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蒸餾酒
溫庭鈞臉色憋的通紅，想要說些什麽。學習養豬？這是讀書人應該幹的事嗎？
“恩師，學生....不明白。”溫庭鈞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秦文正看了看溫庭鈞，緩緩說道：“小溫阿，我知道你拜我為師很不服氣。但是孔子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既然你拜我為師，我就要盡到做老師的責任。你的文采已經足夠了。我讓你養豬，就是要讓你學一學你身上沒有的東西。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
秦文正心裏自然有過打算。要是教溫庭鈞讀書，他肯定是沒那個本事的。但是教他做人，秦文正還是有點信心的。反正最近自己也忙。不如就讓他先去養養豬，把自己的心性磨練磨煉。
溫庭鈞有些絕望，他知道秦文正並沒有開玩笑。但是在這個時代，讀書人是以孝為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說的話，做學生的是不能不聽得。哪怕這個老師，他認得不服氣。
“這幾天，你就先住大力家吧。大力和阿婆會搬到我府裏住。你好好想想。”秦文正說完話就走了。
大力看著溫庭鈞的反應心裏有些不忿。“俺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通竅呢。少爺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唄。瞎心思啥？要俺說，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說完大力就跟著秦文正走了。
溫庭鈞倒是被大力一句話點醒了。是啊，想不通就幹唄。不就是喂豬嗎？昨天在詩會上都丟夠人了，還怕去喂豬嗎？
秦文正帶著大力和他母親回到了家裏。
“王健，去收拾個房間出來。以後大力和阿婆就住咱家了。”
“好嘞，少爺。”王健應聲答道。
“芳芳，現在府上人多，以後阿婆幫著你一塊做飯，你也能輕鬆點。別多想啊，少爺還是愛吃你做的飯的。”秦文正生怕芳芳心裏多想。
“少爺~”芳芳被秦文正說的有些害羞。拉著秦文正的袖子撒起嬌來。
秦文正看著撒嬌的芳芳心情一片大好。
大力和他母親兩個人有些不知所措。怎麽進了李府做下人，還要別人幫忙收拾房間的？
芳芳好像知道兩個人的心思，連忙跑到大力母親身邊安慰道：“阿婆，別緊張。少爺就是這樣的。對我們可好了。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大力母親有些驚恐，眼前的這個婢女看起來也是那麽精致。穿著根本不像一個婢女，反而像一個大家閨秀。連忙擺擺手，深怕自己靠近她會將她身上的衣服弄髒。
秦文正看到大力母親的反應皺了皺眉頭。
“大力，你母親姓什麽啊？”秦文正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大力的母親，一直都是叫著阿婆。
“少爺，俺娘也姓周。”大力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秦文正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行，等著下次進城，你跟周大娘陪我一起去，去給你們做兩件新衣裳。”
“少爺，這可使不得。您已經對我們娘倆夠好了。管吃管住，還要給月錢。新衣裳萬萬不可啊。”周大娘一聽到要給她娘倆做新衣裳一下子慌了。她怕自己和大力沒法報答秦文正。
秦文正對著周大娘漏出微笑說道：“周大娘，您就別客氣了。以後大力是要跟著我出門的。不穿點好衣裳不是丟了我的麵子嗎？再說，您要是不穿新衣裳，光讓大力穿，大力也不敢啊。就聽我的吧。”
“啊.......這，大力！還不快跟我謝謝少爺。”周大娘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後連忙拉著大力就要向秦文正跪下。
嚇得秦文正快步上前拉起周大娘。“周大娘，那啥，咱們家不興這個啊。以後可絕對不能動不動就下跪了啊。”天天被人跪的滋味秦文正算是體會到了。說句實話，是真不好受。
“哎！知道了，少爺。”周大娘的眼裏流出了淚花。手死死的抓著大力。直到少爺進了屋，才淚光湧動的跟大力說道：“大力，咱娘倆的好日子來了。少爺真是全大唐最大的大善人！以後少爺如果掉了一根頭發，我都拿你試問！你記住了嗎！你死了少爺都不能死！”周大娘說著說著又開始警告大力。
“知道了娘，娘你放心。俺一定護好少爺周全。”大力連忙安慰著周大娘。
“少爺，我也想要新衣服。”王健屁顛屁顛的湊到秦文正身邊說道。
“小健健，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了？想要新衣服自己買去。這個月月錢不想要了？”秦文正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王健最近好像暴露本性了一樣。在他麵前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別別別，少爺，我錯了少爺。”王健嬉皮笑臉的認著錯。他知道少爺沒真的生氣。
“行了，我讓你找的東西呢？”秦文正沒好氣的說道。
“都準備好了少爺，我這就去拿過來。”王健立即說道。
秦文正點了點頭，看向端著白開水走過來的芳芳說道：“芳芳啊，過兩天進城，少爺給你也做兩件新衣裳。”
剛剛走出門的王健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轉頭苦著臉看了一眼。少爺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點。他心裏苦啊。
