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掙錢了
秦文正麵帶微笑看著表情驚為天人的鄧齊緩緩說道：“鄧掌櫃，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
“啊....這...這位公子裏麵請。”鄧齊這才在秦文正出聲提醒下反應過來，連忙邀請秦文正去到裏屋詳談。這雪白色的砂糖，十分香甜，沒有一絲發澀的口感實在是讓他太震撼了。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進到裏屋後的鄧齊心裏有點後悔。剛剛的失態定然被眼前這位少年看在眼裏。這位少年既然把這種他從未見過的糖拿了過來，肯定是有出售的打算。但是以他剛剛的表現來說，這價格怕是不好談了。
“在下秦文正，不才，中過舉人。”
秦文正早在剛剛看過鄧齊的表情後就知道這次的交易已經成功了一半。之所以提起自己中過舉人。既是威懾也是警告。要知道在大唐，舉人可不是誰都能考上的。在官府都是有備案的。
為的就是讓鄧齊明白，別想著耍什麽心眼。不然在官府眼裏，一名舉人的分量可比一名商賈重得多。
“原來是秦公子，久仰大名。”鄧齊嘴角微微抽搐，眼前這個少年還真是不好對付。上來就給個下馬威？
“不知秦公子可是有出售這白糖的打算？”鄧齊心裏有點緊張，看著那陶瓷罐內白糖並不多，連一斤都不到。
可是糖本就是珍貴的，更何況是這種從未見過的雪白色的砂糖！若是能拿到手裏，用它來在家族內打點打點關係，自己這掌櫃的位置說不定還能往上調一調。
“鄧掌櫃說笑了不是，在下帶著這白砂糖前來自然是來做生意的。隻是不知道鄧掌櫃能出個什麽價？”秦文正也不想廢話，直接步入正題。
鄧齊心想，白砂糖。倒是很貼切的名字。
“冒昧的問一下，秦公子手中有多少這樣的白砂糖？”
物還是要以稀為貴。若是太多就不值錢了。
“我手中，隻有這麽多。”秦文正並沒有說這白砂糖他想要多少就能做多少。
“既如此，我出八十兩，如何？”鄧齊沉思了片刻說道。
秦文正心裏暗罵鄧齊是奸商，光是他製造白砂糖用的糖霜都價值幾十兩銀子了。這白砂糖居然隻出八十兩？臉上卻是毫無表情地說道：“鄧掌櫃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一口價，一百兩。這個價格，不貴。”
秦文正看著皺眉想要說什麽的鄧齊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鄧掌櫃先別急著拒絕。這白砂糖在這世上可隻有我一人才有。如此珍貴的東西，鄧掌櫃隻要轉手一賣。兩百兩還是很輕鬆的。”
鄧齊聽聞猛地抬起頭來盯著秦文正。
隻有你有？那豈不是說這白砂糖是你做的？
鄧齊微微一笑看著秦文正。
“秦公子，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談一談另一筆生意如何？”
秦文正眉頭一挑，沒反應過來這鄧齊在搞什麽名堂。
“鄧掌櫃請說。”
“秦公子，鄧某想要你手中這白砂糖的製作方法。不如秦公子出個價怎麽樣？鄧某定然不會讓秦公子吃虧的。”
鄧齊半眯著眼，眼珠子輕輕轉動看著秦文正。
秦文正心中咯噔一下。不能小看這些商賈阿，隻從隻言片語之中就知道這白砂糖是我所製。
“鄧掌櫃果然精明啊。這製造白砂糖的方法，在下不是不能出售。不過還要看這價格合不合適。”秦文正對於出售黃泥水淋糖法並不排斥。這種方法太簡單，沒有什麽特殊的配方。若是被人惦記上，很容易被人學到。
鄧齊心裏樂開了花，若是能得到這製糖之法，他在家族的地位定然能提升不少。
“鄧某出價五百兩，如何？”
秦文正聽聞後臉色一黑，“鄧掌櫃是不是覺得我這製糖之法隻能賣於你？看來鄧掌櫃沒什麽誠意啊。既然如此，小健健，我們走。”
鄧齊聽到秦文正要走頓時有點慌了。
“秦公子，秦公子稍等。”
看到秦文正停下腳步，麵色不善的盯著他，鄧齊才訕訕一笑，說道：“秦公子莫急，隻是鄧某能動用的錢財隻有這麽多。這還是因為在長安城內，若是在其他城池的掌櫃怕是連二百兩都不到，不如秦公子稍等片刻，鄧某向家族裏通報一聲？”
秦文正聽到解釋後心裏的不爽也舒緩了一些。緩緩走回凳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一千兩，我在這等你。”
鄧齊看著秦文正坐了回去，也是放下心來。能談就好！若是真讓秦文正走了，損失可就大了。這長安城內的大商賈可不止他鄧家一家。
“鄧某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給鄧某一點點這個白砂糖，鄧某也好向家族內稟報。”
秦文正微微抬了抬頭，示意王健從陶瓷罐內取了一點交給鄧齊。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鄧齊才與一名老者匆匆趕來。
“秦公子，久仰大名。老夫乃是鄧家家主鄧輝。”老者向秦文正施了一個禮說道。在古代，不論是平常百姓還是商賈見到有功名的讀書人都是要行禮的。
“鄧家主不用客氣，不知我剛剛所說的價格，鄧家主可同意？”
