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夕
“少爺.......”王健唯唯諾諾的出現在秦文正身邊。從他胳膊上的傷好了以後，秦文正幾乎沒有給過王健好臉色，甚至很少找他。這讓他心裏十分慌亂。
“哦，怎麽了？”秦文正看著王健過來找自己，心裏樂開了花。自己都等了這麽長時間，這下子都不知道主動過來找自己坦白。這回終於忍不住了吧。
“少爺.....您是不是......要趕我走啊？”王健眼睛中泛起血絲，委屈的看向秦文正。
秦文正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憋了這麽久就憋出來個這？
“誰說要趕你走的？”
“那....少爺最近為什麽總是不找小的，有什麽事都讓大力去幹了。”王健委屈的快哭了出來。
“停，別哭。我問你啊，你和小環.....究竟是怎麽回事？”秦文正見王健快哭了，連忙打斷道。
“啊......少爺.....我沒有....我和小環沒什麽的。是她總是來找我的。”王健急的都要哭了，連忙解釋道。他哪敢打少爺婢女的主意。他也知道小環可能對自己有些好感，但他都是盡量躲著小環。
“你個大老爺們能不能有點出息。”秦文正沒好氣的說道。“你是真不經逗。行了，不逗你了。你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她。”
“啊？少爺....這.....我.....”王健支支吾吾了半天。
“喜歡還是不喜歡！”秦文正佯裝發火說道。
“喜.....喜歡。”王健小聲的回答道。小環能成為雲夢兒的貼身婢女，自然也是有些姿色的。再加上這段時間小環總是往他身邊湊，他自然是對小環有些好感的。
“那就行了。”秦文正大手一揮說道。
“少....少爺，您不生氣？”王健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生什麽氣。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秦文正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說道。
與此同時，
雲夢兒的房間內。
“小環，你是不是喜歡王健啊？”雲夢兒拉著小環的手問道。
“小姐......”小環羞的耳根子紅紅的。
雲夢兒看到小環的反應自然明白了一切。
“唉....這可怎麽辦，你可是我的貼身婢女，以後要成為文正的通房丫頭的。”雲夢兒故作惆悵的說道。
小環聽到了雲夢兒的話小臉瞬間耷拉了下來。“小姐.....那....那可怎麽辦呐.....”
雲夢兒看著小環的表情心中偷樂。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她對小環再熟悉不過。“那你要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王健？”
“喜.....喜歡。”小環猶豫了片刻就說道。
“唉....這可怎麽辦呐。文正估計是看出來什麽了。這些日子對王健都沒有好臉色呢。弄不好會給他趕走呢。”
“啊？不會吧小姐......這可怎麽辦呐？不行，我要去找秦公子！”小環聽到雲夢兒的話後有些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跑出門去，卻被雲夢兒一把拉住。
“小環，你就這麽為了王健跑過去找他，那他能不生氣嘛。你先別急，我先去跟他商量商量。”雲夢兒輕聲安慰道。
“這.....好吧....小姐，小環求你了。千萬不要讓秦公子趕他走好不好？”小環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好不好？”雲夢兒捂了捂額頭。看來小環是真的對王健動了心思。不然不會這樣著急的。還好是文正他並不在意這個事情，甚至還有些支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幫小環了呢。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小....小姐....”小環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
“你要不說，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哦。”雲夢兒佯裝生氣的威脅到。
“就....就是那天....咱們剛到這的時候，他....衝我笑了一下。就好像一道陽光突然灑在我心裏一樣。後來，我就對他充滿了好奇。就不自覺的總是像他靠近。之後就發現他平時裏好像很膽小，但是特別有擔當。不論有什麽危險，他再害怕都會擋在前麵。”小環回憶著自己被王健一點一點吸引的各種細節。
.................
