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掙紮
回到克林格要塞的艦隊隻有八成，堡壘艦和世界毀滅者占了損失中的絕大部分。上百上千艘戰列艦和巡洋艦都化為了星際塵埃無助的飄在宇宙空間裏，直到他們被遺忘。哨兵的暴亂同樣發生在了克林格要塞以及整個帝國範圍，原本兩個世紀以來拜托爾帝國內沒有發生任何AI暴亂，但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這場天災就降臨在了帝國各地。僅僅是這一戰他們嚐到了收割者們的主人們經曆過的事情。
幸運的是這次AI叛亂並沒有引起天災般的變化，但它傳播的速度像是雷蛇一般迅猛。根據皇後瑞秋的資料表明，這些病毒在棱堡叛變後的數個小時裏就散播到了整個帝國。每個星區總督為了平息此事讓帝國軍方聯合了星區內的各大家族的軍力組建的抵抗軍反抗寧錄哨兵而焦頭爛額。星區主星是首先被攻擊的地方，哨兵機器人們衝天而降對城市和所有拜托爾人開火，星區總督們反映很快，但還不夠快，總督府很快的變的孤立無援。在總督府內部的榮耀衛隊損失慘重，每個星區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最後收割者的援軍及時抵達，每個帝國星球的軌道上都布滿了上萬台霸主。
回到了克林格要塞後的UE立刻聯係了皇宮，確保他妻兒的安全。在確認了瑞秋和無上之耀的安全後，他讓他們來克林格要塞。拜爾星現在已經不安全了，現在克林格要塞是整個星係裏最安全的地方。一旦要塞的防禦措施啟動，它將會成為一個堅不可摧的地方，即便是那艘船也沒有足夠的火力攻陷它。至少這是他根據現在的情況計算的，他也拿不準人類是否還留了一手。
“皇帝大人”一位侍衛走到了UE的房間前從萬用工具上呼喚到裏麵。
“進來”他回應到。侍衛打開了大門，金屬大門上的硬光鏈接口消失了，沉重的大門打開的時候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非常安靜的打開了。
“議會已經抵達了要塞。”
“好的。告訴他們會議在3個標準小時候開始。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是的大人”隨後他便離開了。大門關上了。
UE手中拿著一個控製器，看著眼前的全息影像以及在他右手邊的。顯示器上展現出剛才他們與人類飛船開戰的地區，那艘飛船剛剛飛過了一顆恒星。那是顆普通大小的恒星，隻有1.2個標準太陽的質量，和其他恒星相比這顆恒星並沒有什麽明顯的不同，但這顆恒星已經被種下了一枚病毒。突然之間這顆恒星的表麵突然出現了塊黑斑，黑斑以光速在恒星表麵擴散了起來，而後又出現了8塊。最後黑斑將恒星完全變成了黑色，和宇宙背影融為一體，要不是還有餘熱不然沒有人能看出這是一顆恒星，暗淡無光。
“希望這會成功”
它塌縮了起來，並不是塌縮成為黑洞。取而代之的是橫掃星際的癱瘓波。由於騎士幾乎是靠攏在恒星的邊緣飛行的，癱瘓波一瞬間就把它吞噬了進去，二者接觸時的引起的強烈衝擊讓它像是被卷入海嘯的一棵樹木。監視器也在拍下了這一幕後被破壞了。但癱瘓波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繼續擴張了下去，幸運的是，這隻持續了10分鍾。UE看著屏幕，心裏說到：一切都結束了。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隻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黑色騎士很快的從已經攪起星際風暴的恒星殘骸裏緩慢的顯現出來。不過這時候UE還不知道這些，他從裝甲中拿出了一副老舊的天文望遠鏡，望遠鏡的外殼是用黃色的銅板做的，不是非常的堅固，但依舊可以用。裏麵的鏡片使用的還是多層鏡片結構，沒有使用任何當時的觀測技術。
