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末是拿來消遣的
器械室裏看到的東西，夏行行選擇了保密，畢竟也隻是瞥了個人家的收尾工作，說出去也隻能被按作謠言處理。
隻不過看到黎語留戀地望著許諾離開的方向時，她還是恨自己為什麽不剛才直接把門給打開了。
當然了，這也隻是她腦子裏一時的臆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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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拿來消遣的。
一中的周末假期，掐頭去尾，認真算起來也隻有40個小時，也就是說，周五的下午四點開始計時的話，周日的早八就需要出現在教室了。
所以夏行行認為，周末，理應是用來消遣的。
隻不過，某些人並不這麽以為。
比如說一大早就出現在她家客廳，幫著徐美華女士一起摘扁豆的薑陸一。
“早上好啊夏行行同學。“
“我去，你怎麽在這兒？“
薑陸一招牌的眯眼微笑，在長輩們眼裏絕對是禮儀典範，但是笑容背後的陰險隻有夏行行覺察到，條件反射地想躲起來。
徐美華見她還想折回去接著睡，直接一拖鞋給她拍住了。
“給我回來！”，“有出息沒啊，學學人家陸一，天不亮就開始練畫畫，早上還來我這兒幫忙擇菜，你除了吃和睡還會什麽！”
“沒有啦阿姨，我這個人不需要太多睡眠時間，不像行行能睡，我也挺羨慕她的睡眠質量呢，老話怎麽說來著，能吃能睡都是福氣。行行一看就很有福氣的人呢。”
薑陸一話裏話外的挑釁惹得夏行行困意都散了，額上跳啊跳的青筋雖然不明顯但是很活躍，怒氣衝衝地指著他說，“你特麽……”
本想說的是“你特麽找死。“可惜，被徐女士一個眼神，強行逼改成了，”你特麽……吃玉米嘛。“
薑陸一眨眨眼說，“吃”
賤兮兮的樣子，也不知道那群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姑娘是不是腦子都長泡了。
對著蒸鍋挑了半天，選了一顆最燙的玉米，拿筷子給夾了出來遞給薑陸一。
“喏，最新鮮的。吃吧。”
夏行行咬著玉米，盤腿坐在沙發上坐等看這小茶茶出洋相。
要不說害人之心不可無呢，還沒等到好戲，自己的舌頭倒是搶先一步不爭氣了，一口玉米啃得急，直接夾帶著舌尖被咬出了血。
“啊——我的舌頭——”
一聲慘叫聲透著哭腔，這個清早可真是熱鬧的夠夠的。
明明是舌頭受的傷，玉米卻流了一排血，急壞了那個裝作不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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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做完，徐美華就出門了，畢竟家裏兩個經濟來源都來自於坐班製，能有時間周末做頓飯已經是算是調休了。
“晚飯我要是回來的晚，你就去薑奶奶家對付一口吧。”
徐女士倒是心大的很，剛處了不久的新鄰居，直接就已經開始托孤行為，匆匆扒了兩口米飯就提著包出門了。
夏行行也倒是習慣了，畢竟前十多年也都是這副德行，這小區的幾個單元樓裏的幾戶人家，沒有哪家她沒去蹭過飯的。
其實一個人吃飯倒也沒什麽不好的，如果剛巧天氣也不錯的話，夏行行就會端著飯碗跑去陽台吃，拿椅子當飯桌，自己就坐在地墊上，曬著日光，眯著眼睛嚼大米飯，說不上來的香甜。
好像還差點意思。
夏行行在口袋裏掏了一陣子，摸出來一把桂花幹，早上拿玉米的時候從冰箱裏順手掏出來的，學著飯店裏的大廚那樣，高舉著慢慢撒在米飯尖尖上。
嗯，這就對了。
猛地扒了一大口米飯在嘴裏，真是香極了啊，夏行行一邊心裏感慨，一邊撓了撓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出來的兩個小痘痘，癢癢的，問題不大。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夏行行的品飯。
“誰啊？”
“我！”
門打開，薑陸一笑嘻嘻捧著一碗飯就衝了進來。
“我奶奶今天忘做菜了，我來蹭一口。”
薑陸一一邊說一邊從桌上的菜盤子裏，東一筷子，西一筷子的往自己碗裏夾。
“欸？你飯碗呢？”
薑陸一掃了一眼桌子，沒發現夏行行的碗，順著她手指向的地方看到了陽台裏的小灶。
“行啊你，挺有腔調啊。”
“還行吧。”
兩人回到陽台，夏行行給他也拿了一塊地墊，倆人同時盤腿席地而坐，薑陸一學著夏行行的動作，先是深吸一口帶著陽光的空氣，再往嘴裏扒一大口米飯，菜啊肉啊溜個縫兒，任由這些在嘴裏盡情翻滾，二次加工。
暖意籠在他們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道不明的光層，她睜不開眼，他挪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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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薑陸一的攪和，周六的時間過的飛快，蹭了飯還不夠，非要拉著她去書店逛逛。
“我不。我要睡午覺。”
“不行。吃完了就睡，你會消化不良。”
“不良就不良，你管我。”
“管啊，阿姨出門前都把你托付給我了，我可不得管嘛。”
薑陸一一臉的我要對你負責，夏行行一記白眼說，“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媽托付的人多了，也不見得人人都有義務要管我，你不用這麽耿直。”說完就要往房間去。
還沒邁出兩步，脖頸一緊，一隻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提了起來。
“薑陸一。撒手。”
“我不，你管我呢。”
“嘿！你……”
