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緹娜
30. 緹娜
王啟年離開博羅山區,一路向西南行,他一身灰衣,頭戴鬥篷,盡量不引人注意,進入愛德華伯爵的範圍,他沒有留意,經過了數座村莊,低矮的茅屋,眼睛麻木的村民,使王啟年心中暗暗歎息,這個世界,村民處於最底層,也是受壓迫最重的一群,加上超乎常態的力量的存在,村民更是被死死壓在了最底層。
王啟年一個人,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感到自己是客居的身份,這也是保持了前生記憶的後果,在自己內心深處,不自覺地進行兩個世界間的比較,前世那個世界,好像沒有超強力量的存在,或者說就是存在,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明顯的是有超越常規力量存在,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就是由於超強力量的存在,這個世界更加不公平,雖然社會沒有要求平等,可是,在這個世界,處於下層的生命,幾乎看不到一點曙光,在前世那個世界,最起碼給每個人的感覺是有希望的。
王啟年在鄉間的道路上行走,不遠處的村莊中出現**,王啟年望了一下,從村莊中奔出五匹馬,馬上騎士哈哈大笑。
在一匹馬上,一位騎士,身穿絲綢服裝,在他的鞍前,橫著一個人,看樣子是個並不大的女孩,甚至還沒有長成人。
女孩拚命的掙紮著,哭鬧著,旁邊那位騎士哈哈大笑:“那個賤民還想反抗,少爺你看中她,是她的福份。”
“那個賤民殺了就殺了,這個妮子還很烈,我們幾個樂樂。說不定等她嚐到了滋味,知道了好處,她就不哭鬧了,哈哈!”
淫蕩的笑聲在空氣中蕩漾,王啟年本不欲管閑事,此時也忍不住了,一聲不哼,出現在路中央。
王啟年想得太當然,他以為自己在路中間,他們會停下來,誰知他們不僅沒有停,反而縱馬向王啟年直衝過來。
“一個賤民,居然不讓路。”說著,不僅沒有減速減速,反而加速,直衝過來,王啟年沒有想到,他們根本沒有將一般賤民的命放在眼中,就是撞死了,最多說一聲活該,扔下一個金幣,就足夠了,何況王啟年是獨自一個人,可以說,連錢都省了,而村民已經習以為常,根本沒有顧忌。
王啟年獨身一人,連馬都沒有,那些貴族哪個不是前呼後擁,身上衣服衣服也是灰黑色,不引人注意,也不是綾羅綢緞。
王啟年微一愣,明白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眼睛一冷,身上衣衫無風自動,“嗆”的一聲,一道冷森森的劍光一閃而過,當頭一人連哼都沒哼,一頭栽在馬下,馬忽律律的一聲長嘶,人立而起。
王啟年早已一個滑步,不在原位,劍尖下垂,一滴血順著劍尖,滴入土壤之中。
後麵幾名騎士大驚,除了那名馬鞍上橫著一個人的除外,其餘幾人都從身上拔出大劍。
王啟年看他們最多不過扈從騎士,連身體都未完全開發,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甚至都不是,隻是騎士侍從,騎士侍從和扈從騎士聽起來意思差不多,但地位上卻相差很大,扈從騎士不管怎樣,也算騎士,而騎士侍從隻能算騎士的仆人。
“賤民,你竟然敢殺害伊登男爵的騎士,不管你是什麽人,你死定了。”
還真巧,居然是伊登男爵的騎士,不知自己當初那把火將他的騎士燒得差不多,這幾個自己沒有見過,是不是沒有上戰場,還是當初在戰場上沒有碰到。
他們的眼力還真差,衝上來正好,王啟年眼睛眯了起來,對付他們都不需要用魔法。看著一個騎士衝了過來,在馬上一俯身,手中大劍就劈了下來。
王啟年身隨步轉,手中劍輕輕用劍根一格,劍首順勢就是一個突刺,已經命中他的咽喉,他不敢相信,自己是扈從騎士,怎麽回事?神智一黑,便栽於馬下。
另外兩名騎士一見,他們看了出來,心中大恐,嘴中喊道:“少爺快走!”還算有點騎士的精神,手中大劍一揚,直奔王啟年而來。
王啟年既然殺了兩名騎士,就沒有放過他們的心思,他知道,如果他們逃回去,肯定馬上就會有一支騎士追殺而來,王啟年當然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最起碼等他走了,對方是否知道,就不關他的事了。
王啟年手中劍陡然綻放出耀目的光華,他的精神和劍合為一體,刹那間,魔法陣被激活,兩名扈從騎士還沒有明白怎麽一回事,隻感到眼前森森劍光一閃,咽喉一涼,便栽倒在馬下。
那個被他們稱為少爺的人聽到他們的喊聲,剛掉轉馬頭,還未逃走,他還舍不得馬上橫著的女子,沒有將她拋下,那女子一掙紮,自己掉落於馬下,他可不顧她的生命,剛想從她身上踏過去。
這時,一道劍光亮起,他隻覺得眼前一亮,咽喉一涼,栽在馬下,王啟年輕輕一推,馬頭向一旁偏,馬蹄跟著一偏,讓過地麵上那個女孩。
女孩嚇傻了,呆呆在坐在地上,王啟年苦笑一聲,給了他一個安魂術,不要以為巫妖不會救人,恰恰相反,不論在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比其他係各擅長,不過,世人眼中,往往被死靈魔法嚇住,以為他們隻擅長害人,不擅長救人。
女孩一下子哭了出來,王啟年這才打量她,不過十三四歲,人剛剛發育,長得很清秀,骨子裏透出一股媚意,但平時顯然營養沒有跟上,像一朵花一樣,隻是含苞而已。
王啟年輕聲問到:“你叫什麽名字,家中還有什麽人?”
