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水街的老黑鴉
其他穿越者是怎麽賺到第一桶金的？
發明創造？
賺取差價？
還是幹脆搞壟斷？
反正現在楚荊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這個世界的文明史長達幾萬年，可惜科技樹點歪了，才遇到瓶頸。
幾萬年下來，就算是再蠢的騙子也該學會創新了。
望著昏暗的天空，楚荊決定出去好好走走，現在有了武功，而且是水滸裏輕功最好的時遷，打不過跑還是可以的，或許在外麵碰巧能遇到些靈感呢。
武館外麵便可以稱之為江湖了。
在楚荊的記憶裏，外麵的世界可相當不太平。
俠以武犯禁，更何況在這個武道的世界。
天南府號稱南方第一大城，繁華程度甚至可以比擬信國都城信陽城了。
整座城池被青龍、朱雀兩條大道分成了四份，天南武館正位於朱雀大道靠近中間的位置。
附近酒館、茶樓、藥店、布莊、米店、麵館……
林林總總，按照記憶，北麵五百米有兩間賭坊，南麵兩千米還有三家青樓，該去哪呢？
楚荊又陷入迷茫。
好久沒有出來，一方麵是不會武功，怕在外麵生出什麽事端，另一方麵就是身上沒錢。
現在武功會了些皮毛，錢卻還是沒有。
是的，楚荊身無分文。
武館裏吃穿不用花錢，但也大方到倒貼給零花錢。
以前的楚荊隻得經常去和新學員收點保護費，或者找人打賭，做一些普通學員不敢做的事，比如膽大到去偷看館主女兒洗澡，賺點小錢，但現在他是真的沒錢了。
楚荊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著，反正也沒地方好去，隨便逛逛，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也好。
與此同時，遠處大搖大擺走過來一主死仆，主子是個肚裏流油、肥頭大耳的胖子，四個仆從都是消瘦的狗腿子。
“滾開，敢當我家大爺的道！”
推車的小販躲閃不及，被一名仆從連人帶車一起踹倒，然後剩下三人上去就是拳腳招呼。
肥胖子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依然晃晃悠悠的挺著大肚子，慢慢走著。
楚荊退到路邊，拉住一路人，悄聲問道：“那貨是誰，這麽胖也不找頂轎子，這怕是個傻子吧！”
路人被楚荊一番話嚇得一哆嗦，連忙想用手捂住楚荊的嘴，但楚荊是何許人，武者，立刻扭頭躲開了。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路人無奈的身體後退一點，完全被楚荊擋住後才恨聲說道：“小子，說話小心點，禍從口出，那可是隆慶坊的東家周有福，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而且周少爺是在散步，減肥。”
隆慶坊？
這個名字楚荊還真聽過，是一家很大的賭坊，原來那間賭坊幕後的老板就是這個胖子。
不知何時，周大胖子的目光竟然落在楚荊身上，難道是感覺到有人說他壞話了嗎？
周有福突然惡狠狠的對楚荊說道：“小子，你瞅啥？”
四個仆從停下手腳，也扭頭凶惡的注視著楚荊。
那被打的小販連車都不要了，爬起來就跑，看來仆從還是有分寸，沒有下狠手。
楚荊一愣，沒想到看個熱鬧都能遇到麻煩，這個胖子是東北那疙瘩的吧。
“死胖子，瞅你咋地，你跟個鄱陽湖大閘蟹似得橫行霸道，我隻是瞅你，沒抽你就不錯。”
楚荊也不是怕事的主，直接就懟了回去。
周大胖子被這番話氣得身上肥肉直顫，厲聲吒喝道：“反了你了……
好好，去把他腿給我打斷！
還有舌頭，把他舌頭也給我拔了！”
得到命令的四個仆從毫不猶豫就朝楚荊衝了過去，看來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做，甚是熟練。
仆從的實力還是有一點的，畢竟經常帶出來欺負人，周有福也怕被報複，總得帶點有用的手下。
隻可惜他們遇到了楚荊。
楚荊腳下遊動，輕鬆晃過一拳一腿，順手還把一狗腿子的腰帶扯了下來，紅色的大褲衩很是顯眼。
“嘿嘿，就你這些手下，好像還奈何不了我哦。”
“你……
大膽！
抄家夥給我上，拿下這小子，我要親手教訓他！”
周大胖子已經快氣瘋了，四個仆從被像猴一樣耍的團團轉，卻連對方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四個仆從拔出腰間的刀，又開始追著楚荊滿大街的跑。
路上的行人匆忙躲避，那些仆從也不管會不會傷及無辜，拿著刀子就是一頓亂砍。
這樣不行。
看著慌亂的人群，楚荊不願意再幹耗下去了，隻是時遷畢竟是賊，不擅長正麵搏殺，所以楚荊還真打不過這四個狗腿子。
“風緊，扯呼！
