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的真相

麵對此情此景,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安娜,為什麽?”

“你可以說是我的直覺,也可以說我們如今確實已經走投無路了。”

她有幾分傷感地放下了握住我的手,繼續道。

“如今不管是人族還是異族都對我們虎視眈眈,而目前來看,也就隻要你能幫助我們了,我看的出來,你雖然沒有魔力,但是你有一顆不同於任何武者的心。”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她的話語,我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

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樹妖一族那介於肉感和植物之間獨特的手感讓我頓感舒暢。

“我雖然不能說一定會解決這次的問題,可我會盡我所能。”

安娜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她點了點頭,隨後又恢複了幾分**的模樣。

“洛公子白天疲憊,我也隻能盡我所能讓洛公子放鬆一下了。”

她的手逐漸放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我的心跳也隨著她手的動作不斷的加快,就在這緊要的時刻。

“風哥哥你睡了嗎?”

門外傳來了赫雅的聲音。

不知為何我居然鬆了一口氣。

原來安娜的葉子隻能限製裏麵的聲音往外傳,不能阻止外麵是聲音。

還好還好。

安娜的手此時已經放在了很關鍵的位置,恐怕隻多一秒,就會發生很美妙,不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停止了動作,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在等我做出決定。

我咽了口唾沫,大腦在飛速地運轉,在長達十多秒的沉默後。

“抱歉安娜。”

安娜有幾分遺憾地將葉子收攏了起來,重新將自己包裹住。

我打開門,看到赫雅正帶著那種發光的果實站在我門口。

“風哥哥睡著了嗎?”

赫雅問道。

“還沒,穿衣服費了些時間。”

我特意扯了扯身上的衣物。

赫雅的鼻子**了幾下,她的眼神似乎向著屋子裏瞟了幾眼。

“風哥哥在屋子裏幹嘛呢,怎麽身上有一股好聞的花香。”

糟了,是露花釀的味道。

“這個嘛……”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麽特別的理由。

“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

安娜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你怎麽在風哥哥的屋子裏?”

赫雅生氣地問道。

“洛公子途中勞累,我也隻是為洛公子舒緩身心,既然赫小姐來了,我就不多久留了。”

說完她還用一種頗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離去了。

“風哥哥!”

赫雅生氣地鼓起了腮幫子,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解釋道。

“其實吧,她就是端了些酒過來,也沒幹啥別的,你看桌子上還有酒杯呢。”

我回頭看去,試圖找到隻是單純喝酒的證據,可我看到的卻是幹幹淨淨的桌麵,連我原先房間裏的杯子都沒有了。

我尷尬地笑笑。

“對了,赫雅是有什麽事情嗎?”

赫雅將頭扭向一邊。

“哼,本來還想叫你出來逛逛,誰知道你還在和樹妖在房間裏忙,我走了,你自己去找那個樹妖吧!”

說完她就要走。

我馬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就喝了點酒,不信你聞聞?

走,赫雅,我們逛逛!”

雖然赫雅還是將頭扭向一邊,但是感覺上是沒有那麽生氣了。

原來這些發光的果實叫燈籠果。

我們沿著樹妖村落中的小路一直向著村子的另一邊走去。

沿途的很多屋子都亮著燈籠果的光。

“雖然這些屋子都亮著光,但其實很多的樹妖都已經休息了,有光會讓他們感覺更加的舒適。”

“哦?

那沒有光會怎麽樣?”

“沒有光也不會有什麽特別的,隻是沒了一種魔力來源的途徑,樹妖的感知和活動能力會受到一些限製。”

“活動能力?”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赫雅,陪我去個地方!”

我拉著赫雅飛快朝著那些被感染的樹妖所在的屋子跑去。

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足夠讓我這個凡人累得氣喘籲籲了。

“風哥哥慢點,先休息一下吧。”

赫雅輕拍著我的後背。

我發現我還緊握著赫雅的手,好像赫雅拉著我跑應該快一點。

“我們進去,赫雅你用魔力包裹住我們。”

“風哥哥握緊,不過我的魔力比不上槐大人的,堅持的時間很短。”

“沒事,我隻是來驗證一下我的猜想。”

我們一共走了進去,我感受到赫雅純粹的火元素魔力逐漸覆蓋了我們兩個人的全身。

“是誰!”

我們一進入,這其中被感染程度較輕的個別樹妖就立刻蘇醒了過來。

畢竟是火元素魔力。

“是我,我要暫時熄滅燈籠果,勞煩諸位告知我身體的變化。”

看到是我們,這些樹妖臉上緊張的神色才舒緩了一些。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有空一起出來看病,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同為黑水殿的那位師哥揶揄道。

我笑了笑,上前問道。

“請問師兄的魔力屬性是?”

