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女人漂亮的麻煩
李世民麵色陰沉道:“孫伏伽，朕限你三日之內將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陷害當朝國公，就算是朝中重臣，也絕不輕饒。”
孫伏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心裏暗罵殷元簡直就是個災星。
李世民看著殷元，就好像想起了為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殷嶠，神色有些恍惚。
一旁那和殷元吵架的人突然跪倒在地上道:“陛下，臣有失察之罪，回去之後一定嚴查此事。但是構陷勳國公，這件事臣實在是不知道啊！”
李世民看了看他道:“侯君集，你可知罪？”
殷元一愣，原來自己居然剛才已經和當朝名將，兵部尚書侯君集吵了一架了。想一想，其實自己還挺威風的。
侯君集道:“臣知罪！”
李世民看了一眼殷元，沉默不語。
殷元眼珠子一轉，突然道:“陛下，潞國公無罪呀！”
李世民嗔怒道:“大膽，你今日若說不清楚，朕一定不饒了你。”
殷元道:“潞國公殫精竭慮，為我朝邊事勞累。但是，他身為兵部尚書，必定不能事事親力親為。昔年諸葛武侯事必躬親，結果最後病死五丈原，複漢無望。可見，謀大事者不可因小事而廢大事。這逃兵的事由雖然和長官有些關係，但更重要的是這些逃兵貪生怕死，道德敗壞，不然怎麽會行盜匪之事。所以此事與潞國公無關，隻是他們缺少教化，不知愛國。”
那侯君集剛和殷元吵完架，他沒想到殷元居然會為自己求情，而且還一把火直接拐彎燒到那班文官那裏去了。
李世民也有點生氣，無罪就說無罪，這個時候就報複人家，是不是有點太小人了。但是殷元此刻看起來神情嚴肅，倒好像都是為國思慮的心裏話一樣。
李世民道:“也有些道理，那這次就饒過他了。”
說完，李世民突然眼睛一亮，看著一直站在殷元身後的方鯉，好奇道:“這位女子，難道就是那行俠仗義的墨家女？”
殷元看他剛才那一眼，心裏突然就緊張了，可別讓這老小子動什麽心思。
於是殷元笑道:“正是。江湖女子不拘小節，倒是讓陛下見笑了。臣與她前些日子同遊了一回，知她常常失禮，不過往後，臣一定嚴加管教。”
殷元這話暗藏玄機，李世民估計在腹誹殷元了。兩個人同遊，女的不拘小節，而且日後還要嚴加管教，這是要把二人的關係坐實啊！
李世民是個馬上皇帝，對於與刀劍為伍的女子說不上渴慕，但是也不討厭。英姿颯爽的女人，的確是別有一番風味。
李世民道:“勳國公，今日已晚，你先回家去吧，明日就在家等著，朕自有賞賜。”
殷元謝了恩，一路拉著方鯉的手走了出去，那樣子是一點也不避諱，更是想徹底斷了李世民的念想。
走出大理寺，方鯉道:“放開你的手，剛才我陪你演義，你可別上癮了。”
殷元笑道:“女人太漂亮就是麻煩，可是不漂亮又沒人喜歡。所以，你下次出門把臉塗成黑炭吧，回家再洗幹淨，讓我一個人看就行。”
方鯉重重的甩開了殷元道:“我聽說野心越大的人占有欲越強，就算不是自己的東西，也要霸占起來。”說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
殷元追了上去道:“我的小姑奶奶，這種話怎麽能能亂說，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殷元回家的時候，崔氏依舊沒有出現來看一眼，她似乎很沉得住氣，真的將整個勳國公府的興衰榮辱都已經交給殷元了。
周笠站在房簷下道:“夫人奔走央求，但是朝中以往她以為能幫上忙的人一個個作壁上觀，恐怕都還想看看公爺您的熱鬧呢！”
殷元道:“能不落井下石的已經是不錯了，能夠雪中送炭的人，長安城裏並不多。利益往來搭建的關係本來就不牢固，何況她隻會送錢，不會真的把人綁在一根繩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笠道:“總之公爺這次脫險，以後就要小心了，這府裏的人，也得小心了。”
殷元道:“你知道是誰偷了府裏的刀嗎？”
周笠道:“是個老絕戶，平時愛賭博，欠下了賭債。他是個殘廢，在府裏做了個花匠，但是常常懶得幹活，所以平時領不到賞錢，還被責罰了好多次。”
殷元苦笑道:“一個老絕戶，還真是做事夠絕的。不過這件事如果背後沒有人挑唆，他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你把他送走就是了，不必責罰。”
周笠道:“適才我過來的時候，夫人帶走了他，聽下人說，夫人要扒了他的皮。”
殷元沉默不語。
周笠道:“夫人近來將府裏的大小事務放下，整日在家裏沒有什麽事情，這性情可有些不好了。就是跟公爺交惡的時候，也沒聽說三天兩頭就換自己貼身的丫鬟。”
殷元道:“聽說我親爹你們二公子，生了個女兒，如今也有七八歲了吧！”
周笠笑道:“公爺是想他們了吧，那不如修書一封，差人送去？”
殷元道:“派幾個可靠的，身手好的去送一封信，把我那妹妹給我接到長安來。”
周笠一愣道:“公爺，您這是要？”
殷元道:“我從沒有見過我這個妹妹，而且你也說了夫人無所事事，那就給她找點事情做。至於我那親爹，就算是他不願意，你們也必須讓他願意了，不然離得這麽遠，我再寫信的話，那就太耽誤正事了。”
周笠點了點頭道:“我派幾個最可信的人去，畢竟小姐也是第一次來長安，路上沒有人照應，隻怕也不行。”
殷元道:“偌大的國公府又不缺糧食，你讓人到時候把平時伺候她的人也一起帶過來，那就無妨了。”
周笠道:“其實公爺一定是要開枝散葉的，等大婦過門生了小公爺之後，那夫人一定不會再無所事事了。”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的年輕女子會死於生子或者是落下病根嗎？”
周笠搖了搖頭。
殷元道:“因為人還沒長大，本就不該生孩子，男子也是一樣，生子太早的人，一般身體都不好。”
周笠不太懂，也不大相信，畢竟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而天下人都早就習慣早婚早育。