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布計安排

73布計安排

天之厲垂眸將諸事聯係,沉默半晌後看向緞君衡,“樓至失憶而且方才在入口處昏睡可與此異力有關?”

緞君衡斟酌二三不太確定道,“現在隻能歸結為此因,其他還須以後多觀察她之身體變化,才能毫無疑問的確定到底是何原因。不過,此異光定然脫不了關係。”

“此事吾會留心!”天之厲凝眸問到另一件決不能有閃失之事:“他化斷滅無幻內元可有受到波及?”

緞君衡神色微鬆,“盡可放心,吾封印了密道絕不會有事!”

天之厲交代道:“改日將其也轉移到地下宮殿!”

“嗯!”

沉默良久的咎殃突然想起雙天寢宮處的結界竟然會被破除,“大哥!你的結界破除之法本隻在荒神禁地有記載,可佛鄉此次顯然是知道破除之法,且提前有所準備,這是怎麽回事?”

劫塵補充疑惑道:“自從天之厲被封印後,我們厲族便銷聲匿跡,知曉異誕之脈和厲族的世人現在幾乎不存在,天佛原鄉此次是如何找到異誕之脈所在的地方?吾可以確定絕非是有內賊帶路!”

天之厲眸底利光一閃,抬眸看向他們:“無須猜測,兩事皆是血傀師所為。”

“又是血傀師!”?劍布衣眉心突然一皺。

咎殃詫異道:“他還做過什麽?”

劍布衣擰眉道:“吾當時失憶,如今回想,上次罪牆懺悔之事,被圍殺,亦是血傀師所設計!”

劫塵眸光一閃,若有所思看向劍布衣,“要針對血傀師,必須了解他之全部。除了他曾是聖魔大戰締結契約時之仆鬼覺神知,你還知道些什麽我們所不知的東西?希望你能將可言說的告知我們。”

劍布衣頷首,看向眾人道:“血傀師集中挑撥佛鄉以及武林正道對天之佛怒恨的手段,皆因其暗藏有一本聖魔元史,此石書可隨意察知他想要知道的任何訊息,而這些盤根錯節的訊息多為世人所不曉。有此書為助,他方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將天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不必擔心自己生死下場。”

劫塵眉心蹙了蹙,意有所指問道,“對未來之事可否察知?”

劍布衣看著眸色突然變化的天之厲,凝眸搖頭,“尚不能!血傀師並沒有得到全數打開聖魔元史的辦法,所以做事間多有破綻。隻是吾亦不知道完全打開此書到底需要什麽。

天之佛能多次擺脫他之算計,便是佳例,若不然他不會多番算計天之佛,還讓天之佛有生還之理。異誕之脈必須加強對此人防患。他的目標在除掉天之佛和天之厲為首的厲族身上,吾隻是想不通他為何要將矛頭直對他們二人!”

咎殃擰眉道:“這個聖魔元史大有問題!你可知它是何來曆?”

劍布衣搖搖頭。

曆史中亦是隻含糊講到聖魔元史最後的消失,並詳細說它的來曆,甚至連師父們也不清楚,據多番查閱一統的各境各種典籍,蛛絲馬跡間倒是顯露出可能與上古神人妖魔混戰有關,似乎是神界遺留之物,物雖無正邪之分,但落於別有心思之人手中,便可能成了引動幹戈之物。

這豈不是與荒神禁地神祖所造成之幻境靈識有共通之處?

劫塵眸光一震,若有所思看向眾人道:“若非血傀師散播謠言,大嫂亦不會被世人逼殺中毒,大哥用‘引王魂’已經對血傀師下了幻識禁製,本計劃從他那裏取回大嫂交易失去的佩劍奧義吠陀後取他性命,隻是幾番對手後,並非預想那般可以除掉他。他身上有一股特殊力量保護,無法殺之以除後患。”

緞君衡接過話頭:“方才依劍布衣所言,他的力量極大可能與聖魔元史這本異書有關,必須在他完全得到打開聖魔元史的辦法前,找到此書毀掉,才能徹底除掉他。”

咎殃微詫看向劫塵低聲問道,“你何時知道大哥對他下了幻識禁製?吾怎會不知?”

