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小老師
“許先生說笑了，如果藍田縣內連你都無法做成的話，恐怕沒人能接這活了。”崔蓉盯著許青山的麵龐，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頓了頓，她又道，
“如果許先生願意幫忙，我願意個人出資千兩。”
“我現在確實沒什麽興趣，而且家裏還有私塾要幹，忙不過來。”許青山歎了口氣，依然拒絕道。
崔蓉微微一愣，她沒想到許青山麵對千金竟然絲毫不動搖，回憶起那下人送來的情報，似乎也不是那麽準確。
她不知道的是，許青山早已經不是本尊，貪財好色的性子，早已消散。
“崔家子弟，有不少已到了該識字讀書的年紀，不如送來先生私塾，悉聽先生教誨。”崔蓉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
“成交。”許青山一拍桌子，應了下來，生怕崔蓉反悔，又道，“不過我家院子不夠大，可能裝不下那麽多人……”
“崔府在附近還有一處宅子，許公子可以將其當作教場，所有費用由崔家提供。”
崔蓉看著臉色欣喜的許青山，忽然覺得麵前這個書生多了幾分道不明的魅力，對金錢無感，卻對教書感興趣。
事情談成，但她沒有著急提出問題，反倒是讓許青山先看了幾處商鋪的賬目。
一本本厚厚的套書，別說書寫，看起來都嫌麻煩，但許青山卻是翻閱得飛快，視線在頁麵上快速閃動
自從上一次知道自己有過目不忘能力之後，他就一直在這方麵下功夫，每天記上幾本，幾周下來，就已經將家裏藏書吃盡。
“這裏，你們商鋪進的布匹，有一大批的賬目是錯誤的，你瞅瞅。”幾分鍾後，許青山拿著毛筆，在紙上勾勒道。
隨著他的手指望去，崔蓉似乎有所回憶，開口道，“這是上個月剛進的布匹，可是價值不菲，售價怎麽會壓得這麽低！”
“那就要去問問，是不是有人偷偷在商鋪裏進行倒賣了。”許青山聳聳肩，又指向下一處。
“這裏，鄧家商鋪跟你們借款萬兩金銀，還款之時卻是有大半用了木材抵債，這些木頭，恐怕都是沒要的東西……”
許青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很明顯這其中的水分太多了。
用標價高的商物替換，但這東西本身就是價格低又難以售出的玩意，損失全讓崔家負擔了。
“鄧家！”崔蓉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對許青山拱手一禮，“多謝先生解惑。”
“不用不用，這玩意其實很簡單，你隻不過是被表麵的數目糊弄過去了，隻要稍微懂點會計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會計？”崔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道，“那許先生，不知道能否教我？”
許青山剛應了聲好，卻忽然想到，孤男寡女單獨授課，還是回道，“你就跟學生們一起上課，旁聽幾天。”
藍田縣另一處，幾處商鋪的夥計正在吵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鄧偉祥，你這麽做，就不怕我揭發報官嗎！？”一名掌櫃模樣的男人指著麵前一人怒道。
被他所罵的人似乎沒有任何覺悟，反而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崔正中，別浪費表情了，這木頭是咱們清清白白的交易，賬本上可還寫著呢，我可沒搶沒偷。”
“你想報官，好啊，縣官大人說不定，還會治你一個擾亂之罪！”
“你！”崔正中隻感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
看到此狀，旁邊的夥計再也按耐不住，兩方人馬頓時激鬥一起。
很快，事情便鬧到了衙門處。
盧大人看著手裏的狀子，又想到底下不斷鬧騰的兩方人馬，暗罵一聲。
兩方人馬鬥毆，在哪裏都不是小事，但兩方都各持一言，這讓盧縣尊陷入為難。
“田主薄，你覺得，這案子應該怎麽處理？”
“大人，你可高看我了，處理案子我並不在行啊。”田主薄連忙擺手，他可不想得罪崔鄧任何一家。
“不過大人，兩方如此燥氣正旺，不如各打五十大板，先去了他們的火氣。”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但兩方又未必會甘心，下次恐怕更有麻煩。”盧縣尊閉上雙眼，捏了捏鼻梁，將狀紙放回案桌。
“讓他們先回去，把百姓的損失，平分兩份，送到府上。”
……
第二天的私塾大院中。
許青山看著崔家下人已經布置好的環境，以及書亭上一排排的書桌，微微發愣。
“許公子，這都是按照最好標準，你看看哪裏不滿意，我們再整改整改？”
“不用了，這樣就不錯了。”許青山擺擺手，似乎想到什麽，接著道，“幫我謝過你家小姐。”
“客氣客氣。”仆人點頭稱是，便帶著一班人轉身離去。
許青山也沒理會他們，忙著將他的學生搬進來，同時對將來擴大的學院，有了新的打算。
這麽多學生，需要的教材肯定不少，手抄肯定不顯示，請人抄寫又覺得麻煩，還不如早點搞印刷術出來。
而且他記得，這個時代的印刷術，也不是沒有苗頭，隻要他稍微牽引一下，說不定，可以撲動這個世界。
路上，幾個人湊在管家麵前，開口道，“崔管家，這院子可是要給二娘娘的，咱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老爺？”
“你說呢？”崔管家臉上滿是冷色。
“小人隻是……隻是。”那人還沒說完，便遭了一巴掌。
隻聽見一聲脆響，崔管家喝道，“主人家做事，哪裏輪得到你們下人管教，下次再讓我知道誰在背地裏嚼耳根，就給我滾出崔家。”
所有人頓時寂聲，低著頭，哪裏有剛才八卦的模樣，而崔管家則是回頭看了一樣庭院，輕歎了一口氣。
許青山還不知道已經有了小麻煩，此時他正在處理那個搗亂的小胖子。
鄧衛又帶著他小弟，惹哭了幾個孩童，赫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樣。
“誒誒誒，這就哭了？我還沒打你呢？真是沒用。”小胖子看著麵前癱坐在地的小學童，一臉不屑。
但就在他再進一步時，身後卻傳來一聲嬌喝，“住手，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