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宰羊吃肉
鄧齊臉色越來越黑，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看著秦文正說道：“秦公子果然大才，這麽簡單的一個方法就拿走了我鄧家一千兩銀子。”
秦文正微微一笑：“話可不能這麽說鄧掌櫃。若是沒有我告訴你這個方法，恐怕你也不會知道製造白砂糖可以如此簡單吧？而且這製作方法越簡單，產量不就越可以提高嗎？算起來你們鄧家還是撿著大便宜了。”
鄧齊自然明白製作方法簡單的好處，隻是這製作方法雖然簡單，但成本卻不低。沒好氣的對秦文正說道：“秦公子說的沒錯，隻是這製作白砂糖的成本也不低阿。頂多算是在製作糖霜的基礎下加了一道工序而已。”
秦文正聽出鄧齊語氣中表達出的不爽也不惱怒。“鄧老板難道是忘了昨日迫切想要買到我手中這製糖方法的原因了嗎？物以稀為貴。這白砂糖做多少，賣多少價錢不都是你們鄧家說的算嗎？這時候談論這些就沒意義了不是？”
秦文正不想與鄧家的關係鬧僵。他以後還有很多掙錢的打算，如果能有個門路廣的合作夥伴必然更加方便。眼下鄧家是最好的人選。做生意做熟不做生嘛。
鄧齊此時也反應過來。這製作方法簡單對他鄧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剛剛也隻是看到這製作方法簡單心裏有些不平衡罷了。“既然如此，秦公子，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算完成了。簽下這份契約我就先回了。”
秦文正拿過鄧齊手中的契約簽下後把早就準備好的寫在紙上的製作方法交給鄧齊。
“鄧掌櫃，期待我們下次繼續合作，一起掙錢嘛。”
鄧齊向秦文正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離去了。
秦修遠看到鄧齊帶著人走了之後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正兒，這這這...就行了？那些錢和豬羊就歸我們了？”
秦修遠總感覺這一切不太真實。
“父親，這些都是我們的了。”
“小健健！”秦文正看著王健不見了蹤影，連忙喊道。
“來了來了少爺。”王健剛剛忍不住在外麵一遍遍數著鄧齊送過來的東西。
“你來跟我爹仔細說說今天那個鄧掌櫃都送了些什麽。”秦文正一臉得意的說道。這種事自己說出口和別人說出口自然是不一樣的。由別人說出來更能體現自己的厲害。
“是，少爺。回老爺，這次咱家一共收了一百兩現銀，三十頭耕牛，五十隻豬崽，雞鴨羊各三十隻。加上之前的一百兩定金還有今天還債的三百兩，合計一千兩。”王健咧著嘴大聲說道。
秦修遠聽到這些有點坐不住了，“走走走，去看看去。”
秦文正看著心急如燎跑了出去的秦修遠輕輕搖了搖頭，怎麽一個個都這麽沉不住氣呢？然後自己的腳步也是加快了。他也想看看這次自己的收益。
幾人來到臨時搭建的豬圈和羊圈時，外麵已經圍上好幾圈人。都是秦家的佃戶。此時正議論紛紛。
“聽說這是咱們少爺弄回來的！”
“我的天呐！三十頭耕牛！這要多少錢啊！”
“少爺有本事啊！”
“三十頭耕牛，咱都沒有這麽多地讓這麽些耕牛來耕啊！”
“老爺和少爺來了！”
“老爺，老爺。”眾人看到秦修遠和秦文正走了過來紛紛打著招呼。平日裏秦修遠雖然敗家，但對這些佃戶還是極好的。收租也是方圓幾十裏內最低的三成。隻要不遇到什麽天災人禍，這些佃戶們還是能保證不餓肚子的。
秦文正看著這圍著的破衣嘍嗖的佃戶們，心裏原本掙了錢的喜悅突然消失了。
雖然記憶裏的他不是不知道這些佃戶們的樣子，但是親眼見到後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憐憫之心。這還是在長安附近，自家的地租收的也是方圓幾十裏最低的。若是其他地方的佃戶農民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秦文正看向秦修遠低聲說道：“爹，之前說好了，家裏的事情交給我管的對嗎？”
秦修遠有點詫異秦文正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事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秦文正看到秦修遠點頭後深吸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大聲說道：“所有人聽好了，今天少爺高興。大家都把家裏的婆娘孩子叫出來。少爺今天宰十隻羊，請大夥好好吃頓肉！”
