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神
迷迷糊糊中,我的意識來到了一片森林的上方,我環顧四周,絲毫看不出這裏是什麽地方。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上空落了下來。
那是一位全身都是白色裝束的女子,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與地麵相撞。
由於力量實在是太大,硬是將這片森林砸出了一片山穀。
這處山穀倒是看著很眼熟,哦?
這不就是落神穀嗎?
我抬頭望去,一位男子正站在上空,他冷冷地看著地麵。
這個人我認識,是製作噬魔的那個人族,秦天。
從山穀底部傳來了那位女性的聲音。
“真想不到,已經落沒的人族,竟然會出現你這樣的角色。”
“這些異族背信棄義,幾千年前的帳,我會慢慢算。
你是第一個。”
“你殺不死我。”
那名女子一瘸一拐的從山穀中走了出來,她的右腿和胳膊都已經廢掉了,如今支撐她的是身體周圍的白色魔力。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秦天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白衣女子的魔力在她的身邊劇烈的旋轉,這些白色的魔力化做粉末瞬間便將周圍的森林染成白色。
這股白色還在不斷的擴散,而隨著白色麵積的增大,白衣女子的傷勢也在逐漸的恢複。
“你知道的,哪怕有一絲的種子,我都可以活過來。”
她朝著四周說道。
秦天突然從她的身前出現,他手中聚集著一股黑色的魔力,直接將女子的身體洞穿。
他沒有一絲感情地說道。
“此地,空間封鎖。”
“你竟然對我使用言出法隨,你……”女子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空間似乎被什麽禁錮,就連光線都受到了某種影響,在空間的邊緣扭曲。
白衣女子吐出了一口鮮血,震驚地說道。
“你,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
還未等她說完,秦天就從她的身體中拿出了某樣東西。
他的手中是不斷閃爍著符文的圓球。
“你居然敢做這種事?
大天使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不會死!”
隨著圓球的出現,這周圍的空間封鎖正在逐漸的消失,那位白衣女子的身體化做白色的粉末隨風散去了。
“果然麻煩,不過東西到手了。”
秦天拿出了一個戒指,將手中的圓球融入到了戒指中。
看模樣和噬魔有幾分類似。
那名女子消失後,白色蔓延的速度慢了很多,秦天將戒指放在手中。
戒指逐漸懸在了半空,它在空中高速的旋轉,周圍白色的東西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全部都被吸進了戒指中。
做完這一切,秦天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中。
“風哥哥,你怎麽樣?”
我的耳邊傳來了赫雅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發現我的房間中多了好多人,不隻是黑水殿的各位,槐,布裏莎和安娜也在。
“他隻是喝了露花釀後,吸入了燈籠花的花粉,無事的。”
安娜說道。
“不過洛公子怎麽會喝到樹妖的特產呢?
那些明明還沒有到最佳的時刻,哦,我想起來了!”
布裏莎自顧自的說道。
“我知道這個森林的問題了。”
我馬上起身說道。
“洛公子可有頭緒?”
槐問道。
“問題的出處在森林中!”
我的身體還是有些飄飄然,多虧了赫雅在一旁扶著我。
我的腦海中還浮現著夢中的畫麵,那名白衣的女子並不是人族,她的魔力也和如今森林中發生的狀況幾乎一樣。
隻是這都已經經過起碼三百年了,怎麽會再次出現呢?
“對了,魔力幾階可以做到言出法隨?”
“言出法隨?
據說要八階之上。”
常林想了一會說道。
八階,也就是說,那個白衣女子起碼是八階,甚至九階,我看了看我們這群魔力一二階的渣渣,不知如何是好。
“森林中有什麽嗎?”
大家隻當我是隨便問問,倒是槐若有所思。
“森林中必然存在一個所有的源頭,而這個源頭,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動物。”
“那是什麽?”
田勇問道。
“真菌。”
我說出這兩字後,這些人都露出了一眼疑惑的表情,樹妖們更是從未聽說過。
“你們可以簡單地理解為蘑菇。”
“洛公子的意思是,這些白色的東西都是一種蘑菇?”
布裏莎有幾分不相信。
我點了點頭。
“蘑菇隻是一種形容,它們都屬於真菌。
這些真菌會腐蝕植物,而它們不會結果沒有種子,靠極其微小的孢子在空中傳播。”
“所以進入森林的樹妖都被感染了。
而我之所以感受到魔力被侵蝕,也是孢子在吸收我的魔力。”
槐變通的很快,她馬上就明白了如今的狀況。
“正是,而火屬性,金屬性等是無法被孢子侵蝕的,所以這些魔力的武者並沒有任何的情況。”
我繼續道。
“這一切的源頭我相信就在森林的某處,我們今日便出發,沿著白色的物質一路走過去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如果真是八階,森林的感染速度不會這麽慢,而安娜口中的五階前輩最符合當前的情況。
在我說完後,眼前的樹妖們都陷入了沉思,槐歎了一口氣,對我們說道。
“關於此事我已了解,接下來就無需勞煩諸位了,我自會解決。”
“槐大人可是有什麽治愈的辦法?”
