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亂墜 第四瓣 4-5

話說,又讓貓貓中毒了,好老套的情節,不過,汗,還真素好用啊,望天。。。。

另外,終於寫到靈異部分了,真辛苦,繼續抹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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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想,暗道之門才啟,裏麵就竄出一個人來,手中鐵爪對著二女一揮:“有你韓二爺在此,還想逃不成?”

原來這韓彰本是穿牆打洞的專家,在劉家挖地道之時,便已經發現這個暗道。先前展白壓著倩雪離開,他去處理了地道之後,想起這條暗道,怕兩女從這裏逃走,就先行伏於此處,本是做個有備無患的想法,不想還真是被撞了個正著。

外間,蔣平見展昭吐血中毒,又見兩女逃走,雖是平時稱得智計,一時也慌了神。還是白玉堂警醒的快,叫道:“四哥,捉了她們要解藥。”蔣平心想正是,忙躍過地上的毒粉,向內室追去,才走得兩步,就聽見屋裏有人問:“什麽解藥?”然後便是二女倒退著又從內室走了出來,後麵跟著韓彰。

見著韓彰押著二女出來,白玉堂不由高興地叫道:“二哥,快讓她們交出解藥來,貓兒中毒了。”

韓彰還沒搭話,倩雪卻冷笑道:“哼,我下的可是荼蘼,開到荼蘼花事了,怎麽可能有解?”

什麽?聽到這話,白玉堂心底一沉,渾身忍不住輕顫起來,但雖然蔣平開窗散去了迷藥,可他先前中的藥性還未退,此時竟是不能動作,隻能緊盯著吐血中毒後斜靠在他身上的展昭。展昭此刻雙目緊閉,麵上泛著一層藍意,似是已經昏迷過去,但仍擋在白玉堂的麵前。

蔣平韓彰聽得倩雪的話,再見得展昭的樣子,也知事情不妙。蔣平上前兩步,一掌拍在白玉堂的後心,內力一送助他運功幾轉。這迷藥雖然難防卻不霸道,得了外力之助,加上他先前就在運功抗藥,盞茶功夫迷藥的藥性就散去。

藥性一散,白玉堂就要伸手去抱展昭,卻被蔣平攔下:“擔心他身上的毒。”說著進屋去取了水菡萏的一床薄絲被,將展昭一裹,交由白玉堂抱著,“你帶他回府去,有公孫先生和大嫂在,展昭不會有事的。”

白玉堂一想正是此理,抱著展昭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頭說道:“二哥,四哥,好好把這兩個蛇蠍女子押回府去,若是包大人不判她們鍘刀之刑,我也非讓她們千刀萬剮不行。”

“千刀萬剮!”突然,倩雪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再看去,她雙目瞠紅,麵色扭曲:“反正我左右是個死,也叫你們一個都活不成。”話音才落,屋內突然風聲旋急,嗚咽作響。一陣陣刮得竹簾薄紗都辟啪做響。而且不知何時起,浮起一片片慘白的花瓣,正隨著風勢打起轉來。

凝目看去,那些花瓣的邊沿都有一層亮色,給人鋒利之感,而之後所發生的事也證明了這一點。

隨著風聲轉急,花瓣也越舞越快,劃過紗簾的時候竟‘嗤拉’一聲,將簾子劃破,而白玉堂等人拿兵刃去擋時,花瓣擊在兵刃上,錚錚作響。他們不由地一驚,雖知這兩女子都有怪異之處,但暗察行事這些時候來,除了用毒有些本事外,並未見什麽失於常理之事,幾個心下竟一時望了對方還有些人力之外的能耐。而此時一用出來,頓時將幾人困住。

風勢又再加大,白玉堂武功終是高出一些,雖然要護著自身及展昭,但一時還不至有疏漏。但韓彰和蔣平的能耐卻不是勝在武藝,漫天花瓣終是漏過幾片,劃在身上,頓時留下一道道血口子。

白玉堂見此情形,忙將展昭帶往身後,手中畫影盡展,劍勢揮開來,一時將兩鼠也納入劍圈裏,替他們接下攻勢,口叫道:“兩位哥哥快帶貓兒先走,我來擋她們一擋。”

韓彰蔣平也知現在留下終是累贅,於是攜手退後,蔣平伸手去抱展昭,而韓彰卻從懷裏掏出幾顆雷火彈,打算乘機擲向倩雪,好減輕白玉堂的壓力。

但幾人才一動作,就聽倩雪叫道:“一個都別想走。”說話間,她的身上泛起一陣光芒,雙手變幻幾個手勢,空中的花瓣全都順風勢一圈,擰成針形。花瓣化針,速度再度加快,更加難防。而此時白玉堂防守的重點更是放在兩鼠與展昭的方向上,變化一起,他便身中幾針。這針是由花瓣卷成,外實中空,刺入身體,血液竟隨著花瓣卷出的管道汩汩流出,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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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幾人武功雖高,但這奇能異術實非他們所長,但見花瓣襲來,前後,上下,左右皆被封住,著實難防。此時不要說是白玉堂,就連韓彰與蔣平也都將兵刃舞得密不透風,無暇脫逃了。

