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選擇
哈裏特頹廢的身影，勾起了老劍士對這個可憐孩子的回憶。
被他給予厚望的弟子，在還沒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不應該糾纏進這些肮髒的事情，老劍士希望哈裏特還能保持著那顆純粹的心靈。
“哈裏特給我爬起來！
去調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不是坐在這裏發呆。
相信我，相信薩其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老劍士踹了一腳哈裏特，怒道。
老劍士的話語，反而激起了哈裏特的憤怒。
“還要調查什麽？
凶手不就在眼前嗎？
不是這些畜生們閑著沒事找事嗎？
讓我殺了他，我就相信你，相信薩其拉。”，哈裏特指著桑德斯的鼻子怒罵道。
城主明顯看出了老劍士對哈裏特的不同，見縫插針道，“是的。
我非常讚同哈裏特的意見，執政廳無端被攻擊，這是對薩其拉的挑釁。
我想安卡拉的公民們會和我想法一樣，十分樂意看這一幫人，被絞死在行刑台上。”
老劍士的眼神猶如一把出竅的利劍，直到刺的城主大人訕笑，才回頭對哈裏特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快從我的眼前滾開，找個好墓地讓你的兄弟安息，好好洗洗在來見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講。”
哈裏特拾起自己的長劍，凶狠的瞪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桑德斯，心底的怒火又翻騰起來。
他的腳步又向目標小幅的移動著，直到風霜那泛著寒光的劍尖抵在自己的太陽穴前，才冷靜下來。
哈裏特扔掉手中的武器，抱著自己的兄弟吃力的一步步挪動著，血色的腳印留下的痕跡是那樣的血腥和孤獨。
他喃喃道，“瑪麗大嬸該怎麽辦？”
老劍士凝視著哈裏特的背影，在心中微微歎息片刻，更加擔憂起來。
———————————————-封閉的書房是一個無光的地方，這裏沒有希望，沒有快樂，隻有複仇。
西蒙背靠在椅子上，身體上的傷痕被治療藥劑漸漸撫平。
如若平時，他一定會被這神奇的機理吸引，但是此刻他隻想著讓那些大人物們付出代價。
炸藥？
這個太便宜他們了。
雷管？
需要的時間太長。
洪水？
不好控製範圍，太容易造成連帶傷害。
氣體爆炸？
需要高壓高熱的環境，不易達成。
閃電？
這個看天氣，無法控製。
氰化鉀？
致命性雖然強，但是時效短，同時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抗性。
不可行！
西蒙閉上雙眼在思考著可能的行動方案，而書房外的阿爾托莉雅雖然憤怒，但是為了不吵醒睡著的小瑞希，隻得拿自己的指甲撓著房門，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噪音。
兩人看上去反而達到了平衡，互不幹涉，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其實還是魔法用來殺人最合適，就如他們所做的那樣。
放火？
這個不好操作，現在他們都是驚弓之鳥，警惕性會很高。
粉塵炸彈？
很好操作，威力也強。
西蒙的腦海在過濾著地球的知識，一個個新奇的複仇方案就這樣成型，否決，直到最終確定下來。
阿爾托莉雅執著的在撓著房門，看上去就像一個新奇的遊戲，隻是心中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當西蒙終於敲定計劃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得不麵對雙馬尾少女和小瑞希了。
“你進來，我要和你說點事情。”，西蒙打開房門，拉著女孩進了書房。
阿爾托莉雅的視線頓時一暗，怒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快點告訴我啊，混蛋。”
西蒙歎口氣，選擇性的把事實告知了少女。
但是那些關於信件，神秘人，則被西蒙含糊其辭的一語帶過。
阿爾托莉雅的臉色慢慢轉青，手掌用力握緊西蒙的手臂，似乎想要將他的骨頭擰斷。
西蒙知道少女有力量對自己造成傷害，但是還是默默的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反而能消泯靈魂上的折麽。
“這麽說，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小瑞希以後隻剩下自己一人了？”，阿爾托莉雅聽完西蒙的敘述，鬆開手掌，失神的喃喃道。
“雖然我試圖將責任推在那些人身上，但是從心底我知道，自己難辭其咎。”，西蒙錘著自己的心口，一臉悲戚。
阿爾托莉雅突然抬起腳想踹向西蒙，小腿卻僵硬在空中，落淚道，“如果不是我把他帶進這裏，他也不會死。”
少女蹲下了身軀，把頭埋在雙膝間，低聲抽泣著。
許久之後，西蒙抱起阿爾托莉雅，輕輕的擦去她的臉頰上的淚痕說道，“既然我們這些虛偽的自私者都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去贖罪，那麽就讓那些肮髒的畜生替我們告慰小傑特的靈魂吧。”
“我們都是虛偽的自私者？
是的！”，少女抬起頭，淚眼朦朧的自問自答道。
西蒙點點頭，說道，“雖然自私者誰也不比誰高尚，但是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
“我去殺了他們，我不怕他們，我隻要解開魔法封印就能殺了他們。”，少女喃喃道，轉身欲走，卻被一旁的西蒙死死拉住。
“別衝動，我們需要計劃。”，西蒙並沒有聽清少女的低語，認為她隻是想憑借自己的蠻力正麵突擊。
阿爾托莉雅慢慢冷靜下來，這才想到隻憑自己是無法解開封印的。
必須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才會自發解開恢複真身。
“母親啊！
您為什麽會讓阿爾托莉雅經曆這些痛苦的事情啊！”，少女再次難過起來，她從沒有想過曆練會如此痛苦。
少女回憶起出發前，母親的叮囑。
“去經曆你自己的命運，接受靈魂的指引，尋找自己為之付出而不悔的方向，堅定的前進。”
和藹的母親，這是第一次擺起了嚴肅的表情，對阿爾托莉雅鄭重的講述著。
西蒙打斷了少女呆滯的表情，開始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阿爾托莉雅搖搖頭甩開那些無用的回憶，認真的聽著眼前少年的話語，她要為小傑特報仇，她要讓那些螻蟻付出代價。
這個決定無關自己種族的規則，無關信仰，無關對錯，單單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是自己最純粹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