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本分的漢奸才是好漢奸
這不廢話嗎,這是抗戰時期的淪陷區,就算中田一男這樣的憲兵隊副官,給樊偉寧一腳,樊偉寧這安保科科長屁也不敢放的,這就是亡國奴的悲哀。
野澤德男是憲兵隊的實際二當家,也不會啥事都出麵的。類似中田一男這樣的普通副官才是真正的‘劊子手’,具體辦事多了,所謂的知情的事兒就多了唄,稍微不經意間,對包大壯沒啥戒心的中田一男……
不管是日常實用價值還是另類的情報價值,貌似在憲兵隊不親眼的中田一男,包大壯都不會小看的。再說了,包大壯的身份,賄賂中田一男,有啥不正常的?
同樣的道理,包大壯現在幾乎成了野澤德男的親信,變相的就有地位了,中田一男當然不會把包大壯看成一般的漢奸。對中田一男來說,和野澤德男的親信包大壯混在一起,對他也是有利的。
混社會這玩意,就是互相利用,就怕你自己啥利用價值都沒有,那你還混個屁了。所以,包大壯抓核心,抓的非常清楚,自己就是野澤德男的人,有了野澤德男的信任,自己才有在憲兵隊甚至盂蘭城立足的基礎。
在憲兵隊,隻要野澤德男問啥,包大壯是最誠實的,也盡可能的表現自己為野澤德男著想,這才是狗腿子的最好體現。
“姑爺,你又去‘杏蘭苑’那地方鬼混了。”回到家裏,翠萍先不樂意了。
“翠萍啊,我在憲兵隊裏混,身不由己的,誰讓咱是最低下的漢奸呢?”家裏有嬌妻,還在妓院鬼混,咋辦?打悲情牌啊,“你也知道,小鬼子不能賭、不敢吸毒,就好嫖,還得我出錢……”
翠萍是女漢子,就看不得包大壯這委屈受氣的模樣。
“好了,翠萍,老包有老包的難處。”關之雅心裏也莫名的不爽,可是,這社會就這樣啊,包大壯要是不跟小鬼子混,哪來的那麽多重要情報?說起來,包大壯也挺不容易的。
一個女人啊,一旦對一個男人傾心了,總是在內心裏給這個男人找借口。
“是啊,我自己就從來不去‘杏蘭苑’鬼混的嗎。”包大壯趕緊順坡下驢。
“倒也是啊。”翠萍對包大壯的情況是最了解的,當初包大壯去‘杏蘭苑’,跟的是野澤德男;這次,跟的是中田一男,都是憲兵隊的小鬼子軍官,其他時間,姑爺還是很老實的。
“老包,家裏的意思,以後,憲兵隊的薪水你自己去領;‘煙仙會所’的生意呢,也可以給你一些紅利……”魂生跟關之雅談過了,本來,關之雅也沒想要‘煙仙會所’的利潤,順水推舟就是了。
“這麽大方?”包大壯總覺得關家對自己有企圖,“給錢總是好的嗎,嗬嗬!慶祝一下,想吃啥,我去做。”
“姑爺,我想吃鍋包肉。”翠萍喜歡吃甜食,包大壯的鍋包肉做的很地道,翠萍最喜歡。
“行!”包大壯很會收買翠萍的人心,女漢子,心眼直,好對付,“之雅,你愛吃宮保雞丁是吧?等著,我這就去做。”
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包大壯清楚,想在關家生存下去,這兩個女孩子,很關鍵。家和萬事興嗎。
……
包大壯畢竟是中國人,謹慎的野澤德男有機會的話,就要不斷的對包大壯進行考察、試探,特務的本性使然。
實際上,包大壯在憲兵隊還是很老實的,除了在自家的那個小辦公室裏翻譯一些文件,幾乎不串門。即使和中田一男混熟了,也很規矩的。包大壯擺的清自己的位置,瞎溜達的話,遭嫌疑的。
除了野澤德男招呼,包大壯在憲兵隊裏幾乎都窩在自己的辦公室不出去。需要翻譯的文件不多,日常清閑的時候,包大壯還在繼續鑽研日語,幹一行就要精通一行,日語是自己立足憲兵隊的本錢。
翻譯這玩意,很多都是專業翻譯,擅長的都是某一類的,軍事翻譯、特工翻譯和商業翻譯之間就差距很大的,你不可能對所有專業範圍的日語都門清不是?包大壯需要研究的就是更多方麵的日語,為了盡可能的溜須好野澤德男唄。
包大壯辦公室裏還有不少的日語小說,裏麵的言語更接近口語化,說起來就不大生硬了,翻譯起來,就更貼切了不是?
這樣本分、老實還肯鑽研日語的漢奸翻譯,也難怪野澤德男信任和喜歡。
“清酒?”
“野澤君,這可不是‘亂世之酒’,而是純正的‘太平之酒’。”
“真的?”野澤德男大喜,抗戰時期,日本的清酒質量下降的厲害,日本商人往清酒裏添加大量的酒精,增加產量牟取暴利,使得清酒失去了獨特的風味,所以,被日本老一輩的人稱為‘亂世之酒’。
當然,不是沒有純正的清酒,隻是,太少了而已。日本的貴族、高層人士也需要享受的嗎,總不能給老爺、貴族們也喝‘亂世之酒’不是?隻不過,純正的‘太平之酒’相對就很貴了(貴了,就有足夠利潤了,酒商賺錢,才有產量不是),普通的日本人,你也買不到的。
“灘五鄉的神戶出品的,保真!”
“哪來的?”野澤德男隻是個中尉,別說他了,就是憲兵隊隊長白井義遠也弄不到純正的‘太平之酒’,說白了,底層軍官,你級別不夠。
“雨德軒的老板羅炳仁,你知道的,我和他有鴉片的生意來往。那家夥路子野的很,‘洋土’都能弄到,進價還低……我也就是跟他提了一嘴‘太平之酒’,這家夥還真弄來了。野澤君,你有時間嚐嚐,我不懂清酒,沒準被那家夥騙了呢……”
包大壯這是在變相的跟野澤德男匯報自己和羅炳仁的親密接觸,畢竟,羅炳仁是井上公館的人,你包大壯是憲兵隊的人,雖說憲兵隊和井上公館關係密切……包大壯必須要記得自己的本分。
自己能依靠的隻有野澤德男,匯報了和羅炳仁交往的實情,順便又賄賂了野澤德男,兩全其美。不管你羅炳仁是啥目的接觸我,我先跟野澤德男匯報了,這就是本分。
野澤德男心裏無疑是滿意的,這才是忠實的走狗嗎。
“野澤長官,警察局的安保科來電話了,大致的意思,很重要,好像說是圖像上的紅黨分子。”中田一男敲門進來了,這廝今天是值班副官,隻不過,漢語也聽不懂幾句。
包大壯心裏咯噔一下,安保科畫影圖形追查暴露的地下黨的兩個人員,難道,真的被抓了?滿大街的懸賞抓捕海報,地下黨咋這麽不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