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十億當兒子
約在酒吧談正事,薑山覺得目標公司的老板,要麽不是個正經人,要麽就是不重視。
不過也不能因為這麽個事兒,就武斷的給人定性。
到底是要見了麵,才知道什麽路數。
這間酒吧,薑山以前來玩兒過一回,沒遇到心儀的美女,之後就沒再來過。
這地方上下兩層,下層大廳就是那種燈紅酒綠、熱火朝天的夜場;上層則整得像模像樣,舒緩的音樂、華爾茲、鋼琴什麽的,似乎有那麽點格調。
但薑山覺著,定位不清。
什麽都想要,什麽都做不到最好。
地點就約在上層。
薑山抵達之前,就跟谘詢公司的中間人通過電話;這兒到的時候,中間人在門口等他,引著他到了上層。
柔和的燈光、柔美的琴音,幾對俊男美女在中間翩翩起舞;周圍則是散落的卡座。
薑山與中間人進來的時候,左手邊光線比較明亮的一處卡座裏,一人向他們招了招手。
中間人伸手一引,說:“薑先生,請。”
薑山點了點頭,大步走了過去。
到近前,卡座裏坐著兩個中年人;一個是西裝革履,但麵相有點凶;另一個則穿的十分隨意,比薑山還隨意——花襯衫、條紋褲,短發中分,眼袋很大,翹著二郎腿,一邊兒嘴角翹著,帶著審視的笑,打量著迎麵走來的薑山。
薑山對這兩人的第一印象,不怎麽地。
他走進卡座,自顧自坐了下來。
中間人連忙便說:“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盧老板、崔先生,這位就是薑山薑先生。”
然後對薑山說:“薑先生,這兩位是盧文仲盧老板和崔海崔先生。”
中分頭花襯衫大眼袋的,便叫做盧文仲,是主角;一臉凶相的是崔海,配角。
中間人說道:“今天由我們公司出麵,把薑先生和盧老板約到一起,談談大海金融公司……”
他還沒說完,盧文仲便大笑一聲,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金係聞門不魚進麵,沒嗓鬥髒先森既楊年輕。”
薑山一聽,瞥眼看中間人:“南邊島上來的?”
中間人連忙說:“盧老板是紅空島人,很早就來了魔都做投資。”
薑山點了點頭,目光轉到盧文仲身上,眼神不帶絲毫情緒,淡淡道:“閑話不說,我們開門見山。”
道:“盧老板願意出手大海金融公司?開價多少?大海金融公司是否滿足我的要求?金融牌照是否齊全?”
盧文仲笑容一滯,隨即湧起更燦爛的笑:“欸,髒先森不要急嘛,我們先喝點酒,悶悶談嘍。”
薑山淡淡道:“盧老板能說普通話嗎?”
盧文仲咧嘴一笑:“當然啦。”
“那就說普通話。我怕我聽不清楚,事情不好談。”
旁邊一臉凶相的崔海悶哼一聲,道:“薑先生有點不尊重人啊。”
薑山看都沒看他。
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工具人’、‘手套’一類的角色。不值得關注。
盧文仲笑容一收,同時放下二郎腿,坐直起來,道:“看來薑先生是個爽快人,好,我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說:“大海金融公司由我於十年前創辦,金融牌照齊全,是魔都金融圈的老字號,絕對滿足薑先生的要求。”
“是嗎?”薑山笑眯眯的,眼神紋絲不動。
“當然。”盧文仲斬釘截鐵。
然後對中間人說:“你們難道還沒有把資料交給薑先生?”
中間人道:“時間太緊……”
早便打開了公文包,裏麵掏出來一摞資料,放在薑山麵前。
薑山拿了資料,一目十行,看著看著,神色變得精彩起來。
三分鍾,薑山丟下資料,笑了起來:“大海金融負債十七億,麵臨破產清算,連辦公地點都是租的,還馬上就要到期,盧老板,你不但要我接過負債,還開出了十五億的價格,你的臉有點大呀。”
這份資料十分詳盡的表述出了大海金融公司的狀況。
一個字,爛。
爛不爛的,薑山本來不在意。他在意的,隻金融牌照。隻要牌照齊全,貴一點也可以接受。
但盧文仲獅子大開口,這是把薑山當傻子了。
薑山嘲諷盧文仲臉大,盧文仲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笑嗬嗬道:“三十個億而已,對薑先生來說,灑灑水啦。”
說:“薑先生擅長高杠杆短線操作,隻用了三個多月,出手不到二十次,從兩萬塊的身家,暴增至如今的二十五億。股市就像是薑先生自家的菜地,想怎麽割就怎麽割。錢對薑先生來說,隻是數字,不值一提呀。”
薑山聽了,氣樂了:“盧老板不一般啊。股市是我的菜地,我想割就割,那跟你盧老板有什麽關係?我錢多,是我的事,我錢多就合該扶盧老板你的貧,你是我兒子?”
此言一出,旁邊的崔海拍案而起,氣勢洶洶。
薑山仍然不鳥他一眼。
盧文仲笑容消失,卻又湧起來,笑道:“薑先生願意給我三十億,我當薑先生兒子也不是不行。”
薑山哈哈大笑。
“厲害,佩服。”薑山豎起大拇指。
怎一個不要臉?!
薑山站起身,拍了拍中間人的肩膀,說:“找下一個吧。”
就要走。
盧文仲道:“薑先生,你可以走;但你今天走出了這個大門,金融牌照的事,你就不用再想了。金融市場可能會對你關上大門。”
他笑嗬嗬的。
薑山腳下一頓。
轉過身,微眯著眼睛,盯著他:“盧老板打前站來的?這麽說,今天這一出,背後水很深嘍?”
盧文仲哈哈一笑:“薑先生果然是聰明人。”
他示意了一下:“時間還長,咱們可以慢慢談。”
薑山心下一轉,想看看今天這出戲,到底有哪些角色,一個從紅空來的盧文仲,說能教他想都別想金融牌照,還可能讓金融市場拒絕薑山進入,他盧文仲沒那個本事——便重新坐了下來。
盧文仲淡然的很,好似已經吃定了薑山,並不急於徹底攤牌;而是對旁邊的崔海點了點頭。
崔海於是起身離開。
盧文仲又對中間人擺了擺手,讓他也離開。
便才對薑山道:“這座酒吧是我的。今天薑先生來做客,我不能不盡地主之誼。”
薑山巋然安坐,非常平靜。
不多時,這一層的人,全部清空;片刻後,崔海回來,帶著七八個青蔥女孩。
女孩們多數麵帶著疑惑之色,在崔海的催促下,一溜兒在卡座前排開。
盧文仲指了指這些女孩,笑嗬嗬道:“薑先生,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