“我叫淩震東,是土行者的人。

這次要是能活著去,我一定請你喝酒。

就是還不知道師弟是?”

“我叫洛風,土行者是幫會的名字?”

“對,因為我們土行者的所有人都是土屬性的魔力。

等等,洛風?

你是那個最強新人?”

土屬性,又是可以被木屬性侵蝕的魔力。

不過這個“最強新人”的稱號到底流傳的有多廣?

“淩師兄現在可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這個嘛,感覺倒是沒啥特殊的,就是這幫樹妖半夜睡覺不吹燈,搞的我很難適應。”

“這幾天一直這樣?”

“對的。”

我示意赫雅將屋子裏的燈籠果熄滅。

發亮的燈籠果隻要拿一個長長的東西戳一下後麵就會自己滅掉,取出後又會亮起,很是方便。

屋子的光滅掉之後,淩震東猛地叫了起來。

“有什麽東西在我身體裏!”

不隻是他,一旁的眾多樹妖也紛紛從沉睡中蘇醒。

“我的體內有什麽在吸收我的魔力!”

“咳咳咳,我要死了嗎,為什麽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也是,我什麽也看不到了,我家裏還有好多的麻舍葉子!”

“你居然!

算了,我也不行了,臨死好想吸一口!”

麻舍,在樹妖族中的地位就和香煙在人族中的地位一樣。

“關了之後他們的反應好劇烈。”

赫雅說道。

“我怎麽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

“好燙!

原來死是這種感覺嗎?”

赫雅的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

“原來是燈籠果滅了啊。”

“這下感覺好多了。”

火光亮起後,淩震東也平靜了下來。

可他的臉上還掛著幾分後怕的表情。

“師弟,這光,還是亮著好!”

我轉頭問道。

“赫雅,沒有光後你有什麽感覺嗎?”

赫雅想了一會說道。

“我感覺空中的那些東西似乎活躍了很多。”

不喜歡光,在某種意義上又和植物很接近,以植物為食,具有腐蝕的屬性,靠空氣傳播,我終於想到了一種可能。

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動物。

真菌。

也就是說,安娜提起的那個五階的樹妖前輩,很有可能是某種真菌的妖族,五階的魔力隻要好好偽裝,他們這些樹妖是看不出來的。

而森林中的這種感染的現象也是真菌搞的鬼。

進入其中的武者之所以會感染,是因為真菌的孢子擴散在了空中。

那個五階的偽樹妖就是關鍵!

可五階的戰力怎麽會看上這些樹妖,就算是打著進攻人族的旗號,這些三四階的戰力又怎麽能派的上多大的用場。

這個村子的樹妖手中一定有一樣東西,值得光明會和五階的偽樹妖動心。

而這個東西又不能是單純的物品,不然就不需要五階耗費這麽大的心力來獲取。

看來有必要和槐談談。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和赫雅走在回去的路上。

“風哥哥有頭緒了嗎?”

“嗯,我大概知道為什麽森林和樹妖會被感染了,隻是還有幾點不明白。”

赫雅挽著我的胳膊笑著說道。

“風哥哥,我們去那邊看看,布裏莎說村子的東麵有移植過來的燈籠果,一大片在晚上特別好看!”

想也想明白,不如去散散心。

我們一路向東,遠遠地就看到了很多微微的亮光,這些亮光就像是星星,小小的不刺眼。

我好奇地問道。

“這些為什麽不亮呢?

是沒有成熟嗎?”

“一大片的燈籠果會相互克製,阻止過於發亮而被附近的妖獸鏟除,隻有單獨的果實才會特別的亮。”

這個世界的生態我感覺還是蠻合理的。

這種燈籠果的植株像是漿果,而其中一處有一朵發著淡藍色光芒的花。

那個是?

我拉著赫雅湊近看去,那是一朵像是火焰一樣的花,它的花瓣隨風搖曳,正像是一團藍色的火焰。

“這是燈籠花,發出的光會淡一些。”

燈籠花的花粉隨著風的吹拂飄散在了空中,我輕輕的嗅了嗅,有種陽光的味道。

就在我品味花香的時候,一股醉意從我體內湧了上來。

這露花釀的後勁也太大了吧。

第一次體會到醉酒的感覺,我的視野裏開始天旋地轉,赫雅在一旁扶住了我。

“風哥哥你沒事吧!”

赫雅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人有點暈。”

人生的第一次喝酒,想不到會是這樣。

我趴在赫雅的肩頭,赫雅則一邊抱著我一邊幫我拍背。

似乎我們兩個角色反了,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