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閉門羹
“小健健，上房！”
“少....少爺...真上啊....”王健似乎有些恐高，不敢爬上房頂。
“廢話，趕緊的。”秦文正皺了皺眉頭。你不上還能我上？我也恐高啊！
“哦.....知....知道了....少爺。”王健咬了咬牙，顫抖著身子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少....少爺....可以了嗎？”王健爬上房頂後身子不斷地哆嗦。
“可以了。聽我命令啊。一....二.....三....鬆手。”秦文正指揮著王健將一大一小兩塊木塊在同一高度下下落。而普空和溫庭鈞幾人眼睛都在死死的盯著王健手中的兩個木塊。
“砰！”僅僅一聲聲響傳來。普空與溫庭鈞幾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剛自己看的事情。
“韋山河，回答我。哪個先掉在地上的。”秦文正抱著胳膊問道。
“同...同時....”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是同時落下的？”普空雙眼通紅，衝了過來一把抓住秦文正激動地問道。剛剛他看到的事情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嘶.....”秦文正被普空抓的有些疼，一把甩開普空的手，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
“想知道就老老實實聽著。”秦文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之前他以為他上輩子一定是欠老白的。現在看來，老白頂多是個小債主。普空才是大債主。
“今天，我要給你們講的是，力學。”秦文正一邊帶著溫庭鈞幾人往教室走一邊說道。
而還在房頂上的王健看了看剛剛被風吹倒的梯子欲哭無淚。
“少...少爺！我....下不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王健的聲音不夠大的緣故，秦文正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走著。溫庭鈞幾人也在十分專注的聽著秦文正講課。直到王健看到所有人都走進了教室之後，才放棄了呼喊。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坐在房頂上瑟瑟發抖。
“關於力學，我發現了三大定律。第一，任何物體都保持靜止或勻速直線運動的狀態，直到受到其它物體的作用力迫使它改變這種狀態為止............”
溫庭鈞幾人都在奮筆疾書的做著筆記。而普空卻越聽越有些懷疑人生。因為他發現秦文正所講的這些東西貌似蘊含著大自然的本質。比方說推車的軲轆為什麽圓的比方的省力氣。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對此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整理。將其發展成一種新的學問。是遠遠比儒家、道家都更加實際的學問。
“好了，今天就講這麽多。”物理的課程，秦文正講的很慢。沒辦法，相比於數學，溫庭鈞幾人有一定的基礎來說。力學就是從零開始了。秦文正還要解釋各種名詞的意思來讓溫庭鈞幾人更方便理解。
“秦公子，我想跟你談談。”普空早就已經坐不住了。但還是等到秦文正講完課後才開口說道。
“又談？我說你一個和尚一天天的不好好念經誦佛，老來煩我幹啥？”秦文正現在感覺普空就像是一個瘟神。見到他就煩躁。
“好好好，談談談。說好啊，有什麽問題一次性問完。以後別煩我。”秦文正決定一次性解決掉普空所有的問題以絕後患。
“我就一個問題，秦公子。你是想，開拓一門新的思想嗎？”普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小看了秦文正。他能研究出這麽多新的學問。必定是想要開創一門新的思想，像孔子、老子一樣流芳百世。
這話直接給秦文正問懵了。我這麽厲害呢？不對.....我有這麽無聊嗎？給自己找這麽麻煩的事情。要是這話被傳出去，自己恐怕又少不了一個離經叛道的罪名了。
然而溫庭鈞四個人卻仿佛理應如此的表情不住地點著頭。
“恩師這樣的人，日後必將與孔子、老子起名才對！恩師，學生鬥膽向您提議，這門新思想便起名為秦學如何？在學生看來，恩師將來必會被世人稱讚，任誰都得尊稱一聲秦子！”劉琦在不研究數學的時候仿佛又恢複了馬屁精的本質。
這一番話誇得秦文正飄飄欲仙，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拒絕。
而上官昭此時卻拿起了自己的小本本繼續記錄起恩師的偉大事跡。在上官昭心裏，恩師的這些偉大瞬間，必須要書寫下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寫一本《秦語》。
“咳咳.....都是為大唐百姓。不整那些虛名。”秦文正見溫庭鈞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愈發的敬佩。心裏更加爽快，故做清高的說道。
“你們幾個也給為師記住。以後一切要以大唐的百姓為主。下課吧。”秦文正極為自信的轉身走掉。
“少爺.....您終於出來了....我.....我....下不去了....”當王健看到秦文正走出教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額.....你一直在上麵？你為啥不下來？”秦文正抬頭看著王健疑惑的說道。你不是恐高嗎？怎麽還在房頂上待上癮了？
“梯.....梯子....倒了....”王健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梯子說道。
“額.....”秦文正這才明白過來王健為什麽不下來，連忙把梯子給扶起來搭好。
順著梯子爬下來的王健剛一落地便感覺雙腳發軟，一下子攤在地上。
“少....少爺.....我....我還以為......我再也下不來了.....嗚嗚嗚.....”王健一把抱住秦文正的大腿不停地哀嚎著。
秦文正有些無語，抬頭看了看房頂的高度......嗯.....這個高度，恐高的話確實.....不太好受.....
