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亡靈書

28. 亡靈書

王啟年精神海初開，裏麵如墨一樣元素振蕩，隱隱已引起身外半肘的空間元素波動，不過很快平息下去，這就是領悟的元素意誌的好處？王啟年記得尼克勒斯·安德魯的記憶中，領悟元素意誌後，好長一段時間，精神海才會開，自己怎麽剛一領悟，精神海就開了？

想不通這一點，王啟年很懶，想不通就不想，自己肯定是領悟了元素意誌，雖然說有些怪，但自己算是魔導士了，王啟年還是很高興。

他發現自己內髒中循環的氣息，好像有了一絲變化，每次循環後，有那麽一絲，說是一絲太抬舉它了，就這麽一點，好像滲入骨骼之中，王啟年敏銳發現這點，這還得益於他開了精神海，對體內掌控上了一個台階。

他抬頭再看向《亡靈書》，《亡靈書》全部展開，並不是一本裝訂好的書冊，而是一本折疊好的冊子，在眼前全部展開，上麵並沒有具體的魔法，不過詳述了死與生的循環，與他的領悟好像並不完全相同。

王啟年不知道，他剛才陷入那種狀態，是在書本引動下，結合了他個人的經驗知識，偏偏王啟年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將兩個世界的認知結合到一起，他所見到的，本是他的意識中現象，而這本書隻不過是個引子。

這本書述說了世界的認知，是從死亡中誕生，唯有死亡，才能真實貼近世界，與王啟年那個世界認知的哲學並不相同，王啟年雖是高中生，但高中物理中也曾講到相對論之類的現代科學觀點，還有一些課外書，也曾提及宇宙大爆炸，還有一些中國古代的道的思想，王啟年並不了解多少，但聽說過，所以林林總總，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那種幻相，說到底，這不過是他自己的思想。

此時，另二個人卻不同，拉斐爾是抗拒這種異端邪說，他一見扉頁上的格言，毫不猶豫，書上的文字他本不認識，沒有想到自己卻是明白這行字說些什麽，心中念頭一轉，明白了，顯然有人在書上使用了通曉文字這種法術，冷笑一聲，一槍刺向《亡靈書》，他要毀掉《亡靈書》，這樣的異端邪說不能留它在世。

他一槍既出，轟的一聲，《亡靈書》像不存在這個世間，無數記憶蜂擁而至，一個個被他殺死的人向他討命。

他冷冷一笑，這又是這書給搞出來的，我拉斐爾你們活著都不怕，還怕你們死後討命，果然是異端邪說，能奈我何？他守定心中的正義，果然那些亡靈不敢上前。

再抬頭觀看看書的戰果，那本書已展開，對書一槍居然沒有毀掉它，好像書本是浮光掠影，那些文字卻清晰印入他的眼簾，不僅是印入他的眼簾，而且是深深紮根於他的心中。

他一下子大驚，剛才百鬼索命，他視若平常，現在這一幕，卻讓他大驚失色：“死亡既是萬物的歸徒，又是萬物的開始，從死寂中誕生了我們世界，最終，我們的世界也會歸於永恒的死亡……”

他身上迸射出猛烈的聖光，像要驅散這些文字，但這些文字已深入他的靈魂，聖光雖然強烈，但也不能驅散他，但聖光一現，那本書好像知道什麽，就此消失，也許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他從紅龍背上下來，跪在地上，雙手十指交叉，他在向創主懺悔，祈求主的寬恕，向主尋求幫助：“創主在上，你卑微的仆人拉斐爾向你祈禱，你是世間的唯一，是開始，也是終結，你創造了天地間的一切……”

他在這裏喃喃細語，聖潔的光芒從他的內心點燃，越來越亮，他沒有留意到，紅龍修爾卻陷入沉思之中，它眼中似乎有所悟，在它身上，紅色似乎黯淡一些。

索菲亞顫抖的手伸向那本書，書打開了，扉頁上的格言在她眼前亮起，她一瞬間眼睛中出現迷惑，後又恍然，她的手穿過了那本書，好像什麽也不存在，書卻展開了，她盯著那些文字，眼睛卻沒有聚焦在其上，她處於一種特殊狀態。

在她的身邊，緩緩出現了血霧，漸漸轉黑，索菲亞有肌膚迅速變老，血霧越來越盛，好像從她的身體中蒸騰而出，漸漸變成黑紅色，索菲亞已經滿臉是皺紋，一個血族不應該如此，但索菲亞好像一無所知，血霧成了黑紅色，便不再變色，而是越來越濃，漸漸索菲亞被血霧所籠罩，忽然，血霧像百川歸流，倒流入索菲亞的體內，索菲亞好像倒過來長一樣，隨著血霧倒卷，她變得越來越年輕，最後竟然被原來還年輕一二歲，肌膚隱隱之中，似乎琥珀一樣。

