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凝聚力
“白先生，你覺得他這個人，如何？”普空和尚看著喝了酒臉上有些泛紅的白居易輕聲問道。
“小秦阿......他，很神奇。我總覺得，他還有許多沒有拿出來的東西。”白居易的臉上帶著一絲肅穆。與平時跟秦文正嬉笑的神情完全不同。
“所以，白先生才會要與他一同開書院？”普空微微笑著說道。
“嗯.....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釀酒，養豬，炒菜。這些東西雖於民生有益，但若是說能讓他這麽有底氣的說出能改變大唐......還遠遠不夠。”
“嗯....即使他出了什麽岔子，有白先生在。也能挽回局麵。隻是在下有些不解，白先生想要看看他的本事，也不用這般大費周折吧？”普空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我確實對這小子非常看好。有才有情有義。對我的脾氣。這麽多年，朝堂之上都是什麽光景你也曉得。跟這小子在一起，無拘無束，挺好。”白居易笑著說道。
“那我....拭目以待。”普空眼神中透出一絲淩厲。
“你.....還沒放下嗎？”白居易一臉深沉的看向普空。
“放下？白先生。你覺得....我能放下嗎？”普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我老了.....有些事，我不該參與了。”白居易有一些無奈。
“白先生放心，在下不會牽扯到白先生。”普空緩緩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小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有些時候太強勢會起到反效果。”白居易突然沒頭沒尾的說道。
“白先生多慮了。”普空依舊沒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王家的事，你事先就知道了，是嗎？”白居易好像有一些不滿的說道。
“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驗罷了。”普空依舊毫無表情。
白居易看著普空的反應似乎有些激動：“他會是大唐的希望，殿下！”
普空聽到殿下兩個字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過一絲狠厲和一絲複雜，似乎很不喜這個稱號。緊接著又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平靜，緩緩說道：“我知道了。”
而兩人之間對話的主人公此時已經被村民們徹底灌倒，被大力抬回了秦府呼呼大睡。
豎日。
昨夜喝了酒的壯勞力們都睡了個懶覺。
秦文正卻迷迷糊糊的早早就起了，在芳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到食堂。看著食堂內正在準備的早餐一陣沉思。
不想吃這些，但是好餓。
秦文正突然感覺想要恢複他記憶中的各類美食隨意挑選的食堂任重而道遠。
算了，慢慢教吧。好在前世秦文正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做飯這一項技能早就駕輕就熟了。
想到這裏，秦文正走進了食堂的廚房，準備開始教一教食堂大媽們什麽才叫真正的早餐。
小份量的包子、蒸餃、油條很快就做了出來，被秦文正很快就消滅掉了。昨晚本身就沒吃多少東西，現在他餓得不行。
“來，大家按我剛剛的步驟來做一做試試。我在旁邊給你們指導一下。以後咱們的早餐就按這麽做。”秦文正招呼著食堂大媽們來學習包子、蒸餃、油條的做法。其實就從他剛剛和麵的時候，食堂大媽們就在一旁學習了。自從昨天之後，村子裏就有一個不成文的定理。少爺吃的一定是最好吃的！所以在看到少爺親手做飯的時候，一個個都圍了過來。尤其是在少爺狼吞虎咽的時候，她們都在咽著口水。
人多力量大，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在秦文正的指導下，大量的包子、蒸餃、油條就出鍋了。炸完油條剩下的豬油秦文正也沒有浪費，而是用來做了幾個麵條的鹵子。雞蛋醬，肉沫醬等等一應俱全。
食堂大媽們一個個累的腰酸背疼的。做麵食與炒大鍋菜是完全不同的。麵食不管是和麵、拉麵還是包餡都相當消耗體力。直到現在食堂大媽們對於每個月300文的工錢才有了真實的認知。但是，比起耕地織衣還是要輕鬆多了。想起昨晚跟家裏人說起每個月自己能掙300文時，一家人喜悅的表情，食堂大媽們疲憊的臉上又漏出了笑容。
“好了，大家辛苦了。你們先吃早飯，一會村子裏的人醒了就又忙起來了。哦，對了。周大娘，從今天開始，咱們食堂實行一天三餐。想回家吃自己拿飯盒過來打飯就行。等村子裏的人來了跟他們說一聲。”秦文正說完話後就離開了食堂。隻留下了食堂大媽們麵麵相覷。一天三餐，這真的不是開玩笑嗎？嗯....少爺說的話，不會是開玩笑的。
一個大媽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豬肉大蔥餡的，好香！有了第一個開吃的人，剩下的大媽們也紛紛吃了起來。
