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人下套了
秦文正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秦修遠正在站在家門口等候。
看到這一幕秦文正心裏也是一暖。雖然自己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便宜敗家爹總是感覺有些別扭。但從原主的那段記憶來看，這個爹對他還是無比疼愛的。
“爹，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走走走，吃飯了。”
“爹，我從長安城裏打包了幾碗餛飩。你嚐嚐。”
秦修遠詫異的看著秦文正，隨機眯著眼笑了起來。
“正兒長大了。有什麽都知道想著爹了。”說完秦修遠背過身偷偷地用袖子摸了摸眼睛。
……..
“多少！”
吃過飯後，秦修遠聽秦文正說了今天在長安城內簽下的那份契約後嚇得差點攤在地上。
“一千兩啊。”秦文正看了看手中的茶又將杯子放了下去。今天在鄧家店裏抿了一口茶就差點沒吐出來。這種嫁了各種香料煮出來的茶他實在是喝不來。
“一…一…一千兩！我的天呐!”秦修遠和老管家瞠目結舌。多少年了，秦家隻有支出。除了秋收之時就沒有其他的收入。這一次竟然一次淨賺一千兩！
“好好好！哈哈哈！我兒果然是天才！”緩過來以後的秦修遠樂的直蹦高。
“爹，以後家裏的賬房不如就讓我來接手吧。我有不少辦法能掙錢呢。”趁著秦修遠正在興頭上，秦文正決定先把家裏的財務大權拿到手裏。要不然掙多少錢都不夠他爹敗的。
“沒問題，以後就都交給正兒了。”秦修遠十分高興地答應了。
秦修遠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正要開口就聽秦文正說道：“父親放心，以後每個月兒子都會從賬房給您撥五兩銀子，您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秦文正知道他爹屬於一天不花錢渾身難受的那種。五兩銀子隻要不出去賭，一個月可以讓他隨意花銷了。
“好好好，正兒真是長大了，等我下去見到你娘的時候也有的交代了。”秦修遠一臉欣慰的看著秦文正。
秦文正回到房間內，躺在讓芳芳加了好幾層褥子的**很快就睡著了。今天來往長安城的路上太過顛簸，實在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
第二天清晨，天色蒙蒙亮。秦文正所住的東廂房旁邊的小屋屋門從裏麵打開，芳芳的可愛的小腦袋探了出來，看了一眼東廂房的門沒有打開，鬆了一口氣。
芳芳躡手躡腳的關上屋門，輕輕的走向廚房，一臉堅定的神情。小聲嘀咕道：“今天我一定要做出少爺喜歡的早餐！”
秦文正今天依舊是被芳芳叫醒的。
“少爺，老爺等你吃早飯呢。”芳芳一邊服侍秦文正穿衣服一邊說道。
“知道了。對了，昨天我在長安城裏帶回來的餛飩你吃了嗎？我覺得還挺好吃的。”秦文正忍不住摸了摸芳芳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誰料芳芳本來還滿臉笑意的臉上突然沒了笑容。氣鼓鼓的也不說話。
秦文正一臉懵的看著給自己穿好衣服就離去的芳芳，心裏奇怪。“這小妮子今天怎麽了？”
“爹。”秦文正來到正房和秦修遠打了聲招呼。
“正兒來了。來，吃早飯吧。”
“是，爹。”
秦修遠喝了一口粥，隨意問到秦文正：“正兒今日有何打算？若是想讀書，可以從為父的書架上找一找。”
秦文正正看著桌子上的各類糕點犯愁，大早上吃甜食實在讓他很不適應。聽到秦修遠問他，連忙回答：“爹，兒子今日不想讀書了。”
“嗯……我記得我那裏有本……啥？不讀書了？”秦修遠瞪大了雙眼看著秦文正，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讀書了爹，以後也不想讀書了。”秦文正訕訕地說道。他實在不想讀那些四書五經。對他來說，他又不想考進士，有那時間還不如改善改善夥食。
“這這這……正兒，你若是不讀書，可怎麽考進士？”秦修遠很是不理解，平日裏最好讀書的兒子此時竟然說他不讀書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還希望秦文正能考取功名，恢複秦家的榮耀呢。雖然秦家最輝煌的時候也不過是他爺爺，秦文正的太爺爺做過監察禦史。一個到處找茬打小報告的小官而已。
“爹，你聽我說…”
“老爺，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秦文正話還沒說兩句就看到王健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
“慢慢說，別著急。怎麽了？”秦文正隨即問道。
王健喘了幾口氣，右手指向門口說道：“老爺，少爺。那幫討債的來了！來了好多人！”
秦修遠聽說討債的討上門來一下子慌了神：“正兒，這可怎麽辦。不是說好三天的嗎，怎麽今天就上門來了。”
秦文正怒火中燒，忍住脾氣安撫著秦修遠，“爹，你別急。兒子去看看怎麽回事。”
轉過頭來，臉色一黑，低聲說道：“王健，抄家夥跟我走。”
王健沒反應過來秦文正說的抄家夥是啥意思，但看著秦文正從廚房拿出一把菜刀來，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找了一根掃把，渾身打顫跟了上去。
秦文正來到家門口，看著眼前站著十幾名麵相凶惡的大漢，將手中的菜刀向前一揮，大聲嗬斥道：“怎麽個意思？大清早的上門要債？當我秦家好欺負是不是？”
為首的那名壯漢見狀笑出聲來：“就你一個細胳膊細腿的讀書人還有個連掃把都拿不穩的小廝還想來嚇唬大爺我？”