在秦文正住的東廂房內，雲夢兒正在跟秦文正複述小環跟她說的話。
“是這樣嗎？看來小環是真的對小健健動心了呢。”秦文正漏出姨母般地笑容。
有的時候愛情就是很簡單的，也許是那個人的笑容讓你感到治愈，也許是第一次遇見他時，陽光很暖。
“你還說呢。你非要讓我跟你一起逗他們兩個。看著小環那麽委屈，我差點就沒忍住呢。你也太壞了。”雲夢兒向秦文正撒著嬌。
“嘿嘿，誰讓這小子有了情況都不跟我說的。誒，夢兒，你說今天晚上咱們給他倆一個驚喜怎麽樣？”秦文正興致勃勃的說道。
“額.....驚喜？”雲夢兒疑惑的說道。
“對....你聽我說.....”秦文正又湊到雲夢兒的耳邊悄聲說道。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
在食堂內，村子裏的老老少少都集合在這裏。
“大家過年好啊。”秦文正緩緩走進了食堂。
“少爺過年好。”
“新年好。”
村民們一個個對秦文正打著招呼。秦文正走到食堂打飯口的前麵。
“這段時間以來，辛苦大夥了。今天就是除夕夜。也是咱們這個食堂第一天投入使用。今天咱們這年夜飯，大夥就嚐嚐咱們這食堂的飯菜好不好？”
“好！”村民們就好像排練過一樣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那麽在吃年夜飯之前啊，我還有幾個事要宣布一下。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正式招工了。就是咱們正在建的那幾座工廠。肥皂廠和酒廠各招一百人。香水廠招三十人。工錢，每個月每人五百文。”秦文正輕輕咳了咳嗓子，喝了口水。在幾百人麵前大聲說話確實很費嗓子。
可是村民們卻一個個激動不已。五百文！這豈不是說，幹三四個月就能抵得上種地一年了嗎？招兩百多人，少爺每個月得發多少錢出去啊！村民們雖然不會算數，但心裏也能有個大概的概念。
秦文正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夥安靜。“大家先別激動啊。從今天開始，全村人吃飯都在食堂。不要錢！想要進工廠的，去找小溫報名阿。即使沒被選上的也不要擔心，先去種種地，以後工廠還會擴招。我保證大夥都能掙到錢。”
村民們不是不相信秦文正掙錢的能力，畢竟之前每隔幾天就有人去秦府送錢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實在想不到少爺竟然給他們這麽好的待遇！
“少爺公侯萬代！”
“少爺菩薩轉世！”
“少爺公侯萬代！”
“少爺菩薩轉世！”
村民們的呼聲逐漸變得整齊起來，情緒都達到了頂峰。
“上菜！”秦文正看著激動不已的村民們也是非常高興，大喊了一聲。
一盆盆紅燒肉，殺豬菜，餃子被抬了出來。
村民們聞到這股濃鬱的肉香氣都忍不住站起身來向前望去。整個食堂充滿了村民們咽口水和肚子叫的聲音。
突然見到這麽多肉擺在自己眼前，沒有一個村民敢上前。這對他們來說有些太夢幻了。雖然之前秦文正也曾幾次請大夥吃過羊肉。但是水煮羊肉怎麽能跟眼前這一盆盆色澤鮮明，香氣十足的肉菜相比擬。僅僅是這股香氣就已經秒殺水煮羊肉幾條街了。
“大夥別愣著了！快吃吧！還有啊，所有年滿十八歲的男人，自己去旁邊拿酒。今天不醉不歸！”秦文正看著眼前眾人一個個拘謹的模樣連忙招呼道。
村民們一個個都按奈不住了，你推我搡的就向前湧了過去。
“哎哎哎，排隊啊，別擠！都排隊啊！別擠！老人孩子先來！都別急，以後每天都是這樣的夥食！”秦文正見狀連忙上前指揮起秩序來。他不知道這些肉食對人普通大唐百姓的衝擊力有多大。好在秦文正在村子的威望還是夠用的。村民們在一陣慌亂之後開始變得井然有序，由老人孩子先上前拿著由木質的餐盤打飯菜。
“啊.....這也太香了！”
“這是豬肉嗎？怎麽會這麽香！”
“以....以後....咱們都吃這個？”
“這味道，用的得是精鹽和糖吧！”
“這得花多少錢！”
“......兒啊，慢點吃，別噎著。還有好多呢。”
“唔唔....知...知道了娘。”
“對了！少爺說還有酒呢！我還沒喝過酒呢！”
“對！去拿酒！”
“少爺真好！”
“我這條命以後就是少爺的了！”
“少爺公侯萬代！”
秦文正正在一排排座位中穿梭著。
“誒，老劉你慢點。有的是，夠你吃的。”
“小王，你小子有點出息，能吃了嗎？打這麽多不許浪費啊！”
“嘿嘿，不能少爺，肉怎麽能吃不了呢。”
秦文正這幾個月跟村子裏的人們已經非常熟悉了，基本每個人都能叫出名字來。
“少爺，您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喝點酒啊？”有已經拿了酒的人抱著酒壇問道。
