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炒菜
秦文正看著眼前的幾十頭豬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每頭豬看起來都有至少一百斤。秦文正知道豬的生長周期一般在六個月左右。眼下這些豬雖然沒有到出欄的時候。但秦文正已經有些忍不住了。他實在太想念炒菜的味道了！
“庭鈞阿，做的不錯，哪一頭是你之前喂養的那個？”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村子裏的人們不管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一起幫忙建新房。所以養豬的工作就全部交給了溫庭鈞。
“老師，是那一頭。”溫庭鈞指著其中最比較肥美的一頭豬說道。
秦文正有些不可置信，“庭鈞阿，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養的？”
“老師，學生鬥膽，寫了一本關於.....養豬的書。”溫庭鈞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遝紙遞給秦文正。
“如何養好豬？”秦文正看著這本“書”的第一頁的名字忍不住念了出來。
翻開第一頁。
仔豬進行閹割後的變化......
喂豬飼料的選擇.........
秦文正嘴角有些抽搐。好家夥，溫庭鈞還真是有養豬的天份呢。這都養出心得了？
秦文正拍了拍溫庭鈞的肩膀，有些欣慰的說道：“不錯，養的不錯。雖然還不到出欄的時候，但能養成現在這樣，你確實下了一番工夫。”
溫庭鈞疑惑的問道：“老師，為什麽還不到出欄的時候呢？這些豬不都有一百多斤了嗎？”
“誰跟你說這些豬隻能長到一百多斤的？這些豬，最少也能長到二百斤左右。”其實秦文正很想說豬最好能長到三百斤再出欄，但是現在沒有專門的豬飼料，想要長到三百斤是很困難的。
“這.....二百斤？”溫庭鈞覺得老師說的話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其實也不怪他，大唐的豬大多數都是隻能長到一百斤左右。所以在他心裏，認為這些豬能這麽快的長到一百斤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師，能不能告訴學生，是因為什麽嗎？難不成還是因為這些豬被閹割過嗎？”溫庭鈞並沒有懷疑老師說的話，反而興致勃勃的追問著原因。
“閹割確實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閹割前的豬吃了東西後，吃的大部分東西會用來積累生殖能力，就是**的能力。閹割後的公豬吃的東西就會全部用來長肉了。還有就是豬吃的東西以及飼養的環境也有一定的影響。”秦文正向他解釋道。
溫庭鈞聽到老師的話後腦海中瞬間覺得自己之前對於養豬的研究還是不夠深刻。同時，腦袋裏湧現了許多想法，比如說將一頭豬全部喂草，一頭豬全部喂豆秸，一頭豬混合著吃。會有什麽成效等等。
“老師，學生懂了。多謝老師教誨。”溫庭鈞決定要再對這些豬進行更仔細的觀察研究。
秦文正看著溫庭鈞現在這般謙遜的樣子非常滿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你也不用灰心。就現在看，你養的非常好。已經是現在能達到的最好水平了。養豬養牛羊這些東西其實複雜的很，有些地方的人養牛都是給牛聽音樂，啊.....就是聽樂曲。既然你對這個感興趣，那你就好好研究。”
“是，老師！”溫庭鈞此時極想立刻去到豬圈裏繼續觀察這些豬。經過幾個月的喂養，他已經對這些豬有了一定的感情。
“行了，每幾天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從你這裏選幾頭豬宰了，我讓你們嚐嚐什麽叫美食。”秦文正說著說著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溫庭鈞也沒在意秦文正說的話。畢竟他自從來到這裏，還從沒去過秦府吃過飯，不知道秦家的夥食。一開始是因為不服氣秦文正這個老師。後來是因為自己還沒養好豬，所以不好意思去。在他看來，全長安城什麽樣的美食他都吃過。這些豬雖然確實腥臊氣味少了很多，但也未必就能好吃。
一晃幾天的時間過去了。終於來到了除夕的那一天。秦文正突然把村子裏已經成了親的女人都叫到了秦府內。一百多個女人看著眼前這名翩翩少年和一旁一隻已經被宰好的豬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秦文正聽著這議論聲有些頭大。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得有至少絲市場西在秦文正耳邊同時播放。連忙大聲喊道：“大家先聽我說，都安靜一下。”
這一百多個女人很快就安靜下來，這讓秦文正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這麽有威信。
“大夥聽我說啊，咱們食堂昨天已經建好了。這食堂，就是吃飯用的。要供著咱們全村的人一起吃飯。”
秦文正剛剛說出兩句話又引起這一百多個女人的議論，秦文正有些絕望的抬了抬頭。
一旁的周大娘見狀立即吆喝了一嗓子：“都別吆喝了！聽少爺說！”
女人們瞬間又安靜下來。秦文正一臉驚奇的看向周大娘。他終於知道大力的嗓門是遺傳誰的了。剛剛周大娘這一嗓子喊的他直感覺好像有一道雷劈在了他耳朵邊上。
“咳咳.....那個，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教大家一種新的做菜方式。從今天開始，咱們村子裏的人每天都會去食堂吃飯。這做飯的任務就得交給你們了。大家放心，是有工錢的。每人每個月三百文啊。現在需要三十個人。”