“多謝少爺！”
“少爺公侯萬代！”
“快快快！回去叫人啊！”
“對對對！快去叫人！”
秦文正看著這群因為一頓肉就如此激動地人心裏感觸頗多。
“爹，我們先回去吧。一會兒子給你露一手。”
“正兒啊，這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啊。”秦修遠突然覺得秦文正不愧是他親生兒子，輕易不敗家，敗起家來比誰都狠。隻聽說過給難民施粥的，從沒聽說過給自己所有佃戶殺羊吃肉的。
秦文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爹，不過是一頓肉而已，以後兒子要讓全大唐人都能想吃肉就吃上肉。”
秦修遠隻當是秦文正少年熱血，沒有當真，隻是說了句：“正兒長大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秦文正這句話不隻是少年熱血，而是真的心有感觸真的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回到院子內，秦修遠正在上座上喝著茶。秦文正在指揮著王健搭了一個小灶台。
“小健健，去看看家裏有沒有多餘的磚頭拿過來。”秦文正灰頭土臉的看著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土灶台和旁邊搭廢了的一排土灶心中暗歎想吃點好的還真是不容易啊。
“是，少爺。”王健應聲答道。
秦文正指揮著王健將幾塊磚頭壘在搭建好的土灶上方，形成一個簡易的燒烤架子。
“老爺，少爺。羊宰好了。”老管家身後帶著十幾名佃戶搬著幾隻處理好的羊肉走了過來。
秦文正連忙說道：“拿這麽多幹什麽？留下半隻就行，其他的都拿回去。”
老管家身後一名高高大大的佃戶此時正紅著眼直接朝著秦文正跪了下來：“少爺，您的大恩大德小的...小的...”
秦文正看著這名身材高大的佃戶半天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行了，都是跟著我秦家的佃戶，以後有少爺一口肉吃，就有你們的一口肉湯喝。”
說完秦文正又對著剩下十幾名佃戶說道：“都別愣著了，留下半隻羊，剩下的都拿回去。去晚了都叫別人吃光了。”
“謝謝少爺！”
“是，少爺！”
“芳芳，小健健，來。把肉拿到廚房去。少爺教你們做個美食。”
“小健健，把這塊肉都切成這麽大的小塊。芳芳....芳芳？”秦文正用手給王健比劃了一下他想要的大小後突然發現芳芳神情有些不太對勁。眼睛紅潤，淚花已經泛起就快掉了出來。
“少爺，您是不是嫌棄芳芳了。以前您最愛吃芳芳做的粥了。這幾天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芳芳終於忍不住哭訴道。
秦文正看著閉著眼張開嘴痛苦的芳芳心裏有些後悔。怎麽就忽略了這個小丫頭的感受了呢。
一把將芳芳摟在懷裏，摸了摸芳芳的頭輕聲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是少爺不對。少爺最近口味有點不一樣，忘記跟芳芳說了。這不怪芳芳。少爺從書裏學了不少新鮮的吃法，教給芳芳，以後少爺的夥食還是交給芳芳來好不好？”
芳芳感受著少爺溫暖的懷抱和溫柔地語氣也不哭了，隻感覺一切那麽的不真實。以往的少爺可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心裏想著，少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不會真的想那種事了吧，好羞人啊。
秦文正看著芳芳不哭了，反而滿臉羞紅也是鬆了一口氣。不哭了就好，他是真的不會哄小姑娘。
“來來來，小健健，去削點小竹簽，就要筷子粗細，長一點的。”
王健看了一眼自家少爺和芳芳，欲哭無淚。少爺啊，我才是你的小健健啊，怎麽能區別對待呢。
秦文正好像明白了王健眼神中的意思，直接翻了個白眼給王健。你以為誰都能跟小姑娘比嗎？趕緊去。
秦文正在芳芳的服侍下洗了把臉，換了件衣服。喝了一口燒開晾涼的白開水。這是他強烈要求的，生水喝了拉肚子，那種加了各種香料的茶他是一點也喝不進去
“少爺，弄好了，你看看這樣行嗎？”王健累的滿頭大汗，本來就沒多少肉的他忙活了一下午，此時站起身來都搖搖晃晃的。