幾個正自著急,突然窗外傳來一聲低語:“終於讓我等到了。”

話音雖輕,卻在屋內眾人中激起漣漪。韓彰蔣平不知來者是誰,隻是奇怪為何有人在屋外說話。而白玉堂卻聽出說話之人正是天音,心底一寬又是一沉,這天音幾次見麵雖似無惡意,但那妖異的手段又似與麵前這倩雪有幾分淵源,不知來此是會相助與誰。而倩雪與水菡萏的臉色卻是刹白一片。

先前倩雪與白玉堂相鬥之時,那水菡萏隻是縮在一旁不吭聲,此時卻跳了起來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回去。”嚷著就往房門衝去。但才奔了幾步,就被倩雪一把拉住,推回牆角。

聽見說話聲,倩雪雖也是臉色發白,手中卻不停頓,將手勢一收,原本攻向白玉堂等人的花瓣,此時全都收回她身邊,一斂再一放,朝著窗外射去。飛花如潮,力道極大,把上好的桃花心木窗框撞了個粉碎。若是天音此刻在窗外,被這道花瀑撞上,隻怕也是要傷得不輕。

但花瀑穿窗而出之後,窗外卻再無一絲聲響,連倩雪也不由地喃喃低語:“難道是我聽錯了嗎?”待要收回花瀑再攻向白玉堂等人時。卻聽得門外有人輕哼一聲,一把推開房門進來,邊走邊道:“從我這兒偷學去的術法焉能傷得了我。”

房門正是蔣平韓彰的身後,聽得聲響,他們急忙回身,就見一抹青色的身影施施然走了進來,正不知是誰,卻聽得白玉堂叫道:“天音!”再看白玉堂,已經顧不得倩雪猶在一旁,幾步上前,抓向天音的肩膀:“你和這倩雪可是一夥的,貓兒中的什麽毒,解藥在哪?”

天音輕一晃肩,便從白玉堂的手下脫出,隻斜斜瞄了他一眼就轉向倩雪說道:“在人間擅用天界術法,這下你無法可說了吧,乖乖隨我回去受罰吧。”說話間,原本被卷得尖銳如針的花瓣又舒展開來,輕盈地在眾人身邊飄舞,而且還傳出陣陣的香氣。這香氣與原本屋中的濃鬱香味不同,顯得清新而舒朗。

蔣平與韓彰被屋中的變化引得愣神,白玉堂卻見天音不理會自己,心中焦急卻知自己鬥他不過,隻得躬身將展昭攏在懷裏,低頭看去,卻見他臉上的藍氣更盛,顯然是毒氣更重了。

此時白玉堂心底更是慌亂,既想著盡快將展昭帶回開封府讓公孫先生與大嫂治療,但心底又暗暗明白,這倩雪所用之毒路數非凡,隻怕是公孫先生與大嫂合力也未必能解得開此毒。但若要把希望落在這個天音身上,他又態度曖mei,不知可否信任。

正自心煩意亂之時,眼前的情形卻發生了變化,倩雪幾度催動手勢,但那些飄舞的花瓣卻不再聽她指使,心急之下,她竟一咬舌尖噴出一口血來,這舌尖血一噴出就在空中散成霧,附上身邊的花瓣。被血沾染的花瓣再度隨著倩雪的指揮,化為利針,向屋內等人電射而去。

“血魂大法?”天音輕吒一聲,手揮五弦,輕撥懷中的怪琴,琴音乍起,那些飛射的花針頓時裂了個粉碎。琴音停時,天音右手扣印,輕輕點向倩雪的眉心,同時說道:“煉得如此邪法,貪瓣果然易墮,還是隨我回去,寒泉裏浸上千年,或者可以消去你的戾氣吧。”話音才落,從倩雪的額間飛出一片潔白卻又纏著幾道黑絲的花瓣,落入天音手心。再看倩雪,已經雙目凝滯地委倒於地。

輕撫手中的花瓣,天音又轉向水菡萏:“你有何打算?雖說你的時辰已至,但有百花精魄續命,再加上未曾使用異術,現在我也不能帶你走。不過,一但百花精魄用盡,便是你該回歸之時了。”

水菡萏盯著倩雪倒在地上的身子楞了半晌這才說道:“你也帶我回去吧,人間,人間原來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好。”說完便輕輕合上雙目。天音也是輕歎一聲,用同樣的辦法從水菡萏的額中抽出一片花瓣。與倩雪的花瓣不同,水菡萏的花瓣也是白色,但上麵卻無黑絲,隻有幾抹灰斑附在上頭。

