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英雄本色包大壯
“大壯啊，聽說，你跟安保科的樊偉寧關係不錯？”老爺子再次轉移了話題。
“野澤德男需要的時候，我幫著翻譯而已。樊偉寧倒是送了我兩根條子，不過，爹，被翠屏搶走了啊。”包大壯一直都在做委屈狀，“還有，刑事科的黃寒山給了我點錢財，也被翠屏沒收了，說是以後生意要是好了，會還給我的。”
包大壯不能說關之雅咋地了，說翠屏的話，老爺子在麵子上就不會深究了。關之雅是老爺子的閨女，翠屏再牛逼，也是下人。
“翠屏這丫頭是太粗魯了，魂生，回頭跟翠屏說道說道。”老爺子也僅此而已，包大壯猜得到，無所謂了。
還能有啥事？盂蘭十六金羅漢，包括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人際關係，都交代清楚了，包大壯就滾蛋了。
咦？老爺子關心盂蘭十六金羅漢？想幹啥？也準備插一手？嗬嗬了！要是被憲兵隊查到了，關家再牛逼也滅門了你。在絕世國寶麵前，大戶人家在日本人眼裏算個屁啊。
盂蘭十六金羅漢，切不說是純金的，就那羅漢的形象就栩栩如生，雕刻的經文清晰度和文筆都極好，總體來說，藝術價值的高度，就不是普通的文物能比的。
這麽大型的組合型文物，稱之為超級國寶都不為過。
要不要把關家也拖下水？不好弄啊，尺度就不好把握的，自己也在關家住啊，殃及池魚了咋辦？
包大壯的危機感就來自關家……
“老爺，控製的太嚴了也不好，姑爺沒了活動空間，怕是魚兒也不會上鉤啊。”關老爺子的屋子裏，魂生建議道，“姑爺的薪水被咱領了，好不容易弄點外快又被大小姐搜刮了，他沒錢，就不會有任何動作啊。”
“倒也是，他不動，咱也找不到新的線索啊。”關老爺子說道，再說了，關家也不差那點錢不少？
“老爺，有關姑爺的瘋傳，對咱關家不利啊。說是我們關家人太苛刻了，上門女婿包大壯的薪水都被關家節流了，小家子氣的很。”魂生繼續說道，大戶人家，不管你暗地裏有多齷齪，明麵上的聲譽是很重要的。
“吳家強！”關老爺子生氣了，包大壯的薪水是憲兵隊開的，關家再牛逼也進不去憲兵隊的財務領薪水不是？隻能通過所謂的熟人吳家強代領。
包大壯那麽膽小怯懦的性格，根本不敢張揚。
“是啊，那個吳家強越發的猖狂了，仗著和白井義遠親近，怕是連我們關家都快不放在眼裏了。喝點酒，居然拿我們關家的事兒調侃。”包大壯的事兒在盂蘭城就是個笑話，尤其是上層人物之間交談，經常拿包大壯這贅婿說事，當成笑料、談資唄。
問題是，你吳家強就算是白井義遠的親信，真以為自己就是盂蘭城的上層人物了？
“老爺，其實根本不用擔心，包大壯那點膽色和性格，給他路費也不敢跑路的，何況他那點薪水？”關家收容包大壯，你以為是啥好心思？還擔心包大壯受不了委屈跑了呢。要不說，關家不在乎包大壯那點薪水，也不會給包大壯的呢。
包大壯畢竟年輕，關家擔心包大壯一衝動走人了。
“行吧，回頭，你找一下吳家強。”關老爺子估計，那個包大壯已經習慣了低眉順眼的贅婿生活，就算認識警察局的幾個人物，還是那怯懦的模樣，能有啥擔心的？
“小姐那邊……”
“既然要給包大壯鬆綁，就徹底點嗎。你去跟小雅說，他不敢不聽我的。我也想看看，有了錢的包大壯，會是啥樣子。”關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明白！姑爺飛不出關家的手掌心。”這點自信，魂生還是有的。盂蘭城豪門大戶的底蘊，不是表麵那麽簡答的。
……
小鬼子的大搜捕注定是白忙活，就算金身羅漢個頭很大，可是，這麽大的盂蘭城，真要想藏起來，上哪找去？
包大壯擔心的是安保科弄出的兩張畫像，也就是說，地下黨其中的兩個人長相暴露了。既然被通緝了，想來地下黨會有安排的吧。
為了博取野澤德男的信任，包大壯可是出了不少餿主意，變相的，可能就是對地下黨的一種傷害啊。
可是，包大壯覺得即使自己不說，冷靜下來的野澤德男也會想到的嗎，真以為小鬼子是傻瓜？
目前的包大壯還是很自私的，一切都以自身的安危和前途為第一位的。當然，包大壯也會這麽想，自己的處境好了，也更有機會獲得情報了不是？也是對組織的變相貢獻嗎。
要不說做地下工作的難呢，在敵人的圈子裏，又想混的好，又不想針對抗日分子？那是演電影，世上哪來的那麽多好事？前世的諜戰劇裏，那些在敵人圈子裏混的牛逼間諜，一個個的還那麽純潔正直……
不吸、不賭、不嫖、不貪……你當漢奸都是聖徒？真當小鬼子是傻瓜？聖徒會做漢奸？
你想更好的隱藏在敵人圈子裏，就要把自己當成敵人，被敵人同化才行。
包大壯的前世就是一腐敗分子，不是啥好東西。這一世，進了小鬼子和漢奸的圈子，管著賭場，又開了煙館，曾經也沒少在‘杏蘭苑’和窯姐廝混，收賄受賄……你以為小鬼子不清楚？這樣的混賬東西，才符合漢奸的基本品質的。
小鬼子沒少考察和甄別包大壯，包大壯根本就不需要演戲，‘英雄本色’就那樣嗎。否則，那麽精明的野澤德男會查不出包大壯的問題？
實在是野澤德男都覺得，這樣的包大壯這樣的人渣，咋看都是漢奸嗎。小鬼子需要包大壯這樣的漢奸翻譯，沒辦法，會日語的太稀少了，包大壯終歸是對小鬼子十分有用的翻譯人才。
真正的日本人翻譯不是沒有，也輪不到盂蘭城的憲兵隊不是？
“包桑，這怎麽好意思，要你破費了。”這不，英雄本色的包大壯，又帶著副官中田一男在‘杏蘭苑’瀟灑了一圈。包大壯這次很豪爽，付了嫖資。為毛，還不是為了讓中田一男搭人情唄。
你要是借著中田一男的憲兵隊副官身份白嫖，還有個屁的人情了？包大壯是深諳其道的。
“中田君，這不算啥。等我的‘煙仙會所’開業的，那裏的妹子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爽歪歪，嘿嘿！”
“呦西，包桑，你的，大大的朋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話。”要不說吃人的嘴短呢，不知不覺中，中田一男占了包大壯的便宜，就願意幫助包大壯。
中田一男不就是個憲兵隊的普通副官嗎，包大壯至於這麽溜須中田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