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產業轉型
聽魏羽吩咐要一個銀勺子，李嫂尷尬的說：“公子，家中勺子都是瓷的，銀的太貴，沒有買。”
劉進賢一邊摸牌，俯身看牌，一邊忍著笑，隻是肩膀不經意的抖動出賣了一切。
魏羽覺得自己都快要社死了。
還好小樓說道：“我有一個銀發釵，可以麽？前日逛街買的。”
魏羽沒好氣的說：“拿來，順便再拿一點你的胭脂膏來。”
不一會，魏羽當著眾人的麵，把發釵插入了胭脂膏，少頃取了出來，發釵上已經略微變黑。
“難道胭脂膏裏麵有砒霜？”劉進賢第一反應。
大太監的這個疑問把旁邊小樓嚇壞了。
“砒霜你妹啊砒霜，沒文化。”魏羽心裏吐槽，但是又沒辦法在現在普及一下重金屬的概念，總不能當著一群人背誦元素周期表吧。想想還是算了，點點頭道“對，胭脂膏裏加上鉛粉，毒性就和砒霜差不多了。”
小樓臉色煞白，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劉進賢也沉默不語，這是大事，大宋後宮雖然不如唐朝上萬宮女，但是也有幾百個宮女才人嬪妃，影響甚大，皇城司必須上報的。
過了片刻，劉進賢問道：“那公子，就你所知，宮中所用的香，有沒有問題？”
“香？什麽香？香水麽？”魏羽迷惑不解。
“宮中日常所用香餅，香丸，還有含在口裏的雞舌香。”劉進賢說完，神情專注的看著魏羽。
魏羽問反問道：“這些用來幹什麽的？還有這玩意？”
一聽這話，劉進賢覺得自己不僅白問了，還得給他解釋。
“香餅香丸主要用於熏香，其一是用於宮室殿堂，比如垂拱殿博山爐裏，常年燃著貢品乳香、蘇方木、龍腦香、等香料配方而成的合香。
其二是用於熏蒸衣物，前日裏說道皇上要的熏籠，熏籠裏一般就放沉香，衣服熏蒸後，香味撲鼻。
雞舌香就是藥材鋪的上等丁香，含在嘴裏，君前奏對不會失儀。”
魏羽被大宋的人給反科普了一次，居然大宋玩香料手段如此高明。
劉進賢的科普不僅鎮住了魏羽，旁邊的李嫂和門子老張更是聞所未聞。倒是小樓仿佛沒有什麽更多的感覺。
過了好一陣，李嫂道：“我的乖乖，平日裏一直熏香，那得多少錢啊，金山銀山也不夠吧。”
劉進賢笑道：“我大宋官家已經是曆代皇帝裏麵節儉的了，因為乳香、蘇方木、龍腦香這些，都需要從南洋運來，花費高昂，一般人家，根本負擔不起。所以官家也隻許在上朝的時候點博山爐。而且熏香是隔著火烤香料，比焚香略略節省一些。”
說道此處，魏羽突然想到上午小樓在釀酒院子裏麵的話：“好香啊。”
腦中靈光一閃，心中一喜，問道：“老劉，後宮娘娘們用香水麽？”
這下輪到劉進賢懵了：“香水，何為香水？”
魏羽說道：“就是用了後，身上有香味，就像花香之類的。”
“哦哦，你說的是香湯沐浴。後蜀花蕊夫人歸宋後，相傳為了洗澡，一次就可以用掉禦花園裏麵上百朵鮮花，泡在浴缸裏麵，故而身有香氣。”
“不是花瓣沐浴，我問的是香水，就是直接一點點，灑在身上，可以香很久那種玩意兒？”
劉進賢認真一想，搖搖頭：“這種物件，還真沒有。”
魏羽大喜過望，雙手抓著劉進賢的肩膀。
劉進賢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抓著了，雖然還是比較疼，但是心裏開心啊忙問道：“公子可又想出來一個賺錢之道了？”
魏羽欣喜得說：“明日試過便知，小樓，明天公子給你做香水。”、
上次說給小樓做東西，後來就釀出來了高度酒。
想著公子一向的神奇本事，一家人不由得期待起來。
第二天，魏羽少見的在卯時起床了，吃了早飯後就帶著小樓準備去金水河邊釀酒的院子。在魏羽的記憶中，香水要用到一個很重要的材料就是酒精，蒸餾酒最開始的一小截酒精度應該是最高的，所以魏羽準備帶一些回來。同時，魏羽再安排老張去花市，買一大堆牡丹花鮮花，最好是花瓣。
經過鬼市子的雜貨鋪的時候，魏羽提了一個大瓷瓶，小樓姑娘特意認認真真選了好幾個很可愛的小瓷瓶，揣在懷裏，跟著公子去了金水河的院子。
由於心中有事情，主仆二人裝了一些高度酒就徑直回家了，也沒有在街上閑逛。
到家後不久，老張也拿著一包用紙包著的牡丹花花瓣，回到家中。
魏羽看著麵前的一堆材料，坐在院裏，陷入了沉思。
按照後世貧乏的化學知識，魏羽依稀記得，香水應該是香精和酒精的混合，第一步應該是製造香精。有幾種不確定的方法，魏羽也隻有硬著頭皮試試了。誰叫之前話說太滿了。
不管了，魏羽先讓老張把玫瑰花瓣分成兩部分。
整個製造程序除了魏羽，其他人也不明白，所以魏羽隻好親力親為。
首先把一部分花瓣用幾層紗布包裹起來，每一層紗布的四個角都捆緊，然後讓老張拿出一個大陶盆，把紗布包放在盆裏，用力擠壓。
李嫂一看就明白了：“公子是要把花瓣裏的香水壓出來？”魏羽點點頭，也沒辦法解釋香精，就當是香水吧。
果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李嫂拿過來兩條長凳，一條放地上，下麵擺著陶盆，凳子上放著裝著花瓣的紗布包，第二條凳子的麵，壓在紗布包上麵，然後開始智慧：“老張，拿繩子來。”
少頃，在魏羽和小樓的注視中，李嫂把長凳兩頭捆好，然後不斷的加緊繩子，隨著繩索越來越緊，紗布包麵上，滲出了帶一點淺紅色的玫瑰花汁液。
小樓高興的問道：“成了？”
魏羽搖搖頭：“還早呢，還要加酒精，李嫂，你先壓著，我準備另一個方式。”
李嫂一邊使勁，一邊讚歎：“我家公子就是厲害，做香水都好幾種方法。”
魏羽也不接話，把另外的花瓣倒在另一個罐子裏，把剛才從金水河院子帶回來的高度酒，一股腦兒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