天音將兩片花瓣收起,轉身要走。白玉堂一個箭步攔在他的麵前,身形一矮,單膝跪地,看得旁邊的韓彰與蔣平驚叫:“五弟!”他卻不顧,隻盯著天音說道:“救他,我知道,你定有辦法救貓兒的,就當,就當是我白玉堂求你,你若要什麽隻管開口,隻要救得他一命。”

“隻要救他,要什麽都可以?若我要你的命呢?”天音眉梢一挑,輕笑道。

“好!”白玉堂斬釘截鐵地答道,話音才落,畫影便已橫在頸前。

畫影才上頸肩,眼前青影一閃,劍身就被一截衣袖纏住,天音輕嗤笑道:“我要你的命,你的性命便該是我的了。這一劍下去,你沒了命,這命又該算是誰的呢?”

聽這話,白玉堂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手中的畫影已被拂開。袖袍再揮,身上被花針紮出的血眼頓時平複。天音俯身往展昭身上一抹,那層藍氣頓時消散許多,但還留著薄薄的一層,浮在肌膚之上。

“這毒我不能解。”

“什麽?”

“各界自有定規,倩雪用術法所造成的傷害我可以出手消除。但這荼蘼之毒卻是人界的藥物所配,是人間手段,我是不能出手的。”

“不能出手,這是什麽道理,我不管什麽人間天界,什麽定規,你非得將貓兒治好不可。”說著畫影一亮便要出手。

一旁蔣平見這一串事體發生,已將事情猜出五六分來,而他平素就富智計,又是旁觀者清,比之白玉堂,多從天音的話裏見出幾分意思來。見白玉堂心急無措,忙上前攔住不讓他莽撞,又轉對天音道:“既然這荼蘼是人間手段,自然當用人間之法來解。隻是不知這解法閣下知是不知呢?”

白玉堂被蔣平這麽一攔,再聽他說話,心下也是明晰了起來,對著天音一拱手:“還請賜下解藥方子,便是感激不盡。”

天音輕笑道:“念在你我還有些淵源的份上,這點忙還是可以幫的。我適才替他收斂了毒氣,讓他至少可以撐過三個月,而這三個月內,隻要你們照這方子配好藥,他自然就沒事了。”說著袖中飄出一張白紙飛向白玉堂。

白玉堂接下方子還未細看,天音又道:“我也知你心裏有不少疑問,算來,這是你我第二次相逢,若是還能有第三次相逢,我便解你心中的疑問如何?”

“第二次相逢?可在這汴京中,算上這次,已經是第三次相遇了。”

天音搖搖頭:“都是在這汴京中隻能算得一次。”

“隻算一次,那第一次是……”白玉堂仔細端詳起天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啊,小時候是你害我掉進河中,從此怕,呃……”

見被認出,天音臉上一紅,漫聲道:“有緣再見吧。”說著一揮袖,從窗口飄飛而出,隱沒在夜色中。

白蔣韓三人帶著展昭回到開封府,自然又是一陣忙亂。但公孫先生與盧夫人看過解藥方子之後卻皺起眉頭,白玉堂在一旁始終注意著,見這情形忙問:“這解藥方子可是有什麽不對?”

公孫先生搖搖頭道:“從展護衛的脈象及這方子來看,應是對症之藥。隻是這其中別的藥材都好辦,隻一味主藥,纈露草,隻生在雪峰崖壁之上,而且摘下之後隻能放於玉盒之內保存方可使用。因此外頭是尋不到這味草藥的。”

“那有什麽,先生隻管把草藥的模樣畫給我,我去采便是。”

公孫先生與盧夫人對視一眼,盧夫人點點頭道:“就讓五弟去吧,依著五弟的本事,要采這纈露草也不算難事。”

“那我即刻便走。”

“不急,五弟你略等兩天,這上山采藥不比尋常,還是多做些準備的好。另外,也需拿好玉做個玉盒,玉質越好所存的藥草效力便越強。”

聽著是理,白玉堂便不多言,隻把一切交給盧夫人準備,出發前幾天便日日守在展昭床前。而此時展昭除了麵上一層藍氣外,其餘皆無異象,如同沉睡一般,引得白玉堂輕笑道:“這小心眼兒的貓,上回五爺不過是睡了五天,這次你可是要連本帶利息地都討回來了。”話雖帶笑,眼眸間卻是一片潮濕。

守了三日之後,一切準備妥當,素衣白馬便匆匆離府,趕往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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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瓣完

第一:請無視開封離雪山的距離,假設三個月足夠來回的。

第二:請無視草的名字,那個是我隨便起的。

第三:請無視天音與白玉堂的前緣,那個隻是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