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這樣的平淡的過了幾天，司亮每天早上沿著院牆跑上一圈，回來在丫環的幫助洗漱完畢，到大廳吃早餐，早餐中還增加了牛奶。這也是養病期間和太爺閑聊，想起記憶中的廣告“每天一杯奶，強壯中國人”，對太爺說道早上和牛奶對身體好，誰知道第二天太爺就將準備了牛奶端上餐桌了，司亮開始還有點抗拒，喝過了，才是真香。由此，每天早上一杯奶就成了慣例。

從上次談話後，早上吃完早餐，就到書房開始溫習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經，一邊看書，一邊用毛筆書寫，和記憶中的簡體字對照起來，加深印象，努力在年前完成，不然，到時候被老太爺丟到蒙學和幾歲的孩子一起學，那可就羞死人了。所以，為了避免這樣尷尬的局麵，每天埋頭讀書，到現在，還沒有出去好好的逛一逛泥頭驛。

等到下午，吃晚飯時，司亮走出書房，看見太爺急匆匆的走過，他立馬喊道：“大哥，就要開飯了，你去哪兒？”太爺聽見聲音，回過頭，“有急事，我爹被驛署的衙役叫了去，說是巡檢有事商量，我去曾家哪裏瞧瞧，你餓了你就先去。”

司亮聽到這話，以為有熱鬧瞧，快步跟了上去，拖著太爺的手，“晚飯等一下再吃不遲，先去瞧一瞧熱鬧。”

太爺看著司亮，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行，我們先去瞧熱鬧，回來再吃飯。”

司亮看著太爺露出奇怪的表情也沒多想，等瞧了熱鬧回來，才後悔萬分。兩人走出大門，司亮看著寬敞的大門，再次感覺到司宅的富有。兩人順著街道，走了幾分鍾左右，來到一處祠堂前，和記憶中的位置對照，街道基本沒什麽改變，隻是現在的街道是有石板鋪路，旁邊六有排水溝，記憶中的則是水泥路。然後，街道兩旁都是商鋪。有的是茶館，有的是布裝，有的是雜貨鋪。和記憶中的蕭條冷清成鮮明的對比，記憶中街道兩旁都是民居，年輕人大多都外出打工，隻有過年的幾天才會熱鬧一下，年過完，又恢複了冷清的樣子。

看著這個熱鬧的場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更是ciji到司亮，他這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熟悉的年代了，見不到熟悉的人了。想要在這個即將動**的時代好好地生活，更好的活著，那就要更加的小心規劃自己的人生。

由此，司亮也從心態上發生根本的變化，從未來的鹹魚的態度開始走向積極地方麵，開始思考和規劃將來的道路。

來到祠堂門前，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祠堂大門附近圍個水泄不通，司亮估計一下，估計隻要沒事幹的人都來湊熱鬧來了。司亮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人，正在思考怎樣走進瞧瞧。旁邊有個人回頭看見太爺，立馬大聲吼道：“前麵的人還不讓讓，馬提老爺來了。”邊說邊用手將前麵的人群往兩邊趕，太爺著跟在這個人的後麵，也不說話，隻是抱拳作揖，推開的人也趕緊回禮。這個名場麵司亮記憶裏也隻是在電視劇中見過，這次可是在現實中第一次看見，沒想到太爺的牌麵的這麽大。就這樣，司亮跟在太爺的後麵，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曾家祠堂門口。這時，司亮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隱約聽見‘太慘了’，‘沒救了，準備後事吧‘等聲音，司亮突然記起太爺剛才怪異的笑容，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當走出圍觀人群，在祠堂旁邊的空地上放著兩副擔架，一副上麵還有呼吸，還能看見胸膛在動，隻是旁邊空地上流了一灘血，另一個就有點慘不ren睹了，屍體被咬的破爛不堪，頭顱被毀，到處都是鮮血，肚子被劃開了，內髒隱約可見。司亮看到這兒，一下子就感覺胃裏開始翻滾的，反胃想吐。

這時，太爺走過來低聲說道：“小亮，你要ren住啊，這麽多人看著，你要是是吐了，那你小子可就出名了，人們會說你的膽子就是蝦米子變得。”

司亮聽了太爺的話，努力壓抑著想吐的衝動，無法說話，隻是對太爺翻個白眼，“如果不是你沒說清楚，我會來抽熱鬧，結果熱鬧還沒湊成，自己差點成了笑話。”確是忘了聽到說有熱鬧看，迫不及待的樣子，沒有問清楚情況，就來湊熱鬧了。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曾家大爺和二爺到了。趕緊把路讓開。”人群推推嚷嚷的讓出一條大道，曾家大爺和二爺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曾家大爺看見太爺站在旁邊，拱手作揖，太爺還了一禮。曾家大爺走過來對太爺說道：“含章，你看這事鬧得，讓你看笑話了。”

曾家是本地人，而司家是外來戶，兩者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前者覺得後者搶了本地人的生意，後者覺得前者占著茅坑不拉屎，有著這麽好的條件，還把生意做得這麽差，兩家為此很是鬥過幾次，曾家損失慘重後，兩方和談，劃分了生意的界限，鬥爭才少了下來。但是關係也就很平常，甚至可以說是冷淡。這些都是養病期間，太爺和司亮將泥頭驛幾個主事家族的情況和司家的關係詳細說了，使得司亮對此有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說曾家和司家關係是最差的。司亮覺得現在曾家出了問題，司家不幸災樂禍就算是對得起曾家。但是太爺的回話還是超出了司亮的想法。