她眼睛一動，醒了過來，她好像陷入夢中，在夢中她經曆的生死的曆程，醒來之時，她已經忘卻了，發現她魔法的元素核心居然在心髒中成形，這不對，雖然元素核心血族有，但血族更多是一個意象，他們是緊密地與肉體聯係在一起，所以血族肉體比其他人強悍得多，而且隨時可以分散成一群蝙蝠之類，然後重新組合，現在卻在心髒中形成元素核心，顏色居然是黑紅色，她感到不解，也隻能歸於《亡靈書》了。

她一言一句記下《亡靈書》，《亡靈書》似乎已刻在她的靈魂中，她又伸手去抓《亡靈書》，依然好像鏡花水月一樣，什麽也不能抓到。

書慢慢淡了，徹底消失，她抬起頭來，想看看有什麽出路，天空之中，出現一條台階，好像天梯一樣，直入青冥，她又看了看周圍環境，什麽也沒有，依然一片蒼茫，她踏上了台階，向上攀登，台階在她走過之後，一節節消失在空氣中。

王啟年那兒與索菲亞這兒完全相似，不僅是他們倆，就連拉斐爾那兒也一樣，在拉斐爾祈禱完成後，他身上的傷勢得到控製，雖沒有好，但已不礙事，他的戰鬥力已恢複了三層，拉斐爾和紅龍也踏上了台階。

索菲亞最先走到盡頭，隨著她到達終點，身後的台階也消失，身下卻是天青石的地麵，地麵很大，大概有半裏方圓，在她的東南和西南，還有二處地下石階，難道還有兩個人，索菲亞眉頭不禁一皺。

她向四下望去，一望之下，她明白了，她正在法師塔的最高層，這層之中，從外麵看，是不透明的，但從裏麵向外看，卻好像隔了玻璃一樣，周圍的一切都在眼底，索菲亞看到他的父親溫莎公爵，還有許多族人，正在山下等待，火山爆發已經停息，但岩漿還在肆虐，所以他們離的比較遠。

他們不能看見索菲亞，但索菲亞卻能看見他們，索菲亞一見，背後肉翼現，就要飛下去，她已經拿到《亡靈書》，雖然隻是記住了它，可以說，她的任務完成了。

但她被一種柔和的力場所隔開，她飛不出去，她落了下來，看來隻有等其他人來了再說，但其他人是誰，索菲亞腦海之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就是王啟年，那個巫妖，他打開了半位麵，進入之後，就沒有看到他，他很有可能在裏麵。

還有一個，索菲亞不願想，但願不是他，想起那個龍騎士，她頭皮就發麻，拉斐爾，和她的父親拚得兩敗俱傷，以後不知所蹤，如果是他，在這個目前好像牢籠一樣的法師塔中，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即使得到了好處，索菲亞也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對手。

下麵好像有人上來，索菲亞緊張起來，兩個人幾乎不分先後從下麵台階上出現，在西南方向的是王啟年，而在東南方向的是拉斐爾及其紅龍。

兩個人一出現，眼光四下一望，立刻將目光聚在對方身上，眼光之中，殺機四起，兩人都不掩飾自己的殺機，王啟年欺他受傷，戰鬥力沒有恢複，但一見他好像將傷勢壓了下去，心中殺機更甚，不趁這個機會解決到他，如果任他恢複實力，自己隻能亡命天涯，自己已經被創主教所通緝，好在創主教並不太重視自己，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讓這個人出馬，不然的話，自己隻能乖乖的授首，這一次如果讓對方逃了出去，暴露的自己行蹤，那就麻煩了，趁自己領悟了元素意誌，對方又受傷之時，解決了這個麻煩。

而拉斐爾並不知道王啟年就是他們所通緝的尼克勒斯·安德魯，但他好像是巫妖，是巫妖就該死，人是創主所造，就該遵循創主的意誌，巫妖追求不死，本身就違背創主的意誌，不該生存於世。

拉斐爾眼光餘角看見拉斐爾，他心中一驚，是哪個女吸血鬼，如果在他沒有受傷時，他根本不會將他放在眼中，但現在受傷了，是不是先解決她，她好像比巫妖弱。

拉斐爾縱身上騎，紅龍一聲咆哮，王啟年也看到索菲亞，心中一喜，身體微微一躬：“美麗的索菲亞小姐，我們聯手，將這個創主教的家夥送進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