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百萬
周易一個人在房間裏手舞足蹈釋放著亢奮的情緒，也好在合租的人都在上班還沒回家。收拾一番取了十顆金豆子，空出一個煙盒子裝好，跑到小區外街的網吧登上QQ。
之前在酒店跟李總他們講的給金店編寫防盜係統的故事也不是全然瞎編，真正的金店怎麽會隨便找個三流大學生給自己寫程序。周易不過是以前有幾個漂亮師姐在金店兼職，知道防盜係統這回事。
說起那幾個漂亮師姐，啊呸呸呸！哥現在是正事！黃金換了錢還想什麽師姐，酒店馬上又有一批新的師妹來實習。當然也有師弟，但是誰在意。
找到至今還那個留在金店當櫃姐的漂亮師姐，客套了幾句便問了當前的金價，跟李總說的差不多，但不是收貨價。
金店不是隨便就會麵向社會收購黃金的，不過現在當鋪倒是很多，當鋪確實看起來好脫手。周易現在胡思亂想，不確定到底如何兌現這一百斤黃金豆。至於馬來西亞的李總，人家國內沒渠道，再說也是交淺就不可能言深，不能指望那嗓子救人家多大的命。
周易還在奇怪櫃姐現在怎麽能上網掛QQ，接過對方說已經升職為值班經理，且坐辦公室，工作很清閑。周易回味了一下，覺得明白了什麽，金店老板的人物形象漸漸清晰起來。
“師姐，你也知道我現在鷺島這邊酒店上班，機緣巧合認識些大老板。”周易覺得嚐試下，畢竟師姐坑他的幾率比當鋪殺價要保險很多。“一個馬來西亞的金礦老板，人民幣用完了，想套點現。”暫且這麽編排吧，如果師姐有路子和手段，會自動忽略這套話。
劉莉看著周易發來的QQ信息，停頓了一下。不管周易說的真假，當然他說假的情況很小，除非是被那個馬來西亞的老板騙。但如果是真的，她的地位就能更加穩固，低價收購一批黃金，其中的利潤和渠道就能讓她在徐老板的心中更加重一番。他家裏有大婦虎視眈眈，店裏還有新招來的小**。哼哼！
“小周，這種事還是謹慎點，你人就是太好，別是人家看你老實想套你。”劉莉回複到。不過轉念一想，那窮小子好像也沒什麽好騙的，“有樣品嗎，師姐幫你瞧瞧。”
“有，我晚點坐車來榕城，還是在福新路上那家店嗎？”周易看了下時間，現在搭車過去還能趕上吃晚飯。“師姐你現在手機號碼變沒？”
“對，還是130****，你到了打我電話，請你吃晚飯。”劉莉看見周易的QQ頭像暗掉，轉了轉手上的金鐲子，嗬嗬，值班經理，我付出的青春要的可不止是這些。
周易已經不是學生時代的小白狗，沒有過多去猜測昔日校花師姐的經曆和現狀。他現在心裏隻有兩個字“搞錢”，這也是他跟張同最有思想共鳴的地方。
當然他們倆也有善良的道德底線，就像張同不會平白收下他那一萬塊錢，要不是家裏還有妹妹要上大學，兩人關係又好，借不都不會借。
附近的銀行ATM取了一千塊現金，不管跨行手續費，攔下出租車問清楚跑步跑長途，說了榕城的地址上車就走。平時一向節儉，但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快速果決很重要。開出鷺島大橋的時候，周易才想起沒吃飯，許是之前夢裏吃過的錯覺，到現在一直沒覺得餓。
一開始司機還絮絮叨叨說話，但周易在後座的搖晃中慢慢又睡了。城外加油站醒來，周易鬼使神差地讓司機又開回上車的地方說不去了。跑回家，把行李箱帶著，又重新打了輛車，再次上路去榕城。
“醒醒，後生仔，到福新路了，哪裏停？”司機路邊靠右慢速向前。
周易睜開眼看看路邊，“前麵過紅綠燈，那家酒店門口，謝謝。”心疼抽出三張百元大鈔付款下車，“咦！？師傅我後備箱的行李箱呢！？”周易驚恐地問道。
司機師傅從駕駛室下來，“後生仔，你什麽都沒帶上的車呀，哪來行李箱？”
周易一看人居然是他第一趟車的司機，因為在加油站說了很久才讓對方回返，所以模樣深刻，現在想想，完全沒有第二次叫車司機模樣的印象，難道又是在夢裏？“師傅，咱們出島後加油沒？”
“沒呀，我打算送完你再去加，你這是睡迷糊了吧。”
周易手摸褲兜確認煙盒還在不在，左邊褲袋是手機，右邊是煙盒打火機，和一個把手？煙盒裏的金豆子都在，把手，眼熟，好像是行李箱的把手。
“不好意思，師傅，是我睡迷糊了。”打算敬根煙發現煙盒了沒有，很尷尬。