“狗子啊？行，一會少爺過來找你們喝兩杯。等著我啊，可別我還沒來就喝多了。”秦文正看向問話的人說道。
巡視了一圈後的秦文正來到食堂中特意建出來的小屋之內。這主要是為了秦修遠建的。他有些不習慣跟那麽多人在一個大廳裏吃飯。
進到小屋內，白居易已經跟秦修遠喝上了。溫庭鈞此時正不斷地往嘴裏塞著肉片。他這才知道原來老師家吃的東西居然這般美味。心中別提多後悔沒有早點去秦府蹭飯。
“小秦，你來了。快快快，就等你了。”
“都喝上了？爹，這味道怎麽樣？”秦文正笑著說道。
“好吃，尤其這紅燒肉和殺豬菜，真香啊。”秦修遠滿嘴油腥的說道。
秦文正心道，可不香嘛。你這吃的都算小灶了。就桌子上這些蔬菜，在外麵大廳是沒有的。這也是沒辦法，冬天蔬菜太貴。秦文正確實供不起幾百人每天食用。不過等到工廠能夠盈利的時候應該就會好很多。
“小秦，你這都是從哪學的？”白居易好奇的問道。
“多看書嘛。有好多不常見的書裏都寫了不少冷門的知識，看多了就會了。”秦文正敷衍著說道。
所有人都沒在意秦文正說的話，隻有普空和尚隱晦的瞥了一眼秦文正。隨後又傻笑著往嘴裏塞著紅燒肉。
秦修遠看著秦文正的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寵溺。端起酒杯說道：“來，讓我們共飲此杯！”
秦文正喝下杯中的酒走到小環麵前，佯裝不滿地說道：“王健，滾過來。”小環聽到秦文正生氣的語氣頓時慌了，隨即用著求助的眼神看向雲夢兒。
王健一臉苦澀的走了過來。他不知道少爺是不是喝了酒之後找他算賬來了。
“那個....王健是我的小廝，我替他做主了。小環姑娘，我替他向你求親，你願不願意？聘禮什麽的一樣不會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要是成了親知道這小子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打斷他的狗腿！”秦文正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由生氣變成了姨母般地笑容。
王健和小環都是一臉錯愕。他們萬萬沒想到秦文正會這麽做。
王健此刻的雙眼泛紅，感動的看向秦文正。少爺還是那個少爺。
小環此時也是呆住了。無助的看向雲夢兒。
“小環，別發呆了，王健都向你提親了，你願不願意給句話呀？”雲夢兒拉住小環的手說道。
“小....小姐....秦公子不是生氣了嗎？怎麽會？”小環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
“哈哈哈，是我讓夢兒陪我一起逗你們倆玩的。誰讓你們有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的。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秦文正開懷大笑地說道。
小環頓時明白了過來，羞澀地耳根子紅紅的，躲進雲夢兒的懷裏。
秦文正推了一把王健，“小健健，趕緊的。問問人家願不願意阿。”秦文正看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王健氣不打一處來。個大老爺們，一點也不主動。
王健有些扭捏的來到小環麵前，小環也用著期待的眼神偷偷看著他。
“額...小環，你願意....嫁給我嗎？”王健磕磕絆絆的說完這句話。
小環將頭躲在雲夢兒的懷裏輕輕點了點頭，極小聲的說道：“嗯。”
王健有些懵，不知道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轉過頭看向秦文正。
秦文正氣的不行，一巴掌拍在王健的後腦勺上說道：“你個豬腦子，人答應了。趕緊回去準備聘禮去，缺什麽告訴我，我給你補齊。”
王健聽到後臉上漏出傻笑，嘴角忍不住的咧開，隻知道點頭說好。
秦文正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白居易：“來，老白。咱倆好久沒喝了。幹杯！”
當夜色逐漸深邃起來時。食堂內的村民們大多喝的爛醉。秦文正也逃不過被灌酒的命運。不僅僅是白居易拉著他喝酒，村民們也都一個個跑來找他喝酒。
“小健健，去，放煙花。”秦文正用最後的神誌說道。
不一會，絢爛的煙花綻放。
這一刻，所有人都堅信，未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因為，有少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