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撞破門背後的秘密
月考那三天，下了兩天半的雨。
下到第三天的時候，天氣預報說秋雨來臨之際，氣溫驟降，夏行行沒仔細聽，穿著單衣單褲就出了門。
後悔的感覺是什麽時候來的呢，大概是英語考試的時候，兩邊大敞的門窗把屋子裏僅剩的一點點熱氣全部吹跑了，夏行行揉搓著兩隻冰涼的手，筆從左邊換到右邊往往複複，雙腿盡量並攏蜷在椅子上，縮的像球一樣，打著哆嗦看著閱讀理解。
“阿嚏——”
“阿嚏——————”
沒穿外套的一個接一個開始噴嚏接龍，直到監考老師聽煩了，揮揮手讓坐在前後門的學生把門關上先。
“窗戶留著，通風啊。你們這群十五六的小夥子怎麽還沒有我四五十的抗凍。”監考老師一手扣緊了外套衣領，有些鄙夷道。
幾場考試下來，第一波流行性感冒也初具雛形了。
最後一門是地理，校長臨時提出全體高一打亂次序去實驗樓考試，美其名曰提前體驗大考形式。
夏行行看了看手裏的紙條子，寫著“化學實驗室（一）”，教室後牆掛著的鍾顯示距離考試還有30分鍾，吸了吸清水鼻涕打算先去小賣部買瓶熱飲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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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熱飲，其實不過是老板把一些可加熱的包裝飲料放在了加熱箱裏。
“純牛奶，純牛奶，純牛奶……”
夏行行貼在加熱箱上一排一排數過去，全是自己喝不了的，扭頭去看暖寶寶貼的架子，果不其然，一張不剩，歎了口氣，隨便挑了一瓶瓶身沒有磕碰的去收銀台結賬去。
熱牛奶握在手心裏，忍不住打了一哆嗦，寒氣一下子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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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行到教室的時候，還算來的早，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倚靠在實驗桌上聊天打趣，還有隔壁教室的串門聊天。
翻出褲兜裏的座位表再看一遍，發現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一個黑色的保溫杯放著。
“嗯？這是誰的水杯？”
夏行行舉著保溫杯問了一圈，沒有人回答，隻能先放邊上，可能是上一個做實驗的人忘了拿走的吧。
教室裏沒有熟人，夏行行隻能一個人傻乎乎地捏牛奶瓶子玩，畢竟也喝不了。
“夏行行！你怎麽在這兒啊！”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習慣性地抬頭尋找，發現了後門口站著那天撞倒自己的小正太正在朝自己揮揮手。
本想著過去說兩句，監考老師來的倒是湊巧，夏行行指指講台前的老師，用嘴型回答“我考試呢！”
小正太點點頭，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丟給了隻穿一件單衣的夏行行，比劃著穿上的動作。
這是一中冬季款的校服外套，外套內裏還是加絨的，在小正太身上穿了挺久，還有體溫留著，這可比冷卻了的牛奶瓶好使多了。
夏行行抱拳感激，趁著發卷，把衣服快速地套在了身上，想起來還沒問怎麽還給他的時候，小正太已經走了。
不管了，先把這場考試結束了再說，夏行行是這麽想的。
考試直到結束，保溫杯的主人也沒出現，記性也是真的差啊。
夏行行想了想，直接就走的話心裏過意不去，留了一張紙條貼在保溫杯上，寫著：同學，記得多吃核桃，下次別再忘了。又把保溫杯放在桌子正中間，反複確認了幾遍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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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的那頓午飯吃的很安靜，大家都是又累又餓了，難得的沒有吵鬧聲。
黎語一口米飯嚼了一分鍾都沒咽進去，說是這樣的話可以增加飽腹感。
“你要減肥？”
問這話的時候，夏行行已經吃完了第二個雞腿。
“嗯。許諾說喜歡骨幹一點的女生。”黎語一本正經答
夏行行嘁了一聲，表示不屑，女為悅己者容這一套早就埋葬在舊社會了，怎麽現在還有主動給自己裹小腳的女人呢。
突然
“砰——”的一聲打斷了她的吐槽。
好多人包括夏行行都抬起頭來了，正對上薑陸一的一臉慍怒。
扭頭看了一圈，發現薑陸一的視線的確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夏行行試探地指指自己，意思是，你在看我嘛？