“小健健，你.....辛苦了。”秦文正輕聲安慰著王健。
晚上吃飯的時候，秦文正突然發現白居易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
“老白，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沒事，你就別瞎操心了。過幾日我回趟長安城。咳咳....”白居易喝了一口酒，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行了，不舒服你還喝什麽酒。回去躺也好。你回去後找個大夫看看。”秦文正一把奪過白居易的酒杯說道。
“好好好，你把酒杯給我，我就再來一杯行不？”白居易看著酒壇也被秦文正拿走後瞪著眼睛說道。
“不行。”
“就一杯。”
“不行。”
“小秦，你怎麽這麽摳？一杯都不給？”
“說不行就不行。”
“你給不給？”白居易有些急眼了。
“不給！”秦文正自然也不甘示弱強硬的回絕了。
秦文正和白居易兩個就這樣為了一杯酒掙得臉紅脖子粗的。
當十幾天後韋山河三人到了去翰林院點卯的日子時，白居易與他們一同返回了長安城後，秦文正突然有些不適應了。家裏突然少了這麽多人變得有些冷清了。
“正兒。”秦修遠這些天得到秦文正的同意之後有事沒事就得去一趟長安城。自己的兒子教出來個狀元學生。這可把他高興壞了。在長安城好好的嘚瑟了一把。可在嘚瑟了一短時間後，他也覺得有些無趣了。沒辦法，誰讓他天天這麽嘚瑟，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們都快不愛帶他玩了。
“爹，怎麽了？”秦文正也有些疑惑他爹今天怎麽沒跟著一起去長安城。
“之前爹覺得，要等爹考中之後再領你去姥爺家。現在你都教出狀元學生來了。我想.....這件事是不是....能提前了？”秦修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原本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完成心中的執念。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本事這麽大，雖然他們父子倆都沒考中。但以現在來講，也已經有了能讓秦文正姥爺認可的資本了。
“啊，行啊爹。今天去嗎？我讓大力去收拾一下，咱們帶點咱們村子裏的特產過去怎麽樣？”秦文正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爹對這件事的執念很深。所以才在沒什麽天賦的情況下，執意要科考。現在也算是有資格去他老爺家了。他自然要幫他爹完成這個執念。
“好好好，咱們這就收拾收拾過去吧。”秦修遠高興地手舞足蹈。連忙回去更換衣服了。
“爹，你看。這酒拿了五十斤，香皂也拿了幾十箱，都是最新的芙蓉花香的。那個白砂糖也拿了十斤。”秦文正為了他爹可是準備了不少。連平日家裏存放著的白砂糖都全拿了出來。
“好好好。正兒用心了。”秦修遠突然覺得有兒如此，人間值得。自從家裏的財政大權由正兒掌管之後，生活當真是越來越好了。
秦文正和秦修遠無聊的坐在馬車上感受著一路的顛簸。秦修遠不斷地搓著手，緊張的流著汗。
“爹，別緊張。有兒子在沒事的。”秦文正輕聲安慰道。
“正兒長大了......你娘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開心。以後到了下麵.....爹也能跟你娘有交代了.....”秦修遠又開始了那一套熟悉的絮叨。
秦文正有些後悔安慰他爹了。就這一套話，他爹三天兩頭就會絮叨一遍。他都快能背下來了。
“老爺，少爺。咱們到了。”不多時，王健的聲音從馬車前麵傳進來，才終於解救了秦文正。
“咱們走吧，爹。”
秦修遠閉上了雙眼。從秦文正出生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的嶽父了。良久，秦修遠才睜開了雙眼，點了點頭。“嗯，走吧。”
“你們是誰？”一名小廝打開門疑惑的問道。
“在下秦修遠前來拜訪，麻煩通報一下。”
“在這等著吧。”小廝疑惑的看了一眼秦修遠。這名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老爺，外麵有個叫秦修遠的，說是來拜訪您的。”小廝走到內院向著一名與白居易年齡相仿的老人匯報著。
“哼！他還敢來？咳咳......給我轟走！”老人仿佛被氣到咳嗽了。
小廝走出門後臉上有些難看，看著秦修遠幾人氣不打一處來。“走走走，我家老爺說了讓你們哪來的滾哪去。真晦氣，害得我挨了一頓罵。你們趕緊走。”
“砰！”的一聲，大門被關的嚴嚴實實的。秦文正突然有些懷疑人生。自己一共就去過兩次別人的府宅。竟然都吃了閉門羹。
“爹？我們....”可惜在這件事上，秦文正說的不算。不然他真的想拉著他爹回家。吃吃喝喝當個鹹魚不香嗎？
“唉.....回去吧。正兒，是爹對不住你....”秦修遠的情緒低到了最低穀。
“爹，沒事的。等明年你考中了，咱們再來。到時候一定能進門的。”秦文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爹，隻好這樣說道。
“對！走，正兒。咱們回家念書去。白先生可留了不少題給我。”秦修遠聽後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振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