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調查
北涼軍就那樣以近乎碾壓的姿態，**了宋天的三萬虎噬軍，姚衝更是被張逵找機會重傷，可惜的是竟然有神秘高手，硬生生在萬軍叢中救走了姚衝，不然大宋王朝，就真的要少掉一位年紀輕輕的軍事天才了。
“修羅衛這半年來的調查結果顯示，和我們之前猜測的差不多，我們半年前消滅的那支所謂的“虎噬軍”，根本不是真正的虎噬軍，而是一群甚至都沒有任何戰鬥力的輔兵”。
秦鴻看著眾人，繼續道。
此言一出，座下眾人都神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不過倒也沒有太多的震驚，因為在剛打完仗的時候，北涼軍中就有人提出了質疑，懷疑這不是真正的虎噬軍，但也沒人想到，他們消滅的，竟然隻是一支輔兵。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隻是那宋天，為何要拱手送給我們一場大勝，甚至險些犧牲了姚衝這樣的大將”。
武將那邊，一名燕頷虎須的男子開口道，這人正是號稱北涼軍中頭號猛將的張逵，先前那一戰，也是他在全權指揮。
“那當然是因為宋天不想當這個平南王了，就用一場敗仗來惹怒宋懷仁唄”，文官這邊，也有一名俊逸男子，玩笑道。
此人名叫王珂傑，北涼軍中數得上號的頂尖謀士之一，哪怕是麵對這群戰功赫赫的將軍，一樣談笑風生，神色從容，也正是他最早對虎噬軍的身份提出了質疑。
“這是什麽道理？王先生你說話能不能說清楚一點，聽得俺腦子疼，難不成宋天還嫌當平南王當得不舒服不成”？武將這邊，又一人甕聲甕氣地開口，此人名蔣棟，是北涼鐵騎中最精銳的騎兵之一————虎豹騎的統帥。
王珂傑笑道：“那我換個說法，宋天明知道打不過咱北涼，又不願搭上他那寶貴的虎噬軍，所以就來了個偷梁換柱，以三萬輔兵換掉了虎噬軍，以減少他的損失，蔣將軍，這個說法，你能不能聽懂？”
蔣棟點點頭，“王先生這樣說，俺就懂了”。
“這樣一來，宋天實際上就隻是損失了幾萬虎噬軍的裝備和戰馬，以及三萬可有可無的輔兵，但最重要的力量卻保存了下來，而且，如果咱們不察的話，還容易變成驕兵”，下次再戰，說不定他就有機會了。”武將這邊，陳熙也是笑著道。
與大老粗的蔣棟不同，陳熙出身北涼書香門第，文武雙全，是北涼軍中著名儒將之一。
王珂傑與陳熙，都是北涼這邊毫無疑問的中堅力量，關鍵是這兩人，都是相當的英俊，是那種走在街上都能引起無數少女尖叫的臉。
但兩人有一點不同，王珂傑風流倜儻，不知欠下過多少情債，但陳熙卻始終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從無風流豔事傳出。
當然據王珂傑私下透露，陳熙這貨也不是啥老實的家夥，隻不過掩飾得比較好而已。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明知道打不過，那宋懷仁為啥還要派他弟弟來打咱北涼？難道是那貨腦子有坑？”武將那一排上，又一人問道。
此人相貌粗獷，是典型的北地漢子，名叫盧默，同樣是北涼軍中一支軍隊的統帥，不過他率領的是步軍。
此語一出，坐在主位的秦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隻要是個腦子沒坑的，都問不出這種問題吧。
宋懷仁可是皇帝啊，大宋皇帝，但就是在這個大宋皇帝臥榻之側，卻有著一個手握大權，在大宋王朝軍隊中擁有極高威望的平南王宋天。
更要命的是，這個宋天，還是他的親弟弟，和他一樣，是最正宗的皇室血統。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所以秦鴻沒好氣地道，“想不通就滾回家想去，你他娘的但凡能取個老婆回家，都不至於這麽蠢”。
座下眾人頓時笑成一片。
這位著名的步軍統領，有個難以抹去的傷痛，就是沒老婆，因為年輕時的一些事情，導致他現在不能人道，所以，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也沒能娶個媳婦。
盧默被秦鴻當眾取笑，倒也沒惱羞成怒，隻是撓撓頭，嘿嘿一笑，也幸虧是秦鴻，要換成其他人，少不了下去後要挨盧默一頓胖揍。
取笑過後，秦鴻正色道，笑歸笑，我希望諸位還是能警惕一點，從此事不難看出，這個宋天，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大宋是我大楚頭號大敵，我不希望我們北涼，以後栽在狂妄自大上麵。
眾人紛紛收斂笑意，微微頷首。
待到眾人都離開後，秦鴻獨自一人坐在王座之上，神色才緩緩變得凝重起來。
大宋王朝並不足慮，一個宋懷仁，翻不起什麽風浪。能夠在那種局勢下讓宋天故意吃敗仗，這位大宋皇帝的胸襟，也不過如此了。
真正讓他憂心的，是如今的天下局勢。
