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根本原因
“你家裏那位手段高超，她就是水，潛移默化地將寧遠侯府那個茶壺灌滿了。可她畢竟隻是個婦人，眼中隻有那侯府的茶壺，哪裏知道外麵的大河大湖？”姚易指了指麵前的茶壺說道，現在的他就差拿把羽毛扇裝諸葛亮了。
“姚兄還是別賣關子了。”顧廷燁催促道。
“這根本原因還是顧兄名聲太差，要不然那些人為何篤定你就是會在街上縱馬？”
顧廷燁恍然大悟，是啊，名聲要好自然不會有人信那些話的。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為何小時候做錯事小秦氏總要護著，要不是他護著自己幾年前怎麽會做出那些輕狂舉動。
“可是她再厲害她也就一張嘴啊，她傳你一句壞話，十個人說你一句好話，世人信誰？”姚易不賣關子了。
“用處怕是不大啊，我前些日子就還給了位可憐女子一些銀錢，也不見有人說我好話。”
“能一樣嗎？”姚易翻了個白眼。
“救助美貌女子和救助孤寡老幼，你說哪個被人稱讚？救助之人越是一無所有，你幫助之後就越有人誇讚你，因為他們知道你不圖那些人回報。反之，別人則會認為你另有所圖。”
“啊。”顧廷燁恍然大悟。
“還不止，你要是做好事不被人知曉，自然不會有人讚揚你，所以你這好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這不是故意做給別人看嗎？可那南曲班子唱戲的有何不同？”顧廷燁有些猶豫，倒不是他迂腐，實在是他現在還年輕，對待事物沒有那般通透，加上自小受的教育，自然有些抵觸。
“顧兄，他們可是會弄些勸人向善上進的曲目來呢，聖人都是論跡不論心的，你雖說另有目的，可好事確實真做了不是嗎？”
顧廷燁久久沒有會回話，姚易也不心急，顧廷燁不是迂腐的人，他最後還是會同意的。
“你不想看見你父親欣慰的眼神？不想看看害你之人難受又無法發作的神情？”見顧廷燁猶豫不決，姚易又在語言上刺激了他一下。
“好，還請姚兄幫我。”顧廷燁下定決心開口道。
姚易本來隻是想出個主意的，但沒想到顧廷燁倒是直接請他出手幫忙。
“好，我與顧兄投緣，願意幫這個忙。”姚易點頭答應了。
“這裏先謝過姚兄了。”顧廷燁朝姚易鄭重一拜，姚易倒是坦然接受了，畢竟劇情裏他連父親最後一麵都沒見著，自己幫他這忙，受他一禮不過分。
談完事情的顧廷燁就要告辭，姚易也客氣地將他送出了門。就在兩人道別的時候，從旁邊巷子裏竄出個人影。
“郎君，求您幫幫我。”竄出來的是位柔弱女子，鵝蛋臉，皮膚白皙，再加上那臉上的淚珠，一看就讓人心生憐憫。
“是你。”顧廷燁回頭一看，忍不住開口道。
“這就是我昨日給了些錢的女子。”顧廷燁轉頭對姚易解釋道。
“哦，怪不得你會發善心。”姚易笑道。
“你怎麽了，我昨日不是給了你一些銀錢嗎？”顧廷燁柔聲問道。
“回郎君的話，我前些日子拿了銀錢回去，本想踏實過日子，卻不想我那哥哥將銀子搶了過去，去賭坊賭了一夜，結果將銀子全部輸光了，他自覺沒臉見我，竟然、竟然從懸崖之上跳了下去。”女子說著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哦。”顧廷燁點了點頭，他心中憐憫這個可憐女子，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幅做派莫名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繼母。
“這樣吧，我再給你那些銀錢，你還是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求郎君收留，郎君，我一女子沒有依靠，帶著銀錢不過是惹人窺覬而已啊，求求公子可憐我吧。”女子哀求道。
按理說，以顧廷燁原本的性子肯定就收下這女子了，可他昨日剛認清自己繼母的嘴臉，今日又決定要挽回自己的名聲，再加上這個女子的做派讓他想起了小秦氏。他心中懷有善念，所以內心實在有些猶豫。
“人家女子孤苦無依，顧兄你便先將她安置下來就是。”姚易開口道。為何他會為這女子開口？當然是女子頭頂之上的氣運饞人啊。他要是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顧廷燁那個侍妾了。
“啊，好吧。”顧廷燁為難道。旋即讓石頭去給她安排個地方。
女子戚戚哀哀地走了，顧廷燁轉頭問姚易：
“姚兄不是說要幫我挽回名聲嗎，我可還沒成親就帶女子回去，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姚易心中笑翻了，劇情中的顧廷燁可還是為了她不管不顧的啊。
“我隻讓你安置她，有沒讓你把人家怎麽了，你急什麽？”姚易說道。
“這我哪裏說得清啊。”
“這女子當眾求你，你若不救又哪裏來的名聲啊。”當然了，這是借口，還是姚易饞氣運了。
“可這女子倒像、、唉，罷了。”顧廷燁想說這女子周身氣質就像自己那繼母。
姚易見他那副神色，心中倒是大喜，好家夥，還說怎麽把那女人的麵目揭穿呢，怎麽你自己就發現了呢。
其實與其說顧廷燁覺得那女子像他繼母，倒不如說顧廷燁現在就有些懼怕這些女子，覺得她們手段陰狠，想要遠離女子。說直白一點就是不想接觸女人，這毛病恐怕要等女主讓他感受到世上女子的不同才有可能治好。
“你將那女子安置在別處，請人教那女子一些女人賴以謀生的手段，放出風聲去，別人自然會誇你高風亮節。若是那女子另有所圖，也自會顯出原形。”姚易這話一出，顧廷燁眼睛一亮。
“姚兄，你上輩子莫不是哪家太太吧，怎麽對這些手段輕車熟路呢。”顧廷燁笑道。
“去你的，什麽手段，這叫智謀，放在天下大亂時我也能混個鬼才的名頭。”姚易啐道。
“沒事，你現在進宮當太監幫哪位娘娘爭寵也能得好大名頭。”
“好你個顧二郎，開這種玩笑，你在侮辱我讀書人的身份。”姚易作勢要打，顧廷燁是見過姚易大發神威的，哪敢接他這拳頭，脖子一縮就跑了。
“我過兩日再來找你玩。”他騎上馬，朝姚易一拱手。
姚易揮了揮手。
顧廷燁勒馬離去，沒過一會兒，離去的石頭也尋了過來。
“公子，潑皮們還探到了消息，這姚舉人是盛家大房的姑爺。”
“盛家？長柏他親戚？這倒是巧了。”顧廷燁失笑道。不過他也真的放下心來，白家可找不到這樣的人來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