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品牌價值

鍾粟一想到進軍登封美食界,馬上就想到了後世的各種美食。

鍾粟那時候雖然稱不上吃遍黃河兩岸大江南北,但也了解不少各地的名菜小吃。

當然大概因為自己是北方人的原因,對北方特色的美食更感興趣,有時候活脫脫就是一個重口味。

南方類的海鮮他也喜歡吃,隻是價格有些小貴,經常吃畢竟還是有難度的。

其實真正的海鮮還是得現撈現吃,一旦運上一天半日的,那種鮮勁兒就已經沒了。

像北方那些店鋪宣傳的所謂新鮮的陽澄湖大閘蟹,其實就是智商鑒定蟹,是大閘蟹就已經不錯了,至於陽澄湖嘛,就隻能嗬嗬了,產量在那裏放著呢。

鍾粟去過陽澄湖,真的和假的比較了才知道。

就算排除這些大體量高標準的,就是一碗普通的牛肉拉麵,金城的自然是最正宗的,同樣的師傅做出來,一旦到了銅城,味道還會有一些變化。

鍾粟曾經也很好奇,在帝都吃了一碗所謂正尊金城牛肉拉麵,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鍾粟覺得能叫做麵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雖然不算很貴,但味道絕對是硬傷,啥也不說了,都是淚。

相對而言,火鍋、冒菜這些川味菜係的變化還是小,四川的味道和北方城市的味道那個差別還能接受。

真正算下來,技術含量高的難以模仿,地域差別或者跨度大的也難以模仿。

有些東西由於本身的特色太鮮明,也很難走出去,像四川、湖南的超辣係列,在甜膩的蘇杭終究無法占據太大的市場份額,同樣是蘇杭的甜品,在西北人的嘴裏會甜倒牙的。

但說千道萬,想要打出去,還是要有強大的品牌影響力,有時候即便是假的,人們寧可相信是真的,真作假時假亦真。

“先生,你怎麽突然流口水了,沒事吧?”小雷子一邊說一邊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到了鍾粟的額頭上。

“我流口水了嗎?流了嗎?”鍾粟用手抹了一下嘴,內心一萬匹草泥野馬奔騰而出。

“先生,真流了,我看見了。”小雷子又認真地說了一次。

“好了,我知道了,我好像真不舒服,這個就不要亂說了,千萬記住不要亂說,先生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艸,不該看的讓這孩子看到了,偏偏還看得那麽仔細,隻能謊稱病了,這事說出去太丟人,尤其是不能丟穿越人士的臉。

壞了,剛才想到哪裏了,一轉眼就忘了,對,說到品牌了,就算在大宋也一樣,必須建立屬於自己的品牌。

直接叫“冒菜”,逼格顯然低了一些,鍾粟一想,大腦裏冒出一個名字,就叫“美滋滋冒菜”吧。

這個名字必須立刻用起來,希望到登封城開店時已經有一丟丟知名度。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還在小雷子跟前出了洋相,但思維卻打開了。

除了“美滋滋冒菜”,還可以有“美滋滋炒粉”、“美滋滋火鍋”、“美滋滋烤羊肉”……

鍾粟的長遠規劃,就是要創造品牌價值,到時候別說在登封開店,說不定開到東京也是有可能的。

品牌效應一旦真正開始發揮左右,除了自己經營,還可以搞一些加盟店、授權店、連鎖店。

不過這些隻能在站穩腳跟後再慢慢布局,現在也就想想罷了。

就在鍾粟YY布局大宋美食業的時候,傳來了一個消息,張愣子的父親張老爹生命垂危,父子兩人去嵩山中打獵,剛布置好陷阱後,出現了一頭花豹,張老爹為了掩護張愣子被咬傷,花豹也掉進了陷阱。

鍾粟坐不住了,張愣子家裏就父子兩個人,打獵的手藝代代相傳,張老爹是遠近聞名的獵人,卻還是沒有逃脫“瓦罐不離井上破”的宿命。

等到鍾粟感到張愣子家裏的時候,張老爹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小先生,你是王廟村最聰明的,請你想想辦法救救我爹,求你了。”愛說愛笑的張愣子這時已經哭得一塌糊塗。

鍾粟上前查看了一些,幾處血管被咬破,典型的失血過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這種情況即便放在後世,也隻能采取止血輸血的辦法,隻要稍稍耽擱,錯過了時間,誰也沒有辦法。

鍾粟也隻能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隻見張老爹的嘴在動,似乎想要說什麽。

“張愣子,你爹好像有話說,快聽聽說的什麽。”鍾粟趕緊提醒到。

張愣子跪倒張老爹跟前,就是聽不清一個字,鍾粟來到跟前,按住了張老爹的大動脈部位,然後盡力撫著張老爹的胸口。

“愣子——要——要——學好,學小——小先生,以後——不要——不——打……”

話還沒說完,一口氣再也提不上來,張老爹永遠地走了。

“愣子,想開些,張老爹雖然走了,但你還要繼續過,節哀順變吧。”鍾粟拍了拍張愣子的肩膀。

張愣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放聲大哭。

在國人的觀念中,自然死亡和死於非命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完全就是一喜一悲。

自然死亡,那是因果循環,天道輪回,最好的叫做壽終正寢。

有時雖然死得窩囊,但對於生不如死的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死於非命,那恐怕就是上天的懲罰,很可能就是做過什麽不該做的,屬於報應。

鍾粟記得爺爺小時候給他正好講過一個故事,恰好也是一個獵人之家,家家代代獵人,最後終於有一代人剩下了一個獨子,因為一個偶然的原因,發現了自己家族獵殺了太多的野物,死後靈魂無法進入輪回,被野物的精魅虐了個慘,自己的家族中經常發生各種疾病,以至於到他這一代,就剩他這一個獨苗。

這家的獨子終於恍然大悟,買了各種祭奠用的香燭紙馬,還請了僧道法師大作法事,最後消除了罪孽。

當然,他也從此不再打獵,過起了普通農民的生活。

這種事情鍾粟聽聽也就完了,隻能是故事,他是堅決不信的,但他卻明白一點,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

張老爹的死,是他運氣不佳,但這種運氣,在他身上的概率很高,他恰好碰上了。

王廟村有老人去世,法事活動也是比較繁瑣的,但可以根據家裏的經濟狀況進行調整。

但張老爹屬於非正常死亡,明顯要簡陋了許多,一抔黃土就將張老爹的和野獸搏鬥的風雨曆程掩埋,留下的是張愣子的孤獨和悲傷。

事情結束後,大家還是該吃吃,還喝喝,繼續往常的生活。

就算是張愣子,他也終究要走出悲傷,也許還會繼續拿起獵叉,向著野獸衝鋒,也許會從此放下獵叉,立地成農民。

鍾粟來到大宋後,今天送走了第一個人,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他也知道,自己終究也會成第N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