劫塵意有所指看了眼天之厲,低語:“吾和失憶的大嫂第一次見麵時對過劍招,當時她手中所握是用佛力化出的奧義吠陀劍影,並非奧義吠陀,吾後來問大哥,才知大嫂曾中過妖繪天華的花毒,導致雙眼失明功體受損,當時眾人逼殺走投無路,不懷好意的血傀師中途救了她,以奧義吠陀作為交換條件,為她治眼並不泄露她藏身之處。這些都是大哥為她解毒時探入記憶才知道!後來大嫂出了事,大哥無暇分心至今未取回劍。”

“可恨!”咎殃眸底怒氣一閃,“武林正道和天佛原鄉會追殺大嫂分明便是他歪曲事實,蓄意作梗!”

劫塵想起天之佛所做之事,眸底自責閃過:“咎殃,你吾亦曾誤解過她!”

“幸好我們還有時間補償!”咎殃低歎凝眸:“我們雖然誤解,可也就嘴上怒恨兩聲,又怎會真正傷了她!你下不去手,吾亦下不去手,除卻大哥和質辛的原因,她畢竟還是我們的親人!”

劫塵看著他此時生動鮮活的容色,斂下心底已經擬定的計劃,露出了微不可見的一絲讚同。

上天又為何要如此作弄人呢!劍布衣看了眼此時二人言語對談,微微垂下雙眸暗歎。

天之厲看向咎殃:“血傀師之事,交由你負責,全力尋找他的聖魔元史,同時注意他覬覦交換的東西,這些可能是他打開此書所需之物,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大哥!”劫塵突然想到了諸事,急忙出聲提醒道:“劍布衣的劍和大嫂的奧義吠陀皆曾經被血傀師作為交換條件,他所需之物似乎可以與此為線索。”

“吾劍上曾有太極之氣,”劍布衣想起那日交易之事,“他隻取走此原始之氣後,便將劍歸還於吾!”

咎殃怔了怔,更覺緊迫:“大嫂的奧義吠陀之上有太素之氣,曾經封印大哥時此劍起過作用,血傀師定是取走了此太素之氣,尚有太始、太易、太初三氣,這是當初另外參與封印大哥的三名劍者,他們手中之氣不知是否也已經被血傀師取走?”

天之厲道:“咎殃,先找尋這另外三名劍者,再圖下一步,這三人你都見過!”

“是!”咎殃有了些頭緒,“大哥!”

“血傀師之事依此而行!”劫塵看向天之厲:“接下來尚有天佛原鄉,我們該如何應對?”

天之厲凝眸望著天之佛安睡的寢殿方向,久久無言。

座上神獸毫無預兆爆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王殿陡然動蕩不安,地下四人急忙提功掩住雙耳。

“天佛原鄉”

低沉的嗓音隨著轟鳴突然飄蕩而出,天之厲啟唇緩慢說著。

劍布衣肅重緊張看向他,此時絕不能攻打佛鄉!否則將來……

劫塵和咎殃挺直了身子,凝神聽其接下來的吩咐。

大嫂險些喪命於他們之手,死傷數千將士,佛鄉之人決不能輕放!

“天佛原鄉!矩業烽曇!”

天之厲突然站起身子緩緩轉身背對眾人,青筋暴露的手指撫向王座上神獸之首,腦中閃過自己不在時天之佛被佛火焚燒之事,慢慢闔上了雙眼。

“劫塵、咎殃,在樓至平安誕下孩子前,不起戰火!天佛原鄉此仇暫時記下。”

劫塵和咎殃詫異一閃,大哥此次居然會選擇按下此事!

天之厲繼續沉聲道:“劫塵,這段時間,在魑嶽回來前,異誕之脈諸事由你全權負責,不到萬不得已,吾不會離開地下宮殿!”

“這!”劫塵抬眸看著天之厲傷口依然猙獰的背後,眸光一凝,亦明白他心中的恐懼,俯首應聲:“大哥放心,吾會處理好!若有決斷不下之事,吾會請稟!”

天之厲眸底的凝重散了些許,回身看向幾人,“咎殃,血傀師之事先推後再進行,這三日內你將異誕之脈剩餘將士全部遷至地下!隻留普通族民居住!”

“呃!“咎殃一愣,“重建燒毀的寢殿和城池尚需要他們,為何將他們……”

天之厲凝眸意有所指看著他:“從此世上再無異誕之脈!”

