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迷見草
“迷見草?那是什麽?”秦耽問道。
李相夷看了眼方多病,見他一副想起來的樣子,眼底帶著點笑意,便讓方多病來開口解釋。
“迷見草,能迷惑人的感官,產生許多莫須有的幻覺。”方多病解釋道,“說是草實則類花,多是許多小花成簇共生。”
方多病頓了頓,又說道:“有點微量的毒。”
李相夷聽到他說到此,歪頭衝他笑了笑。
方多病自知理虧,訕笑一下。
笛飛聲哼笑一下。
秦耽喃喃道:“莫非,是因為這迷見草,我才……咳咳……才會看到夫人的鬼影?”
李相夷搖搖頭:“不全是,至少剛剛那個白影我們都是看見了的,這個白影定然不是幻覺。”
“或許,這迷見草就是這白影給你換的,想要你精神衰弱下去,好找機會對你下手。”方多病想了想,說道。
秦耽喃喃:“難怪……咳咳,難怪這香囊掛上之後,我的睡眠不好反壞,今日那白影,咳咳咳,白影潛進我屋時,我也未曾發現。”
笛飛聲手環胸,抱著刀道:“虧你也是個習武之人,居然這點警惕心都沒有。”
秦耽視線看向笛飛聲,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又被他壓下。
但這點錯愕沒有逃過一直認真觀察著他的表情的李相夷,他垂眸思索了下。
“閣下怎知我習過武?看來李門主門下的仆從也很是不簡單啊。”秦耽笑了笑,說完這句話又咳嗽了下。
笛飛聲的臉色陰沉了些許。
與之相反,李相夷和方多病就憋笑憋得厲害。
“我的確習過武,不過也都是因為我這病弱的身子罷了。我自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康健,咳咳,為了活下去這才不得已學了些武,不過也隻是會些皮毛,咳咳咳……強身健體罷了。”
方多病眨了眨眼。
秦耽這經曆與他很是相似啊。
不過他習武更是為了拜某位天下第一為師。
李相夷自然也想到了。
二人對視一眼。
笛飛聲搖搖頭。
這兩人又開始了。
李相夷看了方多病一眼後,又轉頭問秦耽:“秦莊主,你這枚香囊是什麽時候換上的?”
秦耽努力回想了下,又咳嗽了幾聲:“咳咳咳……抱歉幾位,許是這迷見草讓我近幾日有些模糊,大概是四五日前吧?”
李相夷點點頭,那便就是趙管家說的,秦耽開始說看見朱夫人鬼影的時候。
方多病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香囊,問道:“這枚香囊上繡著的仙鶴栩栩如生,我見秦莊主有許多與鶴相關的物件皆有鶴的樣式,秦莊主可是很喜愛鶴啊?”
方多病還記得,今日初見他時他的衣著也是鶴氅。
無論是這繡著鶴的香囊還是那件鶴氅,上麵的鶴皆是栩栩如生,用料也甚是昂貴,哪怕隻是一枚香囊,也是金絲銀線繡在了錦緞上。
秦耽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沒想到小友觀察如此仔細,皆因我甚是崇尚仙鶴,故而很多物件皆是鶴的樣式。”
提起鶴秦耽臉色都仿佛紅潤了幾分,這句話說出居然也沒咳嗽。
方多病順勢問下去:“聽聞秦莊主信教,可是你所信奉之教甚是推崇仙鶴?不知是秦莊主信奉的是哪個教派?”
秦耽聽到方多病問的問題後頓時冷了幾分:“我信之教,不允許信奉弟子在外,咳咳咳……傳揚我們教派的名字,咳咳,抱歉諸位,這一點無可奉告。”
秦耽開口:“今晚,我有些累了,咳咳咳……還請幾位先行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我們明日再議吧。”
這下逐客意味已經很是明顯了。
等三人回到房間後,笛飛聲率先開口,帶著點嘲諷的笑意說道:“這個教派還真是有趣,不許弟子傳揚教派大名,卻不禁止弟子言行,任由他們流連青樓。”
“難怪不允許弟子們傳揚教派大名呢,是自己也擔心弟子會丟人吧。”
顯然,李相夷和方多病也認為這個教派很是有問題。
李相夷想想:“既然如此,我想我們明日恐怕要去查查秦耽這個教派究竟是何麵目了。”
笛飛聲沒有回答他。
李相夷也沒等到自己小徒弟的回答。
他轉頭看向方多病。
此時已是天將破曉。
今日一天,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些。
方多病幼年的身體很是吃不消,前天夜裏本就一夜未睡,這下又是一個通宵。
之前許多事情都連在一塊兒,他的精神一直緊繃。
回了房間後一下就放鬆下來,原本強撐著的精神也立馬疲憊下來。
剛坐上椅子便一頭栽倒在自己臂彎中睡著了。
李相夷見到方多病這樣疲倦,一下想起今早,天剛剛亮起時自己帶著他趕路時,他明明一臉疲憊卻還強裝著不困的樣子。
這下他竟又是一夜未睡。
自己作為師父,卻沒能注意到。
李相夷將方多病抱到**,看見方多病眼下一直未消反而越來越深的黑眼圈,心裏又多了一分心疼。
笛飛聲看了他們一眼,撇撇嘴沒說什麽,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李相夷看著方多病。
方多病睡得很熟,不愧是小少爺,睡姿也很不錯,不會動來動去的。
李相夷笑了笑。
“小徒弟,還好你還小,否則師父都要沒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