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心之談
“可有什麽辦法幫幫他們？”盛淑蘭接話道。
“這倒是不用，當地官府已經派人救濟了。”姚易他也不失望，反正也是臨時起意，好名聲拿不到也就罷了。
“嗯，隻是你這還沒入仕呢，倒已經操起當官的心了。”
“想著盡份心也好。”姚易無所謂地說道。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上輔天子，下慰百姓的好官。”盛淑蘭依舊眨著她那雙大眼睛，就那麽直直地看著他。
“嗬嗬嗬。”姚易心虛地把頭扭了過去。
“石頭，收拾收拾東西。”顧廷燁回到自己的院子，對著一直跟著自己心腹說道。
“是，公子。”石頭一直跟著顧廷燁，知道他在家過得不如意。今天顧偃開的黑臉他也見到了，見自家公子氣衝衝地回來他就知道了，怕是父子兩又鬧開了。
“你找幾個人，把我母親的東西也一起抬走。”顧廷燁又開口了。
“啊！”石頭當場愣在那裏，這不像平時慪氣的呀。之前再怎麽樣也不過是出去躲兩天，等兩人氣消了還不是要回來。
“讓你去你就去。”顧廷燁正是一肚子氣呢，眉頭一皺就瞪向石頭。
“哦，好。”石頭不敢說什麽，當即低下頭。
“對了，先給我準備點禮物，明天我回來之後咱們就離開汴京。”顧廷燁開口說道。
“是。”石頭是真沒想到，這自家公子都和老爺鬧到這地步了？但他雖是心腹，但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開口啊，隻能低著頭去做事。
顧廷燁獨自站在院落之中，滿眼望去都是他兒時記憶，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侯府雖是他自幼生活之處，但這大宅裏的事情隻讓他作嘔，實在不值得留戀。
“唉。”顧廷燁幽幽長歎。
顧廷燁雖然隻知道姚易的姓名，但他自幼在汴京生活，人頭熟，找人倒是容易。第二天顧廷燁他就帶著禮物上門拜訪，雖然著急了些，但這汴京他確實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聽到下人的來報，姚易倒是吃了一驚，他知道以顧廷燁的為人，他肯定會上門拜謝，但沒想到第二日就來了。
“顧兄倒是雷厲風行，說上門答謝，這第二天就來了。”姚易開口笑道。
“救命之恩，廷燁不敢怠慢。隻是我沒想到，姚兄如此武力，竟然是位有功名的讀書人。”昨日隻見姚易讀書人打扮，但身手實在不像讀書人。今日一打聽，竟然還正是位舉子。
“國朝崇文如此，竟讓姚兄這樣的人也讀起了書。”顧廷燁歎了口氣，別說姚易了，就連他這樣的將門子弟都要讀書科考。
“怎麽我這樣的人隻能去軍中效力？”姚易開起了玩笑。
“姚兄不去軍中，實在可惜了。”顧廷燁聽出了姚易的玩笑話。
“軍中之人也需讀書，有誌的士子也得知曉軍事。此前的士子上馬治得了大軍，下馬治得了百姓，文武之事分得太清可不好。”
“姚兄與普通的士子有些不一樣，倒像我兒時認識的一位好友，有時間定要介紹你們認識。”顧廷燁一聽這話，頓生知己之感。
“好啊，顧兄的知己好友，想來不是常人啊。”
“可惜我今日便要離京，要不然今天就約上他要好好喝上幾杯。”顧廷燁強笑道。
“離京？”怎麽這麽急，按理說不是應該查查馬是誰動的手腳嗎？還是已經查到了？
“嗬嗬，我聽聞白鹿洞書院學風好，就想著去那裏讀書。”顧廷燁這是給外人的借口，但他卻是打算不回這汴京城了。
姚易沉默不語，就他了解的劇情好像顧廷燁是去過那個書院，但現在出了這事，恐怕還是躲著不願和家裏起糾紛吧。
“你今日這般著急就要離京，連害你之人都不願意找？”
“哪有什麽害我之人？不過是我自己馬術不精罷了。”
顧廷燁不願意開口，但姚易哪裏願意放棄這位啊，他就想試試，改變主角命運還能不能得到氣運。
“嗬嗬，顧兄這是在忌諱交淺言深啊。”姚易眼睛一轉，笑嗬嗬道。
“姚兄說笑了。”顧廷燁眼中浮現一絲悲哀，這與家人反目的滋味不好受。
“顧兄先別反駁，且聽我說。昨日分開之後，我曾聽路人說起你這位寧遠侯二公子，您的名頭倒是很大。”
“反正不會是不好的名頭，倒是讓姚兄見笑了。”顧廷燁自嘲地說。
“所有人都覺得這於亂世縱馬是你幹得出來的事，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出了名的浪**子卻沒幹過什麽欺壓百姓的壞事，學問武藝都還不錯，給外人的印象確實扶不上牆的爛泥，實在有問題。”
顧廷燁一聽，心中更是難過，外人都看出不對勁了，自己父親卻深信不疑。
“我年輕時是頑劣，也曾去過楚館酒肆，所以別人倒也沒說錯。”
“這更不對，外人對你的事情如何記得如此清楚？倒像是有人時時刻刻在提醒著這汴京百姓一樣。”
顧廷燁心中一震，是啊，為何他的荒唐頑劣的名聲傳得如此廣，明明他沒做什麽事情。不知為何，他腦海裏就浮現出小秦氏那張柔柔弱弱的臉，心中越想越亂。
“我是外人，按理說我不該這麽說話，但我看顧兄很順眼，不願顧兄被人當傻子一樣戲弄。”
顧廷燁臉色變動，過了一會兒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姚兄明目，倒是將我家的醜事猜出了大半。可是我又能如何，在這世俗的條條規矩的束縛之下我又能如何？”顧廷燁低下了頭，不甘地說道。
姚易默默地歎了口氣，這就是封建社會啊。
“顧兄，你家那位用的手段高超，就像這水，雖是柔弱，但無孔不入，確實不好化解啊。”姚易故弄玄虛道。“姚兄，你有辦法？”顧廷燁眼睛一亮。
“倒是想了個主意，也不知道顧兄你願不願意聽我說說，還是說顧兄心灰意冷隻想逃開了事？”姚易盯著顧廷燁的眼睛說道。
“請姚兄教我。”顧廷燁一咬牙，雖說不恥家中的惡心事，但灰溜溜逃走卻不是他顧廷燁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