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那天談話之後，司亮按照醫囑每天按時鍛煉，按時吃藥，不知不覺中一個月時間就已經過去了，今天是最後一次診斷了，隻要醫生說完全好了，司亮就可以擺脫每天喝幾大碗苦澀的中藥，各種補藥燉的湯，為了不破壞藥效，湯裏麵沒有放任何的調料，每天都是這樣，讓剛品嚐了美食的司亮更加難以接受，索性，這樣的日子馬上就結束了，馬上就能品嚐美食了。

這也是司亮來到這個時代最和心意的一件事，在沒有遊戲，漫畫，小說，最愛的小破站等重度宅需要消遣的精神食糧，隻能將所有的熱情投入到美食這唯一的目標上了。

在養病的這段時間，司亮已經從太爺口中知道了食材的來源，打定主意到時候好好地辦上一桌美食犒勞一下自己。下午時分，縣城的醫生給司亮最後診斷，已經完全恢複，不用擔心留下病根。司亮聽了大夫的診斷，開始盤算自己的美食計劃什麽時候開始。

突然。老黃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司亮和太爺說道“兩位少爺，老爺找倆位少爺有急事，讓你們到大堂等他，他一會就到，我先回來報信的。”兩人來到大廳，大廳的已經坐滿了人，隻有主位空著，這時，老太爺走了進來，走到大堂中間，眾人看見老太爺，也都停下講話，大廳一下就安靜下來了。

老太爺十分幹脆轉身坐到主位上，看著所有人說道：“你們有的可能還不知道為什麽召集大家，有的已經知道了。今天上午，曾家的人到林裏砍柴，看見花皮子了。我想告訴大家，馬上就快到冬天了，有人在老林子裏伐木，有的進山砍柴儲備過冬用，你們要注意通知進山不能單獨一個人，不然麽，被野獸襲擊了都沒人知道。”

說完之後，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又說道：

“馬幫已經傳來了消息，在過不久，今年最後一次茶馬互市結束了，準備過冬，等來年大雪解凍在開始，所以今年的收成怎樣就看最後的這次交易，大家幹好了，我今年準備給好好地和兄弟們熱鬧一下誰表現好，過年時候中獎。”

聽到老太爺說要在年末發獎勵，大夥一下子歡呼起來了。獎勵好啊，老太爺賞罰分明，對待手下很是大方，能夠說是重賞，那肯定會讓大家滿意的

老太爺轉過頭對司亮說;“小亮。你到大廳中央去”。

司亮不知道沒什麽，但還是順從的走到大廳中央站著，大廳裏的聲音逐漸停息，老太爺看到大家都停止交談，

才繼續說道：“這個小夥叫司亮，你們可能都聽說了，這時我堂侄，他父親過世，他千裏迢迢的來投奔我，你們有的可能已經見過，有的可能隻是聽說，他這一個月都在養病，現在病好，讓他認認人，以後，他就是這個家的主人之一了。同時。今天，也是叫大家做個見證，將我名下的財產百年以後一分為二，老大和司亮平均分配。”

聽到最後一句話，司亮驚呆了，他可從來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突如其來的衝擊使他愣住了，傻愣愣的站在大廳中央。在坐的眾人也被這個消息打蒙了，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司亮，看著這個瘦小的家夥接到天上掉的餡餅，不，不是餡餅，是一座金山。這時的司亮終於回過神來，他看向老太爺，又看了看站在老太爺旁邊的太爺，他可是分的是太爺的家產，從古至今，為了金錢，兄弟反目成仇，人腦子打出狗腦子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已經接受太爺對他的仇視了，可看見的是太爺對他做了鬼臉，臉上露出了一個賤兮兮的表情，後有恢複了嚴肅的神情。老太爺看見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那就都散了吧，趕快把我說的事情通知下去，不要耽誤了。"眾人齊聲應道。隨後三三兩兩的走出大廳，有的走時還看了看太爺，又看了看司亮。司亮看他們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會在背後被人說，但司亮對這些都不在意。

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唯一有關係的兩個人他們和司亮之間的親情才是支持司亮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支撐，特別是太爺，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兩人之間的相處使得感情更加的深厚，如果為了錢財，傷了兩人之間的情感，那司亮寧願放棄。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是老太爺和太爺兩人給予他感情的寄托，這個家也是司亮躲避痛苦的港灣，在對父母的思戀和對自身命運的焦慮提供了支撐。司亮從來不是一個果敢剛毅的人，如果沒有老太爺和太爺兩人，那司亮可能會走上自毀的道路，因為他一個人實在是沒有勇氣在這個即將混亂的年代活下去。