常林問道。
“還沒有,我們打算搬離落神穀,去別的森林居住。”
“可是槐大人,那些被感染的樹妖,還有這附近哪裏還有合適的森林?”
安娜反駁道。
“這些我會想辦法,諸位請回吧。”
槐的臉上是深深的憂慮,她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安娜看了我一眼也隨著離開了,布裏莎則是十分抱歉地對我們鞠了一躬後跑出去了。
“洛風,我們怎麽辦,要回去嗎?”
常林問道。
“不,這次的事情不解決,森林的狀況就會繼續蔓延,而且我們黑水殿也有傷員在,我們先等待下。
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搞清楚。”
看槐的臉色恐怕她知道些什麽,但是如果直接問估計她不會輕易說出來,我還缺少一個契機。
我們以整頓裝備順便多了解一下樹妖族為由在村子裏暫住了下來,槐也沒有趕我們,隻是每天都憂心忡忡地去看那些被感染的樹妖。
而在這期間,光明會的人來的頻率比起之前更多了。
“宋大人,我們已經查明森林中的狀況並不是樹妖所為,光明會可願意同黑水殿共同行動?”
我詢問著宋輝。
“你們查明了原因?
那群樹妖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不過你說的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待我們將這些樹妖鏟除,我們會和黑水殿合作的。”
光明會的人還是打算動手了。
“聽聞你們快要離去了,到時候我們一定去黑水殿拜訪。”
他們沒敢當著我們麵動手,而是選擇暫時等待幾日。
不過我更在意他是怎麽知道我們快要離去的。
這時,從村中衝出來一個樹妖,由於跑的太快,那位樹妖一下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地喘著氣說道。
“槐大人,梶他,梶他,要不行了!”
我們聽聞馬上朝著小屋趕去,等我們進去時,我才知道原來病的最重的那隻樹妖就叫梶。
此時的梶全身都已近變成了白色,他的身體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味,整個樹妖都已經無法動彈。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們的到來,一雙早已變成白色的眼珠緩緩地轉向了我們。
他似乎想說些什麽,可如今他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他嚐試著發聲,可喉嚨中出來的不是聲音,而是一大灘不明的**。
隨著那些**的流出,他的身體各處直接分崩離析,其中更是傳出了什麽東西爆炸的聲音。
眾多的白色粉末被揚在了空氣中。
“快遮住自己的口鼻!”
我大喊著提醒眾人。
此時不管是人族,還是樹妖,臉上都十分的難看。
特別是淩震東,他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隨後又無力的放開,看到這樣的死亡景象,任誰也不會冷靜下來吧。
槐呆呆地看著這些白色的粉末,一旁的安娜用葉子將槐包裹了起來。
“槐大人您沒事吧!”
槐愣了半晌。
“我,沒事,勞煩赫姑娘將梶的身體燒掉吧。”
她有幾分失落地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布裏莎有些難以接受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當槐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看布裏莎,隨後對我說道。
“洛公子,能隨我去個地方麽?”
槐將我帶到了村子中的一處巨大的樹木的麵前。
“我們樹妖族尋找住所都會選擇在古木的周圍,我們相信古木會給予我們好運,讓我們安然物外。”
槐對著古木說道。
她用手撫摸著古木,隨著她手的動作,古木上顯現出了眾多的綠色的紋路。
這些紋路將周圍的空間都包裹了起來。
“安娜將情況都告知洛公子了嗎?”
槐轉頭問道。
“槐大人知道昨夜的……”我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並無偷聽的意思,我隻是看到安娜進入你的房間,而且安娜還將房間封了起來。
安娜那個孩子雖然平時有些隨意,可她對樹妖族的關心卻不輸於任何的樹妖。”
你怎麽不想她有夜襲我的可能呢?
想來安娜二階的水平怎麽會逃過槐的眼睛,還好昨晚沒幹啥,不然都被槐聽到了。
“安娜隻告訴了我有五階的樹妖前輩到來的消息。”
槐點了點頭。
“不錯,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位五階的樹妖前輩來到了我們的村莊,她自稱可以幫我們解決問題,可她希望我交出村落的控製權。
我沒有馬上答應。
而光明會也是在這之後突然出現,聲稱要征討我們。”
“光明會出現的時間未免也太巧合了。”
“不錯,不過我雖然對那位前輩有所懷疑,卻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我去請求黑水殿的支援。
洛公子的一番話讓我想起了樹妖一族中記載的事情,原本我想繼續拜托你們的,可那位前輩恐怕超乎我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