周圍十幾名大漢聽聞都笑了起來。一臉譏諷的看著秦文正。
為首的壯漢直步向前走了兩步，眼神玩味的看著秦文正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情。今天要不然還錢，要不然賠地。如若不然，大爺我帶人把這給你燒了。”
秦文正見狀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這是碰到滾刀肉了。
“我沒記錯的話，定好的日子是明天吧。今天一大早跑到我家門口，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了？”秦文正沉聲說道。
壯漢哈哈大笑，轉頭看向跟著他同行的十幾名大漢說道：“哈哈哈，規矩，兄弟們，他跟我講規矩？”
壯漢惡狠狠地盯著秦文正一字一字的說道：“老子就是規矩。”
然後右手用他帶來的木棍輕輕搓了搓自己的後背緩緩說道：“今天拿不出錢不要緊。把這份契約簽了。拿地抵債。”
為首壯漢身後的一名大漢得到示意掏出一紙契約抓在秦文正眼前。
秦文正不由得冷笑，瞥了一眼契約。家裏的三千多畝地都在契約之上寫的清清楚楚。
看來他爹這是被人下套了。有人看上了他家的地。不然也不會有零有整的全部被寫在那紙契約之上。
秦修遠實在不放心秦文正追了出來。看著拿著菜刀的秦文正和十幾名壯漢對峙著。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大聲喊道：“吳三！你今日敢動我兒子一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吳三就是領頭的那名壯漢。
聽到秦修遠的話，吳三嗤笑一聲說道：“我今日就是動了他又如何？”
秦文正心裏有些無奈，爹啊，你這不是故意激怒人家了嗎？
看著十幾名大漢向著自己緩緩圍了過來，秦文正沉聲說道：“吳三，我勸你老實點。我可是大唐舉人，是有功名在身的。你要想好後果。”
吳三招手讓眾人停下，他有些猶豫了。先前那人也沒說這秦家少爺有功名在身啊。若是真打了他，確實有些不妥。
秦文正看到吳三的反應心裏鬆了口氣。好在自己有功名在身，接著說道：“你不過是想要錢罷了。老老實實等著，今天我就讓你拿到錢。如若不然，大家都別好過。”說罷提了提手裏的菜刀，威懾著吳三等人。
“哼，今日太陽落山前，若是沒見到錢。我要你好看。”吳三也不想冒太大的風險。能夠穩穩當當的把欠款收回自然是最好的。
時間很快就來到正午，一輛輛牛車從遠處駛來。
秦文正看到最前方馬車裏鄧齊探出身子來，徹底放下心來，這一上午不僅是秦修遠心裏不安，他也很是擔心鄧家會不收約定。
鄧齊從第一輛馬車走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場景不以為然。他隻當是秦文正找了些家丁來幫忙卸貨。
“秦公子，鄧某按照約定來了。”鄧齊向秦文正拱手說道。
“鄧掌櫃果然守約，不過小弟這裏有些麻煩，還需鄧掌櫃先幫小弟一個忙…….”
鄧齊聽秦文正說完了來龍去脈，臉色有些古怪。他不大理解秦文正能夠製造白砂糖的本事，家裏怎麽會欠錢。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叫身後隨行的護衛從他的馬車上搬下幾箱銀子放在秦文正麵前。“秦公子，這是三百兩銀子，你先拿去用。”鄧齊似乎也不擔心秦文正會賴賬，很放心的先取出三百兩銀子出來。
“多謝鄧掌櫃。”秦文正向鄧齊拱手說道。
轉過頭來臉色陰沉的看向吳三低聲說道：“拿錢，滾。”
吳三看著五十幾名護衛護送著這二十幾輛牛車，臉色有些發白。他本以為今天可能就栽到這裏了，卻沒想到這秦家少爺如此守信用。這就讓他拿錢走了？讀書人真是有信譽！
吳三吩咐著跟他同行的人清點了一下，確認無誤後向秦文正拱手說道：“秦公子果然有信譽，吳某告辭。”
“等一下。”
吳三停住腳步，心裏有點慌。“秦公子還有何事？”
秦文正看著吳三驚慌的表情有些想笑，真是風水輪流轉。“欠條，還有，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借錢給我爹的。”
吳三連忙從懷中掏出欠條交到秦文正手上，看了看周圍五十幾名護衛，咬了咬牙，湊到秦文正耳邊小聲說道：“你家東邊，也有一戶大戶人家。”
秦文正得到答案後非常滿意，東邊的大戶人家，秦文正已經知道是誰了。“行了，你們走吧。”
吳三等人走後，秦文正將鄧齊請到屋裏，吩咐芳芳去煮茶。
“今日之事還要多謝鄧掌櫃了。”
“秦公子客氣了，以秦公子的本事，想必沒有我也能輕鬆解決。”鄧齊也是客氣的說道。
“少爺，點齊了。一共一百兩現銀，三十頭耕牛，五十隻豬崽，雞鴨各三十隻，還有三十隻羊呢。”王健在外麵清點完後跑到秦文正耳邊輕聲說道。
在唐朝一頭耕牛就要五兩銀子。羊也要三兩銀子。加上雞鴨和豬崽足夠五百兩銀子了。
“秦公子，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鄧齊話沒說完，但秦文正也明白他的意思。
“鄧掌櫃請隨我來，我給你示範一下如何製作白砂糖。”
在王健的輔助之下，秦文正在鄧齊麵前重新製作了一點白砂糖。起身來到鄧齊身邊。
“鄧掌櫃，這就是製造白砂糖的方法了。”
鄧齊此時有些呆滯，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向秦文正說道：“就…這麽簡單？”鄧齊此時有點想罵人，這麽簡單就花了他鄧家一千兩銀子！這是搶錢嗎？
秦文正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就這麽簡單啊。這能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