曾家大爺叫曾世勳，子名丞，曾家二爺叫曾世榮，子榮庵。太爺對二者道：“名丞，榮庵，野獸殺人這件事怪不得你們，幾天前各家就都通知下去了，大家進林的時候小心，誰也預料不到，這件事不僅僅是你家的事，這畜生見了人血後如果不處理還會再出事的，你們兩先處理遇害者的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聽到太爺的話，曾家的兩位臉色好看了不少，剛來看見太爺站在這，就害怕司家人落井下石，在旁邊煽風點火，事情就不好處理。沒想到太爺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下可以從容的處理這個事情。

旁邊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正是遇難者的家屬，遇難者是兩兄弟。都是在幫曾家，老大的媳婦是曾家的廚娘，有人通知他做事這時有人通知說她當家的出事了，急忙趕了過來。這時，廚娘跑到她當家麵前。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看見旁邊的擔架上的小叔子破爛的身體，看見當家的胸口還在動，一下子崩潰了，站了起來。對著曾家人站的方向大聲的吼道：“我家當家的還沒死，你們怎麽見死不救。”邊說著，邊衝向曾家大爺，準備找曾家大爺討個說法。這時，從旁邊出來幾位中年婦女，將她攔下。其中的一位婦女對她說道：“王劉氏，你冷靜點，曾家不是對你當家的見死不救，剛抬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大夫了，可是大夫說傷的太重，內髒受損，大出血，隻能等死。”王劉氏聽完這話。頓時停止掙紮，轉身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丈夫跟前，跪坐在地上，不在說話，癡癡地望著自己的丈夫，緊緊的握著丈夫的手，眼淚不停流著，周圍的氛圍漸漸變得悲傷了，有的婦女悄悄的落淚了。

司亮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心裏空****的，這是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生命的脆弱，以及這個時代醫療的匱乏，一不小心，就性命難保。對於內髒大出血，在記憶中，這麽長時間，早就進醫院搶救的，但是在這個醫療技術匱乏這個時代。隻能慢慢地等死。想到這裏，司亮怕了，內心的僅有的安全感完全消失了，為了能夠活到享受遊戲，電影，永遠的二次元，必須將有關醫術的問題規劃到未來的計劃中，不然，將來，萬一就像這樣，那等死的滋味猶如煉獄般的煎熬。

這時，曾家大爺走到問旁邊站著的管家說道：“不是幾天前就通知下去了。所有的人沒必要就不要進山，要進林子裏也的多點人好相互有個照應，現在怎麽出事了。”邊說語氣也越來越重了，到最後，幾乎是要吼出來了。管家看著曾大爺鐵青的臉色，唯唯諾諾的道：“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通知下去了，隨想王家家兩兄弟會進林子裏。”曾家大爺聽到這話，大聲的說道：“那就是他們兩兄弟不聽安排了。”仿佛是想讓周圍的人們知道不是曾家的問題，是王家兩兄弟不聽安排，私自進林子才被野獸傷到了，與曾家無關，這時，呆坐在地上的王劉氏裝過頭來，聲嘶力竭的吼道：“不是這樣的，是今天早上管家說二爺想吃羊肚菌燉湯，說昨晚下過雨，今天去看一下，讓我安排人去找一找。我就和我當家說了，他才和我小叔子一起進林子的。”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一隻手緊緊握著丈夫的手，另一隻捂住自己的嘴，隻有眼淚流淌著。曾家大爺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在一旁的曾家二爺，又看著管家，不在說話。隻是臉色神色更是嚴肅，這時，半邊的人群中傳來話語，“可憐的劉家兩兄弟啊，這一走，留下孤兒寡母的，可讓他們母子三人怎麽活啊。”

聽到這話，司亮覺得今天曾家如果不把這件事處理好，那可就對曾家影響大了，曾家可是坐地戶，這個時代，名聲大過天，如果名聲壞了，那可就沒人會同你打交道。曾家大爺也是果敢之人，明白快刀斬亂麻，時間拖久了，可能會出問題的，何況旁邊可站著司家的大爺，雖說剛才話好聽，但是難保之後司家不會再背地裏落井下石。所以在心理盤算片刻，走到祠堂門口，轉過身來，對著眾人說道：“王家兩兄弟既然是為我家做事才會將命丟了。那我曾家就不會坐視不理，今天大夥也在，這兩兄弟的後事我曾家來負責，留下的小孩我曾家會幫忙撫養成人，請大夥做個見證，如果我曾家沒有做到，大夥可以朝我曾家潑大糞砸磚頭，我曾家沒話說。”

聽到這番話，人群中傳來一聲聲的叫好聲，“曾家做事大氣，敞亮”“曾家人厚道，王劉氏孤兒寡母的一家將來的生活可是有依靠的。”

司亮看著曾家大爺的處理手段，再次深深的感受到，這些豪門大戶的掌權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就這危機公關的能力，不僅化解曾家的麻煩，還變相的提高曾家的威望，這以後，幾家人找人做事，很多人肯定都會受今天的影響，首選曾家。

擔架上的王大仿佛聽見了曾家大爺的話，清醒過來。反手握著王劉氏的手，看著劉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劉氏看著丈夫斷氣，再也壓抑不住，狠狠地哭了出來。司亮在這個時代，第一次看見生離死別，再次暗暗的下決心，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英年早逝。這時，太爺對司亮說道：“走了，熱鬧看完了，該回去。”說完，向曾家二爺拱手，轉身離開了。司亮看著太爺離開，立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