“犬子已經同老夫說過了。不過我鄧家有一個要求。”鄧輝撫了撫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慢慢說道。“這製糖之法，隻能售於我鄧家一家。秦公子不可再向他人出售或者自己再製糖出售。若是秦公子答應，我們現在就可以寫下契約畫押。”
秦文正心中一樂，瞥了一眼鄧齊。他先前聽到這個鄧家好似在許多城池裏都有店鋪。想必生意做得不小。這鄧齊原來是鄧家家主的兒子。怪不得能擔任長安城內這麽大一家肆宅的掌櫃。
“好，就如鄧家主所言。另外這一千兩銀子，我要五百兩現銀，剩餘五百兩我要等價值的耕牛、豬崽和雞鴨羊。”
鄧輝和鄧齊也是長籲一口氣。若是直接拿出一千兩現銀，對鄧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資金。能用別的頂替自然再好不過。
雙方簽字畫押之後，鄧齊將秦文正兩人送到門口，約定好明日午時會在南堡寨村交貨，拿走製糖之法。
秦文正麵含笑意，看著正抱著一百兩銀子定金的王健嘴咧的合不攏了。
“走走走，小健健，少爺帶你去消費。”
王健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整個人有些輕飄飄的。接管家中賬房這麽久，頭一次見這麽多錢入賬。王健再一想到明天還會有更多的錢就不停地傻笑著。
“少爺真是太厲害了！”
“這有什麽，跟著少爺，少爺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秦文正也是十分得意。
“隻是少爺，咱為什麽不直接自己製糖再賣阿？這樣不是能掙的更多嗎？”王健心裏也是有些疑惑的。
“咱們這個製糖的方法太簡單了，很容易被別人學去。成本也高。還得招人租店鋪。咱家現在可拿不出那麽多錢。而且少爺我還有更掙錢的東西。”
王健半懂不懂的應道。但現在隻要是少爺說更掙錢的東西，見識過少爺的神奇的他就深信不疑。
秦文正帶著王健在東市不停地逛著。
越逛秦文正心裏越是鬱悶。
這玩意你管他叫鏡子？
秦文正看著左手上那一麵巴掌大小的銅鏡。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人。秦文正心裏也有點遺憾。來到這裏還沒看見過自己真實的模樣。
又看了看右手上那個據說是長安城內最受歡迎的香囊。隻有一小股淡淡的花香，秦文正也是撇了撇嘴放下了。
背著手向前走著，心裏有些不得勁。實在是看不上這些東西。
突然秦文正停下了腳步，大笑起來。
四周的人仿佛在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秦文正卻不以為然，這些東西自己看不上不要緊。這就代表自己隻要利用現代知識做出更好的，不就發家致富了？
王健看著笑的一臉****的秦文正和周圍對這兩熱指指點點的圍觀群眾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拽了拽秦文正。
“少爺，我們走吧。別人都看咱們呢。”
“嘖嘖，小健健你這不行阿。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呢。”秦文正一把摟過王健的肩膀。看著王健祈求的眼神歪了歪嘴。
“行吧行吧。買點東西咱就回家。”
不多時，秦文正正在剛進城時吃的那個餛飩攤上看著王健正一桶一桶的往馬車上搬著他剛買的酒。
“店家，給我打包幾碗餛飩。你家餛飩味道真不錯。”
“客官，咱們這個蕭家餛飩可是長安城出了名的美食呢。”店家洋洋得意的回應著，給秦文正拿自己的餐盒打包了幾碗餛飩。秦文正連帶著餛飩攤的餐盒也一同買了下來。
“少爺，五桶酒都放好了。”王健累的氣喘籲籲地。
不是秦文正不想多買點酒，隻是馬車實在是放不下了。
“把餛飩帶好，咱們回家。”秦文正大手一揮，瀟灑的上了馬車。
看著愈行愈遠的長安城城門，秦文正放下馬車的簾子，嘴裏嘀嘀咕咕的說道：“怎麽總感覺忘了點什麽事呢？”
與此同時，如意樓內。
“小環？那位寫詞的公子呢？”
說話的是一位絕美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小姐，楊媽媽說，那位公子離去了。這人真是的！讓小姐等了那麽久，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一旁那名叫小環的丫鬟回應道。
絕美女子正是先前讓秦文正寫詞的頭牌姑娘雲夢兒。嬌滴滴的小臉此時也是有些幽怨，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紙張。正是先前秦文正所寫的那首《聲聲慢》。
“好了，小環。去打聽一下是哪家的公子。”雲夢兒的聲音清脆又柔和。打發走小環之後雲夢兒又拿起那張紙，靜靜地欣賞。
“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把小女子的心思寫的如此細膩。真是大才。”雲夢兒知道，這首詞恐怕用不了幾日就會在長安城內廣為流傳大放異彩了。
而寫這首詞的主人此刻還在回家的路上不停地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