不一會，王健就將秦文正要的東西拿了過來。
“走，去廚房。”秦文正看了看王健拿的用來做蒸餾酒的東西大手一揮說道。
秦文正打算先把蒸餾酒搞出來。
秦文正吩咐著王健將一壇從長安城內買回來的酒倒進準備好的陶瓷罐裏。將陶瓷罐放到之前搭好的土灶上。之後將去長安城前吩咐王健找村裏木匠做的一個簡單中間有一個凸起的圓孔的蓋子蓋到陶瓷罐上。然後用竹筒插在圓孔之上。在竹筒的上方加上一節打造好的轉角型的竹筒。讓下一節竹筒可以向下傾斜。這樣一個簡易的蒸餾器就做好了。不過能否成功秦文正還不能確定。
“小健健，點火。”秦文正有些激動地說道。這蒸餾酒將會是他發家致富的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陶瓷罐裏的酒早就沸騰了好一會了。但竹筒內遲遲沒有蒸餾酒流出。酒香卻四溢。
秦文正仔細檢查了一下，終於發現原來是蓋子的密封性不出了問題。中間的圓孔有些小了，酒水沸騰的時候，蒸汽大部分都打在蓋子上，將蓋子頂開了一點，大量的蒸汽溢出。秦文正有點想罵人。我就是想整個蒸餾酒而已，好家夥。這算啥？蒸汽機原理嗎？
“小健健，去找兩塊石頭來壓在蓋子上。”秦文正有些生氣的說道。
“是，少爺。”
秦文正等待陶瓷罐冷卻一段時間後，讓王健將陶瓷罐內剩下的酒倒掉，重新倒了一罐酒進去。用石頭壓上蓋子。用石頭的重力來抵抗蒸汽產生的力。重新開始蒸餾。
秦文正迫切的想要將蒸餾酒搞出來，所以能不消耗時間重新打造蓋子是最好的。
“少爺！少爺！出來了！流出來了！”王健看著竹筒另一端一滴一滴的流出透明色的**，正滴到事先放好的陶瓷罐中驚喜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你去跟芳芳說一聲，讓她別急著做晚飯了。今天咱們吃燒烤。”秦文正看著一滴一滴滴落的蒸餾酒就像看著一枚一枚銅幣正掉進他的口袋裏。興奮地直蹦高，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秦文正足足做出一大壇蒸餾酒後，拿出一個小小的壇子，舀了一小壇子蒸餾酒出來。秦文正剛剛已經嚐過了，用這個方法蒸餾出來的酒大概在四十度左右。具體的他也說不準。這個度數他非常滿意。整個長安城他喝過的最烈的酒估計也就二十度不到。四十度並不會太烈，也可以加點水，兌出三十度左右的酒出來。
於是剩下的一大壇將近三十斤的四十度的蒸餾酒被秦文正分成了兩份。一份十斤左右的四十度的蒸餾酒，還有一份被秦文正加了十斤左右的蒸餾水，混合成了三十斤將近三十度的蒸餾酒。
“老白，老白！你猜猜我拿了什麽過來？”秦文正將小酒壇放到身後，興奮地在白居易住的西廂房外叫喊著。
“哦？小秦，你拿什麽好東西了？嗯？這是......酒香？”白居易鼻子深吸了幾口，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飄來，興奮地睜大眼睛說道。
“在哪呢？快給我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種好酒？”白居易現在的樣子就是活脫脫的一個酒鬼模樣。
秦文正神秘的從身後將酒掏了出來。“當當當當！怎麽樣？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好酒！你絕對沒喝過！跟它一比，你以前喝過的那些酒根本就是垃圾。”秦文正的臉上寫滿了洋洋得意。
白居易一把搶過酒壇，打開壇子深吸了一口酒的香氣。
“好濃烈的酒香！”白居易不禁發出感歎。此時他終於相信秦文正沒有吹牛。這酒的香氣確確實實比他以前喝過的酒都要香！
看著白居易就要端起酒壇喝上一口，秦文正連忙把酒壇搶了回來護在腰間，眼神像盯著賊一樣看著白居易。這一小壇酒不多，連一斤都不到。他生怕白居易直接給他幹了。“老白，別這麽心急。我讓芳芳晚飯準備了燒烤。晚上咱們吃飯的時候再喝。”
白居易發現酒被秦文正奪走之後，心裏就想貓抓似的癢癢。對於好酒之人，有好酒在眼前卻喝不到絕對是最折磨的了。“小秦，我就嚐一口，就一口。”白居易訕訕地說道。
“那不行，你還是趕緊回去出題去吧。我走了。”秦文正翻了個白眼，說完轉身就走。他就是來饞一饞白居易的。哪能輕易讓他喝到這口酒。
“小秦！你太卑鄙了。”白居易看著秦文正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氣的破口大罵。卻沒想到隻換來秦文正轉頭向他扮了個鬼臉。直氣的他猛拍大腿。
終於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白居易急忙跑到院子裏，目光環繞，尋找著秦文正的身影。
“小秦，小秦！酒呢？”白居易自己都不知道等晚飯的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我去，至於這麽著急嗎老白。”秦文正一臉壞笑的看著白居易打趣道。
一句話把白居易氣的吹胡子瞪臉。兩個眉頭直向上挑著說道：“你說呢？快把酒拿出來！”
秦文正看著白居易氣的不行，嘴角卻咧開了花。從身後拿出小酒壇，倒了一小杯酒出來遞給白居易說道：“行了，喏。嚐嚐吧，不過我可提醒你啊老白，這酒烈。你得小口........喝。”
秦文正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居易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白居易哪裏喝過這麽烈的酒，火辣辣的酒從喉嚨裏流過。酒勁直接就逼了上來。頂的白居易滿臉通紅。好半天才出了動靜。
“嘶！！呼.......”
“好酒啊！好酒！哈哈哈哈哈哈！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