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大神靈
“我這是怎麽了？”
朱利安終於有能力開口說話。
“殿下，您剛才……
是不是在運用某種能力？”
“額，嗯！”
“那麽，之前應該就是因為您過度使用能力造成的精神力匱乏！”
“咦，埃琳，什麽是精神力？”
埃琳想了想，參考了下朱利安的情況，盡量用最容易理解的話道：“精神力簡單說就是殿下您閉上眼後，不通過眼睛卻仍能讓您感應到外界情況的一種能力。”
猶豫了一下，埃琳還是沒有詢問能力的內容，隻是道，“殿下，以後您運用這項能力時要注意時間……”“哦，原來是這樣，下次我會注意的！”
朱利安再次傻笑著道。
他發現自己今天出的狀況有些多啊，不是差點撞樹就是差點暈倒……
又休息了一會兒，朱利安很堅定地拒絕了埃琳的“好意”，拖著還有些許不適的身體來到了藏書樓的書房內。
坐下之後，朱利安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夢境，忽然有個念頭在他腦海跳了出來：那道虛影會不會是一位神靈呢？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在這個有著神奇魔法的世界裏，如果告訴他世上有神靈存在，他一定不會感到驚訝。
而那僅憑一道模糊的虛影就能給人如此特別感受的存在，也許就是神靈！
於是，他用盡量好奇的語氣向身旁問道：“埃琳，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神靈嗎？”
埃琳聞言略感意外，但隨即表情一肅，雙手交握置於胸前，閉眼片刻。
朱利安很是驚訝，這是在禱告嗎？
埃琳是信徒？
很快，埃琳睜開了眼睛，略顯肅穆地點頭道：“世上共有四位神靈，分別是兩位精靈女神——魔法女神和生命女神，矮人的鍛造之神，以及龍神。”
才四位？
而且魔法女神這個尊名……
朱利安有所猜測地問道：“埃琳你信仰著某位神靈嗎？”
“嗯，我信仰女神！”
埃琳點點頭，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她又補充道，“我信仰魔法女神，殿下要是想要學習魔法的話也要信仰女神哦！”
哦？
這麽說魔法師都需要信仰魔法女神？
聽起來好像有點霸道啊！
而埃琳剛才提到精靈女神……
記憶中的虛影形象的確是女性！
那麽我見過的那道虛影可能就是兩位精靈女神中的一位？
這樣的話自己出生時的那幕場景又意味著什麽呢，受洗？
神恩？
朱利安一時間思緒萬千。
接下來他不再詢問有關神靈的事情，才隻是這個年紀的他，太有目的性地去追問某事並不合適。
朱利安開始按平時的節奏，繼續學習快要掌握的亞特語以及閱讀書籍。
……
……“在我們的團結之下，科曼妥協了……”身材高大，相貌……
奇偉的伯爾巴特公爵正站在有些昏暗的大廳中央，略顯不屑道，“我早說過，那小白臉就是個軟蛋……”四周傳來一陣壓抑著的低聲哄笑。
在這裏的都是些對科曼公爵有所不滿的血族，平常他們對這位受到始祖們青睞而坐鎮血月堡的公爵大人隻能仰望。
今日難得能從另一位大人嘴裏聽到對他的調笑，眾人都有些解氣。
此刻在這個窗戶狹小的大廳內，或坐或站著二十多個身影，安潔麗卡和多裏安也在此處，他們站在靠近門口的角落。
“那個赫利俄斯……
該死……
我討厭這個姓氏，就是那個金毛的小子，輕輕鬆鬆地奪走了我們那麽多的領地，現在，終於到了我們去讓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我們將前往他的都城……”臉上長著些許鬃毛的伯爾巴特豪邁道。
大廳內越發熱烈。
“但混蛋科曼隻允許我們去十個人……
現在，你們有誰自願退出嗎？”
伯爾巴特環顧四周。
安潔麗卡眼神動了動，但沒有出聲，大廳內也是一片安靜……
“公爵大人，我夠資格參加吧！”
靜默片刻後，一個抱著雙臂靠在牆角的身影笑嘻嘻地首先開口。
伯爾巴特圓目將他掃了一遍又一遍，這才嘿嘿笑道：“當然！
克林，你可是個打探情報的好手，自然要跟去。”
其他人見狀也想開口，但一個大嗓門的家夥搶先說道：“公爵大人，上回在月牙灣我可還沒打夠，這次有機會殺到道恩城可一定要帶上我啊！”
伯爾巴特聞言臉色一黑，瞪了這與他有些相像的後輩一眼，一聽月牙灣他就想起被道恩人強行命名為岩崖城的那塊地方，那次他可是一敗塗地……
在吵吵鬧鬧中確認完人選後其他人都散去了，大廳內隻剩下伯爾巴特和另一個人。
“公爵大人，我覺得有些不對，科曼公爵真的妥協了嗎？”
一位氣質深沉的男人特意留下對著伯爾巴特道。
“不錯，隻要我們能將那個小娃娃抓來，科曼答應會放瑪爾塔他們自由。”
