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鏡子裏的鏡子
周易低著頭，右手伸進口袋用力握著把手，心裏激動不已。
等等！我那行李箱到底是帶沒帶呀？
劉莉見他不言語，“要不你電話問下那邊這個價格行不行？現在行情也就這樣，師姐也不會讓你難做，三無的貨這個價算很高了，這還是看這金豆子成色高，做工造型倒不增值。”
周易不得已掏出手機編輯短信，一時間想著發給誰好。
劉莉繼續解釋道：“一般的黃金回購，都是比市價減20%，這周國際市價的均價是109每克，師姐就給你算110，減20%就是88，但是你這個屬於散貨，沒有來路證明，最少再得減10%，也就剩67。如果你這全是小金豆子，回收是很費工的，65每克已經是我能給的最高價了。”
其實她能做這個主也是心裏有數，前段時間金店老板忙著開分店到處收貨，90每克的都拿過，隻要貨真，不是什麽明顯的贓物，誰會去查來路，沒點遮掩手段誰能開得了金店。當然收貨均價還是在75到80之間，90也是老板逼急了。
周易最終是把短信發給張同，寫的是：我今晚可能不來上班，幫我替個夜。
滴滴！短信收到回複：賤人！是不是背著我去瀟灑了！有點錢就變壞，居然不帶我一起！呸！
周易繼續回：我沒有，不是，怎麽可能！
放下手機，周易微微朝前探出頭，壓低聲音說到：“大概有50公斤，全是金豆。問價格還有得談不。”他也不敢立馬答應，但是重量還是實話實說，能一次性全出手也是好事。隻是現在行李箱的所在心裏沒底。
劉莉本也是探起身湊近聽周易說話，聽到有50公斤心裏不由得愉悅，又看到他說完臉色變化，低頭看到自己的襯衫領口，以為眼前這小夥子太年輕沒見過什麽波瀾，不禁宛然一笑。哪裏知道周易隻是單純的發呆，想著行李箱的去向問題，白白錯失了長見識的良機。
“我回去問問，晚上給你準信，不過也得看貨。”劉莉假裝整理衣服想吊下昔日小白狗的胃口，哪想對方果真是在發呆，“嗬，你也打聽下後續還有沒有，事成了師姐好好感謝你。晚上就在旁邊酒店開個房，帶身份證了沒。”起身拉開窗簾叫人買單。
周易本打算連夜趕回去看看行李箱是否在家房間的床底下，“來的匆忙，沒帶。”
本打算說現在回鷺島，但又怕顯得沒底氣，總之一時間心情複雜思緒紊亂。劉莉接口說到：“那沒事，用我的，我直接給你開好，隻你要不嫌棄這小酒店環境差，先委屈一晚。”
“哪有哪有。”周易雖然是星級酒店上班，這輩子還真沒住過酒店，招待所倒是住過，他都覺得費錢，不如睡網吧。
不提劉莉晚上去找金店老板如何協商，周易在酒店房間裏對著衛生間的鏡子發呆。看著手裏的把手，心裏犯難，真的是夢裏回去拿的行李箱？可是這個把手是怎麽回事？衝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卻是麵頰幹燥手裏拿著把手。嚇得他原地起跳！
好在有八卦爐煉金的經曆，周易鬼使神差的拿起原本放在洗臉台上的把手，向鏡子裏的自己做了一個鏡像動作，握著把手對貼著鏡子，然後鏡子的自己手動了，在往回拉。拉！從鏡子裏拉出了沉重的行李箱！
雙手抬出來放在洗臉台上，打開行李箱，滿眼的金豆子！我天！這是鏡子傳遞還是夢裏傳遞？空間魔法？我要上春晚？啊呸呸！上什麽春晚。
叮叮當當的和弦手機鈴聲把周易驚醒，發現自己抱著行李箱睡在**，來電顯示是劉莉的號碼，“喂，師姐。”
劉莉給周易開好房間就直徑去找了金店老板，拿出兩顆金豆子，“店裏的何師傅驗過，99.99，50g。對方說有50公斤，那就差不多1000顆，收不收，我之前報了65，對方不滿意。50公斤一次性全出，後續的還不知道。”
張萬福眯著眼睛打量手裏的金豆，最近忙著籌備分店忙得自己200斤的體重瘦了3斤，想著再換條粗點的金鏈子把體重補齊。“什麽來路？”拉過劉莉坐在自己懷裏開始上下其手。
劉莉欲迎還拒的嬌嗔，“我一個小師弟介紹，說是馬來西亞的金礦老板，怕是條野路子。”
