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菩薩心腸

“啊,疼疼疼!”

劉簾伸手,一下子把我從夢境拉回了現實。

睜開眼,就看見一個極水靈的女人,俏臉略施粉黛,卻也不是濃妝豔抹,一眼望去,眉清目秀,要比她姐好看多了。

兩座秀峰傲然挺立著,將那白色毛衣撐得恰如其分,隻看一眼,便能從外麵感受到她裏麵的彈性。

她伸出了右手,朝我恭敬道:“包大師,裏麵請!”

“二小姐,包某不勝酒力,還請見諒!”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她握手。

白思索笑盈盈道:“包大師,你們辛苦了,先進寨子裏休息一下,我師傅要下午才回來!”

“好,多謝二小姐!”

我們一行三人,在白思索的帶領下向前走去。

鳳凰寨的景色的確很美。

五步一廊,十步一畫。

整個寨子基本上保持著原來的古香古色,小橋流水,歌台舞榭,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孩童的歡笑聲。

這裏遠離了城市的喧囂,的確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去處。

白思索給我們安排了兩間臨河的吊腳樓。

承蒙好意,我們上去小憩了一會兒,可醉得快醒的也快,沒過多久便被餓醒了。

這饑一頓飽一頓的,感覺西瓜都被餓瘦了。

我們找了家臨河的的小飯館,隨意地點了幾樣。

罐罐菌、炒臘肉、大鍋盤鱔、血粑鴨、米豆腐,還有一盤油粑粑。

開窗聽風,臨風看水,遠處美景一覽無餘。

我能感覺到,劉簾對這裏極為喜歡。

西瓜似乎好久沒出來了,一個勁地說著,還是鄉下好!

這時,耳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他用地道的湘省普通話說道。

“姐姐,你好漂亮啊,比索子姐還漂亮!”

哈哈,索子也是條子,會不會白思索出身的那一天,白天行在打麻將?

扭頭一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就站在我們身後。

農村長大的小孩子好奇心重,也不怎麽怕生,好不容易遇上幾個外地人,便眨巴著眼睛看向劉簾。

幹瘦的臉上有些髒,衣服也不怎麽幹淨,就連鞋子,也磨破了底。

看著我們桌上的飯菜,他饞得流下一縷晶瑩剔透的口水。

劉簾蹲下身子,問道:“小朋友,你餓了?”

小男孩先是不好意思地微微點頭,然後又拚命地搖頭。

劉簾給我的感覺,一直陰晴不定,可她麵對這樣一個小男孩時,卻散發出了聖母的光輝。

“那你跟姐姐一起吃飯,好不?”

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說道:“爺爺生病了,在家沒人照顧,他還沒吃飯呢,我不能吃飯的!”

“你爸爸媽媽呢?”

一提到爸爸媽媽,小男孩哇的一下就哭出了聲,立馬從臉上掛下兩行清淚。

劉簾想了下,從包裏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了小男孩。

那小孩接過了錢,還不到三秒,就唰地一下跑沒影了。

她剛想去追,我卻一把拉住了她。

“你幹嘛呀,你鬆開!”劉簾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你想幹什麽?”

她不假思索地回道:“還能幹什麽,把錢追回來啊!”

我解釋道:“這裏是鳳凰寨,炮局的人過來起碼要40分鍾,咱們剛過來,人生地不熟,你找到人了又能怎麽樣呢?把那個小男孩抓進去,關起來?”

“我的姑奶奶,你江湖經驗少,我不怪你,鄉下人都護短,當年,我和梅爺就曾經花五千塊錢買了鄉下老太婆的一隻雞!”

劉簾瞪大了美眸,“你說什麽?”

西瓜也被嚇了一跳,“什麽雞,金子做的嗎?”

我把腦袋一扭,攤開雙手,無奈道:“沒辦法啊,那個老太婆是村長的老媽,說是受驚嚇了,雞不值錢,但他老媽心髒有問題,沒五千塊錢,怕是醫不好了!”

“這不是訛人麽?你怎麽不報公啊?”

“報公有什麽用,能把八十歲的老太婆抓緊去嗎?有句話叫法不責眾,一堆人圍著你,集體訛人,一人弄一下,出事了以後,你知道是誰打的?”

“……”

他倆很無語,我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出來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次就提醒過你,不要學人家火箭隊,動不動就大發慈悲!”

見劉簾還是一臉怒容,我安慰道:“沒事,正所謂破財消災,說不定這一千塊錢替你擋下了一次劫數呢!”

劉簾放下了筷子,氣呼呼地瞪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覺得吧,你就是我命裏最大的劫數!”

這是什麽話?

又不是我搶的錢!

這肚子疼了,能怨西瓜麽?

我摸了摸腦袋,繼續勸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快吃吧,這頓飯老貴了呢!”

“再貴,能貴過小寶家的那頓?”

“額。”

“再說了,這頓又不是我付錢!”

“……”

嘴上無語,心裏卻在想著:劉簾,行,你厲害,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永遠也鬥不過你!

反倒是西瓜,像個沒事人一樣地喝著茶,巴適,安逸。

飯還沒吃完,白思索便找到了我們,說等吃完了飯,要帶我們去到處逛逛,感受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嗯,我估計按照這裏的人情,用不了一個月,我就隻能喝風吃土了!

下午,傳說中的千囚孫效國終於到了。

亂蓬蓬的頭發下是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瓶蓋厚的眼鏡將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襯托得更小了。

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中山裝,使他彎曲的背更顯眼了。

難得的是,他還知道噴點兒薄荷味的香水,要不然的話,就那個味道,誰受得了?

比起我,他似乎更樂意和西瓜打交道。

一見麵,便笑眯眯地對著西瓜問起一係列的隱私問題,“小夥子,多大了,有沒有結婚呀?”

西瓜這人倒是老實,問什麽答什麽,從來不避諱,傻乎乎地將自己的家底報了個一幹二淨。

不過,這倒是讓白思索笑了,有種看見娘家人的喜悅。

孫效國朝著我問道:“西瓜啊,你準備和我徒弟比試一場是吧?”

啊?!

前輩,我是小包子!

白思索使勁在他師傅背後朝我比劃,我才明白原來這孫效國腦子有點兒問題了。

我隻好點頭答應。

孫效國解下了一個衣服的扣子,伸手開始撓後背,一臉尷尬地朝我笑了笑,“那行,明天小楊他們過來,你跟他們比試比試,輸了要罰酒啊!”

“好!”

不一會兒,孫效國從後背抓出一隻跳蚤,嚷著要去門外喂孩子。

我們一行人便傻不拉幾地隨他出去。

弄了半天,他的孩子是一隻五歲的大公雞。

臥槽!

人說書呆子兩耳不聞窗外事,隻讀語數英政史。

你這家夥,倒是管得挺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