很快，村子裏的人慢慢地向食堂走來。
第一個走進食堂的是馬文，就是先前負責水泥窯子的那個。
“少爺沒騙人，以後真的都在食堂吃飯了。”馬文深吸了一口氣，麵食的香氣湧入。好香！
“哎！說你呢！別愣著，過來看看吃什麽。”一個食堂大媽看著站在原地的馬文吆喝道。
馬文撓了撓頭，走上前去。“這....都是啥？籠餅嗎？不像啊！”馬文看著這些自己從未見過的吃食迷茫了。
“這是少爺教的，可好吃了。這個是包子，這個是蒸餃，這個是油條。那邊還有麵條和粥。麵條還有肉醬跟雞蛋醬呢！都是少爺教的。”剛剛喊馬文的大媽熱情的介紹著這些吃食。雖然是少爺教的，但是她們親手做的。剛剛她們也吃過了，味道絕對是沒的說。
“都是少爺教的？還有肉醬？我的天呐！那.....我要來一份麵，肉醬雞蛋醬都來點。”馬文聽到是少爺教的吃食，瞬間來了精神。昨晚那盆殺豬菜香的他都找不著北了。
“要不要再來個包子？這包子香著呢，一口下去都流油呢！”大媽接著推薦到。
“好，來一，不來兩個！”馬文迫不及待地想要嚐一嚐。
“天呐！這是什麽神仙吃食？這也太好吃了！我以前吃的都是豬食嗎？”這是馬文咬下第一口包子的內心真實感受。隨後就將頭埋在了餐盤上不斷地進食。
食堂內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驚呼聲不斷。就如同昨天晚上那頓年夜飯一般。
“我說，咱們以後，真的每頓都吃這樣的吃食嗎？”一個吃撐了肚子坐在凳子上發呆的人囔囔的念叨著。
正巧周大娘從廚房走了出來聽到了他的話，連忙說道：“少爺說了，以後咱們的夥食都是這樣的。”
“天呐！這吃頓飯要花多少錢呐！”
“少爺...對我們真的太好了！”
“這該怎麽才能報答少爺呐！”
“給少年做佃戶太好了，我下輩子還想給少爺當佃戶。”
“廢話，少爺這麽好的人，誰不想！”
周大娘突然想起了少爺對她的吩咐，對著食堂裏的村民們大聲說道：“那個，少爺說了啊，從今天開始，咱們食堂，每天三頓飯。分別是每天辰時的前半個時辰，午時還有酉時。那個想回家吃的，可以從家拿飯盒過來打飯帶回去。”
周大娘的話說完之後，食堂一片寂靜，沒有人再繼續吃下去，而是呆呆的看向周大娘。
“大力他娘，你莫不是開玩笑吧？一天三頓？還能拿回家？”一個村民開口說道。
“俺還能耍你們玩呐？少爺說的還能有假？再說拿不拿回家有啥區別，少爺不是說了嗎，咱村老老少少爺們婆娘以後都在食堂吃飯了。”周大娘翻了白眼說道。
“這....這一天要花多少錢呐！”
“少爺再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
村民們都忘記了吃飯，議論了起來。
馬文早就吃完了飯，眼睛望向了秦府的方向。然後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大夥聽我說，少爺對咱們這麽好。咱們不能對不起少爺。大夥趕緊吃，吃完了一塊去找小溫書生。少爺不是說要招工嗎？咱們爭取盡快把那個工...工廠建好了。幫少爺掙錢。”
“對！說得對！大夥趕緊吃！”
“不能對不起少爺！”
“再給我來個包子。”
村民們吃完飯後一行幾百人氣勢洶洶的向溫庭鈞現在住的那間小屋走去。昨晚溫庭鈞也沒少喝酒。本來光顧著吃飯，後來秦修遠提議共舉杯後，嚐過蒸餾酒的滋味的他就抱著酒壇死也不撒手了，他也是個好酒的人。或者說大唐的讀書人沒有幾個不好酒的。也就秦文正這副身體的原主能算一個。
“額.....怎麽了？”溫庭鈞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群村民們圍在自己的屋外，背後都冒出了冷汗。隻以為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們。畢竟自己本來得罪的人就不少。
“小溫書生，少爺說，我們想進工廠的找你。大夥就都來找你了。”馬文在一旁解釋道。
溫庭鈞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尋仇就好。
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溫庭鈞才將來報名的村民們統計完，不僅僅壯勞力，連老人小孩都來報名了。記錄下每個人的名字，住址，體格等等工作可把溫庭鈞累壞了。等他走到食堂想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午飯了。
“小溫書生，來吃飯啊。快來快來，今天中午有麵條，還有排骨。”食堂大媽親切的看向溫庭鈞。這段時間，被消磨了性子的溫庭鈞並不像以前那般孤傲了。在村子偶爾也會幫村民們做些事。所以村子裏的人對他的接受程度還算不錯。
溫庭鈞看著眼前的這些吃食哈喇子都要流了下來，原本忙活了一上午的疲憊感都瞬間消失了。
“啊....我要排骨，麵。這是啥？”
“這是雞蛋醬，配麵條吃的，可香了。”
“那我要來點這個醬。”
溫庭鈞端著一大盤吃的走到一個桌子前瘋狂進食。不多時，食堂又多了一個把自己吃撐著的人。
溫庭鈞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子打了個嗝。艱難地站了起來，準備回去把進工廠的名單確定下來。畢竟這是老師和村民們都十分心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