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綠肥紅瘦
正當垂拱殿裏文臣武將議論紛紛的時候，縱火事件的主人公魏羽還在家裏，才看著李嫂給老張上了藥，伺候老張躺下休息後，魏羽現在和小樓一起調製香水。
按照小樓的實驗配比，在炮製花瓣的時候，烈酒以剛好沒過花瓣最為適宜。那樣子做出來的香精中烈酒味道就不是很濃，便於稀釋。
小樓手邊的紙上記載著香精和水的比例。香精和水的比例三比七是最大，超過三比七了，香水味道太濃，反倒使人覺得刺鼻。一比九最低，再低香水味道持續時間太短，也不能達到要求，最好的是二比八的比例。
按照魏羽的設想，調製香水的清水也換成了蒸餾水，香味更純正，而且香水保存時間也更長。
大宋在熏香一道上已經有了多種香料混合的合香。受此啟發，小樓把牡丹花桂花和蘭花三種混合，按照不同比例調製出了大宋第一瓶複合香水。
剛剛一聞到的時候，最為濃鬱的牡丹花很是吸引人的嗅覺，多聞一會，香味中的桂花開始傳出，清新悠長，但是桂花香味的底部，有一股淡雅雋永的蘭花味道若隱若現。
就如雨後的花園，各種味道有層次的展示在人的感官麵前，這種複合香味一出來，頓時讓單味的香水顯得遜色不少。
香水調製最關鍵的烈酒環節，魏羽已經解決。其餘大多數環節可以由小樓在家中完成，保密性強，比蒸餾酒更難以模仿。魏羽想著，等劉進賢回來，先讓劉進賢帶一些給宮中娘娘們使用，借著娘娘們打開名氣，一旦上市，必然無往而不利，成為在南唐酒過後自己的另一個賺錢利器。
小樓一邊往小瓷瓶裏麵裝香水，一邊說道：“公子，你寫詩詞那麽厲害，你給這些香水取一些好聽的名字吧，以後賣出去，也知道是我們家的香水，不要像南唐酒一樣，名字還是潘掌櫃取的。”
魏羽笑道：“那行吧，筆墨伺候。”
小樓吐吐舌頭，說道：“就是四種香水，蘭花的、桂花的、牡丹的還有複合的，隻有四個名字，還需要筆墨啊？”
魏羽心道既然小樓姑娘說取名，如果隻是取一個名字，怎麽顯示公子我驚才絕豔，看我剽竊。於是,魏大人很嚴肅的說：“我準備每個香水不止取名字，在香水瓷瓶後，我還要題一首詩，這才顯得我家小樓所製，與眾不同。”
小樓就聽到我家小樓所製六個字，心中又是一陣小鹿亂撞，公子真的這麽看重我做的麽？還要每一種題詩。
準備筆墨紙硯的時候，緊張的小樓都差點把鎮紙掉在地上。
“準備好沒有，小樓？”魏羽手中拿著蘭花味道的香水瓷瓶。口中吟道：“手培蘭蕊兩三栽，日暖風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時有蝶飛來。”剽竊完元朝餘同麓的蘭花詩後，魏羽假意思考一陣，說道：“蘭花清新，這一款香水就叫-有蝶來”
小樓一邊寫，一邊點頭稱是，十分開心。
接著，魏羽拿著牡丹花香味瓷瓶，剽竊道：“天香夜染衣猶濕，國色朝酣酒未蘇。”
寫到此處，小樓道：“公子這首詩和唐李正封的隻差四個字，但是意境完全不同了，公子好厲害！”
魏羽微微一笑，心道：“辛棄疾大大的，怎麽可能不厲害。”然後又思考一會，說道：“牡丹香水就叫做-天香夜染。”
“小樓，將桂花的一並寫了“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桂花香水叫做-淺碧輕紅。”
最後的複合香水，魏羽將李清照大佬的詞剽竊了第二次。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複合香水就叫做-綠肥紅瘦。”
小樓工工整整的把魏羽念的詩詞抄錄了下來，看著魏羽一臉崇拜。
不要臉的魏大人在單純的蘿莉粉麵前，終究還是有點掛不住，咳了一聲，說道：“明日去找個窯場，讓匠人把我的詩詞和香水名字燒製在瓷瓶上，咳咳，這樣，香水可以賣得貴一點！
另外，下午我去當值，老劉也不在，你和李嫂在家仔細一些，不要亂開門。”
小樓點頭稱是。
劉進賢下值之前，又被趙匡胤叫到了文德殿。
趙匡胤氣定神閑的說道：“劉進賢，皇城司近期要注意防範，弑君之事，就在下個休沐日。”仿佛說的一個和他無關的事情。
“啊，小人萬死。”劉進賢作為皇城司都知之一，都不知道，居然皇帝先知道了，這是嚴重的失職。
“起來吧，是晉王今日散朝後以祝賀北伐為名邀我休沐日喝酒，所以我比你更早得到消息。現在需要皇城司盯緊了禁軍的軍官，還有晉王府，其餘事務朕自有安排。”趙匡胤拿著一份奏折，一邊批閱，一邊說道。
劉進賢拱手問道“皇上，要不要皇城司先下手為強？”
趙匡胤笑道：“如果可以先下手，朕早下手了。但是沒有證據處置親王，宗室不服，天下不服。所以朕等著圖窮匕見的那一刻。”
劉進賢擔心道：“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真到那一步，恐傷了皇上。”
趙匡胤道：“朕自幼從軍，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天下，何曾怕過，而今朕準備萬全，如果還畏首畏尾，朕有何麵目君臨天下。”
劉進賢拜服，心道：“這下知道魏羽那麽肥的膽子哪兒來的了。”
少頃，趙匡胤問道：“朕的孩兒，今日可有新鮮事？”
劉進賢見皇帝說道魏羽，心情好了不少，笑著答道：“公子做了幾種香水，另外，昨晚公子燒了一家酒樓。”
“燒了酒樓？”趙匡胤一怔，然後開懷大笑：“是不是燒的唐開元家的酒樓。”
劉進賢一陣腹誹,道：“正是今日朝中爭論之事。唐侍郎家的酒樓。”
趙匡胤正色問道：“商販真的說了這句話？”
劉進賢不敢欺瞞，想了想，答道：“公子說商販說了這句話，隻要公子說商販說了，那商販就是說了。”
趙匡胤笑著，手指指著劉進賢：“你啊你，這樣下去，朕的孩兒不知道怎麽樣無法無天。”
劉進賢不答話，心裏麵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