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伴
“我需要大量的麥粉。”，西蒙帶著阿爾托莉雅來到安卡拉一家磨坊店門前，跟店主直接開口訂貨。
店主警惕的看著兩個孩子，開口道，“你們要多少？
要知道越是混亂的地方，糧價可是越高。”
西蒙怒道，“安卡拉是混亂的地方嗎？”
“怎麽不是？
早上起來就亂糟糟的，你也說不準什麽時候亂起來嘍。”，店主無恥的笑道。
拉住想要用拳頭和店主講道理的阿爾托莉雅，西蒙咬牙威脅道，“我會記得這次交易的。”
西蒙身上的全部資產買來十袋被研磨精細的上等麥粉，和阿爾托莉雅動用兩輛推車才送回家中。
想要計劃起作用，西蒙必須尋找一個空氣暢通的地方，用來提供充足的氧化劑用來造成化學反應。
他撇下少女，獨自出門，搜尋著理想中的場所。
安卡拉的居民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傳遞著小道消息。
正好遇到出門辦事的奧托大叔，西蒙打算上前打招呼，但是大漢卻快步的走了過來，拉住西蒙的手臂，說道，“你小子還出來幹什麽，趕緊回家躲著，這幾天不要出門。”
“怎麽了，奧托大叔？”，西蒙裝作一無所知的的問道。
接著，奧托大叔就把昨夜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一切，直白的告訴了西蒙。
“原來還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啊！”，西蒙皺眉理順了事件的順序，發出一陣感歎，“狗頭人咬狗頭人罷了。”
“雖然不關我們的事情，但那好歹是那麽條人命啊！
小子，不要對生命漠視。”，奧托大叔聽出了西蒙感歎中那徹骨的冷漠，教導道。
西蒙壓下心中的不耐煩，回道，“知道了，大叔。”
鐵匠又囑咐了西蒙幾句，兩人才告別分開，各行其是。
不知不覺間，西蒙晃悠到了安卡拉的至高點教堂的門前。
他的腦海中閃現出昨晚小傑特爬進下水道的一幕，心中又是一痛，眼前金碧輝煌的教堂也愈發醜陋起來。
“你們也是吸血者！
既然如此，那麽你們也嚐嚐我和小傑特的憤怒吧。”，西蒙臉色猙獰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作為安卡拉的至高點，教堂裏於外界的空氣交換非常迅速，人們在裏麵也感覺頭腦清晰，這就提供了充足的氧氣。
那麽接下來就是把他們聚集在一起，享受這場血腥盛宴。
返家的途中，西蒙意外的撞見失魂落魄的哈裏特。
“嗨！
夥計，你怎麽了？
裏奧呢？”，西蒙問道。
哈裏特連眼皮都不抬，如一隻失去靈魂的僵屍，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的身上滿是抓痕，以及零散的血跡。
西蒙不在糾纏哈裏特，他需要模擬計劃的每一步，保證計劃萬無一失。
“那我走了，替我給裏奧問好。”，西蒙轉身欲走，但是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哈裏特的痛處。
“裏奧死了！
他死了，懂嗎？
別讓我給你問好，你自己去冥河給他問好吧。”，哈裏特衝到西蒙臉前，咆哮著。
西蒙就這麽淡淡的盯著暴怒中的哈裏特，似乎對這個消息無動於衷。
“你這個混蛋！
你不難過嗎？
你不痛苦嗎？
他是我們的朋友啊！
他就死在我的手中，懂嗎？
死在我手裏。”，哈裏特被西蒙的態度深深的刺激到了，質問道。
“難過有用嗎？
痛苦有用嗎？
沒錯，那就是你的錯。
因為你不夠強大，他才死了。
如果你在強大一點點，他就不會死了。
不是嗎？”，西蒙冷酷的說道。
“是這樣嗎？
真是我的錯嗎？
是因為我不夠強大嗎？”，哈裏特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使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是的！”，西蒙指責著哈裏特，更像是在指責自己。
爆裂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但是並沒有給少年們冰凍的心靈帶來絲毫暖意。
行色匆匆的居民與兩人擦肩而過，並不會在他們身上投注太多目光，今天的安卡拉有太多需要他們操心的事情了。
“清醒了嗎？”，西蒙問道。
哈裏特點點頭。
“帶我去我朋友安息的地方。”
——————————————“瑪麗大嬸，不讓我立碑！
她說她要親手製作碑文。”，哈裏特指著腳下隆起的土塊說道。
西蒙為自己朋友獻上一朵正在綻放的紫羅蘭花，指了指哈裏特身上的抓痕說道，“瑪麗大嬸的傑作？”
哈裏特點點頭。
“還真是便宜你了，瑪麗大嬸真是個好人。”，西蒙感歎道。
“是啊！
她幫我減輕了心靈上的痛苦，我反而希望她能更狠一些。”，哈裏特理解西蒙話中的含義。
兩人並非十分熟悉，時常是因為埋在腳下的裏奧充當著他們的紐帶。
“桑德斯？”，西蒙皺眉問道。
“是的！”，哈裏特點頭。
“哈。
你們又多了一些該去死的理由。”，西蒙有些開心的說道。
“你們？”，哈裏特不解的問道。
“你不會天真到隻看表麵的凶手吧？”，西蒙差詫異的問道。
哈裏特皺眉，他不喜歡被人指責，但是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對這場莫名的戰鬥好無頭緒。
“城主，神殿，貴族，必要之惡教會，他們一個都跑不掉。”，西蒙篤定道。
“你說什麽？”，哈裏特驚道。
接著，西蒙直接告訴了哈裏特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提起手中的花劍，等待著咒印劍士的反應。
“你要做什麽？
你以為憑你不入階的實力能擊敗身為黑鐵階的我嗎？”，哈裏特消化著西蒙交代的信息，看到少年的反應，嘲笑道。
“那要看你如何決定。
位階不代表一切。”，西蒙手中藏著一根細細的鐵針，這才是他的底氣所在。
隻要出其不意用異能操縱細鐵針戳進哈裏特的眼球中，西蒙相信自己能在這裏結束他的生命。
他複仇的道路上需要同伴，而不是搖擺不定的友人。
直接告訴哈裏特事件的經過，就是逼迫他做決定。
“從你的描述中看，那位必要之惡教會的本恩起碼有白銀階的實力，而我的老師也來到了這裏，要知道他可是白銀巔峰的咒印劍士，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哈裏特明顯對西蒙不信任，質疑道。
西蒙緩口氣把武器收回，自信的說道，“隻要方向一致，那麽一切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