十五六的男孩早已經趕超了女孩的生長速度，也隻有這種情況，夏行行才意識到，薑陸一是一個快一米九的大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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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以後。
華新書店門口。
夏行行歎了一口氣，“算了，來都來了，進去吧。”
他們看的書正好在書店的兩個不同方向的角落，為免走丟，約定了兩個小時之後在大門口集合。
好久沒來，書店又換了一次圖書的位置，找了一大圈之後，夏行行才翻到了上回沒來得及看完的《**肥臀》，選了就近的一塊空地讀了起來。
沒戴耳機，又是周末，時不時會有脫離了家長的小孩嘻嘻哈哈地從自己腳邊飛奔過去，個別還會“不小心“地踢到自己。
這樣的情況大概維持了二十來分鍾，夏行行繃不住了，猛地把書一合，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眼神裏的殺氣的確是唬住了剛準備“不小心“再踩她一腳的小孩。
“姐姐。你好凶。“
小孩跑開之前撂下了這句聽上去輕飄飄的話，像是羽毛落在火星子上，騰的一下，把勢頭點著了。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回來！“
夏行行的聲音很大，大到圖書館裏的人都抬起頭來有些鄙夷地看著她，可能是心想：現在的姑娘怎麽都這麽悍。
意識到處境不對，夏行行隻能吃癟的拿書把自己擋住，重新縮回角落裏，默默鬱悶。
另一邊跑得正歡的熊孩子不住地回頭張望，卻發現那個大嗓門姐姐沒有跟上來，不由停下腳步癟著嘴巴，“沒意思。怎麽不追上來呢。“
下一秒，因為沒看著路而撞上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是兩條大長腿，順著褲腿往上看去，是一個黑著臉的帥哥哥。
“哥哥對不……”
男孩的道歉沒來的及說出口，被薑陸一一把捏住了嘴巴。
“不不不，原路返回，把道歉帶給那個被你踩了一腳的姐姐去。”
薑陸一說話的時候，勉強擠著笑容，“和善”地規勸那個頑童，他倒是也聽勸的很，忙不迭點頭，也可能是清楚體量的懸殊吧，乖順的樣子和剛才那副德行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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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踏進圖書館的門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一個氣急敗壞的女聲，順著聲音看過去，居然是那個叫夏行行的女孩，心裏不由暗喜，莫不是日有所思即有所見了。
想著要上去打個招呼的，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又想起圖書館不讓大聲喧嘩，隻能跨過地上的人群先向她靠近。
沒想到這書店倒還是不小，要不是姑媽非讓他出來找他那個弟弟，說是他平時就皮的很，讓自己看著他別闖禍。要不然他估計這輩子難得來幾回這地方。
“夏……”
周渡突然停住了。
遠遠就看到了夏行行貓在了一個書架的側邊，探出小半個腦袋不知道在窺望什麽，但光從她弓著背的身影來看，如果自己貿然打擾的話，估計能死的比獵物更慘。
長她幾歲，也還是有好處的，起碼識相。
周渡挑了她的視線死角處坐下，儼然是坐山觀虎鬥了。
沒多久，一個表情不大情願的男孩子出現了，向著夏行行的方向靠近。
距離她還有五步、四步、三步、兩步、一步！
“過來吧你！“
夏行行猛地一撲把小男孩扣押在了自己的懷裏，還不忘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地威脅他說，“小崽子，落我手裏你就完犢子了。“
小男孩想掙紮，但奈何這個怪姐姐的勁兒不是一般的大，蹬了幾下都掙不脫，隻能認命地癱在她懷裏聽說教。
“小孩。我告訴你。你惹錯人了。姐姐不僅凶，還記仇。我告訴你。圖書館是用來看書的，不能大聲喧嘩，更不能隨意跑動。今天你就在這兒給我把店規抄滿十遍再走。不然我就告狀到你家長那邊，總有人能合理合法地揍你一頓。“
夏行行的條理清晰，一字一句地把不聽話的下場告知了懷裏的皮猴子，逐漸感受到了他的停止反抗後，慢慢鬆了勁。
周渡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快速地發生，覺得男孩有點眼熟，又反複確認了幾遍，一下子繃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今天不用我來收拾了，已經有人製住他了。周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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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個十五六的姑娘催促著一個十歲樣子的男孩罰抄。
男孩子抽抽嗒嗒又不敢哭出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還不敢掉下來。
不遠處的兩個男生，一個盯著小男孩，一個盯著姑娘，各有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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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等人走了才把周溺給帶回了家丟給他老媽收拾，這家夥也是難得遇上了能克他的，回到家也消停得很，沒有平時煩人了。
“你揍他了？“
周渡他媽問
周渡搖搖頭
“遇到天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