“那就不是過江龍，地頭蛇也沒收到什麽風聲。”張萬福盤算了一遍，“福爺我現在也是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不作妖了，要是對方誠心，咱們給個68，交個朋友。你那小師弟是個什麽人物，得打點多少？”
“他就是老實孩子，現在也不過是個打工仔，家裏跟我一個縣，他鄉下的。”劉莉玩著張萬福脖子上的大金鏈子，“給多少隨你咯，我又不是什麽中間商。”
張萬福聽出劉莉意有所指，拍拍她的翹臀，“哈哈哈，小心肝，這事辦成新店你坐店，後續事情你跟好。貨什麽時候到你告訴我，我派人驗貨，你完成交易。你師弟那邊1到10個點你看著定。”劉莉見張萬福表示自己不出麵，返點的權限也大，加上承諾新店的事，馬上打電話問周易到貨的時間。
周易聽到新價格68每克，還給自己返點10萬，回答明天早上交易，問清楚轉賬銀行，掛了電話。抱著行李箱回到衛生間，明明自己剛還在這裏把行李箱從鏡子裏拉出來，為什麽會被手機驚醒是睡在**？中間發生了什麽，自己缺失了記憶，還是一直沉浸在夢中。
試著把行李箱再推回鏡子裏，我口吐芬芳！居然真的推進去了！然後緊接著手也跟著進去，突然手一沉，本就蹲在洗臉台上推箱子的他直接撞進了鏡子。沒來得及驚慌叫喊，抬眼一看，正是自己在鷺島的出租屋。這是鏡麵傳送門！？
門外有電視的聲音和人說話聲，其他的租戶在家，周易不敢開燈，輕手輕腳放好行李箱。找出身份證銀行卡，放進之前從酒店拿回來的腰包。
早知道隻存給張同的一萬好了，現在出門辦事現金不夠真不方便，什麽時候不用帶這麽多現金在身上也能支付該多好，卡也不是哪裏都能刷。周易不知道他這個項目沒幾年就會有人幫他實現。
小心心進入到鏡子中，卻不是回到榕城的酒店，而是一片混沌空間，麵前漂浮著各式各樣好多的鏡子。
距離最近的是合租房廁所的鏡子，還有自己工作酒店員工更衣室的鏡子，再就是榕城酒店的鏡子。問怎麽認出來的，合租房的鏡子，住主臥情侶的王大哥正在刮胡子，明明主臥有單獨衛生間非要來外麵，不是他女友在占用，就是他悶騷想多接觸另外兩個女孩，呸！
再看別的鏡子，像一個更衣室沒人，但是對著一排更衣櫃周易再熟悉不過，那是他工作的酒店；榕城那邊酒店的鏡子對著浴室，他衝完澡地上水還沒幹，洗臉台上還有兩個大頭麵向鏡子的拖鞋印。
周易低頭看了自己腳上的酒店一次性拖鞋，在這個混沌空間裏，心理情緒害怕比例很小，驚奇和欣喜占了大半。畢竟這兩天的經曆就夠他害怕的了。
注意到眼前的鏡子邊角有一行字，想湊近看清楚，結果視線裏的鏡子馬上移到麵前，聚焦的地方漸漸放大清晰：榕城福新路如家酒店3806號房，標注時間2004年3月22日20時35分，有效時間2004年3月23日12時00分。
思緒一動，另外兩塊鏡子也隨之移動，同樣也有標誌地址和時間，有效時間分別是自己跟酒店簽到勞務合同期限和租房合同的期限。再看看其他那些鏡子，鏡像模式，標注也模糊。
也許是在他開啟這麵鏡子功能之前，也許是自己不記得或者沒聯通？因為有一麵鏡子即便很模糊，他也能認出那是自己小到大生活的家。
所以鏡子就是通道，自己所在出租屋的大方鏡是主入口，麵向多入口，而其他的是單向不可視的出入口。那是否對任何人都能開啟？房東到底知不知道，之前的房客知不知道？
合租房的鏡子換了人，另一間合租的兩個女孩之一正在脫衣服準備洗澡。周易腦海裏出現了張同，啊呸呸！是張同的聲音：你個狗日的果然獨自變壞了！淚目。
呀？怎麽拉上浴室簾，鏡子隻有畫麵沒有聲音，湊近看鏡麵上居然粘著幾根大哥的胡渣子，被水衝刷微微抖動的浴室簾，周易心裏大喊著差評！淚目啊！
探腳跨進榕城酒店的鏡子，周易檢查了反鎖的房門，抱著行李箱躺在**。
清空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張同說得對，現在有什麽比搞錢重要！？不要被其他的俗事幹擾自己的純潔，等有了錢，以後多少的是機會變壞。
呸！邪惡！
豈不是說，明天上午有了錢，明天下午就會變化。好期待啊！
希望今夜無夢吧。就算有也要是個發財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