“小健健辛苦了，一會自己去賬房拿五兩銀子。”秦文正看著王健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今天上午明明怕的不行，卻還是咬著牙打著哆嗦跟著他一起麵對十幾名地痞流氓也讓秦文正對王健有了更多的認同感。這樣的好同誌必須要嘉獎！秦文正也不是摳搜的人。
“少....少爺，五兩...少爺你不會是要趕我走吧？你別趕我走啊少爺。”秦文正的話讓王健有些惶恐。哭喪著臉像死了Ｎｉａｎｇ一般，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誰說要趕你走的？錢是賞你的，好好攢著，過兩年你也好找個婆娘成婚了。”秦文正有點無奈，誰知道王健怎麽腦補出自己要趕他走的。
“啊？真的嗎？”王健還是不敢相信。
“廢話，趕緊把切好的肉都穿在竹簽上。再磨嘰少爺我就不給了。”秦文正有點不耐煩了。
“別別別，少爺，我這就去。嘿嘿嘿。”王健樂嗬嗬的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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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兒，你這個燒....燒烤真是美味啊。”秦修遠一邊狼吞虎咽的擼著串一邊說道。
現代的烤肉雖然沒有孜然什麽的調料，隻有一點不太精細的鹽。但對這些從沒吃過的人來說也是具有非常大的衝擊力。
秦文正左手一根串，右手一根串大口吃著。雖然還有些許瑕疵，但對比這兩天吃的那些水煮菜和水煮肉秦文正還是吃的很香的。
“爹，兒子這還有很多好吃的做法，等著一樣樣做給你吃。”秦文正吃著烤串，腦袋裏想著什麽時候再把火鍋炒菜也搗鼓出來。雖然麻煩點，但反正也不用自己幹活，光指揮就行了。
與此同時，一名老者正乘坐著一輛馬車緩緩向著村子駛來。
“老爺，你看，他們好像都在煮羊肉呢。”駕車的隨從一臉驚訝的跟車廂裏坐著的老者說道。
老者探出頭來，聞到空氣中飄過來的羊肉膻味好奇心四起。
“停車，我下去看看。”
老者來到一位村民身旁拍了拍村民的後背問道：“這位小哥，今天是有什麽喜事嗎？怎麽你們村裏的人都在這煮羊肉？”
村民正望著鍋裏的羊肉留著口水，聽見身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我咧娘，你誰啊？”
“老夫路過此地，發現你們都在這裏煮羊，有些疑惑。”
村民麵色有些不善：“這是我家少爺給的，你莫不是來搶俺們羊的吧！”
老者身後的隨從一臉不可置信，“你家少爺莫不是傻子吧，竟然請這麽多人吃肉？真是敗家啊。”
四周的村民聽到這話都圍了過來。
“誰敢說俺們少爺？”
“你是不是來找事得！”
老者見到這樣的陣仗不慌不忙，似乎有些習以為常了。“諸位不要激動，在下來到此地是為了找一位名叫秦文正的少年。剛剛我的隨從言語不當，在下代他向諸位賠個不是。”說罷便向著村民們行了一個禮。
都是佃戶的村民們哪裏見過這樣穿著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老者向他們行禮。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村民突然反應過來說道：“咱們少爺不就是叫秦文正嗎？”
“對對，你找俺們少爺啥事？”
“我看他不懷好意，咱們把他抓起來交給少爺！”
老者一臉無奈，雖然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但眼前這情況卻不是很好，緩緩說道：“諸位不要激動，先帶我去見見你們少爺可好？”
老者和隨從被一群村民圍著帶到了秦文正家門口。
“老爺，少爺！俺們抓了個人。”
“老爺，少爺？”
眾人在門外喊著，秦文正自然是聽到了。連忙讓王健打開門。
老者緩緩走上前來，拱手說道：“老夫號醉吟先生，字樂天聽聞秦公子昨日寫了首詞，驚為天人。今日特來拜訪。”
秦修遠聽見老者的話驚詫不已，連忙跑到門口：“醉吟先生？您怎麽來了！正兒，正兒！快來！這位可是真正的大家啊！”
秦文正卻沒反應過來，尷尬的撓了撓頭，轉頭看向王健悄聲說道：“誰阿這是？醉吟先生？字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