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實我可以

一旁的雪小娘卻是望著手裏的錢袋子,腦子裏有種莫名的虛幻,像做夢一樣,但手上沉甸甸的手感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在想啥呢?”許青山在她麵前晃了晃手,詢問道。

“沒事。”雪小娘回過神,緊了緊手裏的袋子,心想,“下次郎君考榜還得花錢,這錢就留著到時候再用。”

許青山見她回神,也沒多在意,轉身從紙包裏拿出一個散著熱氣的肉包子,遞給旁邊糯糯的晴晴。

“阿娘,這肉包子好好吃,給你一個。”晴晴抓著大過她手掌的包子,一臉地興奮。

雪小娘笑了笑,替她擦去嘴角的白色殘渣,回頭看向許青山,小聲問道,“郎君,這包子可不貴,有點浪費了。”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她又急忙補充道,“自己買來做的話,會便宜一些。”

許青山明白她節儉的習慣,搖頭笑道,“不用擔心,好歹我也是家裏的老爺,家裏的金銀,怎麽能讓你一個人擔著。”

“放心,吃著吧,我在路上已經吃了一個。”許青山將剩下的包子遞給她,又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

“正好,今天買了一點白麵,我給你們做一道好吃的。”

說著,搖了搖手裏的布袋,這裏麵滿滿都是麵粉,是最好的白麵,花了半兩銀子呢。

雪小娘愣愣地點點頭,看著許青山進了廚房,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郎君,還是讓我來吧,你是讀書人,不適合幹這些。”

她隻是一個普通婦人,但君子遠庖廚的諺語,還是明白的。

但許青山卻沒停下手裏的動作,倒水,和麵,拍打,一樣樣動作一氣嗬成,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從來沒碰過灶台的書生。

“君子遠庖廚,不忍其觳觫也。那是孟子認為君子對血肉殺生有為仁德,但我隻是做個麵,不用這麽講究。”

雪小娘的眼眸動了動,覺得丈夫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沒了自己的本該的工作,又覺得有些空落,隻好愣愣地呆在一旁,時不時替許青山端個盆子。

夕陽落下,等到許青山將麵團醒好,已經是傍晚時分,光線的減弱讓他稍微有些不適應,手裏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雪小娘急忙點上一盞蠟燭,隨著火光照耀灶台,許青山也架起了大鍋,這個時代的廚具對於他來說,確實有些不太友好,但為了能吃點好的,還是能忍受的。

熱水燒開,許青山將擀好的麵團切條,丟入水中,確定了麵條熟透之後,又迅速撈出備用,倒掉熱水,切一塊豬肉放入。

隨著油香暖起,兩人都不知覺地咽了咽口水,這個層次的他們,油水也不是管飽的,大部分底層百姓,更多的是用饅頭包子那種碳水混合物來填飽肚子。

這就導致,他們吃的多,但並不管飽,很快就餓了,而且營養方麵也不達標。

因為時代限製,許青山也做了一些調料上的改變,辣椒沒有,那就用其他重味代替,也算勉勉強強。

最後一口熱油落在備好的麵條上,許青山也露出滿足的神色,對旁邊的雪小娘招了招手,“雪娘,你去叫晴晴過來吃飯。”

很快,一家三口落在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上,一口熱麵落肚,三人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許青山吃的是,來這個世界第一口的家鄉菜,雖然做法有些偏差,但好歹不是那個無法入嘴的硬餅子。

雪小娘則是覺得自己活在夢裏,有些害怕自己會忽然驚醒,失去麵前這溫馨的一麵,“郎君,真的變了,不過…就算是夢也不要醒過來。”

小晴晴卻是心中徹底喜歡上了許青山這個父親,在她小小的世界裏,隻要保護好阿娘,吃上一口肉包子,也許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

夜晚,許青山在自己書房裏,點了一根蠟燭,端著手裏泛黃的書本,一頁頁地翻看著。

每一頁的停留時間都不超過十秒,但他卻感覺自己腦海裏仍然停留著書本上的文字,“記憶,我的記憶變強了。”

過目不忘的能力,變成自己身上的真實事件,還是很讓人激動的,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得在這時代活到老活到死,又覺得一頭冷水,有這能力又有什麽用呢。

“唉。”他歎了口氣,將手裏的本子隨手丟到一邊,目光卻忽然撇到架子上一個小黑盒子。

這盒子因為被其他書本遮擋,不仔細看,還真沒辦法注意到。

他找了凳子墊腳,將黑盒子從架子上取了下來,仔細一看,這上麵並沒有一絲灰塵,證明這東西經常被原主人挪動。

既然經常挪動,那又幹嘛放在那麽隱藏的角落裏,許青山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記憶中似乎傳達著很模糊的概念,這玩意應該是一份寶貝。

想到這裏,他急忙打開黑盒子,借著燭光一瞅,裏麵藏著幾分書籍。

從外觀看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甚至有些破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翻看的原因。

他隨手取起一本,翻開封麵,忽然臉色古怪起來,原來,這玩意是原主人藏的劉備。

記憶也明亮起來,這玩意真的是原主人藏的皇叔,而且還是什麽珍藏版,夜晚經常伴眠。

不過這個時代的皇叔,質量可沒有那麽好,粗糙的畫麵不說,就是描述,也是淺嚐即止,對於古人可能有興趣,但許青山隨意翻看了一下,頓時興趣缺缺。

他正打算收起來,找個機會扔了,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猛地一震,手裏的書本掉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

“郎君,雪娘給你煮了點粥,你趁熱喝。”雪小娘端著食盤走進來,卻看到許青山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頓時一驚,急忙放下盤子,將地上的書本撿起,想要還給許青山,但這時候,好死不死地,門外吹進一陣涼風,將書本又翻了個頁。

那些羞澀的畫麵,在燈光下,落在了她的視線之中,連許青山都來不及反應。

“郎,郎君,其實你有需要的話,雪娘是可以侍寢的。”雪小娘紅著臉,語氣有幾分緊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