看見眾人都離開大堂，隻有老黃候在旁邊，司亮立馬走到老太爺麵前，對老太爺急匆匆說道：“大伯，所有的財物將來都是由我大哥繼承的，我是不會接受的。這樣也不合規矩。。。”老太爺打斷了司亮的話，大聲說道;“什麽是規矩，這個家我說了算，我的話就是規矩.”看見司亮被他的吼叫驚了一下，隨後降低語氣對司亮說道：“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也算是看明白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就和你大哥一樣，都是胸無大誌，守成有餘，開拓不足，假如我百年之後，分家之後，你們兩不論誰出了問題，都能給家族留一條後路。”

接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身子靠在椅子上，

說道：“如今的時局我看不會好到哪裏去，時局一動**，這條道路上的生意可就難做了。而且，從雅州和錦城和陝西等各方麵傳回的消息，我估計，這個朝廷可能不會維持太久了，到時候可能就是遍地都是草頭王，大大小小的軍閥混戰了。我們這麽大的家業沒點準備將來可就是別人嘴裏的一塊肉，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司亮聽見老太爺的話驚呆了，他可從來沒想過老太爺這樣一位土豪居然會有這般見識，關鍵對於未來的幾十年的分析符合曆史的發展，未來清廷倒台，各方混戰，民不聊生，有有倭寇入侵，等到人民再次安定，已經是西苑1949年了。距今還有45年，這樣前瞻性的眼光對司亮來說，可比剛才聽到要發財的消息衝擊更大。

雖然在養病的一個月時間裏，從和太爺的交談中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看著太爺有時貪玩，有時調皮搗蛋作弄司亮，但是太爺的素養不低。不說用毛筆寫的一手漂亮的字，有時司亮兩人談話的時候都能引經據典的給司亮解說，當時，司亮就被打擊打擊導自閉了，除了能知道未來曆史的大致走向，其他方麵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也就在心裏放下穿越者高高在上的姿態。今天更是被老太爺的見解打擊到了，能從各種消息中分析出未來發展。應該說是能夠順應大勢，將家業發展起來了，司亮最多就是知道些許大事件的發生時間，地點，還記得不是很清楚，在這個時代就沒有優勢可言了。

看見司亮露出驚訝的神情，老太爺說道："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不用再說了。今年是來不及了，等過了年，你就進學堂去讀書，不求你中舉當官，但多讀書準沒錯，你以後無論幹什麽，沒有文化不行。"說完。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繼續說道：“你的蒙學不隻是誰教的，或者是你沒認真學，寫的一**爬的字，還錯字百出。”

聽到這話，司亮一下子感覺躁得慌，耳朵一下就紅了。對於老太爺的話語，司亮沒有辦法反駁，在未來，就沒有用毛筆的習慣，更是習慣簡體字的存在，在這個時代當然是水土不服了。但另司亮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前幾天看見太爺在書房練字，經受不住太爺的唆使，就用毛筆寫了一首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結果一下子就穿幫了，還為此被太爺嘲笑了好幾天，沒想到的是老太爺居然也知道這件事，還決定過年之後就送司亮去學堂。

隨後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又說道:"你明天開始就不要到水井那跑步了，有野獸出沒，不安全。"司亮立刻回答道：“是，大伯，我明天開始就在院裏鍛煉，不會再到水井那裏去了。”老太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老黃跟老太爺的身後。這時，大廳裏就剩下司亮和太爺兩人，司亮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感覺對不起太爺，什麽都沒做，就分了太爺一般的家產。這時候，太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司亮看著太爺，臉上露出滿是疑惑的表情，太爺也看出司亮滿是問號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對司亮說道：‘小亮，你覺得我爹這個分家產的手段高明吧，這還是我和他說的。”

司亮抬頭盯著太爺，太爺對他擺了擺手，“從你來了之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以我對你的觀察，我也大概了解你的為人，我就認為你是我小弟，既然是小弟，家裏的財產當然有你的一份，所以不用不好意思，這也是我爹的意思，他覺得對你父親有所虧欠，更是好好的補償你，所以就借著這個機會公布出去。你也不要有壓力，再說老爺子身體好著了，沒事還揍我一頓，等分財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說完，站了起來，一把摟住司亮的脖子壓低聲音司亮說道：“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的學業，不乘著年前的這段時間好好的準備，等到進了學堂，，你大伯可是會隨時抽查你的課業，跟不上老師的進度，沒學好，可有你好受的。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臀部，顯然想起了某些場景。司亮看著太爺露出的怪笑，心想：“看你這個樣子，明顯就是為了分擔火力，難怪老太爺會知道我學渣的表現，肯定是你告訴老太爺的，我兩看誰笑到最後。”至於財產問題。司亮這時冷靜下來，將來的事情還遠，誰也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