“大哥的意思?”

天之厲眸底威嚴盛讚閃過,“你們將佛鄉之人全數送出異誕之脈此舉布了一局好棋!”

咎殃詫異道:“難道是將地上所有全數夷為平地?隻留族民住處?”

緞君眸底精光一閃,搖頭看向咎殃:“非也!吾想天之厲的意思是讓上麵保持原樣,一絲都不做變動,不建不毀。我們從此銷聲匿跡,天佛原鄉探不得我們的任何動向,又忌憚此次受天之佛之創,加上天之厲歸來,此計可以保證至少到天之佛誕子前後,天佛原鄉無法衡量我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大,定不敢輕易再犯,血傀師再挑撥亦無用!至於以後,主動權更是掌握在厲族手中,以後再圖後事!”

“便是此意!”天之厲掃過劫塵和咎殃,“時機到時再行諸事!”

“是!”劫塵和咎殃應道。

“第三件事!”天之厲看向緞君衡問道:“可有魑嶽、克災孽主、魈瑤、貪穢、剡冥五人的消息?”

緞君衡搖搖頭,“沒有!”

天之厲眉心皺了皺:“四方五行之物一物都未找到嗎?”

緞君衡道:“魈瑤和剡冥傳回消息他們所找之物已有所線索,其餘三人尚無頭緒!”

天之厲眉心微皺,隨即將天之佛所言腹中孩子迥異情形詳盡對緞君衡講出,

“必須加快動作!”

“竟會如此?”緞君衡眸色驟變,看向他凝重道:“按你所言,天之佛誕期無法預知,而且似乎現在情形隻會是提早,到底提前多少,我們根本無法得知,隻能寄望讓他們盡快找到,否則一旦錯過時間,他化斷滅無幻便當真複活無望了!即使連中斷的血養之法也無法再繼續進行!”

天之厲凝眸:“吾會再派出去一些人,同時發令讓他們加快速度!”

劫塵一震,未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袖中的手指不覺嵌進了掌心。

她預定的計劃豈不是隻能全部作廢,難道隻剩下極端之法可選嗎?為厲族未來,她願赴死,可有何辦法能逼得大嫂不得不為此法?幻境靈識中所言必須得大嫂親自下手才有用,難道真沒有其他辦法?大嫂定然不會下手的!

“今日議事到此!除了劍布衣,你們全部退下!”

“是!”

劍布衣起身看向天之厲,身後四把黑石玉座在三人離開後陡然消失。

“不知天之厲有何事?”

“吾給了你五日的時間!”?天之厲走下王座立在他身前,沉眸威嚴:“劫塵和咎殃你可以敷衍,但今日吾要你真實的答案!”

劍布衣暗住身旁佩劍碧血長風,抬眸直對他之威逼視線:“吾及時趕到救治劫塵和咎殃便是最明了的回答!”

“不夠!”天之厲搖搖頭,“你的動作隻能證明你與厲族非敵是友,但無益於吾心之想。吾想要知道的答案是何,你明了於心,樓至她做諸事的目的。”

“天之厲!”劍布衣眸光坦蕩沉著應對:“天之佛所為有她之緣由,吾不知,故無話可對你說,但若是吾知曉來龍去脈,便明了了她的一番心思,如此吾就更不能說!言所能言,不能言者,吾寧死不言,這是劍布衣的堅持!”

“是嗎!”天之厲聲音沉了沉,眸光陡利,王殿氣氛倏變!

至強壓迫逼命,王者之威襲身,劍布衣眸色驟變,急忙提功縱身,堪堪避開了天之厲扼向喉間的利手。

神思還未來的及停歇,身後便是凝殺之氣,劍布衣緊繃回身。

登時四掌鏗然相對,天之厲越發提功,劍布衣眸色一凜登時借力旋身,衝王殿之頂飛身,天之厲一掌利勁兒緊追而至,劍布衣為避,俯衝之下,雙掌提功自守,頃刻間對上了天之厲單臂,王殿陡然一陣動蕩。

肅殺的王厲之氣霎時逼得劍布衣鏗然單膝跪地,厲風破空之下,仿如刀割,逼得劍布衣麵色一白,氣血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