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剿匪

等謝紀接過兵符之後,陳尚和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隻剩下王溪和謝紀大眼瞪小眼,謝紀差點把茶水給吐出來了,太尷尬了。

“咳咳……”

謝紀將茶水放下,看著王溪想到,他會剿匪,實在是上次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慫的畫麵中。

王溪以為是謝紀對自己不滿,因此低下頭,免得招惹他對自己的不快。

不過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得罪他啊。

因此便出現了兩人之間保持沉默,未說一言的場景。

謝紀打破了這沉默的尷尬:“你對此次剿匪有何建議?”

王溪還以為是啥,嚇了他一跳,原來是這個。

“丞相,可以因地製宜,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謝紀聽了,他是不是唯物辯證法背多了,居然用一分為二的方法看問題。

謝紀有點懷疑,這個王溪是不是也是穿過來看,不過沒看出來。

不過這句話不就是屁話嗎?

大道理誰不懂,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過謝紀顯然不想跟王溪計較。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吧。”

反正都要去剿匪的,早去晚去都得去,還不如現在就出發。

王溪有點詫異了,丞相怎麽那麽急,都沒討論好,就去了。

難道是謝紀已經有了把握了?

謝紀走出了相府,看到了流水為他安排的一輛超級豪華的大馬車,有點驚訝。

這到底是去剿匪還是去享樂?流水看到了謝紀立馬就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

“家主,你看這個馬車如何?家主要去剿匪,路途上的待遇自然比不得府裏的,流水為家主準備了這個簡陋的馬車,車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但有點簡陋,委屈了家主,但家主不必擔心,流水會盡量安排好家主的衣食住行,自不會讓家主受半分委屈。”

你確定這個馬車簡陋?

這是此時謝紀和王溪兩人共同的想法,這馬車哪裏簡陋了,說是超級豪華也不為過,也不知道流水怎樣想的,他這是去剿匪,不是去享樂,再說了,這個馬車這麽富貴皇華,一看就知道這是丞相的馬車。

他現在的名聲在民間很差,不,是超級差。

就像過街老鼠一般,人喊人打,名聲臭到極致,他坐著這麽招搖的馬車,不是平白招仇怨嗎?

這個馬車,必須換掉,他現在想要洗掉奸臣的名聲,得從小事做起,坐著這麽豪華的馬車,說他不是奸臣,誰信啊!

看了看旁邊的馬,心想,要不我騎馬得了,騎馬多威風啊,不過突然尷尬了,他,不會騎馬啊!

原身倒是會騎,可是自從當了丞相以來,便再也沒有騎過馬了。

便吩咐流水說道:“把這輛馬車放回去吧,換一輛馬車,就換…”

謝紀看了看四周,看見了一輛破爛的馬車,小小的,上方還布滿了灰塵,看來是已經廢棄許久了。

“就換那輛吧。”

謝紀指了指那輛小破車。

流水沒反應過來:“家主,你,你說哪輛?”

流水看了看,沒有看到符合的車。

“就是那輛小破車,就坐那輛馬車去吧。”

謝紀又指了指那輛馬車,這時流水仔細地看了過去,揉了揉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是下人的買貨物的馬車,確定?

“家家…家主,你確定?那輛馬車不是坐人的,是放貨物的,而且已經廢棄許久,還不是下人很懶,就放在那邊礙眼,要不現在把那輛馬車清走。”

流水有點吃驚,趕緊把那輛破車給清走,簡直就是晦氣,居然讓家主看見了。

“不用了,就那輛車吧,那輛車很適合。”

謝紀肯定地說,就那輛吧,他一看那輛小破車就中意那輛了。

“家主,那真的,真的不是坐人的馬車,還是把它拉走吧。”

流水看到謝紀就中意這輛小破車就覺得這馬車真礙事,是哪個下人把它放在那邊的,要是被他知道的話,肯定要給他一番教訓。

“我說了就那輛,你是聽不見了嗎?”

這流水是好意,那馬車太過於奢華了,指不定還得出什麽亂子,還是小破車好,至少不會出什麽亂子。

流水看到謝紀有點生氣了,麵色也很為難,那個小破車,是家主坐的嗎?

不過家主吩咐了,就臉色糾結的走到了那個馬車旁邊,叫幾個人把馬車清理一下,沒過多久,馬車看起來還算樣子,不過流水還是一陣嫌棄。

就連下人都沒坐過這麽破的馬車,家主居然要做這個破爛的馬車,這要是說出去是個人都很驚訝。

而王溪便一直瞪大了雙眼看了謝紀的這一番瞎操作,就連周圍的士兵都目瞪口呆。

這是那個奸臣嗎?奸臣居然不做那個豪華的馬車,而做這輛小破車?

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謝紀便旁若無人地走了進去,絲毫不在意外麵那些人吃驚的表情,流水愣了一下,就也上了馬車,畢竟他是要服侍好謝紀的,雖然這個馬車夠破,但隻要家主不嫌棄,他也不會嫌棄。

王溪在一旁愣著,心想,這幾天,丞相是不是變了,感覺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過現階段還是剿匪重要,便直接上了馬,在謝紀那輛小破車後麵跟隨者。

馬車裏的謝紀覺得這個小破車就是不好坐,駕車的時候覺得好難受,硬邦邦的,他剛才是怎麽了,就看中這輛小破車,那輛豪華的馬車可以不做,再選一輛就好了,這輛小破車有什麽好的?

“家主,這是高山剛才讓流水交給家主的資料,家主你看一下吧。”

謝紀看到流水從懷裏拿出來一摞子資料,高山本來是要親自交給謝紀的,可是陳尚和來了,便有所不便,便讓流水轉交了。

謝紀拿起了資料看了起來。

原來那些盜匪是因為沒了土地的農民聚集起來的,前幾年,原身為討好皇帝歡心,便勸諫皇帝加重賦稅,以萬民之疾苦換的一人之歡心,收天下財產聚於宮中,供皇帝一人享樂。

但因為被禦史大夫楊照勸諫,此事沒有成功,謝紀又心生一計,進讒言說天下百姓是閑的沒事幹才造反的,隻要讓他們都有事情幹便沒有時間去做那些起義的事,要是有人趁機犯上作亂,那些便是刁民,應立即處死。

隻要皇帝增加徭役,不僅能充盈國庫,更能讓那些百姓有事可做,不會整天想著叛亂的事,皇帝一聽有道理,便按謝紀的話行事了。

因為這件事,謝紀在民間的名聲愈下,奸臣之名徹底作實。而朝堂上的那些清官也視謝紀為碩鼠。而謝紀經常遭到百官彈劾也是有道理的,隻不過都沒有成功。

對謝紀,真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這些盜賊正是因為走投無路之下被逼到山林裏,占山為王,通過劫掠為生,經常騷擾官府。

而官府起初不在意,放任他做大,而當他做大的時候,已經成了氣候。

這時的官府將他上報,交給陛下解決,但是卻被原身給壓下來了。

剿匪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原身舍不得出兵,便將他壓下去了。

而壓下去的後果便是如此這般,屢禁不止,隻能這次解決了。

原來這些盜賊是官逼民反,不得不走上盜賊之路,這還隻是京城底下,天子腳下,盜賊便如此猖狂,真不知道出了京城會如何?

而原身還真不愧奸臣之名,要是他不是在這具身體上的話。他可能要一巴掌拍死他。

橫征暴斂,魚肉百姓,禍害黎民百姓,引得官逼民反,化為盜賊。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觸目驚心,這樣子,要擺脫奸臣之名,真是難上加難。

不過,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奸臣之名他總有一天會去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