她醒悟過來,深深一禮,看得出她的禮節很到位,如同貴婦人一樣,施展的裙禮給王啟年一種大方而且標準的感覺,王啟年微感詫異,貧民家中怎麽會培養出這樣的少女,看她禮儀並不像貧民家的人。
“緹娜見過尊貴的恩人,家中還有一個父親,被這幾個騎士殺害,屍骨還沒有收斂。”經過大難,緹娜好像一瞬間成熟了,隻是王啟年看得出,她的回答還是帶一絲幼稚。
王啟年歎了一口氣:“我叫啟年·王,你準備怎麽辦?”
緹娜抬起頭,看了王啟年一眼,又低下頭:“尊貴的客人,我先回去一下,之後我也不知道。”
王啟年不是那種做事就憑熱情的人,尼克勒斯·安德魯雖死,他的經驗和王啟年前世經驗結合得很好,使他考慮問題早已超越了十八歲的衝動,王啟年知道,在這個世界,如果殺害了貴族,那可是大罪,他雖然不怕,但緹娜是一個弱女子,用地球上話來說,她還沒有成年,但她已犯下重罪,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麽未成年人不用付刑事責任的話。
王啟年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回去,處理好你父親的事,你有沒有親戚?”
“沒有。”緹娜回答得很幹脆,遲疑了一下,說:“我母親本來是男爵夫人的侍女,後來男爵夫人把母親嫁給了我父親,好像說我母親**男爵,我母親說不是,是男爵想打她的主意,不過,我母親在二年前去世了,家中隻有我們父女兩個,今天少爺和幾個騎士來玩,想打我的主意……”
話到這裏低了下去,不可聽聞,王啟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那幾個騎士和少爺想打她的主意,她父親阻攔,便殺了她的父親,搶了人。
王啟年伸手抓住兩匹馬的韁繩,對緹娜說:“你會騎馬麽?”
緹娜搖搖頭,王啟年二話不說,將她扶上馬,告訴她該怎麽做,自己也翻身上馬,那幾具屍體,根本不看一眼,遲早伊登男爵會知道的,王啟年準備帶緹娜走,甚至出了利亞公國,到了城市,準備找一個好人家,給他收養,也算做事有始有終,隻有遠走他鄉,才能避開此事。
兩匹馬並不快,好在村莊並不遠,莊上農民已經將緹娜的父親收斂,個個唉歎,但這個時代的命運就是如此,他們已經麻木,見緹娜回來,膽大的村民要她快走,有親戚就去投靠親戚。
緹娜強忍著悲痛,給死去的父親磕了幾個頭,王啟年看見緹娜的家,隻有一間茅屋,十分低矮,裏麵隔成三間,幾乎沒有什麽家具,緹娜用一個粗陶碗給王啟年舀取一碗幹淨的水喝,算是待客之道。
王啟年歎了一口氣,叫來兩個鄉親,給了他們各一個金幣,叫他們好好安葬她的父親,便和緹娜出了村子,緹娜沒有行李,身上衣服打著補丁,緹娜說,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他們走後,兩天後,伊登男爵尋來了,結果在村莊不遠處,發現了五人的屍首,大發雷霆,很快就知道了怎麽回事,他死了兒子,不過這點他並不太悲傷,他兒子有的是,但他的臉麵被打,這點他忍受不了。
近來,他有點不順,前不久,剛從戰場上用贖金將自己和幾個騎士贖回,損失了十萬金幣,心情這階段都不好,偏偏又出現了這回事。
他大發雷霆,差點將全村的人處死,好在他還算有理智,殺了人容易,殺完了人,沒有幫他種田,這可不成,所以他發了一通火,打了一些人屁股,才算平息下來,但王啟年和緹娜,他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