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蒼茫

29. 蒼茫

索菲亞微微拎起裙擺，行了一個裙禮：“尊貴的巫妖大人，讓我們聯手將他送進天國！”她也看出拉斐爾受傷甚重，在這種情況下，她不介意痛打落水狗，王啟年的功力她知道，本來就比她強，在這種情況下，兩個沒有受傷的人，對付一個重傷的人，不管怎麽說，勝算大大增加。

“就憑你們！”拉斐爾輕蔑地說到，緩緩抬起手中的龍槍，指向索菲亞，索菲亞在這一刻，沒來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就像置身於猛獸中。

拉斐爾眼睛之中，金色一閃，王啟年一刹那間，感覺不對，不好，他想了起來，創主教中，有一種秘法，在短時間內召喚天使的精魂護身，難道就是這個，他的氣勢完全不同於之前，當下不及細想，叫道：“當心！”隨著喊聲，周圍突然暗了下來，無數陰寒冰冷黑氣在手中聚成一根槍，漆黑的槍呈螺旋狀，頂尖黑的發亮，整支槍呈現一種詭異的氣息，幸虧，周圍沒有他人，要換一個普通人，隻要看一眼，神魂就會不自覺墜入其中。

這是哈迪爾之槍，傳說中冥神哈迪爾的審判之槍，創主教將哈迪爾拉攏進他們的陣營，但審判之槍依然是哈迪爾手中武器。當然，這不過是一種魔法，模仿哈迪爾之槍。

手一甩，這支槍像一道黑色閃電，一閃到了拉斐爾的麵前。

拉斐爾在這一刻也發動了，紅龍驟然加速，肉眼都看不清，一紅一黑兩道影子一閃，轟的一聲，巨大的煙雲騰起，哈迪爾之槍爆開了，黑色的氣團翻滾，形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咆哮著，翻滾著，在煙雲之中，一團聖潔的白光浮現，將黑煙一卷而空。

地麵都出現了深坑，天青石的地麵飛快地修複，王啟年這一槍，耗費了他一半以上的魔力，麵色有些蒼白。他的精神海嗡的一聲，周圍空氣中無數魔法能量飛快聚攏，迅速轉化為魔力，在補充他的魔力。

拉斐爾卻像沒有事一樣，從煙雲中衝出，但王啟年卻發現他的速度明顯變慢，雖然看起來沒事，王啟年知道自己的哈迪爾之槍還是有效果的。

就是這樣，拉斐爾速度依然很快，周身和紅龍化為一體，在紅龍的魔法罩下，手中龍槍一指，長達數十肘的晶紅色槍形光華已到索菲亞跟前，索菲亞翅膀一展，身影迅速後退，而且左右飄忽不定，但紅色晶光依然指向她的胸口。

轟的一聲，大群玉白色的蝙蝠散開，索菲亞無奈之下，化整為零，對方一槍走空。

拉斐爾不是一點戰果沒有，玉白色蝙蝠散開後，有幾隻從體內泛起聖光，化為灰燼。大群玉白蝙蝠在王啟年身邊一聚，又化為了索菲亞，表現得有些狼狽。

王啟年長吸一口氣，又一次出手，無窮的煙雲像墨一樣籠罩而至，亡靈天災，這是巫妖的拿手魔法，也是最著名的魔法，王啟年這次是真正掌握了這種魔法精髓，意動煙雲現，一種恐怖壓力從人的內心產生，沒來由，拉斐爾也感到一股恐懼。

“亡靈天災！”拉斐爾臉色不好看，要是他全盛時，也許並不將這種魔法放在眼中，即使接不下，憑他的速度也能在魔法形成前，擊殺這個巫妖，但此時，他的實力不足巔峰時三成，無奈之下，用手一拍身下的紅龍。

紅龍一聲長嘶，張口發出了無形的龍吟，它也玩命了，它和拉斐爾一樣，在先前的戰鬥中身負重傷，無聲的波動轟然而出，所過之處，空氣中光線立刻抖動。

龍吟最可怕的就是無聲的龍吟，事實上，其中除了沒有可聽得見的聲波頻率外，主要是次聲和超聲，形成一股聲牆，由中心向四外擴散，所過之處，腳下的天青石都已表麵成為粉末，形成壯觀的圓環，石粉飛起，灰蒙蒙向四周而去。

王啟年的亡靈天災卻是另一番情象，亡靈天災之所以稱之為亡靈天災，在於它的霸道性，亡靈天災所過之處，隻要身處其中的生命，在一瞬間都會變成亡靈，就是龍不留神，也會變成僵屍龍，而且範圍甚至能達幾十裏，比地獄投影更加霸道。

可以說，亡靈天災一出，這個地方就沒有生物，連植物都不例外，王啟年不願意用這種法術，但這是一種極佳的法術，在對付龍騎士時，也是不錯的選擇。

黑色煙雲中鬼哭神嚎，黑雲翻滾著向外漫延，所過之處，一切都腐朽，就連腳下的天青石表麵也腐朽不堪，其中隱約可見幽魂、僵屍和骷髏，都咆哮著隨黑雲向前奔去，

轟的一聲，兩種不同的魔法相撞，一刹那僵持住，隨後，黑氣緩慢在一點點向前推進。

拉斐爾大喝一聲，手中龍槍又一次亮起，而索菲亞卻吟唱起古老的咒語，隻聽見她說了句：“蒼茫！”

