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賠罪(二更)

這一幕看得衛央心裏解氣的很,但她還不能表現出來誰知著盛夫人是個什麽人?萬一內裏和那胡攪蠻纏的盛老太太一個樣兒,那豈不是在她衛府門口就得打起來?

於是衛央憋著那股勁兒,看著盛夫人道: “這可擔不起。雖然盛公子在我師父的醫館門口鬧事,但也已經被我師父懲治過了,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師父想來不會放在心上。”

盛夫人看著她挑了挑眉, “你便是鬱良新娶的王妃?”

這話說的,衛央當時就不高興了。好似鬱良以前還娶過一個似的。

從上一世到這一世,鬱良從頭到尾娶的王妃也隻有她一個好麽?

不對,後來還有尚書家的女兒,續了個弦來著。

但那也是在衛央走後了,聽聞那女子也是個浪**的,也不知鬱良是什麽品味。

她不高興當即就在臉上表現了出來,沉聲道: “本妃自是。”

盛夫人向來對內宅之事不太敏感,也不知衛央生氣是為哪般,反而是感歎道: “這門親事,鬱良滿意得很。”

這還用你說?衛央心裏嘀咕道:本王妃貌美如花,賢良淑德,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治得了鼠疫救得了病人,他自然得滿意。

盛夫人發呆了片刻,又將話題扯了回來,道: “神醫自是不會講此等小事放在心上,但我這孽子還做了些其他的事,這得我見了神醫才能說。”

衛央頗為為難道: “師父因著醫館被燒一事,氣急攻心,如今還臥病在床。也不知是哪個沒心肝的,竟然放了那麽一把火,我師父死裏逃生後受了驚,短時間內無法見客,還望夫人海涵。”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閉口不提醫館是被盛靖燒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偌大京城,除了盛靖就沒人再敢做這種事。

盛夫人聽著也覺得頗為打臉但兒子做了錯事,她這個當娘的難逃其咎。

她不是盛老太太,眼前就跟蒙了一層布似的,什麽都看不見,滿眼都是孫兒的好,別人家的都是些草,就她家是的塊寶。

錯了便是錯了,家中有權勢那也不能出去殺人放火,草菅人命,若是這時候不讓他知曉這是錯的,日後當了官,整個盛家丟丟跟著倒黴。

盛夫人看得透徹,也明白衛央是為何生氣,任憑發生在誰身上,那都得氣。

但她也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輕聲道: “今日我上門來便是說這件事的,還請王妃通融一下。你去和你師父講,就說舒鳴求見,他會見的。”

盛靖還是第一次看見母親這樣別扭的模樣,好似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難言之隱一般。況且,他都已經活到了十八歲,還是第一次知道母親原來叫做舒鳴。

衛央也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個名字對師傅來說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但看她那認真的模樣也不似在作假,於是對著一個小廝擺了擺手,示意他去通報一聲。

但衛央覺著,師父應當是不會見的。對於盛家的人,衛央覺得師父必定避如蛇蠍,肯定不會因為盛夫人的一句話就改變主意。

再說了,自從那把大火之後,師父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要不萎靡不振房間裏做一整天,要麽就是躺在**喃喃自語,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偶爾來了精神,便坐在椅子上挑一整天的藥材,清醒的時間少,也不太願意見人,今日就連衛央進去,也都被他給轟了出來。

但沒想到,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小廝竟然道: “沈先生讓過去呢。”

這倒是衛央沒料到的結果。看來師父和盛夫人之間竟還有些私情?

再想的多一些,一大堆的狗血橋段便在衛央的腦海裏冒了出來,衛央頓時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得打了個哆嗦,這未免也太可怕。

難不成盛夫人就是她那個素未謀麵的師母?而師母在和師父生下師兄後,又嫌貧愛富的嫁給了盛國公?

那盛靖和師兄還是兄弟?

這消息會讓她暈過去的。

如實想著,她看盛靖的眼神都不對了起來。

不過今日的盛靖看起來格外乖巧,因著盛夫人在,盛靖也不敢再說上淨房了,憋了一路覺得自己肚子疼的不行,但又不敢說話。

幾人一直到了沈丹青的院子裏,裏麵傳來了濃鬱的藥味,盛夫人擔憂的問道: “神醫病得真有那麽重麽?”

“小師妹,你這說的哪裏話?”沈丹青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他隻著單衣變從房裏跑了出來, “師兄便是腿斷了,那若你來了,爬也得來爬著見你。更何況,你喊神醫,這不是膈應我麽?”