聽到有工錢後，女人們又忍不住開始討論起來。在大唐，成了親的女人一般都是在家做飯織衣的。是不會出來掙錢的。不過秦文正說的這件事並沒有影響。不讓女人出去掙錢是不想讓女人拋頭露麵。做飯又不用拋頭露麵。本來每天就要做飯，現在做飯還能有錢拿，一個月三百文！這對她們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了！更何況是給自己村子裏的人做飯。誰也不會有什麽意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有膽子大一些的出聲問道：“少爺，這三十個人怎麽選啊？”
秦文正看著這一百多雙期盼的眼神突然犯了難。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周大娘是個十分會察言觀色的女人。這一點她兒子大力完全不隨她。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的經曆磨練出來的。她看出了少爺的為難。於是就湊到少爺耳邊輕聲說道：“少爺，我在村子裏住了這麽多年，誰家婆娘做飯好我都知道，不如就讓我來選吧？”
秦文正聽到周大娘的話後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大娘後大聲的說道：“這次的人選由周大娘來選擇。當然，沒被選上的人也不要灰心。用不了多久，少爺我還有別的能讓你們掙到錢的方法。”
很快，周大娘就選出了三十個人出來。被選中的人一臉欣喜，沒被選中的一臉落寞。不過好在少爺說過還會有讓她們掙到錢的方法，所以這些人也沒有什麽怨言。畢竟現在的新房子什麽的可都是少爺給的。
“好了，你們看好了啊。接下來我要教你們一種新的做菜方式。今天晚上是除夕夜，咱們一塊給全村人做頓大餐！”秦文正看著留下的三十個人說道。
煉豬油，爆鍋，炒菜。秦文正一上午的時間做出了好幾個菜來。最經典的就是紅燒肉，殺豬菜，燒茄子，炒雞蛋（沒有西紅柿，單純地炒雞蛋）。被周大娘挑選出來的三十個人確實在做飯上有著一定的天賦，僅僅是一上午的功夫，就將這炒菜的方式學了個七七八八的。
中午的時候秦家一家人吃的就是上午秦文正炒出來的菜。眾人都是被震驚到了。尤其是白居易和普空和尚兩個人，對著紅燒肉和殺豬菜就是一頓猛吃。就連雲夢兒都吃的肚子撐得不行。連連誇讚這炒菜好吃。秦文正自然也吃撐了。這炒菜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了。吃飽了悠閑地躺在躺椅上，看著王健和大力等人前前後後的忙活著。心情十分愉悅。環視著四周忽然看見了普空和尚的身影，普空和尚也在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普空和尚又換上了一副傻笑的模樣。秦文正心裏有一絲沉重。這段時間他過於忙碌，再加上普空和尚平時極少出現，所以他有些忽略了這個令他充滿疑心的人。
秦文正站起身來，徑直的向普空和尚走去。
“普空大師，自打你來了秦府，咱倆還沒有好好聊一聊，不知普空大師能否賞個臉？”秦文正笑眯眯地說道。同時伸了伸右手表示請他跟自己走。
普空依舊是一臉傻笑，雙手合十道：“秦施主客氣了。貧僧都可。”
“不知道普空大師在秦府住的如何？”秦文正一邊走一邊問道。
“貧僧住的挺好，嗬嗬。”普空說著說著就憨笑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傻子。不過秦文正知道，這絕對是他裝出來的。
“不知普空和尚對與皇上對佛家的這一係列不公平的措施如何看待？”秦文正開口問出了一個有些禁忌的問題，他想要再試探一下普空。
“貧僧不喜歡他，他不好，嗬嗬。”普空和尚依舊傻笑著說道。隻不過臉上曾閃過一絲不自然。
隻不過普空這一回答卻讓秦文正徹底確信他不簡單。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和尚，在遇到這種問題時，基本都會選擇避之不談。即便是一個傻和尚，碰到這種問題也會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但絕不會是這種回答。這樣的回答讓秦文正感覺到了一些刻意。刻意裝傻子的感覺。
秦文正停下了腳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普空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傻。”
普空和尚逐漸收起了傻笑，臉上恢複了平靜的表情緩緩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秦文正冷笑著說道：“你裝的太刻意了。”
普空此時的心裏卻沒有表情上那麽平靜。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秦文正，心中暗歎著秦文正的眼力。他騙過了那麽多人，卻被一個小小的少年給看穿了。
“告訴我，你為什麽裝傻子，老白知道嗎？你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秦文正嚴肅的看向普空。
普空卻露出了一絲苦笑，緩緩說道：“秦施主勿怪，貧僧曾是一大戶人家的子弟。因為家產分配的事情被追殺，不得已才裝傻子當和尚。純粹為了保命而已。至於白先生，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秦文正有些恍然，這個理由他是能接受的。畢竟之前僅僅為了蒸餾酒，那王家就對他下了殺手。這讓他明白這個時代，人命是真的不值錢的。
“我知道了。看在你是老白朋友的份上，我不會說出去。但我希望你不要招惹什麽是非。”秦文正不得不給老白一個麵子。至於會不會招惹到普空的仇人他是不擔心的。要是真的那麽危險，普空也不可能活到現在這個年紀了。
“多謝秦施主。”普空雙手合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