一切都變了，空間紛紛碎成一塊塊，好像玻璃一樣被打碎，一路漫延向拉斐爾衝去。

索菲亞使用出了空間魔法蒼茫，空間出現了錯亂破碎，與時間魔法歲月滄桑一樣，這兩種魔法是溫莎公爵這一係秘傳，自古以來，時空最是神秘，也是溫莎這一係雖然衰弱，但還能保持血族十三氏一支榮耀的原因。

龍槍的晶紅變得光怪陸離，在蒼茫的影響下，似乎空間都錯亂了，在錯亂中空間中，王啟年看到拉斐爾身上紅龍一瞬間似乎有了一絲黑色，不過轉眼就消去，王啟年都認為自己大概是錯覺。

拉斐爾眼中越發冷靜，他沒有想到索菲亞居然傳承了空間魔法，他身上鎧甲上的魔法陣嗡嗡作響，聖光浮現，龍槍上晶光越發晶紅，準備硬抗，因為他發現，在龍吟下，不論是亡靈天災，還是蒼茫，速度如慢如蝸牛爬。

就在這時，地麵上亮起了五芒星，不知從哪裏來，就像它突然從地下浮出，光芒流轉不停，轉眼間幻成三個光柱，王啟年隻覺眼前一幻，天旋地轉，再睜開眼睛，人已出現在古堡外，身邊流光閃起，一個個人影出現。

王啟年心中知道，這是傳送，居然將自己及裏麵的人傳送出來，拉斐爾在哪裏？他立刻往四下看，首先看到了索菲亞，她還處於愣神中，接著看到那一幫吸血鬼，還有溫莎公爵，拉斐爾倒沒有看見。

正在尋找間，在遠處聽到一聲龍的吼叫，遠遠看到一條紅龍身影一閃遠去，歎了一口氣，知道一個好機會錯失了，再想殺拉斐爾，就不是那麽容易了，反而要提防被他追殺。

那座古堡一閃便又一次消失在山梁上，索菲亞這時也回過神來，朝王啟年露齒一笑，血族們聚攏起來，隻有十幾個人，但身上氣勢放開，直衝雲霄，雖然一個人也許不算強，但十幾人在一起，一個個展開肉翼，空中大片烏雲被他們的氣勢所衝得七零八落。

王啟年知道他們在示威，因為遠處山梁下，有一隊創主教的執事，拉斐爾也在其中，他們在拉斐爾被卷入半位麵之後不久就趕到，本來是與拉斐爾是在一起，但拉斐爾是龍騎士，速度快。

這很好，最起碼暫時不用擔心創主教，王啟年想到。創主教的執事們見到吸血鬼們的氣勢，衡量了一番，悄然退走。

索菲亞把她在塔中的事一說，溫莎公爵不顧身上的傷勢，一把抓住索菲亞的肩頭：“你說的是真的？《亡靈書》的內容你記住了，好！不愧為我的女兒。”

王啟年在一旁聽到索菲亞的講述，微微皺起了眉頭，索菲亞也見到《亡靈書》，這麽說來，拉斐爾也見到了，看來，這次開啟，三個人都得到了好處，在一旁低頭不語。

索菲亞看到這一幕，以為王啟年沒有得到什麽好處，有些內疚：“謝謝你尊貴的客人，在塔中要不是有你，我說不定已經被拉斐爾殺害了。”

王啟年知道了，那個龍騎士叫拉斐爾，便笑著說：“不用謝我，美麗而高貴的小組，我也一樣，我們兩個人都不是拉斐爾的對手，也幸好有你在，不然的話，我也許被他殺了。還得謝謝公爵大人，要不是他先將拉斐爾打傷，我們也不可能從他手下脫身。”

“尊貴的客人，你不用客氣，你救了我女兒，贏得我們的友誼，要是有什麽為難的事，可以去堪薩斯城果露街203號，那裏有我們的一個據點，這件信物交給酒吧的老板就行。”溫莎公爵說著丟過來一隻項鏈的墜子，這是一塊紅寶石，切成水滴形，光潔誘人，但在紅寶石的中，王啟年感到一股隱隱的魔法波動。

王啟年將這隻墜子放入戒指之中，血族見事完成，一個個與王啟年告別，展開了肉翼，飛入夜空中不見，索菲亞回頭一笑，也飛上天空。隻剩下王啟年，東方已有些淡灰，離天亮看來不遠。

王啟年看著寂靜的山嶺，古堡已不見蹤影，月亮已經快下山，他站在山梁上，心中卻在思索，半位麵的法師塔一共十三層，事實上王啟年才進去兩層，加上還有兩個人各二層，一共不過四層，還有九層，法師塔之中，肯定有大量的寶藏，以後收集一下博羅伯特古堡信息，說不定以後還會用得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