這一聲小師妹竟讓一向剛強堅毅的盛夫人潸然淚下,她也朗聲笑道: “師兄如今就是明震天下的神醫,我叫叫又沒什麽。”

沈丹青就站在她麵前,兩人四目相對,都紅了眼睛。

衛央心道,完了,預感可能要成真了。

她如今竟然很想跟鬱良八卦一番她的師母竟然會是那個盛夫人!

而且,盛夫人竟然是師父的小師妹!

她的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深情款款的形象,師父這些年來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一個人操持醫館,一個人撫育師兄,還會懷念已經嫁作他人婦的盛夫人。

好苦,比黃連還苦。

很明顯,這麽想的不止她一人,盛靖看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簡直可以用柔情蜜意來形容,他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家爹爹頭上綠油油的一片,而且,他也受不了自家母親竟然會是這種人。

讓自己賠罪道歉?

怕不是想要自己私會情郎吧!

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燃氣,盛靖忍著肚子疼上前怒道: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娘!”

他一把將盛夫人護在身後,迎麵對上沈丹青的目光,一時間竟有些發顫。

沈丹青看著他的時候像是一條毒蛇,剛剛還笑著的臉現在立馬耷拉了下來,冷笑道: “你又算哪根蔥?我跟你娘相識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衛央的心瞬間涼了幾分,完了,果然是她猜測的那樣。

師父會不會和盛靖打起來啊。

打起來的話她應該怎麽辦?

是幫師父還是勸阻盛靖呢?

這真的很艱難。

盛靖也惱道: “你和我娘是不可能的!我娘已經嫁人了,她很愛我爹!你才沒有機會呢!”

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聽上去還有幾分委屈。

沈丹青的手腕轉了轉,抬眸風輕雲淡的威脅道: “肚子不疼了?”

原本盛靖已經忘了這茬,但現在被沈丹青這麽一提,他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重新疼了起來,但現在他得護著娘親,不能讓自家爹頭上有一片青青草原,是故他憋著一股氣道: “才不疼呢!”

爾後他突然反應過來,眯著眼指著沈丹青道: “好啊你,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就是你在我們的飯菜裏下了東西,這才讓盛府上下開始……開始……”

後麵的話說出來略顯羞恥,盛靖竟找不出一個文雅的詞來表達那個意思。

但大家都明白。

沈丹青勾了勾唇笑道: “哦?你說什麽?我讓盛家怎麽了?紈褲子弟,說話要講求正證據,你一言不合就如此汙蔑我,我可以會生氣的。”

“就是你!”盛靖道: “你懷恨在心,這才在我們的飯菜裏下了藥,別人還解不出來這世上會此本領的人有多少?除了你就沒第二個!”

沈丹青看著他搖搖頭,笑道: “紈褲子弟,你知不知曉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你對我的醫術很肯定,但也不能就此汙蔑我,我可是會生氣的。”

“再說了,我懷恨在心?”沈丹青往前走了一步,直勾勾的盯著盛靖看,一字一頓道: “我為何要懷恨在心?你做了什麽讓我恨的事情嗎?”

這話又拋到了盛靖這裏,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沈丹青的手往他肚子上一戳,那個感覺又來了。

他必須得馬上去淨房!他捂著肚子的樣子實在滑稽,沈丹青笑了笑,吩咐小廝道: “帶盛公子去淨房,免得在這裏髒了大家的眼。”

“你!”盛靖話完沒說還就跳了起來,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跟著小廝去了淨房。

他走後,院子裏安靜了不少,衛央突然覺得,自己和娘呆在這裏也會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但她又很想聽,如果事情進行到不可遏製的那一步,她還能勸一下師父,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就在她猶疑之時,沈丹青看向她, “你為何還沒走?”

衛央: “……”師父!千萬不要做錯事啊!

這事情可非同小可!千萬不要墜入深淵!

她內心已經有千萬句怒吼了,可隻能淡然道: “徒兒怕師父病了,在此照看著。”

結果被沈丹青白了一眼, “你是覺著自己已經出師了?醫術比我還好?”

衛央: “……”師父,你能不能做個人!在外人麵前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她吸了吸鼻子道: “向來醫者不自醫。”

她如此堅持,盛夫人也道: “無事,便留在這裏吧,正好我今日所說之事同王妃也有幹係。”

所說之事?

衛央的第一想法是難不成盛夫人已經同盛國公和離,打算同師父再續前緣了?

這真的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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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盛靖的賠罪,也是蠢作者的賠罪!

忘記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