驗有關。”
白廷看向樓開墨,充滿狐疑,和當年研究院相關的,不是樓開墨嗎?
唐水藿注意到白廷的視線:“對,當年樓開墨的確進過實驗室,不過他們要找的,不是樓總。”
“他們到底是誰?”樓開墨冷聲道。
唐水藿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微微側頭,看著庭院的燈火散在雨中,變成一片暈染開的油畫紙。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比你們更想知道,他們是誰。”唐水藿輕聲道,聲音像窗外被雨打落的枯葉,無力且無奈。
而後,唐水藿給兩個小輩說了一段故事。
他當年年少輕狂,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有一日終於踢到硬鐵板,被人卸了筋骨,毀了精神力。
他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時,一個男人救了他。他從那條長街的盡頭走向自己時,身後像被萬千螢火蟲包圍,光芒熠熠。
那個男人厲害極了,不僅醫術了得,對精神力的研究同樣登峰造極。他成了唐水藿的醫生,而唐水藿則成了他的實驗觀察對象。不到四個月時間,唐水藿恢複如初,精神力更上一層樓。
男人表示,他的數據收集完了,唐水藿可以離開了。唐水藿卻不滿,喊著要報恩,男人說不用不必。唐水藿又喊著男人對他用完就拋,薄情寡義,男人一臉無奈。
最終,唐水藿留在了男人身邊,並且聽取男人的建議,考入了第一軍校。
那幾年是他人生最快樂的日子,都說他在學校風雲無雙,常常幾分鍾將對手斬落馬下,特別不留情麵。而事實上,隻是因為這些人耽誤了他回家給男人做飯,他不得不速戰速決。
男人每次都會因為實驗廢寢忘食,他不得不奪命連環催,男人才會打包好實驗器材回家,和他共進晚餐,而後又埋頭進實驗室。
雖然一天到晚,他們零散的相處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多鍾頭,卻令唐水藿倍感珍惜。
畢業那年,他果斷拒絕了各大軍部的邀請,因為從軍的話,他沒辦法時時刻刻陪在男人身邊。
他成了機甲競技場上的王者,豐厚的獎金讓他足以過體麵的生活,賽事的空閑時間也足以讓他和男人好好相處。
可他發現,男人回來得越來越晚,他的催促不再奏效。
男人安撫他,說他在做一項偉大的實驗,如果能夠成功,人類的命運將能徹底的改變。
他看著男人越來越蒼老憔悴的側顏。
他並不需要人類的命運改變,他隻想,一輩子陪在男人身邊。
當那一年,男人從長街盡頭走來,輕輕擦拭少年臉上的血痕時,那溫柔便透過肌膚,駐足在少年的骨血中,成為午夜夢回裏難以啟齒的欲念。
是的,唐水藿愛上這個與自己隔了兩輩差的人,他能夠傾訴,卻不願男人為難。
他知道,男人的眼裏隻有實驗,他愛他的試驗品勝過一切,男人是沒有愛的。
這樣也好,他們就這樣平靜的過一輩子,也算用另一種方式廝守一生。
可是有一天,忽然有人告訴他,男人死了。
他隻當玩笑。
可那個男人,卻再也沒回來過。
他不信邪,跑去男人工作的地方,早已夷為廢墟。
他們說,男人是個瘋子,用人類做違反人倫道德的實驗,殘害無辜。
他狠狠的將人揍了一頓。
他不允許別人汙蔑男人。
他比誰都清楚,男人是個多麽悲天憫人的人,就像他們相遇時,那人眼中的聖潔與溫暖。
可所有人,所有人都說男人是瘋子,他們異口同聲,他們斬釘截鐵,他們讓唐水藿忽然迷茫,難道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直到他在男人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裏,是他每年生日自己送給他的禮物。
他每年都會精挑細選禮物送給男人,各種小配飾,書籍,還有實驗器材,他從沒看過男人用過,他還以為,是自己送的不符合心意。
可箱子中,卻整整齊齊擺放好他送的禮物。每一件的上方,都放著一張小紙片。
他取出了今年,也就是上個月送的禮物。
“謝謝你小唐,希望你的三十歲,能夠收獲自己所想,願你永遠保持赤誠。”
他看著紙片,潸然淚下。
男人是如此溫柔善良,至始至終,哪怕全世界都去懷疑他,他也不該成為其中一員。
自那之後,唐水藿不再登上熱鬧風光的競技場,而是蟄伏下來,開始調查男人的死。
男人的太多東西都放在了研究院,他在那有自己的實驗室、辦公室和宿舍,所有皆毀於一旦。他隻能從兩人居住的,不為人知的小屋中尋找線索。
一晃就是三年,一無所獲。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時,忽然有陌生人來找他,說他缺乏信仰,需要神的愛與救贖。
他本不願意搭理,冷笑著聽完對方神神叨叨的傳教。可在對方遞給他一本教義之書時,他卻愣住了。
那本書上,有一個極為眼熟的符號,正是男人設計的,一條看起來龍飛鳳舞的曲線。他曾嫌棄男人,這跟三歲小孩的鬼畫符有何區別。男人卻告訴他,這是一個生命科學公式的化用。
為了探尋真相,他加入了這個神秘教派。
他並不知道教派其他成員是誰,他與其他信徒們的交流,大多通過一個定製黑卡的外域網。令他驚詫的是,從其他信徒的言語和透露的信息中,他能猜出,這群人中,有不少身份非凡之人。
這個教派有著簡單又繁複的體係,簡單在於其隻分為兩種人,神子和信徒,所有信徒都尊崇神子。複雜是因為,信徒也分三六九等,粗暴的命名為入門信徒、正式信徒、中級信徒、大信徒和座下信徒。
想要升級,就需要完成教派的任務,可以是提供信息,可以是殺人越貨,可以是進獻財富,可以是發展有潛力的優質信徒,總之,種類多樣。
而能讓許多有權有勢之人趨之若鶩的,正是神子所掌握的神秘力量。
神子能夠讓平凡人變成異能者,也能夠讓異能者的能力快速精進,同時能夠助人快速修複身體和精神。總而言之,人類所渴望的力量,他都能做到。
無所不能,故而被奉為神子。
而這種力量,和當初男人所說,不謀而合。
“說了半天,這男人是誰?”樓開墨冷淡道。
唐水藿:“我以為樓總應該一下就聽出來了,畢竟你小時候見過。”
樓開墨:“宋秦淮?”
唐水藿點頭。
樓開墨難得譏諷:“惡貫滿盈之人,倒也能成為一些惡人心中的白月光。”
唐水藿也不惱,看向白廷,言語輕佻:“這不挺好,惡人愛惡人,不相打擾。否則哪天惡人看上了白玫瑰,就怕樓總不願拱手相讓。”
在樓開墨拆屋前,白廷連忙打斷兩人 。
“所以你認為,宋秦淮還活著?並且就是神子?”白廷連忙拋出話題,製止一觸即發的擦槍走火。
唐水藿收起笑容:“宋秦淮還活著,似乎不是我認為,而是現在聯邦政府的調查思路?當然,我比誰都希望,他還活著。”
“所以你來找我們,到底為何事?你如果是想傾訴你的煽情過往然後尋人,我建議你左轉《人間有真情》節目組。”白廷道。
唐水藿搖頭,輕聲道:“我希望他還活著,可我知道,他並不是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