伯爾巴特簡單提了一句，然後哈哈笑道，“布魯諾，不用擔心，你的辦法很好，有這麽多族人公開表示不滿，科曼他不可能無視！
“而且你之前說得很對，隻要我們狠狠對道恩反擊，雙方大戰升級，族裏自然就會需要瑪爾塔的力量！”
布魯諾苦笑一下，這些他當然都知道，但想起以睿智精明著稱的科曼公爵……
他心裏仍舊有些不安，而且，他們這樣魯莽真的好嗎？
其實他更傾向於科曼公爵的做法，自從百多年前那場大戰後，失去數位親王和始祖的血族怎麽可能再像過去一樣強勢，但想到瑪爾塔公爵能重獲自由……
“公爵大人，我們重新計劃一下潛入道恩的路線吧……”布魯諾放下那些擔憂，振奮起精神道。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是一步步繼續下去了。
……
……在冬日和煦的陽光下，有兩名穿著深紅色兜帽長袍的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雪地上。
“安潔麗卡，你沒有參與行動是為了要回鐵鷹城？”
多裏安朝著前方問道。
安潔麗卡默認，過了一會兒她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反問：“你不願回去看看？”
多裏安搖了搖頭，“別再幼稚了安潔麗卡……”他抬頭望向天空，直麵太陽，直到皮膚有些發紅了才一臉狂熱地看向安潔麗卡，“我們是血族！
人類？
那不過是我們的獵物而已。”
“是嗎？
我真為你那些曾經同樣被當作獵物的家人感到悲哀！”
“你堅持不了多久的，到時候你就會明白自己的愚蠢。”
多裏安無動於衷，接著又用那種狂熱的口吻道：“永不衰老，壽命悠久……
你要明白安潔，我們早已經超脫了人類！”
安潔麗卡再不多話，閃過幾道殘影，瞬間就消失在了這塊雪地。
獨自一人的安潔麗卡快速地在雪地、林間穿梭，很快她來到一處山穀，繼續向前不久，她悄悄越過了一道木柵欄。
這道木柵欄有處嶄新的損壞痕跡，此時毀壞的地方被結結實實地釘上了好幾塊木板。
前方是一個小村莊，但毫無人影活動，幾乎都緊閉著房門，隻有最前方的一棟木屋大門洞開。
安潔麗卡閃身進去房內，四處轉了轉，看起來這裏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安潔麗卡站了片刻，又悄悄在村子四處查看，最後還不引人注意地進入到一棟緊閉的房屋內，“詢問”裏麵的人類。
半晌後，她才重新出現在村子的柵欄處，最後望了一眼村子，歎了口氣，隨後離開了這裏。
在一片樹林深處，有一間木屋，安潔麗卡推門而入。
剛換下兜帽長袍，她便看到廳中熄滅已久的火盆，皺了皺眉。
在屋內轉了幾圈卻仍沒找到人的安潔麗卡，眼眸泛起微紅，隨後徑直來到臥室床前，她側著身體蹲下道：“蕾妮？”
床底下的那團小小身影動了動，慢慢往外挪著，蕾妮從裏麵探出腦袋，牙齒打戰嘴唇發白道：“安潔……
姐……
姐……”她伸出小手抱住了安潔麗卡，卻又用更快的速度縮了回去，抖得更加厲害……
安潔麗卡表情軟了些，將蕾妮抱了起來，很快來到了已經點起的火盆前。
“為什麽躲在那裏？”
蕾妮還在哆嗦，吞吞吐吐道：“狼……
巨狼……
我聽到它的叫聲了……”安潔麗卡聞言歎了口氣，道：“不用怕，它不敢來這棟房子的。”
“噢——”烤了會兒火，小女孩終於感覺暖和了些，她抬起頭睜著大眼睛緊張地問道，“安潔姐姐，我爸爸？”
安潔麗卡輕聲道：“我去看了你說的那棟房子，但是……”她感到懷裏的小女孩抖了一下，所以沒再說出口，隻是雙手更用力地抱緊她。
“安潔姐姐，我餓了！”
蕾妮很快就努力睜著眼睛，露出僵硬的笑容道。
安潔麗卡一陣心疼，輕輕摩挲著她的腦袋道：“嗯，這就給你烤點東西。”
安潔麗卡正要站起，突然，她感到有些眩暈，一股熟悉的渴望湧來，她眼前蒙上了層緋紅……
糟了！
“蕾妮，快躲起來……”她將懷裏的小女孩放到地上後大聲喊道，接著便瞬間消失，衝出了屋子，但是……
紅，在無邊的緋紅中，安潔麗卡感到了巨大的幸福和愉悅，還有貪婪……
貪婪？
她一下驚醒，眼中的緋紅消退，她果然看到了麵前的蕾妮，這……
她迅速遠離蕾妮，心底產生一股巨大的恐慌……
“安潔……
姐姐……”躺在地上的蕾妮留著淚水，臉色十分蒼白，無力地道：“吃掉……
我吧！
也許這樣……
我就能見到我的……
爸爸媽媽了！”
“對不起……
對不起……”安潔麗卡猛地鬆了口氣，跪在地上抱起蕾妮不住喃喃道。
她將臉靠在了小女孩的胸口，感受著她的心跳，緊咬牙齒，又一次痛恨起自己……
好一會兒後，安潔麗卡抬起了頭，深深吸了口氣，認真地道：“蕾妮，我帶你離開這裏，去……
一個……”聲音越說越小，小女孩已經在她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