薑陸一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賭氣似的別過頭去。
“莫名其妙嘛。”
夏行行似乎並不理解他生氣的點，自顧自地抓緊埋頭幹飯，下午的室內體育課場地有限，不早點占地方，就隻能看著別人玩了，邊吃邊催著還在幹嚼米飯的黎語加快速度。
食堂的桌椅布置的有些緊湊，夏行行端著空飯盤從薑陸一他們那桌經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什麽，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接。
一個貼著遍曆標簽的黑色保溫杯穩穩地被抓住了。
夏行行認出了自己的字跡，“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有些心虛，有些尷尬，她好像能猜到薑陸一黑臉的原因，下意識地避開了和他對視，輕拿輕放的把杯子還了回去，拉著狀況外的黎語快速逃離現場。
她不知道杯子裏的熱水本就是留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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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行沒有回教室，拉著黎語直接趕到了體育館。
因為是臨時改的課，難免會和其他年級撞課，巧的是這節課高三的也在。
夏行行打趣說，“欸。你說，你那個狐狸眼學長會不會剛好也在呢。“
“不……會吧。“黎語嘴裏否認，但是遲疑的語氣還是暴露了她心底的一點點期待。
“會不會，看課表不就好了。”
夏行行拉著黎語跑去看體育課的排課表，周五的班級是“高一一班，高二五班和高三三班”
許諾是三班的。
於是從不愛運動的黎語，那天下午破天荒的借了球拍說要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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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黎語打了三十分鍾，撿了29分鍾的球，另外十五分鍾用來滿場地的找許諾。
“你累不累，我去給你買兩瓶水去？”
夏行行用買水為理由轉移黎語的注意力。
黎語累的氣喘的急，忙不迭點點頭，抱著她倆的球拍找了就近的長板凳坐下乖乖等著。
賣水的地方就在保衛處，大爺除了看門，還致力發展自己的飲品副業。
排隊等著的時候，夏行行注意到了保衛處隔壁有一條長廊，長廊的盡頭是器械室，也不知道是閑出屁了還是怎麽的，買完水並沒有回去找黎語，反而是鬼使神差地就往器械室方向走。
隨著逐步靠近，夏行行聽到了一陣陣不可描述的動靜，那聲音上不得台麵，磨得人耳朵發燙心跳加速。
猶豫著要不要推門細看的時候，薑陸一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把她嚇夠嗆，忍不住“啊——”了一嗓子。
這下器械室裏的聲音也被嚇住了。
“幹嘛呢你？”
夏行行捂著胸口有些生氣。
“你幹嘛呢，跑這兒幹嘛來了。”
薑陸一的反問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你管我呢。”
夏行行白了他一眼轉身欲走，被攔住問。
“你這外套哪兒來的。”
“朋友給的。”
“你還有高年級的朋友？”
“嗯？“
夏行行的反應顯然是和她的這位朋友不太熟了。
“這是冬季校服，高一的還沒訂呢，你說你朋友給的，那隻能是高年級的。“
薑陸一掀起她外套的內口袋，指了指裏麵說，“喏，這裏麵是班級和姓名。“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隻是把自己手裏的黑水杯塞給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夏行行，然後就扭頭走了。
緊跟著器械室裏也走出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許諾，另一個是未曾見過的女孩。
女生一邊紮頭發一邊乖巧地緊跟著許諾，兩人雖然保持距離，但是距離卻並不大。
夏行行抿著嘴，不敢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誰說的這狐狸眼喜歡骨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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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內扣裏寫的班級姓名是。
高三三班，周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