這時候他的手臂外側浮現出了幾個圓盤，但這些圓盤並不是來自他的裝甲上，而是由魔法構成的，來自於他手臂裝甲下的兩顆橢圓形的魔石。圓盤並沒有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自我分解成了一個更大的魔法陣，大約有他身高的一半大，他做這些的目的是為了發動觀星術。這是一種超光速觀測手段，隻需要調整到合適的方位，並注入觀星魔法就可以立刻觀測到遠方上萬光年甚至更遠的事物。因為宇宙意識隻能讓他感應得到生的活動，但如果像是這艘船那樣的物體他是感覺不到的。
他之所以使用這個法術是因為現在它們掌握的超光速觀測技術並不能達到即時觀測。先行者的隻能觀測數百光年內的即時影像，收割者也差不多。
觀測的結果令他不意外，它幸存了下來，並在加速朝著拜爾飛來，而這次它們剩下的時間要少的多。它正在加速，照它的速度以這個幅度增加，那艘船隻需要再花幾天就會抵達拜爾，到時候一切就晚了。
他已經讓妻兒來克林格要塞避難了，並對整個帝國範圍內下達了撤離的命令。克林格要塞已經準備好了應對大量難民的準備，上千億人可能會因此失去家園。但克林格要塞足以媲美上千個盾世界或許更多，遍布要塞的零素反應堆和真空塔以及在要塞中心的恒星足以讓這座要塞不停息的運作數百萬年，如果真的有這個必要的話。在要塞的內側有幾顆行星持續的圍繞著恒星運行，這幾顆星球經過改造已經變成了適合拜托爾以知的所有物種居住的行星。而要塞的內側也覆蓋著一整層的適宜區，就像是在先行者的環帶內環中的景象，但在這個“世界”裏這個景象要更加雄偉。
從地平線朝上直達天際然後蔓延至頭頂後再落下，在行星上居住習慣了的人或許會對此感到驚奇，畢竟他們已經習慣了消失在海平麵之下的天際線。要塞的內部是一個龐大的生態係統，億萬兆噸的泥土礦石以及液態水被重力控製器固定在了內麵上。不過那四十一萬九千二百公裏厚的外殼中隱藏著大量的防禦設施以及更多普通軍人不知道的事物。
會議開始了，而這次議會對UE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這次AI叛亂在帝國內部造成的影響是非同尋常的大，無數生靈死的毫無意義，他們的靈魂無法抵達湮滅得到安寧，而是被惡魔奪走到了地獄成為了這些汙穢生物的奴隸。造成這一切的是已經背叛了帝國的棱堡，但命令棱堡對人類飛船入侵的人是UE，他毫無疑問的成了這件事的負責人。
議會在克林格要塞上的皇家圓桌廳展開，這是一間寬45m的半球形房間，由16根金屬柱支撐著，而穹頂是用來自伊如帕星的星晶製作成的。這種星晶像是玻璃，但比玻璃的韌性強得多，不會輕易地破碎。在房間的中間有一張橢圓形的桌子，在桌子旁邊做著幾個人，他們分別是：拜托爾帝國皇帝拜托爾·坎·獨特存在，在他旁邊站著的是他的兄弟帝國審判庭總審判官拜托爾·迪奧米克斯·艾佛和他的妻子瑞秋，新普羅米修斯戰團戰團長不朽意誌·永恒之火，人工天體工程師構星者拜托爾·穆魯·辛德姆，人類叛軍領袖亞普·希曼，帝國海軍上將拜托爾·奇尼托·基瓦，提蘭亞帝國女王提蘭亞·維蘭瑟·沃斯科，收割者的領導者先驅者，湮滅議會議員拜托爾·範海姆·紮娜。
“我的大人，這次事件並不是您的錯，而是那個背叛了我們的那個機器”辛德姆說到，他試圖說一些好聽的話讓UE的過失聽起來不是那麽的嚴重。
“謝謝你的辯護，構星者辛德姆，但我很清楚我幹過的事情，這件事錯在我身上。”UE坦白
“但那是一個意外，結果遠遠超出了您的預料，即便是您也無法預測遙遠未來發生的事情。”辛德姆繼續說到，但他被亞普打斷了
“你的心靈能力並不比我的要強太多，皇帝。但即便是我也沒有看到結果，事實上連預言師們也沒有發現事情會變成這樣。”亞普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提蘭亞，而她也證實了亞普的話