死胖子，來日小爺再陪你好好玩，這筆賬我們先欠著！”
楚荊腳下用力一點，使出‘燕子三抄水’的功夫，三步直接上了路邊的房頂，倏忽就不見了身影。
“該死，竟然讓那小崽子跑了！”
周大胖子氣呼呼怒罵道，四個仆從站在他跟前聳拉著腦袋不敢出聲，就像被人拿棍子打了 狗一樣。
“去查，那小子究竟是誰，那次讓我遇到，我一定打死他！”
此時的楚荊在房頂上到處亂竄，很不幸的竟然迷路了。
天南府城池大的離譜，很多地方楚荊都沒有去過，更何況還是在空中找路。
楚荊在一條看起來有些熟悉的巷道落了下來。
“這裏是……”其實，楚荊並不是一開始就流落到天南武館的，他之前就在天南府待了有小半年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裏，他還是有認識些人的。
比如當時對他幫助很大，沒有讓他直接餓死的老熟人。
楚荊朝著記憶的方向走去。
街道越來越狹窄，也越破爛，商家更是少的可憐，不知不覺，楚荊便來到一條被橫流的汙水所籠罩的殘破長街。
光明總有著它不為人知的陰暗麵，這裏就是天南府的陰暗麵，傳說當中的貧民窟，窮人和罪犯的匯集地。
殘破長街還有個響亮的名字，黑水街，三不管之地。
黑水街雖然肮髒，但人卻是不少，或蹲在牆角，或斜躺在街麵，或形色匆匆，但他們的目光深處都充斥著貪婪。
看到楚荊走來，所有人都抬頭看了一眼，有警惕，也有露出惡狼般的凶狠。
這條街上的每個人都可能殺人，無論是女人還是小孩，為的也許隻是半個饅頭。
楚荊目不斜視，在記憶裏他走過很多次，也正因為此地的髒亂，所以三年來他都不曾回來過。
雖然之前每一次都小心翼翼，但現在他有了武功，沒有武藝隻有凶狠的普通人，他可不會畏懼。
這些人看楚荊的簡練的武者服，沒有任何飾品和露出飽滿的錢袋，也不敢太放肆。
來到一處破舊屋子，和周圍的屋子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在門上有隻掉色的斑駁黑烏鴉。
咚！
咚！
咚！
楚荊用力砸了幾下門，在這裏任何會引起懷疑的舉動都是不妥的，小聲敲門更是禁忌。
“誰啊？”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是我，楚荊。”
屋子的門被緩緩推開，走出來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
這人看樣子隻有五十多歲，但鬢角已經滿是白發，顯得老態十足。
“老黑，好久沒見了，在我麵前還用裝這個樣子嗎？”
楚荊自來熟的說道，他們之前確實很熟，起碼在楚荊進武館之前的那段日子。
“咳咳，我是真的老了，而且你要叫我黑鴉或者黑爺都行，別喊什麽老黑……”他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楚荊代入角色，學著之前的語氣，嗤笑一聲：“得了吧，老黑，咱黑水街誰不知道你的本事，連黑鴉都會老？
豈不是笑話！”
黑鴉不以為仵，隻是有些疑惑道：“你小子不是去天南武館享福了嗎？
三年都不知道回來看我老人家，怎麽今天就突然來了？
不會是終於被趕出來了吧？”
“哈哈，你自己說自己老，我還不信，但現在看來你是真的老了……”楚荊沒有半點尷尬，僅僅是簡單敘述了自己已經會武功的事情，當然還是編的那個版本。
黑鴉以前幹的就是情報買賣，那可不是普通的包打聽，殺人越貨的勾當大都與他有點關係，即使沒關係，對方也會乖乖送上一筆封口費。
也正因為黑鴉的情報網，他才會主動和當時已經餓得半死的楚荊扯上關係。
當然，楚荊可不知道黑鴉有這麽大的能量，隻知道這是一個很多人找的情報販子。
“哦，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那……
那件事情八成也是真的咯。”
黑鴉嘴裏嘀咕道。
“什麽事？”
楚荊問道。
“沒什麽。”
黑鴉搖搖頭，突然耳朵抖動了一下，嘴角掛起莫名的笑意，思索一下後，問道，“你現在武功真的不能隨意使用？”
楚荊沒有隱瞞，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平時自保有餘，如果真遇到危險……
嗬嗬，我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怕。”
“那就好，那就好。”
黑鴉又是嘀咕一句。
以前的黑鴉就神神叨叨，現在也還是一樣，楚荊沒有在意對方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或者說黑鴉渾身上下就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