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雙贏
張老爹的死是偶然也是必然，一切程序都有固定的慣例，鍾粟完全以王廟村人的身份從頭到尾經曆了一次。
等到葬禮結束，也算是告一段落，真正悲傷的也就剩一個張愣子。
鍾粟現在真正開始了“美滋滋”係列美食的推廣，當然目前條件有限，還是以“美滋滋冒菜”為主打美食。
隨著大暑的到來，天氣已經熱到了極限，很快就要立秋，豐收的季節已經來臨，登封集上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差不多要持續一兩個月。
時間也不需要太多，有了這一兩個月，鍾粟就夠了。
各處菜蔬現在也是大豐收的時候，尤其是大白菜，個頭長到了最大，大概是種植的時間晚了一些，所以包卷的效果不太好，不過也影響不大。
鍾粟能感覺到，他已經抓住了這些人的腸胃，“美滋滋冒菜”的品牌已經打出去了，不過還要繼續做好後期推廣，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登封城可不是這些集上的土老帽可比的，集上的人大多來去匆匆，更多的時候也就是填個肚子，沒多少窮講究。
一旦要去登封城，就要做足了工作，先聲奪人，迅速打開局麵，靠持久戰也不是不可以，但太糾結。
為了能夠多賺些錢，鍾粟繼續幹起了老本行，代寫書信這個行當看似沒什麽利潤，但絕對是壟斷行業，很能吃得開。
品牌一旦打出去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鍾粟發現不少食客居然在眼巴巴地等待他們。
當鍾粟的美食車以炫酷的方式變形固定，雖然就是個五毛特效，但總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在蒙館放農忙假的這段時間裏，鍾粟他們幾乎每天都要去登封集市，隨著人越來越多，營業額也是穩步增長，每天都會有一些小驚喜。
每天結束後，小芳子總會帶著驚喜的心情去數一數袋子中的銅錢，除去必要的開支，其餘的全部嚴格保管。
小芳子這個財務大總管一旦行使起職權也是非常嚴苛的，鍾粟有一次提出一些購買預算，都被小芳子果斷拒絕，弄得鍾粟哭笑不得。
銅錢的迅速增長也讓小芳子信心大增，也更加認同了登封開店的想法，但她卻想到了一個問題。
“鍾大哥，按照目前的速度，我們隻需要多堅持幾個月，說不定開店的錢就賺夠了，為什麽一定要選擇用李員外的錢呢？”
“順子，這個問題你想明白了嗎？”鍾粟沒有回答小芳子，反而問起了順子。
“鍾大哥，小芳子姐，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後來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一些，但就是不知道對不多。”
順子微笑著回答到。
“順子，你就別磨嘰了，趕快說說吧。”小芳子有點著急了。
順子看了鍾粟一眼，得到了肯定就說了。
“我是這樣想的，在登封集，鍾大哥代寫書信已經很成功，其實也是借助已經走了的老先生的力量，之前如果沒有老先生在登封集代寫書信，鍾大哥也不容易吸引到人。”
順子說了幾句，鍾粟滿意地點了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現在要把店開到登封城，畢竟人生地不熟，現在的影響力還是太小了，如果選擇和李員外合作，他肯定很願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和錢過不去。
李員外恰好也在登封城做過生意，有他加入，自然會幫我們打開局麵，鋪平道路，還會想辦法幫我們擴大影響。到時候我們主要負責經營，他隻需收一部分錢，這樣下來誰都不吃虧。”
順子一口氣說完這些，對他來說，一次說這麽多話的機會還真不多。
“就是這個意思，小芳子，這個世界上，錢是大家一起賺的，這就叫雙贏，隻有勝者，沒有輸家。”
鍾粟說完，重重地點了點頭。
“雙贏，原來鍾大哥你早就想好了，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小芳子說完，撇了撇嘴，有點氣不過的樣子。
“沒有瞞著你的意思，你隻是沒有去想這些事情，其實一開始我也想自己單幹，後來因為錢缺的太多，才想到合作，現在看來，合作還是最有前途的。”
小芳子的嘴動了動，感覺想要說些什麽，但始終還是沒有說。
她還是覺得鍾粟這樣做還是帶了一些算計的因素在裏頭，似乎不夠光明正大。
合作的討論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流水線般地趕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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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就這樣很快過去了，這一天張愣子突然來到了蒙館，鍾粟不確定他來幹什麽。
“鍾大哥，我想好了，老爹就這樣被畜生給害了，而且臨走時交代了，我準備聽他的話，以後不幹獵戶了。”
“你想好了就行，不幹就不幹，能幹的事情多得去了，鍾大哥支持你。”
“鍾大哥，其實我想說的是，我要跟著你幹，我張愣子不識字，但吃苦還是沒問題的，我以後再不亂說話了，這個毛病我一定改。”
張愣子說完，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
鍾粟覺得這個家夥經曆了張老爹的死，似乎是要轉性了。
“歡迎你的加入，你其實沒有胡說，我還真看重你這一點了，以後還得靠你這張嘴。”
鍾粟本來還想說笑幾句，但畢竟張老爹走後不久，他也不方便說太多，張愣子的情緒不能不照顧。
“好的，鍾大哥，那就說定了，不過不是現在，老爹畢竟才走了一個多月，百日守孝之後我就會回來，還請鍾大哥見諒。”
“這個鍾大哥自然明白，張老爹就你一個兒子，你也不應該忘本的，這裏隨時歡迎你。”
張愣子聽完後，臉上有了一點滿意的微笑。
雖然自己做個小生意，居然還真成了香餑餑，不過有張愣子這個人才，一定沒有壞處。
送走了張愣子，鍾粟再次想到了一個比較緊迫的情況，蒙館先生的問題再怎麽樣也得解決，最慢也得在第二年之前物色到一個。
至於這個蒙館先生從什麽地方著手，鍾粟還真沒主意，但又轉念一想，趙員外這人見多識廣，或許有辦法的。
這段時間，他正準備去和李員外見麵，到時候還得洽談一下合作的情況，當然可以順帶讓李員外幫忙打聽蒙館先生。
大宋蒙館有一個很明顯的熱點，除了農忙這些情況必須放假外，其實很多時候的安排，都是蒙館先生說了算。
蒙童的家長們一般也不會太在意這些，當然更不會輕易幹涉。
蒙館開學的時候，蒙童們也不會在規定的那一天就齊刷刷地全部到來，而是陸續前來報到。
等到這樣來上十來八天，蒙童們也就差不多到期了，蒙館也就正常開始運行。
當然這個也跟蒙館承擔的學習任務比較輕有關係，畢竟需要學的就那些東西，最主要的是能識幾個字就行了，考科舉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鍾粟的做法稍微有一些不同，雖然他也沒有嚴格要求開學時間，但卻有一條規定，放假期間，每天必須確保半個時辰的讀書時間，開學時之前所學的東西必須全部背熟。
如果做不到這些，開學後的束脩提高三倍。
鍾粟倒不是貪圖孩子們的那些吃喝，最主要的是逼迫大人們重視蒙館學習，三倍的束脩，足夠大人們內心的陰影麵積保持個三年五載的。
其實有些孩子根本不需要怎麽督促，比如說小雷子，每天的背書都是自己安排。
即便是小芳子，在和鍾粟一起登封集的間隙時間，都會讀幾段書，多認識幾個字。
對於順子，鍾粟也明確了，他可以不去學《百家姓》《三字經》，但要學會集市上出現的那些字，這也是為了進軍登封城做準備，一個目不識丁的夥計，恐怕會問題多多。
雙贏可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需要提前做好一切準備，鍾粟已經火力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