“是的。我們的預言師在讀取未來的時候遭到了一股未知的力量幹擾，我們並不能找到是從哪裏來的，它實在太強大了”她說到
“你們為什麽就不能接受他人的失敗，而是為其找理由？”基瓦說到，但這讓其他人明顯不太能接受，即便他說的的確有道理。
“我的大人，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必沉寂在過去的失敗中，眼下我們更要注重於未來”紮娜岔開了話題，把注意力從損傷轉移到那艘船上
“紮娜議員說的對，不過有任何人對如何阻止它有任何想法嗎？我們嚐試了一切手段，即便是借助了收割者的力量也不行”
“我們不是還有戰爭世界嗎？在上麵配備了一門誇克撕裂器，”艾佛在桌子的中央全息裝置上調出了戰爭世界的顯示圖
“那是我們最後的防線，不能把它調離拜爾。如果拜爾淪陷的話，人民將會再一次陷入混亂。”紮娜說到，她否認了這個想法
“僅僅一艘船就對我們造成了如此的損傷，想想看如果再來一萬艘，再來一百萬艘的時候我們該整麽辦？”基瓦說到
“按照它的速度他隻需要再多幾天就能抵達拜爾，即便現在我們將所有艦隊召集回來我們也根本趕不上。”
“最好的辦法是將所有的艦隊聚集在首都星係，啟動首都星係的戴森環防禦設施。當它突破戴森環後讓所有艦隊把火力擊中在它，毀掉它”辛德姆提出了這個主意，這個戴森環是他早就計劃了的設施，在收割者的幫助下終於實現了
“我們不認為這是個辦法。”先驅者發出了聲音
“為什麽？”辛德姆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們這樣做隻是將他的目標聚集在了一起，這不會有用的。這隻會加快我們的滅亡速度”
“那你有什麽好計劃嗎？”
“計算中.......結果：2。將恒星以及氣態行星作為掩體，把艦隊藏匿在附近盲區，讓可觀艦隊與其進行正麵衝突，讓對方降低疑心隨後讓掩體後的船艦脫出進行偷襲，成功率13.6%。或，使用質量中繼站進行曲速投擲小行星，成功率23.1%”
“但如果小行星錯過了呢？誤傷估計呢？”
“損傷估測：億兆級”
“那我們不會采取這個計劃。”
“所以我們就打算聽這台機器的話？”基瓦依舊保持著激進的語氣，他並不是很歡迎先驅者
“先驅者臣服於我的意誌”
“好好好，我明白了，皇帝大人。”
“注意你的口氣，我們已經忍耐你很久了”艾佛有些抱不住火氣
“你要是有什麽更好的主意你可以說出來，不然就閉嘴”亞普也說到
不過基瓦並沒有任何可行的計劃，他便閉上了嘴。但他的臉上依舊露著不容的表情。但基瓦並不是什麽愛吹牛的人，在大遠征時期有上百個新世界都是他帶領的軍隊攻下的。
“那麽對先驅者的第一個計劃有人有任何異議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對於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行度已經在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來了。顯然沒有人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如果有，他們會說出來的。
“先驅者，說說你的打算”
在和先驅者商量了戰略情報後他們的會議結束了，UE讓先驅者和他離開，他要和先驅者談談其他的事情。先驅者附在了一台能夠進行基本操作的仿生機器人身上，這種機器人原本是用來進行探索未知地段的機器人，常常深入一些有嚴重核汙染的地區或者某些山洞中的無氧區。但現在這些工作已經被深層探針代替了，這些探針可以對行星深層進行掃描。