大齊王朝突然的分崩離析，實在是太詭異了，如果說這對大楚來說，還不算壞事的話，那大秦王朝的虎踞鯨吞之勢，就是真的危機重重了。
作為昔年僅次於大齊的超級王朝，大秦的軍力，遠在大楚和大宋之上，而現在，沒了大齊王朝的壓製，大秦已是真正的無人能擋。
當然，大秦現在還沒膽子對任何一個王朝宣戰，但對大漢王朝咄咄逼人的態勢，已經是讓大漢劉家焦頭爛額。
但隻要大秦王朝一天不宣戰，就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敢帶頭呼籲，形成合縱之勢，共抗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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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雲酒樓裏。
楚玄默沒有再理會林山這貨，而是和魯深聊起了與王力那場切磋的得失。
其實都不能算是切磋了，根本就是楚玄默在從頭到尾壓著王力打，那個王力的武道底子打得實在是太差，千瘡百孔，四麵漏風，而且實戰經驗幾乎為零，所以哪怕比楚玄默高一境，他在後者麵前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楚玄默估計要是換成魯深出手，恐怕連三招都用不了，王力就得廢。
這就是擁有雄厚基礎的好處了，楚玄默九品的底子打得極好，所以他才能勢如破竹擊敗王力，而麵對同樣基礎極好的魯深，他到現在也沒辦法在對方手裏堅持太長時間。
但這樣打下的基礎也有後遺症，因為楚玄默是通過不斷的戰鬥來鞏固自己的基礎，長期的戰鬥下來，哪怕是魯深下手很有分寸，很少讓他受傷，也會無法避免地積攢一些暗傷在身，而如何祛除這些暗傷？當然就要通過大量的藥物調理，這裏麵可是一個真正的銷金窟。
正所謂窮文富武，武道一途，是個極耗銀子的路途，那些調養身體的天材地寶，名貴藥材，哪一個不是天價？沒有雄厚的家底支持，就隻能像王力一樣當個半吊子武夫。
所以單靠一座酒樓，根本支撐不了楚玄默的修行，至於上山打劫這種事情，一次兩次的還好，多了根本就不現實好嘛，楚玄默隻好又開始打新的算盤，說是新的算盤也不太準確，其是他早就在謀劃的一件事，依舊與酒有關，那就是，收購黎陽鎮的酒坊。
本鎮所有的酒樓，售賣的酒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大體分為兩類，一是從小鎮的酒坊進過來的各種酒水，價格較低，二是自家釀造的酒水，多帶有自家特色，由於各種原因，成本較高，價格也較貴，例如欣然酒樓的燒雲酒，酒如其名，極烈最受大老爺們喜歡，再如青天酒樓的青梅酒，味道較柔和，傳說曾有名士以青梅煮酒，縱論天下英雄，故而傳下此酒，廣受歡迎，是青天酒樓重要收入來源之一。
黎陽鎮共兩家酒坊，一個直接以小鎮名字命名，名黎陽酒坊，多有米酒，燒酒等普通酒，另一個名斷腸酒坊，除了普通酒水之外，還特產一種斷腸酒，傳言此酒不烈不燒，初飲口感酸甜，再飲便逐漸轉苦，而後再轉酸，酸甜苦轉換之間，引發人們心中酸楚，最是斷人腸，催人淚。
正所謂斷腸酒，殘紅淚，無物似情濃，此酒是那些落魄士子，失意文人，以及癡情男女的最愛。
楚玄默的目標，正是斷腸酒坊，不過這略有點難度，畢竟現在人家經營得好好的，憑什麽要賣給你。
楚玄默有些頭疼，便喊上林山與魯深一起商議，三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麽好辦法。
正在苦惱時，劉欣然下了樓，於是三人便詢問劉欣然有無好辦法。
“都要收購酒坊了，看來楚大掌櫃的這次確實收獲不小嘛”，聽完問題後，劉欣然笑盈盈地打趣了楚玄默一句。
“劉姑娘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楚玄默無奈苦笑。
劉欣然微微一笑，“辦法當然有，就看你的良心能不能過得去了？”
楚玄一愣，“什麽辦法，居然還要我良心過得去？欣然你不會要我去出賣色相吧？那可不行，我楚玄默可是正人君子，這種事我幹不來，得林山兄弟來。”楚玄默一臉的義正言辭，當然也不忘順便出賣林山。
“你想什麽呢？”劉欣然沒好氣地道，“想要收購酒坊，首先就得確保酒坊在原來的人手上無法再經營下去，要做到這一點，要麽打擊酒坊，要麽打擊人，打擊酒坊，我們是做不到的，搞不好人家還能斷了我們的酒水來源，但打擊人嘛，據我所知，斷腸酒坊的掌櫃的，黑曆史好像不少，如果有心要查的話，應該不會太難”。
“好主意，劉姑娘果然是聰慧過人”，魯深由衷讚歎道，“那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去調查了，這個就讓我和林山去吧。”
“不了”，楚玄默搖搖頭，這種事情，我們當然得請更“專業”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