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沉默的好漢
中田一男匯報的含糊，野澤德男大致也聽明白了一些。
“包桑，你的，打電話給安保科，問清楚具體情況。”野澤德男的漢語還不如二把刀呢，當然也要指望翻譯，要不說，在憲兵隊裏，翻譯是人才呢。
“嗨！”既然情況緊急，包大壯抄起野澤德男桌上的電話……“樊科長，我是包大壯，現在，我在憲兵隊給你打電話。是你剛才往憲兵隊打的電話嗎？”
“是啊，包翻譯，情況是這樣的……”私交如何，在公事兒上，言行舉止都要公事公辦的，包括稱呼。
“包桑，如何？”看包大壯放下電話，野澤德男趕緊問道。
“野澤君，安保科抓到的的確是地下黨上次搶走羅漢金身的其中一個紅黨分子，安保科幾個特工都確認過了，人已經在警察局的審訊室了。樊偉寧請示，要不要押送憲兵隊。”領導等的著急，包大壯當然要撿重要的匯報。
這些，對野澤德男來說，足夠了。事關盂蘭十六金羅漢的信息，對野澤德男就是大事。
“一男，隊長呢？”野澤德男問道。
“隊長閣下去司令部開會了，你忘了？”
“哦，是的。”野澤德男一拍腦袋，興奮起來，真忘了。
“一男，調一隊憲兵，趕緊的，跟我走。”
“嗨！”
審訊這玩意，憲兵隊不是沒有，還很專業的。隻不過，憲兵隊的刑訊組，不懂漢語，審訊起來太費勁了。還是在警察局，讓漢奸問訊更方便，身邊有包大壯這翻譯，野澤德男能隨時了解審訊情況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刑訊要快速、及時，這樣的口供才更有價值和時效性。押送回憲兵隊，來回的，就耽誤時間啊。
“隊長，你回來了，正好……”一隊憲兵集合完畢，白井義遠湊巧這時候回來了，野澤德男趕緊匯報。
於是乎，白井義遠也跟著一起到了警察局的審訊室。
觀察室裏有了吳家強在，包大壯習慣性的，又退到角落裏，沒必要跟吳家強爭寵，該是吳家強的職責，包大壯也不想出風頭。
其實，理論上，吳家強跟來了，帶不帶包大壯都行的。隻不過，既然野澤德男要帶，包大壯跟著就是了，和野澤德男一個車，白井義遠也沒說啥。
警察局的局長劉闊海在觀察室裏親自陪同；審訊室裏，樊偉寧親自帶著兩個漢奸動手刑訊。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包大壯不是第一次見識刑訊了，漢奸這產物，真要是狠起來，比小鬼子還狠毒呢。負責動刑的兩個漢奸，皮鞭下去，真是血肉橫飛。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好漢嗎，不是沒有，這麽多的刑訊，包大壯見識過，太少了。否則，安保科的劉星海部下的漢奸中隊人馬也不會那麽壯大了。
翻譯嗎？真的需要翻譯嗎？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刑具換了五樣了，被捕的地下黨，跟啞巴一般。沒有諜戰片裏那**的口號，沒有裝逼的痛斥漢奸，那漢子默默無語，目光裏是平靜以及……堅定！
什麽名字，不知道；什麽身份，也不知道，光是記住人長的這樣，抓來，不開口，有啥用？
審訊，最重要的是需要人犯開口，你都不開口，連誘供的機會都沒有。刑訊室裏的樊偉寧，沒了鎮定和循循善誘，開始著急了。想在小鬼子麵前表現一把，啥都問不出來，沒準要遭殃啊。
“說不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清楚，我這烙鐵下去，你連做男人的機會都沒有了。”樊偉寧急眼了，親自拿著燒的火紅的鐵釺子逼近那漢子的下體。
你漢子的目光依然很平靜，臉上除了痛苦，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呲呲……”
我靠你老母的樊偉寧，你個狗日的漢奸，真的沒人性了，包大壯都看不下去了，扭過了臉，這是要斷子絕孫啊。
“我已經給你留了機會了，說吧，再不說，你的另一半，真的也沒了。”樊偉寧當然不會做的太絕，審訊的技巧，要給人犯最後的念想。
樊偉寧真要是做絕了，人犯一點做男人的機會都沒有了，就徹底沒了希望，還招供個屁啊。
包大壯回過臉，看著刑訊室的那個好漢，還好，隻是少了一半而已，沒完全斷子絕孫。
“包桑，你怎麽看？”野澤德男回過頭來，看著包大壯。
“野澤君，這就看我們的真正目的了。”包大壯迅速冷靜下來，這他媽的才是真正的好漢，要是可能的話……
“哦？包桑，你的，繼續說。”白井義遠也回過身來，盡管平時，白井義遠和包大壯沒啥接觸，可是，沒少聽野澤德男說起包大壯。
“如果我們的目的是盂蘭十六金羅漢的話，這樣的審訊可以停止了，意義不大了。說白了，那漢子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更沒機會得到口供了。”包大壯繼續說道。
“包大壯，你這話說的，審訊的口供是需要時效性的，不抓緊審訊咋行？不懂，就別瞎說。”吳家強不樂意了，我才是機要翻譯，你個小小的日常翻譯裝逼啥？
“這……”包大壯假裝遲疑了，似乎有些畏懼吳家強，這才是包大壯該有的怯懦的表現。
“你的，閉嘴！”白井義遠還沒說啥，野澤德男來氣了，老子問話，你個死漢奸敢裝逼？吳家強再得白井義遠信任，終歸是中國人，被野澤德男訓斥，趕緊閉嘴了。
“包桑，你的意思，時效性已經沒意義了？”白井義遠問道。
“是的！隊長閣下，被地下黨搶走的金身羅漢要是出了盂蘭城，問也沒用；如果，我們封堵的及時，那隻金身羅漢還在盂蘭城裏，那麽，審訊這個漢子，時間長點，也是有價值的。”包大壯說道。
“包桑，你的意思，短時間內，沒機會得到這漢子的口供了？”野澤德男問道。
“野澤君，那漢子，就剩下一半了，為了盂蘭十六金羅漢，咱們賭不起，或者說，不值得！”包大壯的角色，似乎站在小鬼子的方麵考慮的。
萬事都有利弊比例的衡量，包大壯的話沒說死，也給自己留下了餘地，就看小鬼子咋考慮了。
“野澤君，這漢子八成是知道那尊金身羅漢的藏身之地。這漢子被捕，或許，要不了多久，地下黨就會知道。野澤君，地下黨不動那金身羅漢，我們找到的幾率太小了。萬一，地下黨因為這漢子被捕，動了那金身羅漢轉移的話……”
“動了，或許，我們還有機會查到線索的，就怕人家不動啊。”包大壯盡心盡力的幫小鬼子謀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