在走廊上他們並排走著，機器人隻到了他的肩膀高度。外形也如同一具屍傀非常符合收割者們的審美觀，UE想到。冰冷的外殼隻釋放出了極少量的熱輻射，而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排熱的地方，機體內部產生的熱輻射被收集了起來儲存並循環用在了機器本身上，通過收割者的一種隱形科技。在它的身上有很多沒有被仿生皮膚，一節節的管子從裏麵漏了出來。它的麵部長著6隻眼睛，和先驅者本尊一樣，並沒有什麽瞳孔或者眉毛，隻是發著黃光。
“你覺得我們贏的了嗎，先驅者？我從未見過這種力量，我擔心我們贏不了這場戰爭。”
“非常困難。但並不是不可能，希望依在我們這邊”
“是嗎。那相比我們與他們的第一次遭遇呢？”
“從數據上對比前者要遠遠弱於後者，前者更像是邊境守衛，並不是正規軍。後者更像是正規軍”
“假如我們能贏，那預估損失呢？”
“千億級”
“人員損失還是金融？”
“人員”
“人員啊。那這有多糟糕？”
“糟到會讓你垮台，你的支持者將會灰飛煙滅，剩下的人極大可能會被“清理”。而我們的盟友處境比我們不會好到哪裏。”
“你們會背叛我嗎？就像是棱堡那樣？”
他們突然停了下來。走廊上的光不是很亮，光亮來自於走廊的地板兩側的黃色硬光燈，很少會有先行者使用黃色硬光，大部分先行者造物都是使用藍色硬光，但也會有一些構造者會使用黃色硬光。先驅者沒有讓UE等太久就回答了出來
“我們隻服從於控製者催化劑，而你是新的催化劑。催化劑無法被質疑，催化劑是解決辦法，催化劑是唯一。我們將永遠服從於你。”
“。。。你是我所有盟友中唯一能相信的。不過你們能夠教化他們嗎？”
“如果時間能允許，可以”
“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星期”
“太長了，3天可以嗎”
“這個指令無法接受”
“說的也是。教化需要長期與你們的機器接觸才可以辦到，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UE聳了聳肩膀，然後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到“先驅者，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自認為我們可以引出他們的無敵艦隊，但他們實際上可以把我們當做螞蟻碾死，根本不需要派出無敵艦隊？”
“是的。”
“。。。”這時候它們已經走到了觀望台，隨著金屬們悄無聲息的打開後浩瀚的星空展現在了他們麵前，繁星一閃一閃的幾乎很難分別哪一顆是哪一顆。時不時就會有一台月球大小的世界毀滅者從窗口前飛過，他們和外部的太空隻隔著一麵8米高17米寬25cm厚的透明材料製做的牆麵。窗麵幾乎是平坦的，因為戴森球是一個龐大的球體，由於巨大的尺寸表麵的曲度在這個尺寸下顯得沒有什麽意義，可以說是幾乎平坦的。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能看見這些星光了。”
“或許吧。我們會依然存在，而你也會。但你的人民和你珍愛的一切即便在這次浩劫中幸存下來，但他們遲早也會死去。這不過隻是時間的問題，即便是你也無法阻止。”
“但我的主人可以。”
“沒有人能辦到。”
“。。。。。。是啊，沒有“人”能。”
UE和先驅者看著窗外遠處閃現出了大量的光點，遠處看去像是一顆顆彗星飛過，但細看便能看出那些是蟲洞，是來自帝國各地殖民地的撤離飛船。有些長達二十公裏，有些隻有幾公裏，上百萬噸至數十億噸之間，載著四百六十三億八千二百七十六萬九千四百四十六名撤離的居民，這占了帝國四分之一的人口。克林格要塞完全可以應對的了這個數量得人口，但對於他們有可能失去家園，不論克林格要塞再這麽完美也無法彌補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