司機擺擺手，看在三百塊錢的車費上也沒再說什麽開車走了。周易將把手插回褲兜，拍拍頭，有點被現實和夢混淆的傷痛，我這以後不會成神經病吧。
電話聯係了劉莉，“師弟這麽快就到了？先去吃飯還是來店裏坐會兒？”
“師姐先幫我看看，這樣吃飯也更加香一點。”
“你真是，好吧，我到門口接你。”
“師弟，你這金豆子做工很精致呀，好逼真哦。”劉莉戴著白手套看著兩顆金豆子，“你等等，我讓店裏專業師傅化驗下成色。”
兩人走到偏廳的工作室，專業師傅當著麵一番器皿藥水操作，“劉經理，99.99，純金。50g一顆，兩顆完全一樣。”
劉莉點點頭，將兩顆金豆還給周易，“師弟，吃飯去。”心裏小小高興了下，起碼開局不錯，就看後續是不是真的有渠道了。
“師姐，就附近找個地方隨便吃兩口，我這也是幫老板探探路，要是買賣能成，我請師姐吃大餐，嗯西餐那種，其實我也懂，師姐你定，嘿嘿。”周易哪有什麽心思吃飯，驚歎自己的夢中煉金術，更驚歎即將兌換的巨大金額。
“嗬嗬，行，那總得是個安靜的地方。”劉莉也沒太多矯情，她更希望通過達成這筆交易，最好是能掌握渠道，對她以後的生活會更好。
能開得金店自然不是普通的商人，最近他正在談一個品牌店合作的事，打算開分店，如果自己在事業上能有點作為，而不是單純的金絲雀，那地位自然事穩固且可能有上升的趨勢。
兩個各懷美夢的人走進一家台式餐廳，雖然餐品中不中洋不洋，但勝在有卡座。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不過幾年以後就會跟許多咖啡館、茶樓所有設卡座的店麵一樣，一群人談百萬千萬上億項目隻要繳納2000元項目保證金的商務場所。
現在，2004年，跟周圍的一男一女小情侶不一樣，這一男一女是真的再談百萬項目，且不用繳納2000元項目保證金。
“你是說這個馬來西亞的金礦老板有好幾百顆這樣的金豆子，要套現？”劉莉有點驚訝，“師弟，你可別被人騙了。”
“師姐，我長這樣別人騙我啥？”周易嘴裏塞著鹵肉飯，這也是不知道以後能倒賣人體器官。“他就是老外不方便在國內交易，反正我也不太懂，你就說能不能兌現唄。”
“能，但不是明麵上操作。”劉莉喝著咖啡，“師弟我也不跟你虛套，這種個人的三無黃金你就隻能說是自家存的，但每次交易量得控製，不過這都好說，主要是價格。”
周易看了下卡座的窗簾拉的很嚴實，把煙盒裏的金豆子都倒出來，“老板給的樣品，就當時小禮物送給師姐，我這不算空手來看你，嗬嗬。”把十顆金豆子推到劉莉的杯子旁，“價格師姐你說，對方雖然是行業人，但這樣的交易規矩估計他也懂得。”
劉莉笑笑，心裏想著一年不見，昔日的小白狗也會說一些試探套路的話。拿起一顆小金豆，“師弟，我問句不該問的，那金礦大老板能出多少貨，又給你多少提成？”其實她更想問怎麽把大批黃金豆子從國外運進來。
周易能輕易把500g黃金送她見麵禮，那也是小一萬塊錢，那麽他提成肯定更多，同理，要兌現的黃金數量必然不少。“你別管我說話直，這個事情要一定跟這幾顆金豆子一樣真才是最好。事成後，師姐說不定還得感謝你才是。”
“師姐，我其實到現在也是懵懵懂懂，我也不知道那老板看上我哪一點，也就是閑聊說起我認識開金店的老板，嘿嘿，師姐你別怪我吹牛，不過你現在也算是半個老板。”周易試探著話語看了劉莉的臉色。
“那老板一群人常年來完，每次都先落我們酒店，也許是這次現金用完了，聊起來。金豆子我見過，但是眼花激動也沒個大概數。我本來就完全不懂行嘛。反正他說事情成了好處少不了我的，我當時也沒多想，腦袋一熱就答應了，這不是馬上聯係師姐你幫幫忙嘛。”
劉莉將十顆金豆子一把抓起放進手提包裏，“行，師姐幫你把把關，你帶老板過來，驗貨給錢，好處我這邊也給你一份。”既然周易這邊一問三不知，她覺得直接跟老板麵談，能搭上線聯通一個長期渠道，先開的分店就能爭取個店長下來，以後的日子就穩了。
“收貨價，65每克。”
周易趕緊心算，之前好像是100斤，就是50公斤，50千克，5萬克，65，325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