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找到你了
接下來，SCP-126與SCP-1770開始就藝術問題展開暢聊。
它們從古典流派聊到後現代，從達芬奇聊到張大千，從芭蕾聊到雕塑……
這兩位倒是相談甚歡，洛書卻聽得昏昏欲睡。
藝術這東西太高雅，咱就是個俗人，隻知道一個雕像叫做小花生。
到了最後，他實在坐不下去了，想走。
不過洛書又不甘心就這麽放棄，幹脆試探性地說了一句：“1901，找到你了！”
他不敢說出IR1901這個完整代號，讓旁人聽見會知道這是混沌分裂者特工。
聽到這句話，空氣突然陷入安靜。
一直滔滔不絕在主導聊天的SCP-126突然沒聲了。
這位看不見的朋友這會兒究竟在想什麽？
洛書不得而知。
因為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和這樣的SCP交流，真是很難受，一切隻能靠猜。
不一會兒，才聽到一個男聲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由於洛書處於逆模因狀態，SCP-126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的聲音變了！
洛書聽到這個熟悉的男聲時，知道自己蒙對了。
IR1901就是SCP-126！
至於他為何之前就聽過對方的聲音，那應該是IR1901的另一個身份。
這家夥就是個SCP，長期潛伏在Site-19。
它知道基金會隻能通過聲音來判斷它的性別和位置，故意製造一種假象，讓人以為它是穿著高跟鞋的女性。
這樣一來，隻要它以男性聲音說話，並且不發出高跟鞋的聲音，根本沒人能夠意識到它就是SCP-126。
有了這層掩護，它每天都可以脫掉高跟鞋，隨意在Site-19裏頭溜達，刺探情報、搞事情、尋找它等待的人。
難怪Site-19動不動就會發生收容失效，十有八九是這家夥搞出來的！
就像處於逆模因狀態下，洛書也有能力給Site-19搞出一堆事情來，隻是他不願意。
洛書還想從它嘴裏問些東西，但是IR1901搶先開口。
它看了看周圍的人和實驗室牆角的監控，“以後我再找你，今天先到這兒！”
說完，它起身就走。
實驗室裏再次發出高跟鞋的“滴答”聲。
洛書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
這間實驗室裏除了SCP-126自己和SCP-1770，還有負責看護它們的四名安全人員。
哪怕洛書的逆模因能力很強，在這些人麵前聊混沌分裂者，還是有點過於刺激了。
就像此時的站長辦公室了，Site主任和大胡子傑克都是一臉懵。
他們昏昏欲睡地聽了兩個SCP聊了半天藝術，猛地聽到一個聲音打斷了這深奧的對話。
他們正想研究到底是誰說了什麽，卻發現自己怎麽也不記得那個聲音是誰的，又說了什麽。
然後實驗室的交互戛然而止，SCP-126結束了談話。
這樣也挺好。
再聽下去，大家都要睡著了。
至於兩個SCP交互內容的整理和研究，交給專業人員去處理吧。
散會……
離開負二層的實驗室，洛書卻是精神百倍。
他發現Site-19越來越有意思了！
混沌分裂者在這裏藏得這麽深，肯定圖謀不小。
現在洛書唯一想不起來的，就隻剩下那個似曾相識的男聲究竟是在哪裏聽到的。
這一點是破解迷局的關鍵！
他趁著逆模因效果還在持續，幹脆跟在SCP-126的腳步聲背後，看看它究竟被收容在哪個Unit裏頭。
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IR1901能夠偷偷溜出來找洛書，洛書這個D-20915自然也能偷偷溜過去看對方。
誰還沒點偵察和反偵察能力！
要是連這點生活技能都沒有，還怎麽在Site-19混？
SCP-126的收容Unit其實並不隱蔽，就位於負四層人形生物收容區的其中一條走廊，距離小花生的Unit還不遠。
甚至可以這麽說，作為人形收容物，小花生、疫醫、魅魔少女、鎖鏈製造者和看不見的朋友都在同一個區域裏頭。
當然，Site-19占地麵積極大，這一區域至少也有幾萬平方米。
洛書平常也不敢瞎溜達，免得迷路之後無法在逆模因消失之前回到負一層。
Site-19的地下建築是一種拓撲結構，通過走廊不斷分叉，分出一個個不同功能的區域和一個個Unit。
這些分叉就像主體的雙翼一樣向兩邊展開，因此被基金會稱為安全翼。
SCP-126的Unit就位於其中一個安全翼的翼尖處，這一整條走廊都安裝有覆蓋式聲呐感應係統，以便對其進行準確定位。
找到IR1901的住處之後，洛書估摸著逆模因效果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便轉身離開。
他還得去一趟負五層，找SCP-055進行一下“充能”，補足逆模因能力的使用次數。
逆模因能力固然好用，但也有一個不容忽視的隱患。
處於逆模因狀態，洛書確實是不可觀測不可描述的，但這也隻意味著看見他的人會無視於他的存在。
可是對於看不見他的人呢？
D-20915這個身份並不是逆模因，如果他長時間不在人們的視野裏，難免要讓人懷疑。
比如大胡子傑克有事要找洛書卻找不到，他怎麽解釋？
換做一個正常的C級人員，大不了可以說：“我上班溜號了，偷懶了一會兒，要不然你扣我工資吧！”
洛書作為D級人員，工資都沒有，扣什麽？
壽命讓你扣？
解釋不清楚的話，處理方式隻有一種——處決！
洛書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每次都不敢消失太久，而是掐著一次上大號的時間行動。
要是真有人找不到他，隻要回答“我便秘不行嗎？”
基本上都可以蒙混過關。
當洛書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負一層時，大胡子傑克剛剛從站長辦公室裏出來。
看到洛書，大胡子傑克完全沒有多想，而是招呼他一起回九尾狐駐地。
洛書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怎麽才能找機會出來見IR1901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